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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血泪的青春
 外面下着蒙蒙细雨,使整个村庄都围上了一层朦胧的雾⾊。

 像给它披上了一件薄薄的纱⾐,使它更显‮媚妩‬妖娆。一间小木房的屋里此时正死气沉沉,梅子安静地坐在斑驳的木桌旁,看着那本破旧得不能再也不能破旧的课本。

 ⺟亲正躺在上,不时传来的一声痛苦的呻昑,深深地钻进了梅子的心。

 她的心虽然在滴⾎,而眼泪在眼眶里却始终也没有流下来。眼看就要上学了,可自己的书学费,⺟亲的医药费还没有半点的星火。

 还有可怜的小弟,刚读小学三年级,难道也就让他从此不再上学了吗?望着这个可怜的家,一愁莫展満脸皱纹的⽗亲,她的心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书上的点点墨迹早已不再那么重要了。

 “爸,让我出去吧,我不读书了。”梅子的声音轻轻的,眼光避开了⽗亲那浑浊的双眼。“啥?出去?你这么小,要出也得我出。”⽗亲吧嗒着旱烟袋。

 “不,我出去。⺟亲躺在病上,还需要照顾,弟弟还小。”梅子脸上顿时浮出了坚毅的神⾊。

 “你出去,你出去能⼲啥?你⾝子那么单薄,万一,万一的有个什么不好,我这张老脸以后往哪儿搁?我对得起你吗?”⽗亲坚决不同意。因为梅子才十五岁,还是个孩子,一个稚气未脫,本应有花有光的年纪。

 “爸,你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小红走的时候,我就跟她去。”小红这几天刚刚回来,她原和梅子是最要好的朋友,比梅子也大不了多少。

 可自从两年前去了南方,现在可抖了。穿金戴银,満⾝的珠光宝气,一个弱女子在外面有如此大的造化。

 不用说,乡亲们猜都能够猜出个###分。别人说男人有钱就变坏,而女人变坏就有钱。

 只要愿意将子一脫,财源也就滚滚而来。梅子也还是听到过如此的疯言疯语,她也知道,凭小红的能力。

 她那点要力气没力气,要智慧没智慧的本事,能混出个人样?不管她在外面做了什么,都还是了不起,毕竟她乃一弱女子。

 而且她现在的家境容不得她有半点的选择,为了⺟亲,为了弟弟,为了这个贫穷的家,她只有这样。

 就这样,梅子和小红一起踏上了南下的火车。梅子是悄悄走的,背着了⽗亲。

 她知道,⽗亲是打死她也不会愿意让她这么小出去受罪找钱。⽗亲是出过远门的,知道外面的艰辛与困苦。

 她了解⽗亲,他是一个纯正的汉子,眼里也容不得半点沙子。在火车的行驶途中,她才知道了什么叫世界,她现在才知道,原来外面的世界竟然这么大,竟然也有这么多的人每天都在背井离乡。

 而她也不过是这流动大海中一滴小⽔珠而已。显得是那么的渺小,那么地微不⾜道。一路上,小红都对她很热情,又是买饭又是买⽔果,舍得大把大把地花钱。

 “小红姐,别这样浪费了,买了这么多,我的肚子早就装不了了。”梅子急忙拦着她。对于一个贫穷家里的孩子,对于钱的含义往往超过了人生的享受。

 钱是她们‮望渴‬的东西,在梦里她们也许都会想钱。有了钱,她们才能过上梦中的生活,才能摆脫掉贫困。

 穷怕了的人更看重于金钱,哪怕是看见别人花钱,她的心中也会莫明地生成出一些心疼来。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要存在着金钱,难道在人们的⽇常生活中,除了钱,就没有其它的追求了吗?有的,有人追求幸福。有人追求原则。可是,仔细想想,无论追求那一样,是⾼贵还需要低

 无一例外地与金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要你还活着,就注定了你会陷进金钱的泥沼中。

 最好不要挣扎,否则你只会是越陷越深。唯一的,只有融⼊,别人都能过,自己为什么不能?“没事儿,花不了几个钱,该用的就用,该享受的就享受。”小红依然我行我素,即使是在火车上,她也打扮得很妖娆,涂脂抹粉,一丝不苟。

 相对而言,梅子却朴素到了极点,浅花格的衬⾐,浅蓝⾊的子,脚步穿一双自制的步鞋。

 显得灵巧而特别地有秀气,再加上⾝体的各个部份都已经开始发育,浅浅的脯,‮圆浑‬的臋部,以及削瘦的⾝材。

 组成了一幅青舂,清香,芬芳,自然的玲珑曲线,小脸蛋儿更是⼲净得动人。

 一路上她问过很多次:“小红姐,我们到底去⼲啥?”可小红一直搪塞她:“去了你就知道了。”也没有给她个准信。火车慢悠慢悠地进了城,到处都是人流,到处都是⾼楼大厦。

 如⽔的汽车,一派繁荣拥挤的盛壮。真是乡下人进城,城里人称为土冒。

 其实相反也可以这样说,城里人到了乡下,不也就成了城冒了吗?王姥姥进大观园与太后下乡没有什么不同,主要就是一层神秘的新鲜感罢了。

 梅子刚一下车,便迫不及待地东张西望了起来。她在脑海中也曾经设计过城市的模样,可再怎样也没有如此的气势恢宏。

 城市就是大,楼就是⾼,整洁,连铺地的地板都是大理石的,连马路都是⽔泥搞成的。在乡下,住的是土砖房,地上是泥土地。下起雨来,地上満是沾糊糊的泥泞。

 小红对这儿非常的悉,随手招了一辆的士。梅子和她一起上了车,最后在一这家颇为光鲜的门面前停了下来,是一家美容‮摩按‬院。

 透明蝗玻璃显示出里面的奢华与⼲净,走进屋里,到处都弥漫着淡淡的香。

 有香⽔的味道,也有女人⾝上的味道。还有那些只穿着一条小衩,大腹便便浑⾝横⾁大老爷们⾝上所散发出来的汗臭加烟油再加上铜臭的味道。

 它们奇妙地混合着,奇异地融⼊了一个整体。梅子感觉她的头有一点眩晕,有一点⿇木。

 一见她进去,那些人便双目精精地看着她,眼神中好像也带着火焰与刺刀,要进她的心里,要剥掉她的那层外⾐,直看得她耳发热,面红心跳。

 小红俯近了一个胖女人的⾝边嘀咕了一阵,胖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梅子。

 微笑着点点头,又轻声地对小红说了一些什么。小红带着她出了美容院,穿过了一条又一条的小巷。那是一幢居民楼,楼道还不错,是她们租住的房子。

 比家里的小土屋好多了,梅子有点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做梦,是完全从一个世界过度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外面街道吵闹不绝于耳,车鸣声闹得不亦乐乎。在‮大巨‬的欣喜背后,她还是有一丝的焦虑与无奈,还有莫明的恐惧。

 毕竟是女孩子,第一次出门没有经验,也没有任何的依屏。她只能完全地将自己托付给小红,小红应该说是她完全的依屏了。

 小红带她来的目的是上班,挣钱。所以第二天,小红便摔给她一件工件服,蓝⾊的,穿在她的⾝上,宽宽松松,更加的小巧玲珑。

 小红给她的待就是给客人洗脚,反正洗得客人舒服为止。在家里,她经常给她的⺟亲洗脚。每一次接触到⺟亲那双瘦削冰冷的脚步时,她的眼泪总会和着了洗脚⽔。

 这种时候,她在心里就会发誓,将来一定要让⺟亲过上好⽇子,一定要让她的脚吃得⽩⽩胖胖。

 城市里人的脚可不比乡下人,都很像梦中⺟亲的那双脚,肥大宽阔。也许是有经前的经验吧,她学起来毫不吃力,也很快就掌握了洗脚的抉巧,每个客人在她那双灵巧小手折‮摩按‬下,都会感觉到舒服与快乐。

 由于她的出⾊表现,她被提升了。进了‮摩按‬房,负责给客人提供全⾝的‮摩按‬。小红就是⼲这工作的,她的进步使小红非常⾼兴,觉得这个灵巧的乡下妹为她挣得了面子。

 可她从来也没有告诉她这方面的危险与腌脏。对于一个正处于好玩时节的女孩,她的脑中只会知道勾花花,搭线线,扑蝴蝶,捉蜻蜓这些好玩的事情。

 她不是城里人,不可能过早地知道男女之事。因为她是可怜的乡下人,有时候虽然也会情窦初开,可那些都是纯真洁⽟的。

 在乡下人的教材中,她没有接受过这样的教导。她还是太小,还是太幼稚。与别的女孩不同的是,她知道了责任,知道了付出,对于那个家的责任,对于那个家的依恋。

 当她第一次凭自己的双手拿到工资的时候,她哭了。她没有想到自己也能挣这么多钱。

 这时的她只知道这个社会是光明的,是可爱的。慢慢的,她也知道了打扮,知道再去买一些便宜的⾐服。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由此,她也变得更加的乖巧可爱,落落大方。有一个霓虹闪烁的晚上,街上人声躁杂,熙熙攘攘,店里却是非常的安静。

 大堂里客人们闭上眼睛享受着,包厢的‮摩按‬房里再大的声响外面也是听不见的。“梅子,过来,包厢里有一位客人点名叫你,你可要服侍周到哦!”胖女人招呼着她。

 “嗯。”梅子还非常地快活,因为有生意了,就表示有了钱赚。她快快乐乐地来到了包厢。包厢里的灯光很暗,昏⻩昏⻩的,别人说这种装饰是‮情催‬的好因素。

 可对于梅子来说,完全还没有这种因素的存在。她只知道工作,其它的还别无所知。一个肥嘟嘟的男人正四仰八叉地躺在了上。

 梅子和以前一样,随意地进了屋,顺手带了门。这个男人年纪很大,但是不时睁开双眼的神光,表现出他是一个精明的家伙。

 红光満面,如果穿上⾐服,他或许还是一个比较体面,比较有风度的人。可现在,这一⾝的赘⾁,可实在是不敢恭维。再加上⽩皙如雪,直如拔光了⽑发的一头肥猪。

 小巧秀丽的梅子虽然坦然地面对着这堆肥⾁,但心中还是有一丝的害怕,因为这个人动都没动。

 而不时睁开一下的眼睛就似一道犀利的闪电。浑⾝‮摩按‬,顾名思义,当然就是要进行全⾝的‮摩按‬。

 起初一切如常,梅子的心也由慌慢慢地变为平静。“小姑娘,几岁了?”胖男人慢悠悠地开腔了。“十五。”莓子声音很甜,她已经懂得了对顾客的礼貌。

 “十五岁,这么小,和男人睡过觉吗?”梅子还从未听过如此害臊的直接寻问,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不过,十五岁,该长的都长了,是不是?我给你说,⼲那事很舒服的。”胖男人好像突然来了兴致,翻⾝坐起,⾊地瞧着梅子。

 “我…我不知道。”梅子不好回答他,也不能回答他。她的脸儿更红了,你一颗红灿灿的红苹果。再加上娇羞的眼神与躲避,确实也可勾人联想。直挠得那胖子双眼发光。胖男人的双手突然搂住了梅子,而且还不安份地去剥她的⾐服。

 他的动作非常的练,像专家。待梅子反应过来时,她的上⾐已被他整个撕了下来。

 “你⼲什么,放开我。”出于少女的矜持与本能,她巨烈地要挣脫掉他的拥抱。不挣脫反而好,她这一挣脫。

 胖子浑⾝的热⾎直冲全⾝,他再也不管她的娇弱,不管她的反抗。双手耝暴地,急切地撕扯掉了她全⾝的⾐。梅子大声地叫着,闹着,哭着,求着,可都无济于事。

 她的叫声谁也听不见,即使听见了,别人也不会来救她。她只知道哭,只知道求。除了这些,她还能怎样?很快,她便被成了一滩烂泥,再也无力反抗,再也无力挣扎,甚至连叫声也没有了。

 她只知道了痛苦,那钻心般的痛苦。她知道她在最痛苦的时候失去了一样东西,一样永远也找不回的东西。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突然得连她自己都还不明⽩失去了什么。她只是知道自己的⾝体再也不属于自己,自己的⾝体也许再也没有以前那么纯洁了。

 在小小的包厢里,在昏暗的灯光下。梅子流下了眼泪,即使是在最穷最苦的时候,她也没有流过一滴泪。

 这次的眼泪不仅有⾝体上的痛苦,还有精神上的痛苦,这一切打破了她想象中美好的结局。她知道她也许以后也会成为别人茶后谈论的谈资,她再也不是以前的梅子了。

 肥猪一样的男人太耝暴,像狂风暴雨,像山洪暴发。梅子在这风雨中,就像是一颗小小的幼苗,经受着摧残,经受着暴打。

 刚才还快快乐乐的小妹妹,现在变成了什么样。枯萎的梨花也不⾜以来形容她,她整个⾝上都是污秽,到处都是⾎迹。

 慢慢的,鲜变成了紫乌。胖男人在昏⻩的灯光下直如一个面目狰狞的魔鬼,正在‮躏蹂‬着一朵娇的鲜花。

 这样的一幅在地狱才能见到的场景,可是在现代文化发达的今天,它还是那么的肆无忌惮,它还那么地普遍存在着。

 梅子的处境与遭遇只不过是冰山一角。事后,男人很大方,也很満⾜,给了她厚厚的一大叠钞票。

 他有的是钱,对于这种事,就像是在饭后埋单一样慷慨。在法制比较健全的今天,也许有人会说,去告那个混蛋的胖子。

 可要知道,这对于一个⾝处异乡,孤苦零丁的梅子来说,只是一个奢望。说实话,她本还找不着‮出派‬所在哪儿。在这个城市中,她只是一片孤叶,飘飞飘散。

 哪儿能有个让她好的歇脚地呢,哪儿也没有,小红是她唯一的支柱。可想而知,小红是不会让她去‮警报‬的,而她的老板更加不会允许。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需要钱,小弟还在等钱上学,⺟亲等钱抓药。而钱,她得到了,虽然她失去了一样连她自己有时也搞不清楚的东西。

 小红还是看出来了,梅子什么也没有告诉她,她的泪只是偷偷地在流。“梅子,有些事情就别想得太多啦,女人啊!本来就是这样,在外面飘洎不容易。

 反正就是那么一回事儿,看开点就过去了。”小红东扯西扯地安慰她。这伤痕不揭则好,一揭就露⾎了。

 梅子再也忍不住地大哭起来。女人啦!谁能说清楚,男女平等是社会上有能力,有地位的女人的专用口号。

 对于没有多少文化,没有底牌的女人来说,她们大多只能还是充当男人们之间的‮物玩‬而已。

 梅子就这样成为了一个女人,一个还不懂得男女之的女人。在面庞与⾝材上,她还是幼稚的,还是天真的,可是在她的心里,她已经懂得了太多,懂得了这个残酷的社会。

 她是无辜的,所有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什么?是钱吗?不。不光是钱,还有复杂的社会风俗,与复杂的男人心境。以后的梅子⾝体上的她与精神上的她完全脫钩,只要她一进⼊‮摩按‬院,她的⾝子就不再属于她了。

 那儿是她幼小心灵的地狱之门。爱本来应该是快的,可她从未有过这种体会。

 她只知道那很痛苦,一想到此,她就会⽑骨悚然。与她有过⾝体接触的男人,一般年纪都比较大,都比较有经验,有的甚至会事先服用了‮物药‬。

 所以,她成为了别人真正的玩具,一个玩具而已。他们都在相互地利用,说不上谁对谁错,说不上谁好谁坏。

 都是一个模样,都是一样的丑陋嘴脸。家里的⽗⺟起先很⾼兴,以为自己的女儿有出息了,长大了。

 渐渐的,他们明⽩了女儿的处境。⽗亲更是暴跳如雷,一封封的信,一个个的电话,直摧梅子回去。

 出门几年了,梅子长⾼了,会打扮了,也会画眼影了。回去的时候,她是坐‮机飞‬回去的。

 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大包小包的一大摞,还有很多的钞票。穿的是⾼档时装,也和小红当初返家一样,穿金戴银,皇后一般。

 当她重新踏上那条山村小路时,她发现一切都变了。房屋也变得如此的矮小与低洼,山沟也变得如此的陈旧,还有那她曾经认为那是天堂的百货商场,现在竟是那么的破败,不堪⼊目。

 其实,这一切都没变,是她的眼光变了,是她的欣赏角度变了。她甚至于再也不能忍受那些乡亲们的话语,她看见了他们眼中的那丝不屑,她也看见了惊恐的弟弟在故意躲着她。

 ⽗亲也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么⾼兴,⺟亲也并没有因此病情而有所好转。一切都与她的想象相差太远。

 “回来了,梅子,回来就好。”这是她回到家,⽗亲给她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的一句话。

 他总是吧嗒着他的旱烟袋,默默的不作声。就像一木头一样,呆纳出神。更像是一座雕像,刻満了岁月沧桑的脸庞不时会菗动一两下,又恢复了平静。

 梅子坐在久病不起⺟亲的⾝边,握着那双枯瘦如柴的手。⺟亲闭着眼睛“梅子,你吃苦了,瞧瞧,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起来比原来还瘦。”⺟亲的眼中流下了一缕泪⽔,很快她便用那只枯瘦的手拭去了。

 梅子不好意思告诉她,那是画了妆的原因。晚上,⽗亲没有回家。⺟亲让梅子到后山沟去找他。梅子已经换下了⾼跟鞋,穿上了⺟亲的平底布鞋。

 原来经常穿的鞋现在穿上竟然很别扭,她知道几年的城市生活使她完全变了,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太早就落下了山,月亮开始普照大地,使整个后山沟都沉浸在朦胧之中。不时传出一些小昆虫的鸣声,更增加了这儿的寂静,远远的她便看见了⽗亲模糊的⾝影。

 他握着锄头坐在那儿,嘴里好像还喃喃有词。随着步伐的移动,终于,梅子听见了⽗亲的声音。那是哭泣啊,一个男人的哭泣。他哭得是那么的伤心,哭得是那么的旁若无人。

 以至于梅子在离他很近的时候,他都还是没有发现。梅子不敢过去了,她躲蔵在了一颗茂盛小树的后面。

 “老天啊,为啥?为啥要这样?她还是个孩子,还是个孩子呀!哈哈哈…”⽗亲的哭声中夹杂着大笑,在空旷的山沟里回

 “都怪我这个无用的老骨头,让自己的女儿去…;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呀!”他边叫着边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在⽗亲的自责与哭泣声中,梅子离开了后山沟,回到了家。

 她也哭了,而且并不比⽗亲差。她理解她的⽗亲,她不敢去打扰。让他发怈吧,发怈了或许就好了。⽗亲回家的时候,已近半夜,梅子清楚地听见了他那沉重的脚步声。

 她回家了,可并没有给家带来快乐,相反,更使这个家有了一些伤感的味道。她不可能长期呆在老家,老家有太多的东西她已经不再悉,也不再适应了。

 她还是要回到那座城市,但不是那宾‮摩按‬院。她要重新开始,重新去开始新的人生。

 她前面的路并不平坦,而且还有很长很长。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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