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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月下,无牙手执酒壶一饮而尽,将那壶摔在青石板地面上,发出一声脆响。“我要去看她!”他站起身道。

 “你疯了?”无夜冷哼,一身黑衣在月下有如鬼魅,他斜睨了一眼无牙,冷笑道:“你只是个牛郎,又不是她的情郎。

 为了一个女人,你要坏了庄主的事么?”无牙转回身恨恨地看着无夜,双目微红,那双勾人魂魄的眉梢眼底,皆是怒意。

 无夜微抬着脸和他对视着,目光丝毫不躲闪,含了些嘲弄带了些寒意轻轻浅浅地看着他。

 无牙穿着一席白袍,白袍上洒落着点点星光,天光及远处灯火将他那张愤然的脸勾勒得格外生动。

 因为愤然,他压抑着呼吸,全身绷紧,双手紧紧捏成了拳,微微有些颤抖。无夜看着他,轻笑。庄内仆人都怕无牙,觉得无牙冷漠难以接近,反之无夜则平易近人,温暖的微笑总是挂在他的脸上,可事实上…无夜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这个愤怒的男人,举杯抿了口酒。

 庄主的桂花纯酿,果然不同凡响。“情场上那么久了,你还看不穿?”无夜慢条斯理地说。“看穿什么?十年前我就觉得我他妈看穿了这个世界!”

 无牙吼完,凌厉的眉眼终于软化了下来,颓然地坐倒在地上,冲着无夜无声地苦笑一下“眼睛是看穿了,可是…”

 无夜把酒壶掷给无牙,嗤笑一声“可是会心疼?呵,没事的,疼啊疼啊,就疼习惯了,还没听说有人因为心疼而死的。”无牙接过酒壶,却没喝,只是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酒壶发呆,过了片刻突然问道:“你说她为什么要那个东西?”

 “庄主?”无夜挑眉。无牙静静看着无夜不说话。无夜摸了摸下巴,笑道:“你知道,她想要什么东西,从来不代理由,那个任的女人啊…不过很可爱,对不对?”

 无牙无力地扯了下嘴角,说:“事情没那么简单,现在又冒出个梁北戎来。你查过他的背景没有?”无夜笑:“那又如何?这和我们又什么关系?”

 “有!李老贼也在找这个东西!他明显是和这个梁北戎不是一路的,如果我们能赶在他们之前找到这个东西,就能做很多事情!”

 无夜慢慢敛了脸上的笑容,轻声问:“比如?”无牙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盯着无夜缓缓说道:“比如…报仇!”

 无夜冷冷地看着无牙,静默了半晌之后突然嗤笑出声:“无牙,你怎么又忘了?你现在只是一醉山庄的公子无牙,早就不是那个叶家的小公子叶无涯了,你…”“我忘不了。”无牙打断无夜的话,声音很低,但咬牙切齿。那双狭长的双眼中蕴满了忿恨“我忘不了那一院子的尸体,那都是我的亲人,都曾是活生生会哭会笑会和我说话的亲人,我忘不了!我怎么会忘的了?父兄的血把我的衣服都浸了,他们的尸体就在我的身上,我想爬出来,我使劲地爬着,可是却怎么也爬不出来…”

 “够了!”无夜的手搭上他的肩膀,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可以了,不要说了,都已经过去了。”

 “没有!没有过去!”无牙打开无夜的手,盯着他:“李老贼还活着,好好的活着,怎么就过去了?”

 无夜苦笑:“那你想怎么办?我们这些人能在这里活着便是偷了一条命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要报仇!”无夜闻言面色骤冷,寒声问道:“难道你要违背庄主的话?”无牙只是低头不言语。无夜瞥了他一眼,面色缓和了些,淡淡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有这样的念头。

 你是知道的,背叛庄主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的。”无牙忽地抬头笑了,那笑意在黑夜中绽放开来,竟似罩了淡淡的光华。

 他笑道:“我怎么会背叛庄主,她要那个东西,我自会想法给她寻了来便是。”

 无夜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像是在判断他话的真假。过了片刻,无夜问道:“那白惜呢?”无牙面色自若,只眼中迅疾地闪过一丝犹豫与痛楚,可只这一瞬间的变化就足以让无夜看透了,他轻轻地笑了,幽深的眸子死死地锁住无牙,轻声道:“无牙,我们这种人是不能有情爱的,那会让我们万劫不复,我们是牛郎,只能骗女人,哄女人,疼女人,却万万不能爱女人,还不明白么?”

 这些年混迹在声场所,他怎能不明白?就算他愿意承受这万劫不复之苦,白惜一介女子又如何能承受?他给不了她任何承诺,他的情爱只会给她带来灭顶之灾!

 无牙闭了眼,肺里的空气仿佛被干了,窒息一般的难受。他默默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明白。”无夜终笑了笑,转了头不再看无牙,拿着酒壶虚敬了敬夜空中的明月,笑道:“别太认真了,不如今夜来醉一场,如何?”

 无牙嗤笑,举杯,一口咽下。苦与乐,皆如人饮酒。惜肩上的伤直过了半个多月才算好,厚厚的痂落了下去,出淡粉

 惜垂头看了看那块有些不平的肌肤,忍不住皱了眉:“好丑。”身后的情之听了,忍不住弯了嘴角,用巾轻轻的擦着惜的背,轻声说道:“不丑,像朵粉的蔷薇花,很可爱。”

 惜在浴桶中半转回身子,直直地看着情之,问:“真的?”情之笑了,不管什么样的女子,只要涉及到自己的美丑问题,那在乎的模样总是很像的。

 他低头在她的伤疤上印下一吻,柔声说道:“真的,惜身上每一寸肌肤都是美的。”他的声音低低哑哑,在她的肩上若即若离,竟惹得她身体忍不住隐隐颤栗起来。

 惜心中有些羞惭,忙避开情之的转回了身,她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堕落到这样的地步了?他依旧是轻轻地吻着他,那一个个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肩后,颈侧,竟缓缓的蔓延到了她的耳后。

 “惜…今天可以了么?我想你…想得都要发疯了…给我…好不好?”

 他紧贴着她的耳朵低喃着,瓣的每一次张合都触到了她的耳垂,那酥麻的感觉一下下地传到她的心底,让她忍不住失声呻

 惜的清明不在,只剩下狂望,这就是女人的望,可悲而又可怜的望,明明爱得不是他,却依旧能够在他的身下婉转承,依旧能够享受着他奉献的快乐。

 他是爱她的,她知道,可是,为什么爱她的不是他?像是承受不了如此的情,她的眼角里带了泪光,她不再探起身子去追逐他,只是又手背掩了眼睛,沉默而又清晰地感受着他给她的身体留下的印迹,心头冒出来的却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他留下的扳指还在她的枕下,而现在,她却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舒解着望。

 可笑还是可悲?感觉到她的沉默,他的瞳更加深起来,俯下头恨恨地咬了下她的,说道:“不准闭眼!看着我,现在给你快乐的人是我,不是他!他能给的我一样能够能你!”

 她忍不住低呼:“轻一些,情之,不要这么用力。”把一种毒药当成了解药,以未来堕入深渊的窒息之伤,来缓解此时的疼痛。

 该说是愚蠢,还是多情?这样的情之,是惜从没有见过的,她从来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这样多的悲伤,这样多的绝望,他的目光是如此的温柔,可身下的动作却是那样的强硬,弄疼了她,却也将这种无法磨灭的痛楚深深烙入了她的心底。

 仍弥漫在两人之间,可却已经不是温存的享受。“情之!放开我,不要这样!”惜低呼。虽然他还是个少年,可她只是个柔弱的女子,力气微薄到和他不可比拟,只能任他为所为。

 这个女人,他渴望了那么久,可她却失在了别人的怀里!她心里的那个人,永远不会是他?他痛,于是便想让她更痛,可是她痛了,他却觉得比她更痛,就连每一次的呼吸,都疼得想哭!

 这到底是谁在折磨谁?她不想哭,可是她的眼泪还是无声地从眼眶中低落下来,晕了面前的锦缎。

 对无牙,不管他怎么做她都不会怕,她可以笑着对他,可以和他争斗,可以笑着让他更痛。可身后的这个少年啊,她却什么也做不出来,只能这样默默地承受着他给予的痛苦。

 “惜,惜,”他哑声叫她的名字“爱我好不好?爱我。”她想说好,可是那个“好”字却梗在了喉咙间,凭她如何用力也不出来。

 她也想爱他,爱这个真心爱慕自己的少年,爱这个无理由地爱着自己的男人,可为什么?她却没法答应他?

 她的哽咽终于再也掩藏不住,就这样断断续续地从喉间溢了出来,带着他给予她的颤抖。他终于停下了动作,轻轻地翻过她的身子看她,看她脸上肆的泪水,看她已经咬破的瓣。

 他猛地惊醒过来,他这是对她做了些什么?他是爱她的啊,可为什么却要这样伤她?他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她,眼睛中满是悔恨与自责。

 惜从上跪坐起来,颤着手臂环上他的脖径,在他的耳边憋着哭泣问:“为什么不是你?我最先遇到的那个人为什么不是你?既然你爱我,为什么却要看着我投入他的怀抱?如果最先给了我的人是你,那该有多好…”情之的身体一颤,用手臂轻轻地圈上了惜的,然后再渐渐收紧,越来越紧,几乎都要把她的身体勒成两截,他深了口气,然后放缓了手中的力道,低下头深深浅浅地吻她的,涩声说道:“不要说了,惜,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刚才不该那么对你。”

 他低低地说着,手在她光滑的背后细细地抚摸,带着说不出的爱怜,却没了刚才的暴怒,只是情之,那个温存而有细致地少年。

 在这样的夜晚,在他们这样的男女之间,还想再求些什么呢?足够了,已经足够了!惜深深的叹息,再不想抑制自己的齿望,只纵情地呻着,眼神

 他俯下身低头轻轻地吻她的,一下下,一点点,无比地温柔。握了她的柔软在掌心,他感受着她心脏烈的跳动,那声声地跳动顺着他的掌心向上传去,牵扯着他的心脏一起跟着失控。

 是的,他爱她,恋着她,不管她如何对他,他都愿意把这世间最极致的快乐给她。

 惜的眼中蕴了一层淡淡的水汽,不知是过度的快乐还是痛苦,让她用细碎的贝齿咬了瓣。他却舍不得她去咬自己的,于是便低了头下去含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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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三竿白惜才醒过来,侧身摸了下身旁,被子已经凉了。

 情之走了?白惜发了会儿呆,坐起来,只觉身体像是散了架似的,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拉开被子一瞥,吓了一跳!身上红晕满布,全是爱后的痕迹,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来得靡…纵然白惜早已不是初尝人事,还是兀自红了脸。

 她撑着起身,才一动,只觉得有黏黏出,也不好意思叫小茉来伺候,只能自己爬下,好容易适应了浑身酸疼带来的不适,穿好衣服,这才唤了下人进来。

 洗漱过后,小茉来报:“夫人,梁公子求见。”白惜拧了下眉,深深了口气,说:“让他等下。”由小茉服侍着沐浴更衣后,惜这才步出内堂。

 初秋的上午有淡淡的风,葡萄架上叶子在微风下拂动,梁北戎就坐在那架子下,绿叶拂动间他素衣飘飞,笑颜渐展,俊逸非凡。

 “白夫人。”他微一施礼便让了座,只笑道:“今晨一场细雨过后,这月季格外娇丽,美更胜昨几分,夫人说是不是?”

 他淡然笑谈,神情自若,风度翩然,仿佛说的是花,可其实却指的是人,惜听了不由皱了皱眉,可最终却定了定神噙着笑意道:“公子好兴致,居然这般懂得怜香惜玉,只可惜这天下的花终究是要败的。”听了这话,梁北戎笑着点了点头,这才道:“夫人兰心惠质,不妄为白先生画中人,我与先生浅言深,虽然无缘再见却一直挂怀于心,所以有些话便不得不对夫人说。”

 白惜听了这话也笑了,只道:“公子尽管说,只是小女子唯恐自己见识浅薄,听不懂公子的话。”梁北戎知她在铺退路,于是只笑道:“大道理只怕夫人听得多了,我们今天且讲一个故事罢。”

 说完,他起身轻踱步道:“传说很久以前有国名曰‘大允’,建国不过两代时间。元帝建国后便立太子一人,太子年少且才华横溢,只是性格内敛,不善政事。

 大允三十九年,元帝重病,卧不起,太子监国,时年九月,二皇子敏率人在太子中搜出龙袍与冠带,遂参太子谋反。

 十月,太子被废入狱,继而赐死,太子妃性格刚烈,拔剑自刎于殿上。”

 说到这儿,他看了看怜惜,却见她沉默不语,于是这才继续道:“太子死后留有一子,尚且年幼,被一个家奴养在冷宫。

 元帝次年春天,皇帝绵病榻已久,自知命不久矣,适时又有御史参奏太子乃被陷害而死。

 元帝悲病加,不到二月,便归西天。遂皇子敏继位。皇子敏继位后,朝中盛传先帝死前曾有密旨遗留,将皇位传于太子遗孤。

 新帝盛怒,派人寻找幼侄,是时冷宫中早已经空无一人,老奴与幼侄皆不见踪影。敏帝心有不甘,遣人四处探查,终在先帝的贴身侍卫薛城手中将幼侄夺回。

 那薛城少年便跟随先帝,深得先帝尝识,为保幼主,他竟将自己亲生的小儿子当成皇孙送与敏帝。

 可怜那薛家小儿子被押入冷宫,敏帝为表自己仁慈,并未杀死他,可没过几年,那孩子竟得天花死了。

 自此,太子遗孤一事便再无人提及。”白惜不语,只端起茶杯,浅尝一口。梁北戎顿了顿,缓缓踱步至她面前,道:“现今距新帝继位恰好十五年零八个月,那太子遗孤此时恐怕已是十岁的少年了,只是不知当他逃出宫后薛家让他在何处落脚,现在又生活得如何。

 那薛城早已被敏帝处死,不过念他随侍先帝多年,又出了‘皇孙’,这才未被诛了九族,只派了一个劫持皇室血脉的罪名草草斩了。

 听说那薛家后人后来辗转来到了兰陵,并做起了生意。只是茫茫人海,又是十几年之后,那皇室血脉早已不知落到何方,现今落得个什么结果也未可知。”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地响,惜听着梁北戎讲述一个朝代的腥风血雨心中不免凄凉,轻叹了口气,道:“故事就这么完了?后来呢?”

 “后来…”梁北戎转身看向远处池塘中的碧水,停了半晌才说:“后来敏帝稳坐天下十几年,可是突然之间却得了恶疾一病不起,朝臣大,暗地里,又有人提及当年元帝秘旨一事,传说当今皇帝并不是真命天子,而是篡位弑兄登基,因此才会遭遇天降恶疾,又有传言那死在冷宫的孩子身上并无‘皇孙’手臂上的胎记,于是又兴起了‘皇孙未死’一说。

 从入夏月至今,已经有几方势力四处寻找先帝遗孙,可惜均未有结果。”

 “这些人找回皇孙不过是两个目的,一方是要另立新帝,另一方自然是杀人灭口。”白惜接口道,可是说到这里又不由叹“想那当年的太子定然是不服气,于是便想利用这个孩子另起炉灶,而这孩子,无非是做个傀儡罢了。

 可另一派却是敏帝手下之人,只怕是要至这个孩子于死地。只是可怜这孩子被无辜连累死了父母,又落他乡,不知吃了多少苦,现在却又要被卷入腥风血雨中。”

 梁北戎听了这话却笑了,转身看向白惜,眯了下眼睛,那神态倒是异常风

 “梁某一向敬重夫人,不仅因为白先生之故,更是为夫人这份兰心惠智,天下现今能有夫人这般见识的女子不超过十个,而遇事能比夫人冷静沉着的,只怕还没有。”白惜听了这话却冷冷一笑,道:“梁公子莫要给我灌米汤,说来这个故事你我都熟悉至极,现在说与我听,只怕是没这么简单。

 你我都是痛快人,不要绕弯子了,直说吧,你是哪一派的。”

 “好,”梁北戎轻衣襟缓缓坐下道:“不瞒夫人,梁某也正在奉命寻找这位皇孙,只是滋事体大,夫人知道之后并无益处,只会徒增烦恼罢了。

 现今,梁某只盼夫人能看在白先生的份上多给在下一些提点便罢了。”

 “提点倒也称不上。”白惜放下茶杯,接过小茉递来的手巾,不紧不慢地拭了下手,方笑道“只是我在兰陵这么多年也有些人脉,梁公子想要的是什么呢?”

 听到这儿,梁北戎微微一笑,道:“梁某要的很简单,传说那元帝秘旨便在那薛家后人手中,而那皇孙更是被薛家安置到了妥当的地方。

 夫人若能寻到这一人一物的消息,梁某愿用项上人头保白家世代平安,绝不食言。”

 “是吗…”惜轻轻拂过鬓边的碎发,轻绸的袖子轻轻滑下来,白皙的手腕上还有昨夜情的印记,那个苍白俊美的少年紧紧地抱着她,眼晴深深看到她的心底,辗转说着爱她的话,仿佛已将所有的情爱都印到了骨子里。

 十几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初秋,在白家的后院里,她第一次见到了这样一个长着乌溜溜眸子的小男孩儿,那时他便认定了自己一般跟随着,哪怕是刮风下雨,仍等在那片竹林里。

 时光荏苒,她不想却与他相会在那人间最靡烂的销魂之地,而他,一如继往地清秀俊雅,仍用那双眸子看透了她的疲惫与辛酸。

 “梁公子,”惜抬起头,微微笑道:“这些天惜十分感念公子救命之恩,只要公子开口,惜但凡能做到皆不会推辞,只是这寻找密旨与皇孙之事,小女子着实无力,更不知这一人一物的下落,只怕是要让公子失望了。”

 “夫人,”梁北戎看着她道:“您是聪明人,上次的刺杀事件过后,难道还看不清这其中的奥妙?”

 惜听了这话却笑了,只道:“公子说的有理,可惜也是因为看清了这其中奥妙才向公子坦诚相告,公子莫要再劝了罢。”梁北戎神情凝重,仍是没有说话。

 “小茉,扶我回去。”白惜对伺候在一旁的小茉伸出手,又向梁北戎道:“惜略感不适,先回去了,还望公子见谅。”

 说着,也不等梁北戎开口,便转身离开了。秋温暖明亮,惜由小茉扶着缓缓走出园子向内堂走去,一路上,花木扶疏,轻风拂动,阵阵清香飘来。

 “夫人,披件衣服吧,”小茉将一件外衣披到惜身上道:“今天早上情之公子离开时嘱咐说,这伤一定要多歇着,切不可让你着凉了。”“他…是这么说的?”惜看向小丫头。

 “是啊,”小茉笑道:“公子还说了好几件事呢,都是嘱咐我们多照顾您的话,我都记在纸上了。

 他还说过几天再回来时,要查您的伤,或是恢复的好,到时候赏我们呢。”

 仿佛心中被什么撞了一下,惜蓦地感觉口一闷,便不再说话了。情之啊情之,你这般对我,我又怎能将你与那些如虎似狼之人?这一生,我已然不能报答你的情,现在便舍了一切护你一个平安罢。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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