第十四章
“薇薇呢?薇薇到哪里去了?你们要对他做什么?他为什么不来见我?”薇薇为什么没有来,这些人全都是杰森的人,他们会把薇薇怎么样,决不能再失去薇薇。手脚被男护士制住,用牛皮带扣束缚在
的两侧,可是为了薇薇,努力地坚持挣扎。
金属
被撼动得不停地发出各种声音,进门来的医生皱起眉头说:“丝瑞,你不能这么激动。”“我为什么不能激动,薇薇呢,哪里去了?快让他来见我。”“薇薇受了惊吓,我们要带它回总部。”
“不…”预期中最差的情况出现,他们真的要带走薇薇。沃夫知道眼前的医生不会做出这些决定,一定是杰森,是他要把薇薇从自己身边带走,应该也是他害死老头子,恶毒的他蓄意要带走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
不行,不管怎么样,这一次一定不能再让他带走薇薇。职业的眼光,早就发现
对面的雕塑上就有一只精致的摄像头。
沃夫对着摄像头声嘶力竭地狂喊:“杰森,不管怎么样,只要你带走薇薇,我立刻死给你看,不论用什么方法,我一定会死。让薇薇来见我!”
直觉告诉沃夫,杰森就是这摄像头后,看着监视器,在观察自己。如果杰森不把薇薇还来,就死了吧,痛苦的活下去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老头子就在身边都不能保护,如果薇薇也被杰森带走,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不能保护自己亲人的失败感和着悲伤,让沃夫悲愤
加,可以做出任何义无反顾的事情。房间里所有的人都静静地看着沃夫对着摄影头大声威胁,仿佛看到一个重度精神病患。
又连续大叫几回,沃夫脑海中飞速闪过无数种自裁方法的时候,卧室门被轻轻地推开,两个护士打扮的男人拥着薇薇走进来。
薇薇出奇地安静,目光有一些呆滞,身后的男人推他一下他才向前走几步,没人推他就停下来,安静地站在那里,屋里的气氛因为薇薇的安静而变得诡异。
“薇薇,过来。”沃夫轻声地呼唤薇薇,薇薇并不靠近他,完全当他不存在,目光散
得完全没有焦点。
“你们对薇薇做过什么?给他注
过什么物药,他为什么不理我?”沃夫又急又气,再次招唤薇薇,薇薇却完全不理他,缓缓地绽放出一个可人的微笑,向着大家
出醉人的酒窝。
“薇薇…”颤声摒着呼息不停地呼唤,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沃夫的心如珍贵的中国瓷器跌落地上,碎成片片。医生也被他悲哀地呼叫震动,忍不住对他说:“丝瑞,别再叫了,薇薇受到严重惊吓,已经疯了,从此后只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听不到你的叫声,也不认识你,不再认识所有以前认识的人。”
“薇薇…”象被雷电击中,沃夫不再能思考,薇薇疯了,这个事实比老头子的死更加令人不能接忍,为了反驳医生的说法,沃夫下意识地呼叫起薇薇的名字。
薇薇仿佛听到一丝遥远的声音,开始左顾右盼茫无目的地寻找。沃夫又再唤几声,薇薇注意到声音的来源,侧着头甜甜地笑笑,向沃夫走过来。
“你们看,薇薇认识我,薇薇没疯,你们在骗人!”薇薇甜笑地走过来,晃晃头,一派天真无
面孔,在沃夫
前站住。
“你们这些骗子。”沃夫挣扎着想更加靠近薇薇,可是身体被束缚住,不能稍微移动,只有不断地挣动。低下头来,薇薇双手捧起沃夫的脸,伸出舌头在沃夫脸上轻轻
一下,立刻“咯咯”
笑着逃开,象一个天真的孩子在嘻戏。
热的物体划过脸颊的那一刻,沃夫的心猛然一颤。薇薇的双眼就是眼前,里面是空
虚无完全无物的纯洁,沃夫不得不承认薇薇比自己幸运,他已经忘记,忘记所有不幸的一切,从新做一个天真的孩子。
薇薇被护士拉住,沃夫知道下一个动作就要带走薇薇。虽然薇薇已经完全忘记过去,可是如果失去他,也将失去生活的勇气。第一次放低姿态,沃夫对着摄影头乞求。
“杰森,求求你,别带走薇薇,求你了。”哀求的话语首次说出口,屈辱的感觉在心里被浓痛的悲哀裹住。摄影头不会回答沃夫的话。杰森确实在监视器前一直看到发生的一切。
房间里所有的人都摒息等待杰森的回答。杰森既然可以听到沃夫的要求让薇薇来见他,也可以决定薇薇是否留下来。
这是一个玩具的要求,杰森可否理会,而且薇薇需要专业的医生照料,留下来对没有任何好处。杰森会答应沃夫的要求吗?…我没想到会在重逢的第一天老头子会自杀。薇薇受不起刺
就这么疯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孤独地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没有什么东西是我拥有的,也没有什么东西我需要有。薇薇在我的强烈要求下留下来,可是他根本不认识我,整天呆在房间里,除了医生来治疗的时候,不发出一点声音,也一动不动。
我的身体渐渐地恢复,已经可以下
四处走动,相信不用多么就可以恢复以前敏捷的身手,如果那个天天令我感到羞辱的医生不出现就更好了。他总是每天带着一箱冰冷的医疗器械进来。第一件事是打开我的腿双。
开始的时候真不习惯,不在强迫的情况下我绝不就范,最开始几天,他会叫唤两个保镖进来帮助他进行,结果是本来只被他一个人看到的私处变成被三个人看到,没过两天我一见到他进门来就自动张开腿双,尽管我会因为这个行为而涨得满脸通红。
然后他会用指尖来试探伤口,这令我想起杰森。杰森曾经把手指伸进来,在里面搅动,和医生的指尖不同,他那带着情
意味的触摸令人浑身发冷,医生带来的却是一阵因伤口上的硬疤被触动的麻
。
医生每天都会把一些冰凉的器械放进去,检查内壁和涂抹物药。通常在这时候,我会咬着下
,强忍把他一拳打出去的冲动,感受着冰冷僵硬的工具无情地进入我灼热的体内,心里同时恨极杰森。
如果不是那个恶魔,我怎么会自尊心每天受到一回催残,最私密的生理器官天天受到外人的照顾。
最后的一个动作是
入治疗用的栓药。天,这是我最不能忍受的一件事,栓药令我想起那只
下去的酒瓶的细长瓶颈,我会全身因为恐惧而冰冷和发青,手紧紧地握成拳,期待时间快快过去。
如果杰森看到我这个时候的神情,一定会
出嘲讽的笑容。不过这一切就要结束了,医生告诉我他明天不会再来,我只需要再好好休息一个星期就能象一个正常人一样地生活。
原本
门部位不能自已合拢的现象也不存在了,那里的肌
就象一个被人过于用力拉坏的弹簧,医生说还好我年青恢复能力强,差一点落下终生残疾。
不管医生说什么我都面无表情,我仿佛死去的人,正确地来说我的心死去了。不知道也没有感觉需要怎么样去回应人家,我唯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快点好起来。
然后…然后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以前为老头子而活。现在为谁而活呢?这个问题深深地困扰着我。相信杰森每天得到的报告是我只要清醒的时候就在发呆。
我任由我的思绪涣散,感觉到他们通过空气、光、呼吸出的水气等等一切传递,蔓延到各个地方和角落。听到楼下母亲打骂孩子的声音,听到少年打架的声音,听到汽车驶过的声音,听到女孩唱着悦耳的歌走过的声音…
好多好多的声音组成一个五光十
的世界,可是这个世界并不吸引我,我不停地问自己:“活下来为了什么?”
不停地问…不停地问…没有答案。杰森象消失在空气里一样,和他的保镖一起消失了。莫名其妙地出现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中间的过程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团糟。
时间这样一天又一天的过去。在我自己都怀疑有一天会变成化石的时候,门外响起熟悉的脚步声。不是每天来照顾我们生活起居的保姆的脚步声,声音那么熟悉,是谁呢?
门被推来,进来的人一定被我直直呆呆的门光吓了一跳,脚步顿了一顿。看到是他,我不知道为什么微笑起来,可能不想让他了解心底的无助。“沃夫?”“是的雷蒙。”“你怎么会在这?”
“你怎么会来这?”“杰森叫我来的。”“…”雷蒙?皮兹特罗是底特律最大的会计师事务所的总会计师,以前老头子曾经让我去他手下卧底过一段时间。
如果不是我把他的一些资料
出去,他早已经是华尔街某事务所的资深分析师,现在却能只帮黑帮算黑钱。
他
鹫的眼光停在我身上,不明白杰森想做什么。我却微笑地面对他,气势优雅,可能是近一个多月来每天都在休息,让我气定神闲。
并没有过多久,电话铃响起,我对雷蒙笑了笑,从来没有人打过电话给我,我一直以为这个电话只是个装饰品,所以这个电话一定是打给雷蒙的,也许也许那一头的人正是杰森。面前的人明白了我的意思,走上前去接听电话。
“你好。”“是的。”“可以。”“谢谢。”简短的几句对话,雷蒙就收了线,他回过头来看我,也开始成竹在
的微笑,不知道杰森那边跟他讲了什么,令他那么得意。
“你属于我了。”雷蒙肯定的神气宣布他的所有权。心好象是一个玻璃杯,跌在地上,发出啪地一声脆响,表面却平静得象万年冰川。
“跟我回底特律,你以后是我雷蒙会计师事务所的雇员。”原来他是指工作,没响到会有人好心地帮我安排工作。我以前的职业是一个杀手,没想到会成为一个会计。呵呵,真是滑稽。如果被我杀死的那些人的亲属看到我在一个个地数数字的话,不知道会怎么想。
不过对于我来说有什么关系,反正都茫无目的。…来到底特律已经有六个月。薇薇的情况有相当程度的好转,在一家叫Red的中国餐厅找了份侍应的工作,每天十点到晚上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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