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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至第47章
 第045章、收个小老婆

 洪天宇替常遇舂拔下毒箭,又点了他周⾝几处大⽳,防止毒势蔓延,这才右掌猛然后击,借掌风将小舟划到渡船之旁。

 常遇舂见眼前这少年郞竟有这般出神⼊化的武艺,甚至敬佩。

 洪天宇刚要去扶常遇舂上岸,岂知他甚是硬朗,一手抱着男孩尸⾝,一手去抱周芷若,洪天宇连忙制止,道:“兄弟,你⾝上多处箭伤,不可劳累,这女孩就给我吧!”心里却想:“你虽是铁铮铮的好汉,值得他人敬佩,但我的老婆是不能轻易让人抱的。”

 常遇舂感地点头,轻轻一纵,便飞⾝至岸边,洪天宇抱起小周芷若,擦擦她的眼泪,也抱着她飞到岸上。

 周芷若一上岸,便立于岸边,望着⽗亲的尸⾝随小船漂走,只是哭泣,常遇舂叹了口气,道:“狗官兵好不歹毒,一上来就放箭死了船夫,若非少侠出手相救,这小小的船家女孩多半也是命不保。”

 洪天宇上前‮摸抚‬周芷若的脑袋,一番安慰,又对常遇舂道:“如今元兵士大,若方才的武官回报,势必找来更多帮手,我虽不惧,但兄弟眼下受了重伤,又有个不懂武艺的女孩在此,恐难保周全,不若我去找艘船,咱们顺⽔东下,过仙人渡,到太平店投宿如何。”

 “全凭少侠做主。”常遇舂感道,洪天宇点头,刚走两步,⾝后的常遇舂突然跪下,说道:“少侠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常遇舂给你磕头了。”言罢,便以额撞地,重重磕了一下,还待磕时,已被洪天宇扶起,道:“常兄弟是铁铮铮的好汉子,为保主子周全,连命都可以抛开,若我今⽇见死不救,岂不被天下人聇笑吗,常兄弟不必行此大礼,快快起来。”碰到他手掌之时,只觉触手冰冷,他眉头微皱,问道:“常兄弟⾝上箭伤是小,但这內伤却着实不轻,不知是何人下此毒手!”

 常遇舂道:“我从信护送小主南下,途中与鞑子派来追捕的魔爪接战四次,口和背心给一个番僧打了两掌。”

 洪天宇闻言,以指尖搭他脉搏,但觉跳动微弱,再‮开解‬他⾐服一看伤处,更是骇然,只见他中掌处肿起寸许,受伤着实不轻,换作旁人,早便支持不住,而他却千里奔波,力拒強敌,当真英雄了得,洪天宇暗暗钦佩,看书时读到英雄人物已是热⾎沸腾,更何况亲眼所见,当下一股真气自掌心渡过。

 常遇舂刹那之间,只觉掌心中传来这股力道雄強无比,且精纯醇正,显是在助自己疗伤,决无歹意,常遇舂暗叹他年少有为,竟⾝怀如此神功,想必明教光明左右使也不过如此。

 洪天宇暂且帮他庒制伤势,收功回运,命他不可说话,在原地安心静养,便转⾝去唤来张无忌,并以重金雇了艘船。

 几人上得船来,洪天宇叫张无忌照顾常遇舂,将周芷若抱在怀里,细细看之,见她约莫十岁左右,⾐衫敝旧,⾚着双⾜,虽是船家贫女,但容颜秀丽,十⾜是个绝⾊的美人胎子,坐在他怀里只是垂泪,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儿,洪天宇看着心疼,吻了吻她的泪珠,明知故问地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周芷若被他亲了脸蛋,不觉微微羞怯,脸蛋泛红,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姓周,名叫周芷若。”

 洪天宇微微笑道:“名字真好听,人也漂亮。”停了一停,问道:“你家住在哪里?家中还有谁?哥哥呆会送你回家去。”洪天宇已知她破人亡了,无处可去,但却故此一问,不敢直接让她跟自己,不然被旁边的常遇舂听了,必定以为自己是⾊狼!

 周芷若又想起爹爹惨死之状,说道:“我就跟爹爹两个住在船上,再没…再没别的人了。”话刚说完,泪珠儿就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扑簌簌一颗颗滚落,好一副梨花带雨,我见尤怜的模样儿。

 “好了好了,乖啊,别哭!”洪天宇擦擦她的眼泪,紧搂⼊怀,说道:“芷若,跟着哥哥好吗?哥哥以后会保护你的,绝不让你再受坏人欺负。”十岁女孩极好⼊手,且又家破人亡,此刻无依无靠,正需有人照顾,洪天宇虽有私心,却也算当了回好人。

 周芷若粉脸微红,轻轻嗯了一声,她很喜这个哥哥,在他怀里,很安心很舒服,仿佛一切都变得美好。

 常遇舂⾼兴道:“常某过江之时连累了周姑娘,正不知该将她如何安置,如今少侠愿意收留,再好不过。”顿了下,又道:“少侠武功之⾼,常某生平未见,不敢请教少侠尊姓大名,常某他⽇必当回报!”常遇舂方才悲痛小主公之死,倒也没细听他与武官间的谈。

 洪天宇微微一笑,道:“常兄弟客气了,你我得见已属缘分,何必拘泥于回报呢!”停了下,拱拱手,接着道:“在下洪天宇,武林中一个无名小卒。”

 “洪天宇,洪天宇…”常遇舂默念两句,突然“啊”的一声,翻⾝坐起,大声道:“莫非是在武当山威慑各大门派的洪少侠,难怪神功盖世,常遇舂今⽇有幸一见,实属三生有幸。”

 洪天宇拱手笑道:“岂敢岂敢,正是在下。”言及于此,忍不住问道:“常兄弟,莫非我在武林中的名堂真的如此响亮。”

 常遇舂点头道:“以近年来后起之秀而论,就数洪少侠名头最响,已有隐隐盖过武林前辈的趋势。”

 洪天宇大喜,表情却是不露声⾊,怕被说成得意忘形,虚伪地谦逊道:“在下不过是懂点武艺而已,岂敢与那些武林前辈并论,真是惭愧。”见常遇舂面无⾎⾊,却还说话,洪天宇忙道:“常兄弟,你受伤不轻,应好生调养,不宜多说话,躺下歇息吧,待船停了我会‮醒唤‬你的。”

 常遇舂点点头,依言躺下,想是长久逃亡,且⾝负重伤的缘故,他真的累坏了。

 当夜二更时分才到太平店,洪天宇吩咐那船离镇远远的停泊,艄公到镇上买了食物,煮了饭菜,开在舱中小几之上,、⾁、鱼、蔬,一共煮四大碗。

 几人坐下用食,常遇舂不动鱼⾁,只是将碗青菜吃了个精光,虽在重伤之下,兀自吃了四大碗⽩米饭,洪天宇咬着块⾁,道:“常兄弟,你⾝子微弱,别光顾着吃青菜,该多吃点⾁,千万不要客气。”

 常遇舂微微一笑,道:“洪少侠,我是拜菩萨的,不吃荤。”

 洪天宇不明所以,愣了须臾,很快想起来。明教中人规矩极严,戒食荤腥,自唐朝以来,即是如此。北宋末年,明教大首领方腊在浙东起事,当时官民称之为“食菜事魔教。”食菜和奉事魔王,是魔教的两大规律,传之已达数百年,宋朝以降,官府对明教诛杀极严,武林中人也对之甚为歧视,因此明教教徒行事十分隐秘,虽然吃素,却对外人假称奉佛拜菩萨,不敢怈漏自己⾝分。

 常遇舂解释道:“洪少侠,你于我有救命大恩,何况你也早知晓我的来历,自也不用相瞒,我是事奉明尊的明教中人,朝廷官府当我们是十恶不赦之徒,名门正派的侠义道瞧我们不起,甚至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黑道中人,也说我们是妖魔鬼怪,少侠明知我的⾝份来历,还是出手相救,这番恩德,当真不知如何报答。”

 洪天宇轻呸一声,道:“我还非明教中人不救。”

 常遇舂一脸愕然。洪天宇冷笑两声道:“明教兄弟个个轻生重义,以推翻元朝暴政,解救老百姓⽔火于己任,才是真英雄所为,那些自认侠义之辈的狗东西,除了欺负自己汉人,却不敢与蒙古人为敌,有何资格说是正义之辈,贪生怕死之徒还差不多。”

 常遇舂听了这话,一脸动道:“洪少侠这话说到常某心窝里去了,不想少侠年纪轻轻,竟有这等襟,常某代明教兄弟,谢少侠为我等平反。”言罢,竟又要下拜行礼。

 洪天宇扶起,道:“公道自在人心,那些正义之士早晚会明⽩的!”

 常遇舂叹了口气,道:“但愿吧,只要武林中人对明教没有偏见,已是要谢天谢地了。”

 洪天宇点点头,问道:“不知常兄弟今年多大岁数?”

 常遇舂道:“我刚好二十岁。”二十岁便浓髯満腮,却是少见,洪天宇道:“常兄弟整整大我七岁。”

 常遇舂惊道:“莫非洪少侠只有十三岁,这…这…”常遇舂惊愕,洪少侠的⾝段显然是十八岁青年,竟然才十三,他着实难以相信。

 洪天宇道:“我看上去是比较成,常兄弟何尝不是,虽然只有二十,看上去却跟三十岁的大汉没甚分别。”他说话倒也直⽩。

 常遇舂点点头,他虽才二十,却也经常被人误解。

 周芷若将最后两口饭扒完,突然抬起头,道:“天宇哥哥,芷若今年十岁,你大我三岁。”

 “对,真聪明!”洪天宇微微一笑,顺手将她抱⼊怀中,狠狠亲了几口,后者一脸‮涩羞‬之态。

 常遇舂是大老耝,自不晓得他的坏心思,只道他可怜小女孩,故而倍加疼爱,心里也甚是安慰。

 “洪大哥,我吃了,我先睡会。”张无忌放下碗筷,无精打采地钻进船舱。

 常遇舂微微皱眉,问道:“无忌兄弟何以如此憔悴!”常遇舂一早已发现张无忌与其他同龄小孩不同,但方才他又在休息,一直苦无机会相问。

 近几年,张无忌寒毒虽为复发,但久蓄⾝体不已,故而面⻩肌瘦,毫无⾎⾊。

 洪天宇正愁不知如何开口,此刻见常遇舂问起,心下大喜,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道:“当年无忌⾝重玄冥神掌,寒毒侵⼊脏腑,已被我用真气暂且庒制,但绝非长远之计,唉!”

 “玄冥神掌!”常遇舂惊愕。洪天宇又是一叹。

 常遇舂安慰道:“洪少侠不必难过,常某內伤不轻,正要去求一位神医疗治,洪少侠于我有恩,我愿带无忌兄弟前往求医,不知尊意如何。”

 洪天宇大喜,也不推托,直截了当道:“如此多谢常兄弟。”

 第046章、林中打斗

 当下吩咐艄公开船起航,直放汉口,到了汉口后另换长江江船,沿江东下。那蝶⾕医仙胡青牛所隐居的蝴蝶⾕,是在皖北女山湖畔。

 洪天宇本是路盲,行路一世皆由常遇舂安排。到得集庆下游的瓜埠,众人舍舟起旱,雇了一辆大车,向北进发,数⽇间到了凤以东的明光。

 待行到离女山湖畔的蝴蝶⾕尚有二十余里地,常遇舂唤住车夫,打发大车回去。

 洪天宇劝阻,好言道:“路途尚远,常兄弟又⾝负內伤,若此刻将马车打发,常兄弟岂不是要累坏了。”

 常遇舂拱手道:“多谢洪少侠关心,但我这位胡师伯不喜旁人得知他隐居的所在,所以只得徒步前往。况且常某健壮如牛,岂会像富家‮弟子‬那般娇惯,这区区二十里路程,转眼即至,倒是要让洪少侠劳累了。”

 洪天宇明知故问道:“你说的莫非是‘蝶⾕医仙’胡青牛?”‘蝶⾕医仙’胡青牛虽然医道⾼明之极,却是明教中人,向为武林人士所不齿,他脾气怪僻无比,只要魔教中人患病,他尽心竭力的医治,分文不收,教外之人求他,便是⻩金万两堆在面前,他也不屑一顾,因此又有一个外号叫作‘见死不救’。

 “正是他,原来洪少侠也知道我胡师伯的名头。”常遇舂道。

 洪天宇道:“早有耳闻。”常遇舂道:“洪少侠,咱们还是早些赶路要紧。”径自将车夫打发离去,洪天宇也不強留,坐马车之时他不好一直抱着芷若,此刻徒步行走,他自当做好大哥哥的责任,紧紧将这可人儿搂在怀中。

 几人徒步而走,张无忌虽然习了点武,但终究⾝子骨弱,走没多久便大耝气,常遇舂便将他负背上。

 常遇舂起先倒也精神満,只道这二十余里路转眼即至,岂知他⾝上中番僧的两记掌,內伤着实不轻,只走出里许,便全⾝筋骨酸痛,气吁吁的步履为艰。

 张无忌好生过意不去,道:“常大哥,让我自己走罢,你别累坏了⾝子。”

 常遇舂方才在洪天宇面前还道他岂会像富家‮弟子‬那般娇惯,这区区二十里路程,转眼即至,此刻虽知张无忌的好意,却也焦躁起来,怒道:“我平时一口气走一百里路,也半点不累,难道那两个贼和尚打了我两掌,便叫我寸步难行了吗?”他赌气加快脚步,奋力而行。但他內伤本就沉重,再这般心躁气浮的勉強用力,只走出数十丈,便觉四肢百骸的骨节都要散开一般,他兀自不服气,既不肯放下张无忌,也不肯坐下休息,一步步向前挨去。

 洪天宇抱着周芷若紧跟其后,有美在怀自是舒服,见⾝前的常遇舂体力透支,已知他快支撑不住,便道:“常兄弟,天⾊尚早,不如坐下休息再走如何。”

 “有劳洪少侠费心,这点路程,常某还走得下去。”常遇舂不好落了面子,咬牙強撑。

 洪天宇哭笑不得,世间也少有这般莽汉,脑筋死得都不会转弯。低头看去,见周芷若一双美眸睁得圆溜溜的,他忍不住在她小嘴上啄了一口,道:“芷若妹妹,呆会瞧瞧,这常大哥保证坚持不住。”

 周芷若粉脸微红,似‮涩羞‬,又似欣喜的样子,嗯的一声闭起双眸,半晌睁开,道:“常大哥是累坏了,天宇哥哥抱了我这么久,累么!”

 洪天宇越发搂紧,心说抱美人是种享受,岂会劳累,嘴上却是道:“怎么可能会累,天宇哥哥浑⾝有使不完的力道,就算抱你一辈子也不会累。”

 他二人谈话被⾝前的常遇舂听到,常遇舂只觉自己太过没用,竟输给十三岁男孩,一时间竟如暴走公牛,又加快脚步,怎奈走没几步,又缓了下来。

 这般走法自是慢了很多,行到天黑,尚未走得一半,而且山路崎岖,越来越是难走。

 挨到了一座树林之中,常遇舂将张无忌放下地来,仰天八叉的躺着休息,嘴上便耝气便道:“洪少侠,我…我实在顶不住了,咱们…咱们休息一会吧…”

 “天宇哥哥真厉害,一猜就中。”周芷若拍着小手道,这无心之言却让常遇舂大是尴尬,却也毫无办法,他累得连手指都不愿动弹了。

 常遇舂牛脾气倔得很,休息了半个时辰,又要赶路,洪天宇极力相劝,说在林中安睡一晚,待天明了再走。常遇舂心想今晚便是赶到,半夜三更的去吵胡青牛,定然惹他生气,只得依了。

 洪天宇知夜晚还有事发生,抱着周芷若,半躺在一棵大树下休息,虽闭住双眼,耳朵却在细细凝听。周芷若蜷缩在他怀里,动一下⾝体让自己舒服一些,甜甜睡下。

 睡到半夜,忽听得远处有兵刃相之声,又有人吆喝:“往哪里走?”

 “堵住东边,他到林子中去。”“这一次可不能再让这贼秃走了。”跟着脚步声响,几个人奔向树林中来。

 常遇舂一惊而醒,右手‮子套‬单刀,左手抱起睡眼糊的张无忌,以备且战且走。洪天宇摆摆手,示意不必惊慌,常遇舂一想也是,有如此厉害的少年英雄在此,即便被人围攻又有何惧。

 几人躲在大树后向外望去,黑暗中影影绰绰的只见七八个人围着一个人相斗,中间那人⾚手空拳,双掌飞舞,得敌人无法近⾝。斗了一阵,众人渐渐移近。不久一轮眉月从云中钻出,清光泻地,只见中间那人⾝穿⽩⾊僧⾐,是个四十来岁的⾼瘦和尚,洪天宇心说这人便是明教彭和尚了。

 围攻他的众人中有僧有道,有俗家打扮的汉子,还有两个女子,共是八人,两个灰袍僧人一执禅杖,一执戎刀,禅杖横扫、戒刀挥劈之际,一股股疾风带得林中落叶四散飞舞。一个道人手持长剑,⾝法迅捷,长剑在月光下闪出一团团剑花。一个矮小汉子手握双刀,在地下滚来滚去,以地堂刀法进攻彭和尚的下盘。

 两个女子⾝形苗条,各执长剑,剑法也是极尽灵动轻捷。一人是丁敏君,另一个打斗中的女子转过⾝来,半边脸庞照在月光之下,长相颇为标致,面似桃花含露,眼横秋波黛眉清,楚楚之姿让人心升怜悯,想呵护她一番,正是峨嵋派的纪晓芙。

 又看向场中打斗,只见彭和尚武功了得,掌法忽快忽慢,虚虚实实,变幻多端,打到快时,连他手掌的去路来势都瞧不清楚,纪晓芙等虽然人多,却久斗不下。

 忽听得一名汉子喝道:“用暗青子招呼!”只见一名汉子和一名道人分向左右跃开,跟着便是嗤嗤声响,弹丸和飞刀不断向彭和尚去。

 这么一来,彭和尚便有点儿难以支持,洪天宇暗骂一声“无聇”这么多人围攻不下一人,竟还使出这等卑鄙手段,枉为名门正派。

 那持剑的长须道人喝道:“彭和尚,我们又不是要你命,你拚命⼲什么?你把⽩⻳寿出来,大家一笑而散,岂不甚妙?”

 常遇舂吃了一惊,低声道:“这位便是彭和尚?”

 “不错!”洪天宇点头。常遇舂愣道:“莫非洪少侠也与他相。”

 “素未蒙面,只有耳闻。”洪天宇道。两人说话间,却听彭和尚朗声道:“⽩坛主已被你们打得重伤,我彭和尚莫说跟他颇有渊源,便是毫无⼲连,也不能见死不救。”

 那长须道人道:“那就怪不得我们了。”猛听得站在外圈的道人叫道:“自己人大家伏倒!”六人一听,立即伏地,但见⽩光闪动,五柄飞刀风声呼呼,对准了彭和尚的到。本来彭和尚须低头弯、或是向前扑跌,要不然就使铁板桥仰⾝,使飞刀在前掠过,但这时地下六般兵刃一齐上撩,封住了他下三路,却如何能矮⾝闪躲?

 常遇舂心头大惊,便要分出相救,却被洪天宇一把按住,他无奈,只见彭和尚突然跃⾼,五柄飞刀从他脚底飞过,飞刀虽然避开,但少林僧的禅杖戎刀、长须道人的长剑已分向他腿上击到。彭和尚⾝在半空,得行险,左掌拍出,波的一响,击在一名少林僧头上,跟着右手反勾,已抢过他手中戒刀,顺势在禅杖上一格,借着这股力道,⾝子飞出了两丈。那少林僧被他一掌重手击在天灵盖上,立时毙命,余人怒叫追去,只见彭和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七人又将他围住了。

 那使禅杖的少林僧势如疯虎,禅杖直上直下的猛砸,只道:“彭和尚,你杀了我师弟,我跟你拼了。”

 那长须道人叫道:“他腿上已中了我的蝎尾钩暗器,转眼便要毒发⾝亡。”果见彭和尚⾜下虚浮,跌跌撞撞的站立不稳,显是中毒已深。

 常遇舂大惊失⾊,想起洪少侠并不似其他武林人一般,瞧不起他们明教,反而认为明教中人是真丈夫,当下低声恳求:“洪少侠,他是我明教中的大人物,切不可让他死于此处,还望相救。”

 洪天宇笑道:“常兄弟不必惊慌,彭莹⽟死不了,先静观其变再说。”他自然不会让彭莹⽟死掉,当初韦一笑欠了他第一个情,如今再拉拢个彭莹⽟,他⽇若当明教教主便有更多人支持,他岂会放过这大好机会。

 闻言,常遇舂倒也松了口气,以洪少侠的武艺,若答应相救,必定不会出什么意外。

 猛然间,只见彭莹⽟一跃而起,至丈许之外,⾝子晃两下,已摔倒在地,似已毒发⾝亡。

 常遇舂一颗心悬在半空,虎目圆瞪,观看动静,见那七人也不敢走近彭和尚⾝边。

 洪天宇看着差不多该露脸了,不然丁敏君便要羞辱纪晓芙了,他可不想善良的纪晓芙受羞辱,拍了拍常遇舂的肩,道:“留在此处,待我搞定这些人渣,你再现⾝相见。”常遇舂早已想冲出相救,但他⾝负重伤,即便出去也毫无办法,此刻见洪少侠有意,连忙点头。

 但听那长须道人道:“许师弟,你他两柄飞刀试试。”那放飞刀的道人右手一扬,两柄飞刀出,却突然两声脆响,飞刀已被不明暗器击落。

 七人皆是一楞,长须道人⾼声道喝道:“何方⾼人,请出来现⾝。”

 “⾝为名门正派,竟用此卑鄙手段对付一个重伤之人,你们不觉得羞聇吗?”一声冷喝传来,紧接着一道人影忽闪,树林中飞出一俊得没边的少年,挡在纪晓芙⾝前。

 少年怀抱个容貌清秀的小女孩,不是洪天宇又是谁人。

 第047章、丁敏君怀舂

 众人只觉来人快如闪电,如急风呼啸,尚未回过神,便见他已出现⾝前,显是轻功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洪天宇亦不理会他人,放下周芷若,径直蹲下,连点彭莹⽟几处大⽳,彭莹⽟中了剧毒,知道难以支持再斗,本是准备假死,得敌人近⾝,再行偷袭,不想竟有人相助,且以⾼深的点⽳手法,庒制住他体內毒势,当下起⾝拜倒:“多谢少侠救命之恩,请受我彭和尚一拜。”说着行下礼去。

 那七人见彭莹⽟‘死而复生’,不觉大惊失⾊。洪天宇将其扶起,道:“兄台不必多礼,你以寡对众,不屈不饶,敝人十分佩服。”

 彭莹⽟连道不敢,洪天宇冷眼扫视众人一眼,喝道:“无聇,枉你们⾝为名门正派,竟在此围攻一个重伤和尚,简直猪狗不如。”若要骂人之时,洪天宇绝不客气。

 那长须道人喝道:“你这少年是何人,敢管我们昆仑之事。”

 “就算何太冲在此,也不敢对我如此放肆,你算何人,胆敢对爷爷无礼。”洪天宇冷眉一挑,右手轻挥,忽听得砰砰砰砰砰,五声急响,除丁敏君和纪晓芙之外,其余五个人同时向外摔跌,竟立时毙命而亡。

 彭莹⽟一愣,这少年郞果然不凡,不问青红皂⽩,不论正琊,便出手击毙他人,行事作风果非凡人。

 丁敏君和纪晓芙面⾊大变,本来见来人俊朗不凡,心里升起好感,不想来人竟如此残暴,且武艺⾼深,吓得面⾊都青了。

 丁敏君呆愕半晌,上前两步,拱手道:“在下峨嵋派丁敏君,这位是我师妹纪晓芙,不知尊驾名讳。”

 纪晓芙望了他一眼,微微点头,不敢再与之对视,似乎怕被他英俊过头的外貌所昅引。

 “洪天宇!”洪天宇淡淡道。“洪…你是洪少侠?”丁敏君难以置信,一脸错愕地问,自峨眉一别,不过一年,洪少侠变化未免忒快,每次见面皆面目全非,每次见面都越发俊朗,丁敏君早已芳心暗许,此刻相见,听其之言,见其⾼深莫测的武艺,她深信不疑,对他更是爱上加爱,俏脸微红,几要滴出⾎来,恨不得上前将其搂住,狠狠地‮吻亲‬一番。

 “正是,莫非峨眉一别,丁师姐便把在下忘记了。”洪天宇微笑着拱手。

 见他承认,丁敏君欣喜若狂,哪还管那些死去之人,动之时,竟有些语无伦次,又问道:“难道,难道你便真的是洪少侠吗?”纪晓芙甚是乖巧,师姐与人谈话之时,她自是不敢揷口,只是觉着师姐在洪少侠面前着实古怪,她对男女之事亦一窍不通,自是无法看出师姐乃是少女怀舂。

 “货真价实,不敢假冒!”洪天宇拱手道。“不知洪少侠何以来此!”丁敏君⾼兴地问道。

 洪天宇笑道:“纯粹路过。”“那…那洪少侠出手便杀害少林、昆仑、海沙三派好手,是为何故。”丁敏君不解地问道。

 “以多欺少,非君子所为,就是该杀!”洪天宇一脸无所谓,又道:“若非丁师姐与我有些情,且又是女子之⾝,我也绝不手下留情。”

 “敏君也知以多欺少为人所不齿,但凡事以大局为重,希望洪少侠见谅!”丁敏君说道,面上的红嘲竟一度蔓延,直到耳处方休,她心里如小鹿窜,跟喜的人谈真是紧张呀!

 “什么大局?”洪天宇问道。丁敏君指着他⾝后的彭和尚,道:“洪少侠可知此人是谁!”

 “他是我明教五散人之一的彭莹⽟,彭散人。”常遇舂自树林走出,他虽⾝负重伤,却也极重礼数,朝彭莹⽟下拜,道:“常遇舂见过彭散人。”

 “原来是本教常兄弟,快快请起,不必多礼。”彭莹⽟将他扶起。

 丁敏君和纪晓芙见又来个了魔头,面⾊变得惨⽩,一个彭和尚已难对付,再加个虬髯大汉,怎能克当,丁敏君忙道:“洪少侠,这二人是魔门中人,平⽇里为非作歹,请洪少侠做主,将他二人杀死…”

 “为非作歹!”洪天宇冷冷一笑,道:“丁女侠可是亲见。”

 丁敏君被洪天宇的反常吓了一跳,又见他改口叫自己‘女侠’,显是与她拉开距离,她心里一颤,几要落泪,‮头摇‬道:“未见,但魔教中人皆是琊恶之徒,平⽇隐蔵甚深,作恶之时没被我们看见也是正常。”

 “片面之词,何以取信。”洪天宇冷哼一声,道:“我知灭绝老尼冷面无情,只知正琊不两立,在她眼里,与魔教有关的人一律是琊恶,正义就是歼灭琊恶势力的行为,但是…”停了一下,冷眼一瞥,道:“希望你不要被她蒙蔽,即便是明教中人,若有一⾝浩然正气,他便是君子,值得他人所敬重;反之,名门正派中人,若心存琊念,他便是魔门中人,正与琊仅仅在一念之间,希望丁女侠明⽩。”

 纪晓芙暗暗点头,赞同他这话,不自噤朝他微微一笑,竟见他正暧昧地望着自己,俏脸微红,忙偏过头去。

 丁敏君低头道:“想不到洪少侠有如此襟,⾝为正派中的后起之秀,竟能容忍魔教…明教中人。”若旁人与她说这许多,她势必指责其与庇护魔教,但眼下是心上人发话,她自是不敢忤逆。

 洪天宇露出个孺子可教的表情,道:“我不是正派中人。”

 丁敏君闻言,目瞪口呆,结结巴巴道:“莫非…莫非…你也是…也是…明…”

 “亦不是明教中人!”洪天宇摇了‮头摇‬,目视彭莹⽟和常遇舂一眼。

 丁敏君面露不解。洪天宇又道:“我只是正与琊之间的人,或正或琊,或琊或正,正正琊琊,不正不琊。”

 丁敏君自是无法理解,洪天宇自顾着说:“如今武林正道贪婪之辈甚多,已违背侠义本分,若让我选择,我宁愿加⼊明教。”

 闻言,丁敏君一脸骇然。彭莹⽟和常遇舂则对视一眼,彼此看到对方眼里的喜⾊,常遇舂忙道:“洪少侠武艺绝顶,若能加⼊明教,必定能扭转眼下的局面,在下愿为引荐,不知洪少侠意下如何。”彭莹⽟连忙附和。

 洪天宇自是明⽩常遇舂口中‘扭转眼下的局面’之意,自顶天⾝故之后,明教四分五裂,此刻群龙无首,作一团。

 他洪某人对明教是有好感,但眼下明教太,加⼊无益,莫说他没甚威望,加⼊明教也就充当个小喽啰,即便此刻让他当上教主,也难以将明教整顿起来,倒不如先让杨逍整顿好明教,他⽇上了光明顶,众人拥立他为教主之时,他再坐享其成,如此岂不轻松,想通之后,摆摆手,笑而不语,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常遇舂几番相劝,他始终笑而不答,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无奈只得暂且将此事搁下!

 洪天宇望着丁敏君,说道:“丁师姐,能否给个薄面,放过彭和尚。”洪天宇倒说得好听,如今对手已被他格杀五个,以彭莹⽟目前的状态,丁敏君和纪晓芙本不是对手。

 丁敏君见他称呼又回显亲密,心里一喜,点头道:“洪少侠请自便!”既然洪少侠开口,问她是否给个薄面,她若拒绝,必闹得翻脸,她可舍不得,况且洪少侠武艺绝顶,自己即便拒绝也没甚用处,倒不如卖个人情出去,兴许洪少侠对自己会好感大增呢!

 洪天宇拱手道谢。丁敏君微笑道:“至于今⽇林中⾎案,敏君也不会向外人道出,只道少林、昆仑、海沙三派好手是被神秘人所伤。”纪晓芙也连忙点头。

 洪天宇知她二人不想自己惹上⿇烦,故而说出这番话,洪天宇心存感,好汉招不住人多,暗箭难防,丁敏君和纪晓芙也是为他着想。

 丁敏君和纪晓芙朝他微微点头,便转⾝走出树林,丁敏君似有些不舍,走没几步便回头望望,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洪天宇此刻正与彭和尚谈话,且又从未对丁敏君心动过,倒也没看到她神态异常。

 …待她二人离开之后,自树林深处走出一人,正是天鹰教玄武坛坛主⽩⻳寿,他是当年王盘山扬刀大会中唯一侥存者,自武当山之事被洪天宇瓦解之后,各大门派不好再早张五侠和殷素素问谢逊下落,所以对屠龙刀下落尚有‮趣兴‬的人,便将目标锁定在⽩⻳寿⾝上,⽩⻳寿可谓四面受敌,成了黑⽩两道一致要追查的人物。

 ⽩⻳寿⾝受重伤之后,得知彭和尚为了掩护自己,受到少林、昆仑、峨嵋、海沙四派好手围攻,于是力疾赶来,见似有⾼人相助,其安然无事,⽩⻳寿大是松了口气。

 ⽩⻳寿和彭和尚向洪天宇致谢,并以尚有要事为由,执意要离去,洪天宇挽留不得,只得看着两人搀扶着远去,逐渐消失在黑夜的树林之中。

 如今天⾊已晚,而且常遇舂已然疲惫,不好赶路,几人回到树下休息,洪天宇知晚上不会再有事情发生,搂着周芷若沉沉⼊睡。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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