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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这十几天下来,雷间泰累到不行。

 带着库哈去见成大人,进宫面圣,跟着成大人与相关的官员会面,与各地商会会长见面商讨,还有…应付阿秋的纠

 他的女人又不在身边,有时候他真想冲出去大吼一声,然后骑上马狂奔回家,把他的小娘子扛到上永远不再下,就这样溺死在她的怀里。

 可是…他还有他的责任!

 雷间泰烦躁地睡不着觉。

 好热!

 他猛地从上起身,赤着脚踏在冰凉的地砖上,背脊窜起一阵凉意,但很快又破燥热的风给吹散了。

 雷间泰重重地闷哼一声。

 要是他的小娘子在的话,肯定会给他打扇擦汗,了不起他忍着热,只要她乖乖给他疼爱,让他快活赛神仙,他才不管什么热不热呢,两个人能在一起,那才叫好!

 还有他俩的小宝贝儿,她有没有照顾好?

 越想心就越烦躁,就着微亮的月光,雷间泰在倦大的屋子里不耐地来回走动着。

 他当初离开家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把所有的事情都代清楚?

 雷泰才刚这样想,一阵恐慌袭来,他坚定地摇头,不行!他不能冒任何风险,哪怕只有蚂蚁那么点大。

 “呜!”雷间泰低吼一声,弯下抱着自己的脚,痛得龇牙咧嘴。

 原来,他不小心踢翻了装着冰块的木桶,木桶和厚重的冰块一古脑儿全砸在他的脚上。

 真是倒霉到家了!

 雷间泰哀怨地更想家了,怎么一离开家,他就没遇到好事呢?他一边咒骂着,一边把倒把在脚上的木桶扔到一边。

 刚想扯喉咙唤小厮来整理,门就啪嗒一声被推开了。

 烛光照亮了整个房间,阿秋穿着单薄的亵衣款款而来。

 “雷爷,阿秋听到了动静,出什么事了?”

 别又来了!雷间泰闭上双眼,不耐烦到了极点。

 “啊!雷爷,你的脚!”

 雷间泰的脚背肿得老高,表皮瘀红一片,大概明天就会转为青紫。

 “雷爷,让阿秋扶您。”阿秋低下身子,扶起雷间泰,那欺霜赛雪的高耸脯暴无遗。

 “走开!”雷间泰猛地推开她,再也不遮掩心中的厌恶。“我自己可以。”

 阿秋没提防雷间泰这一推,软倒在地上,姿态妩媚。

 她回身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哀怨地问道:“雷爷,你为何对我如此无情?”

 雷间泰的脸色冰冷,他咬着牙,硬是忍着脚痛,坐到椅子上。“阿秋,在你爬上库哈的时,我们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不是那样的,雷爷,不是那样的!”阿秋哭着,爬到雷间泰的身前,攀着他的膝盖,跪在他面前。“雷爷,阿秋爱的始终都是你啊!”“那为何要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勾搭库哈?”雷间泰看也不看她。“你还是自重吧,毕竟你现在已经是库哈的妾了。”

 “你从来都没爱过我!”阿秋哭喊着“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库伦,常常一出去就是一年半载的,我难道不会寂寞吗?”

 “所以你找上库哈,我没有怪你们。”雷间泰用着仅有的一点耐心解释。“库哈是个好男人,你好好珍惜吧。”

 他跟库哈有兄弟之情,当初把阿秋介绍给库哈认识的时候,他就看出库哈对阿秋有意,他也不是故意把阿秋让给库哈,实在是当时自己一个人,跟着商队东奔西跑,每多活一天,都可说是捡来的,他也不想耽误阿秋,所以默许了阿秋和车哈的相好。

 至于现在,他已经有了心爱的子,更不可能去招惹兄弟的女人,阿秋的心意,他不能领,也根本不想领!

 阿秋心里不甘心地想着,这些时以来,她三番两次地刻意勾引他,他都是不动如山地推拒,难道她就真的不如他那个村姑出身的娘子?

 “她哪里比我好?”阿秋嘤嘤哭泣着。

 “也许她什么都没你好,但在我心中,她是最好的女人!”雷间泰低声劝道:“阿秋你出去吧。人生的路是你自己选择的,既然已经选择了库哈,你就要尽心尽力地伺候他,他是你的男人,你这样对待他,也许到最后连他都会失去。”

 阿秋面色一僵,停顿半晌,擦去眼泪,慢慢起身,再转身看向雷间泰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正常。

 她知道她当初选错了,错失了如此伟岸英武的男人,那是她一辈子的遗憾,但她不想再造成另一个遗憾。

 “雷爷,阿秋去叫小厮来给你敷药。”

 “多谢!”

 而门外紧握着长剑的库哈,呆呆地背靠着墙,雪亮的剑身在月光下闪动着幽冷的光芒。

 他本来是要来杀他们两个的,可如今…

 阿秋走了出来,看到库哈,又看到了他手中的剑,她愣了一下。

 “库哈…”库哈回神,收回了剑“当初是我对不起他。”

 “对不起,库哈,我不会再这样了,从今以后,库哈就是阿秋的天,阿秋再也不会离开库哈。”

 库哈感动的看向阿秋,他以为这辈子,他都不会得到她的心“阿秋…”

 阿秋回头看了看雷间泰的屋子,眸中闪过一丝留恋,但很快便消失。

 她对库哈说道:“是我们欠他的。”

 库哈点头。“我们这辈子欠他的,就算拿命来还都还不清啊!”阿秋握住库哈的手,坚定地说道:“雷爷是我们值得用命来托付的男人,不管我们在买卖城的生意做得有多大,雷爷都是我们的主子。”

 库哈点头。

 江红香鼓起重新生活的信心,把雷间泰抛到脑后,每认真持家务,关心弟妹,照顾自己的身体。

 十几过去,村里就起了谣言,大家都认为江红香是被雷间泰给抛弃了,有人同情怜悯,更有人幸灾乐祸,总是有人找到借口就往雷家跑,假惺惺地说些听起来真心实则落井下石的话来“安慰”她。

 江红香起初还敷衍几句,后来索闭门谢客。

 偌大的雷宅渐渐无人往来,像是一座死城,等待着被别人遗忘。

 被夫君无情抛弃的女人,纵有万贯家财,也是一种彻骨的悲哀!

 更何况,没有了男主人的家,就像是一座敞开的宝窟,怎能不引来强盗的垂涎?

 于是,在伏暑最热的那天,雷家出事了。

 “少、少、不得了了!”看门的门房急得满脸通红,一身是汗,他一边叫喊着,一边向主屋狂奔。“少,出事了!”

 门房还没到主屋,就被管家喝斥住“你想死了?少最近身子不舒服得紧,你鬼叫个啥?去去去!”

 门房一边猛擦汗,一边气吁吁地说道:“不是的,管家,外面,外面来人了!”

 管家眼一眯,问道:“谁来了?”

 “是村长,村长带了一群人来闹事了!”

 管家一愣。“村长?”

 这个人怎么好像已经消失很久了似的?

 难道是为半年前的赌约而来?

 管家掐指算算时,真是巧也不巧,今天正是赌约到期的日子。

 可雷爷已经赢了赌约了啊!照理说,他老人家该去的是县衙门主动请辞吧,干么跑到他们家来?

 “管家,他们这群人可是拿着家伙来的,要不要叫少?”门房胆颤心惊地问。

 管家思忖半晌,正要开口一一

 “打开大门,让他们进来,我就在大厅里见他们。”江红香沉静而冰冷的声音传来。

 管家和门房同样一惊,赶紧回身行礼。

 “少,这事还是老奴来处理吧!”管家有点放心不下主子着这么大一个肚子,独自面对外面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

 江红香摆摆手,沉着地说道:“不!我要自己处理,我是这个家的主人,如果每次遇到这种事都让你来处理,你不在了,我怎么办?”

 管家抬头,惊见主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水光,鼻子一阵发酸。

 雷爷啊,你到底在干什么?

 你再不回来的话,主子可能真的就不要你了!

 好累!

 连赶了几天的路,换了两匹马,全身的骨头都快散了,只是身体虽然已经累到极限,心却像是了翅膀,渴望快点飞回自己的家。

 那个有娘子、有孩儿、有弟妹的家!

 雷间泰一边跟疲累奋战,一边连挥马鞭,奋腾的马蹄一脚踩进水洼,水珠四散,稀泞的泥水淋了他一身,此时什么都挡不住雷间泰的脚步,因为惦记着家中的女人和孩子,他归心似箭。

 村口遥遥在望,一个人远远奔辨,扬起一阵灰雾。

 雷间泰蹙起浓眉,心中突然一阵揪痛,心头莫名袭上深浓的恐惧。

 就在马与人即将擦肩而过之时,雷间泰拉住了马缰。

 “你是雷家的小厮?”

 雷间泰长腿一蹬,利落地翻身下马,问道:“你这么急匆匆的,有什么事吗?”

 小厮哭得双眼模糊,视线茫然,什么都看不见,但还是听出了主子的声音。

 他“砰”地一声跪倒在地上。“主子,你快点回去,少,少…村长…村长他们…”

 雷间泰哪还听得进一个字,立刻飞身上马,‮腿双‬猛踢马腹,马儿吃痛,如箭般飞驶而去。

 “你相公是不是卷着大家的钱跑了?”张大千脸色狰狞,步步近。

 一群村长派的人和柳妈妈紧随其后。

 柳妈妈走到江红香的身边,先不屑地往地上啐了一口,而后讽刺地酸道:“呸!连相公都管不住的女人,还有脸住在车辋村?还不快滚出去!”

 这蹄子,终于有今了吧?

 柳妈妈哼了一声,始终没忘记当初江红香是如何拒绝她的,现在没有雷间泰当她的靠山,她正好可以利用村长好好报复一番。

 江红香冷眼扫视四周一圈,没好气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张大千挥着肥短的五指,指挥带来的手下。“你们还傻站着干么?还不赶快把这个女人和她的弟妹给我丢出车辋村去?”

 “谁敢?”江红香一伸手臂,把一群凶神恶煞挡住。“村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此时你应该去县衙门递辞帖才对,为什么带了这么多人到我家来闹事?”

 张大干脸色不善,开口强辩道:“雷间泰私自离开商会,大家的银子都被他掌管着,我断定他带了银子跑了,”他哼了一声,态度非常不屑。

 “再说,他现在已经不是车辋村的人了,我和他之间的赌约根本不能作数!”

 “听说雷间泰很久没回家了,也没消没息的,不是明摆着已经不要这个家了吗?你还厚脸皮死赖在这里干么?”柳妈妈唯恐天下不地在旁边加油添醋。

 “雷家人,滚出去!”

 “滚出去,滚出去!”

 众人都高举着手里的家伙,大声吆喝。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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