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母亲闻言,惊讶地看向我,似乎不认识似的。
“京京,有话尽管说,有妈给你撑
,不用怕什么,”岳母怂恿一句。
我避开母亲的视线,顿了顿,继续往下说。
“颖颖说郝叔忠厚老实,那是被他的外表所
惑,在我看来,根本是演戏。据我所知,郝叔这人,虽农民出身,可一旦鲤鱼跃龙门,当上了镇长,如今变得十分花心…”
“左京,无凭无据,你怎么能这样中伤郝叔叔,他哪里花心了?”母亲厉声质问。
我一惊惶,闷在那里,不敢说下去了。
“我真是服了你,非得火上浇油,惹妈伤心,”
子数落。
“有没有被蒙骗,我自己心里很清楚。你不要看我替郝爸爸说话,就吃起醋来,胡乱出语中伤他。”沉默一阵,我藉口去卫生间,溜开了。
十分钟后回来,三个女人表情很平静,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可是,我心里很明白,经此事后,母亲刻意对我疏远了些。
“天色不早了,我们下山吧,”母亲提议。
“我想在山上客栈住一晚,明早再去郝家沟,”岳母粲然一笑。
“亲家母,你有事,郝家沟一天都离不开你。要不,你先回吧,京京和颖颖留下来陪我就行。”岳母的话,分明要撵走母亲,弄得大家都很尴尬。
“妈,你俩个宝贝外孙,还等我回去喂
呢,”
子说。“你要在山上住一晚,就让左京陪你吧。我跟妈回去,不能陪你。”
母亲
齿一笑,理了理鬓发,说:“既然如此,也好。山上住一晚,享受那份宁静淡泊,怡然自得的乐趣。明天早上,我安排郝虎过来接你俩。”顿了顿,母亲看向我,接着说:“左京,那今天晚上,你要帮妈妈,好好照顾亲家母,不得有误。”
“知道了,妈,”我心有愧疚,不敢直视母亲。母亲和
子开车离去后,我和岳母住进了半山
,一家叫红枫叶的农家客栈。
客栈房间干净朴素,充满浓郁的大自然气息,岳母很喜欢。洗完澡,同客栈主人一起用了晚膳,我陪岳母在院子里坐下来聊天喝茶。
“京京,现在只剩我们母子了,白天没说完的话,尽管说出来吧,”岳母呡了一口茶,亲切地说。
“妈,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兜了个圈子。“说出来,我妈听到了不高兴。不说出来,我心里憋着发慌。”
“但说无妨,出你嘴,入我耳,连行健我都不会跟他讲,这下你放心了吧,”岳母劝说。
我清了清嗓子,说:“昨天晚上,在郝家沟,我看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什么事?”岳母的好奇心一下子勾起来。
“半夜三更,郝叔披着一件睡衣,从徐琳的房间出来,”我过滤一下思绪。
“所以,你的意思,怀疑郝江化和徐琳偷情?”岳母直截了当地问。
“不是怀疑,而是确定,因为我听到了房里发出那种声音,”我不好意思笑笑。
和岳母聊这种话题,无论出发点是什么,多少有点尴尬,感觉怪怪。
“如此说来,郝江化不仅花心,他还出轨,严重伤害了你妈妈。你妈妈估计不知道这个事,一直被他们蒙在鼓里,所以看不到郝江化真面目。”岳母正
说道:“京京,你听妈妈说,这个事一定要告诉你妈妈,让她知道,绝对不能姑息养
。郝江化这个人,我一眼能看出他的心思,奈何你妈妈身陷囹圄,无法自拔。当初你妈妈决心下嫁于他,我和行健深感是个严重错误,没有及时出手纠正,引以为憾事。如今,正好利用此事做文章,让你妈妈幡然醒悟,离开郝江化。我相信,你和我,都不希望她继续在郝家沟生活下去。”
“可是…毕竟,我妈和郝叔…已经有了三个自己的孩子,现在再来拆散他们…怕不合适吧,”我
吐吐,
言又止。
“为了把亲家母救出火坑,那些东西,都顾不上了,”岳母喟然长叹。
“万一我把真相说出来后,我妈死活不离婚呢,那咋办?”我心虚地问。
“不可能,依亲家母秉
,她根本无法容忍男人背着自己偷腥,而且物件还是自己闺蜜,”岳母信誓旦旦地说。
“自己的妈妈,你还不了解么。亲家母向来温婉恭良,洁身自好,断不会容许这等事发生。我敢保证,只要揭穿郝江化真面目,你妈肯定义无反顾离开他。”我暗自一叹,心想:看来岳母还把母亲看成当年纯洁无暇的女神,不容一丝亵渎。
要是她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母亲深陷其中,不知作何感想。
“京京,你想什么呢,一副心事沉沉样子,”岳母戳了戳我脑瓜。
“妈,思来想去,我觉得还是不要告诉我妈为妙。一来,我们没有绝对把握,把真相一说,我妈就跟郝江化离婚。二来,这样做恐怕对我妈造成二次伤害。她确实很爱郝江化,这一点,我们身为局外人,都能看出来。因爱生恨,最终会伤害了我妈,所以还是隐瞒下去最好,”我内心惴惴。
“你呀,真没出息。我真怀疑,你是轩宇的亲生儿子吗,竟然说出这样没骨气的话来,”岳母瞪我一眼。
“不管怎么样,一切为了我妈好。爸爸已经去世多年,我不想我妈被二次伤害,”我嗫嚅着说。
“找个机会,我会点醒点醒郝江化,要他收敛一下心思。”“你是晚辈,他是长辈,你的话,他会听吗?”岳母嗤之以鼻。
“唉,亲家母摊上郝江化,都是命。听说你们全家都有恩于郝江化,亲家母还救过他儿子的性命。到头来,郝江化却如此报答,真是孽缘,前世造的孽。”
“陈芝麻烂谷子的陈年往事,还提它干什么,”我笑笑。“他本来就是反复无常一小人,早知如此,当初就让他们父子饿死街头算了。”岳母咧嘴一笑,拍我两下,
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咱不说你妈的事了,说说你和颖颖的事,”岳母理了理鬓角,妩媚地说。
“我和颖颖什么事呀?”我试探
问。
“京京,不是妈说你,男人固然要以事业为重,但前提是家庭幸福。
你一天到晚忙事业,世界各地飞来飞去,常把颖颖一人丢家里。当面不能说,颖颖跟我诉好几次苦了,一个人在家,发烧感冒都没个人照顾,”岳母幽幽地说。
“如今,你俩有了小宝贝,工作再忙,都要
时间陪
子和孩子。”“妈,这些事,颖颖从来没跟我说,她还一直支援我的工作,”我满脸愧疚之
。
“颖颖这孩子,温柔贤慧,知书达理,当然默默
下这份苦楚,义无反顾支持你咯,”岳母嗔说。
“你外表儒雅,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却不懂女人心思。天下哪个
子,不希望老公常伴左右,共用鱼水之
?妈再问你第一个事,你别不好意思说。”
“妈,你问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摸摸后背,凉飕飕一股寒意。
“你现在平均每个月,同颖颖做几次?”岳母问。我支吾半天,才憋出一个“十”的数字。
不料,岳母听后,一脸贼笑。
“别忽悠妈了,颖颖是我女儿,她可什么都告诉我了,”岳母直言不讳地说。
“在妈面前,就别藏着掖着,实话实说好了,没什么丢人现脸。”“妈,真没什么瞒得住你,”我苦笑一下,竖起代表“八”的手势。
岳母摇摇头,竖起一个代表“六”的手势。我顿时脸红脖子
,羞愧得要找个地
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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