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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50 吃掉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卡尔法被倒在铺着老虎皮的上,还没反应过来,落年已经坐在了他的上,身上仿佛要烧起来的感觉叫她根本没有任何意识的只想要靠近让她觉得凉快的东西,身体遵循着本能,本能的想要和渴求着什么,本能的索取。

 “落——”黑暗中,碧潭般的眸子徒然睁大,身上是一具滚烫烫的身躯,她热情似火,给了他叫人觉得梦幻般不真实的吻,热的仿佛要把他入腹中般的吻。

 柔软的双紧贴,啃咬,舌头滑腻还带着之前喝下的药的苦味,却偏偏叫人觉得甜美而罢不能。

 热…

 好热…

 双手在黑暗中不断的撕扯着身下男人的衣服,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强烈的仿佛再不快点就要焚烧起来似的。

 卡尔法整个人都要被落年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窒息了,碧眸微微睁大,想要看清楚身上的女人,他是医生,自然知道落年突然这样是不正常的,脑子一边在顽强抵抗来自心爱的女人的勾引点火,一边浮浮沉沉的想着自己用的药是不是有哪里不对,最后得出的结论却叫他惊了惊,因为是中药,虽然大体懂得作用药理,但是有些小副作用他却可能忘记,比如他用的药中有一类的小副作用是催情。

 或许落年以前在奴隶市场的时候是有被喂下少许的不明显的‮物药‬的,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因为从来也没有感觉到身体的不适,这会儿残留在体内的药和这类药产生了化学反应,所以才造成这么强烈的作用。

 是因为药…

 这个确定叫人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任何人都会在爱人渴望着自己的时候觉得那样的幸福,而那种感觉越是足,在得知这种真相的时候,就越是失望。

 只是因为药啊。

 热的吻从落到脖颈,双手想要抓住什么的在他白皙细腻的膛上不断的摸索,所过之处仿佛都燃起火星点点,很快作恶的双手便被钳住了,卡尔法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翻了个身,把落年在身下“落落…”

 “好热…”落年用力的想要挣脱他的手,身子往上拱起想要贴近卡尔法的身躯,呼吸重,全身都冒着汗和热气,难受的她的声音都带着一丝哽咽“难受…好难受…”

 “我去给你弄药,你忍一下。”卡尔法碧眸微暗,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不放,他不是君子,他也可以趁人之危,但是这个人绝对不会是落年,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根本不知道她在向谁索求吧,既然如此,他不可以做那些事,他还不了解这个不是小白兔的落年,不知道她在不在意这种事,不知道她有多爱藤一,所以不可以,否则等落年醒来,两个人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就算他根本不稀罕跟她做朋友。但是他不想让落年有任何为难的情绪。

 想罢,他咬牙从落年身上站起来,就算催情这种东西要靠‮物药‬不是那么容易解,但是也是可以靠‮物药‬来纾解的,然而他刚刚站起身,手指却忽然被握住了。

 大雪已经停止飘落,厚厚的云层难得的散开了一些,有月光滑过窗户,滑过她握着他的手指,水汽朦胧的双眸,脸颊透着人的粉,衣衫不整,美景若隐若现;滑过他同样被扯开的衣服,精致帅气的面容,碧潭般的深不见底的眼眸,然后,一切归于黑暗。

 “卡尔法…”她樱轻启,柔软的声音,在黑暗中那么轻那么轻的响起,却仿佛烟花在男人脑中炸开,如此的绚烂。

 碧潭般的眸子一瞬间暗下,危险的气息隐隐的拂动,被握着手指的手一瞬间紧紧的反握住她的手“…你刚刚喊我什么?”

 生命仿佛正在被燃烧着,带着剧烈的疼痛和空虚,落年拧起眉头难受的顺着卡尔法握住她的力气贴了上去,冰凉的触感叫她舒适的轻出声“嗯…难受…卡尔法…”

 一瞬间,仿佛点燃了什么,卡尔法觉得感动的几乎要了眼眸,她知道是他,一直都知道的,所以才亲吻他的是吗?并不是因为‮物药‬所以才亲近他,并不是因为*才想要他,是吗?对他有感觉的,是吗?

 空气中仿佛一瞬间碰撞出点点火星,在寒冷的冬夜,一瞬间变得火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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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鸵鸟脚印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道,踩碎了几乎压缩成冰块的雪块。

 那边奥菲和红蛇一人坐在一具尸体上,头上的白雪拨掉一次又一次,耐也变得越来越少,双胞胎的脸上满是烦躁。

 “怎么还不来?!”红蛇不断的按着没有反应的手表,尼玛他们家的卫星是被打掉了还是这里真的那么偏僻到连卫星都搜寻不到?

 奥菲烦躁的揪着银,紫眸同样暴戾烦躁的可以“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跟你在这里等啊?!”明明他想原路返回到卡尔法他们跑的路上去找的!

 “当然是因为本少爷比你有脑子。”红蛇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

 “你找死吗?魂淡!劳资要把你玩坏!”奥菲少年炸的跳起来,怒瞪着对面的红年。却在话音刚落的时候想起了落年在他耳边说要把他玩坏的话,顿时白皙帅气的面容羞红了起来,心脏跳动有点不规律了。讨、讨厌!说什么姐姐弟弟play的…

 红蛇年同样暴躁的站起身“玩坏你弟啊!说起来你家小*那么小那么,肯定没玩几下就会坏掉的,啧啧,可怜。足不了女人还足不了男人,果然你今生只能走被爆菊的命。”说罢抱着双臂,红眸得意又不屑的扫过奥菲的裆,顿时叫奥菲气得七窍生烟,脸色炸红。

 “你的才又小又呢!谁要足女人足男人啊!你给我去扑街!去扑街!”奥菲气得起袖子一副要和红蛇打起来的样子。

 一提到某些没节的话题,红蛇就异常的得意和兴奋,顿时双手,下身凸出,姿势十分的猥琐,骄傲的下颚微扬“本少爷的才不会又小又呢,那是极致漂亮的粉红色,为了保证它的泽粉人,我每天都有洗的很干净和保养哟,至于怎么保养,本少爷当然不会告诉你,这是红蛇的独家秘方!兴奋起来的时候保证它的长度宽度都…”

 “你给我闭嘴!”奥菲忍无可忍,气得脸色涨红“不知羞!你的节呢?!”

 “啊?!”红蛇脸色沉下来,同样暴戾狠辣的瞪着他“节那东西能吃吗?再说了,我可不像你,大少爷。”

 比起奥菲,红蛇确实少了一分贵族少爷的矜持。

 奥菲蓦然就噤了声,紫眸看着对面的少年,微微的闪动,抱着双臂撇过脑袋不说话了。

 虽然不是他的错也跟他没关系,但是多少还是有些介意的,明明是一个母亲一个管道里出来的兄弟,结果一个却享受荣华富贵,名声高高在上,甚至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一个落在民间的兄弟;一个却不知在何处为了生存吃尽苦头,同样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一个兄弟生活在平民无法接触到的贵族社会。

 然而实际上,红蛇根本从来不介意这种事,人都是如此,见识过更美的风景之后,谁还会眷恋那些比之显得黯淡无光的景?如果说在他充满厄运的那一段时间他知道自己竟然是一个贵族大少爷,同时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在享受着他从来没有享受过的东西,或许还会有那种嫉妒愤恨的感觉,但是很可惜,自己这种身世是在他已经是红蛇之后才发现的,他除了小小的惊讶一下之外,没有任何的感觉。

 父母亲人家世什么的,谁在乎?他只在乎落年,其它的死光了也不关他的事。

 气氛一瞬间沉寂了下来,红蛇百般无聊的玩着手表内的游戏,奥菲坐在对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些别扭傲娇的哼了哼,出声道:“如果你愿意跟我回米勒西斯家族的话,家主让你来坐也没关系。”

 红蛇快速的按动按键的速度一顿,眉头微微的拧起“别做多余的事,那种东西,谁在乎?我不可能离开巴洛克王国的。”

 “就算我不管,米勒西斯家族是斯蒂芬家族的侍臣家族,你体内着米勒西斯家族的血,注定必须成为斯蒂芬家族的一员。”奥菲对于红蛇的回答倒是没多少惊讶,要是换做他,他也不离开巴洛克王国,他也想要和落年呆在一起。

 “别跟我说这些。”红蛇眉头拧了拧,不悦的出声“我想去哪里想做什么难道还需要经过谁的允许?别跟我说什么注定不注定,本少爷只知道,我这辈子,生是落落的人死是落落的鬼。本少爷可是连身到心都要奉献给落落扑倒蹂躏的人!”

 “…”别用这么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这么不正经的话!

 奥菲完全搞不懂,这家伙脑子里到底想的都是些什么,被扑倒蹂躏什么的…脑子里蓦然出现落年在身上的场景,在耳边说的各种叫人脸红心跳的羞不已的话,脸红之余不受控制的下半身也不由得起了反应,顿时叫纯情的少年坐在尸体上有点扭捏了起来。

 红蛇见此把手电筒对上他的脸,看到他脸红耳朵红的样子顿时眨眨眼“你的话就抓一抓,磨蹭股下面的尸体你不恶心啊?”

 “你才呢!”就算是有点羞,奥菲还是习惯性的怒起反驳,脸色却更红了,好、好羞,怎么可以想那种事想到起反应呢,羞死了不要脸啊啊啊啊啊啊!

 红蛇作为YY落年资深者怎么可能没注意到奥菲那不正常的羞涩模样,顿时红眸微眯,站起身走了过去“喂,我说…”

 “…什么?”奥菲下意识的夹紧‮腿双‬。

 红蛇眼眸更眯了“你是不是在想什么猥琐的事?”

 “才、才没有!”

 “都结巴了还说没有。”红蛇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红眸恶的弯得看不到眼瞳,弯下凑近他“要不要我帮你打飞【哔——】?”

 奥菲怔了怔,下一秒骤然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大惊失“你说什么鬼话?!恶心死了,滚开!”

 红蛇却笑得毫无节得意洋洋的道:“嘛~嘛~我可是看你都十八岁了还是童子ji一只,作为哥哥怎么着也帮帮你嘛,弟弟不成材,哥哥很忧桑呐~”

 “你给我去死!”奥菲大怒“你才是童子ji!劳资不仅第一次送出去了,第二次第三次都送出去了!你在得意什么啊魂淡!”奥菲再纯洁都被红蛇那副得意兮兮的模样给搞得不纯洁了,尼玛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红蛇到底在得意什么啊!卧槽不是‮男处‬很光荣啊!

 红蛇一怔,直起身子眨眨红眸,不相信的半眯起一只眼眸“骗人的吧?”瞧这家伙的小纯情样,怎么看怎么是小处一个,怎么可能一次两次三次啊!这叫这么没节这么主动的却只是被一下摸一下就的他情何以堪?!

 “谁会骗你这种事啊!走开,别跟我说这种话!”奥菲怎么也搞不懂为什么这种没节的家伙会是他兄弟!

 红蛇怎么可能会听他的,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奥菲这傲娇又纯情的小受样,就算真的送出去了小处之身也肯定是被彪悍的女银扑倒蹂躏的,顿时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怎么说也是自家弟弟嘛,关心一下有什么问题?再说了,这家伙明明之前一副很喜欢落年的样子,没想到啊没想到!

 顿时凑过去“呐,我说,你是被哪个女人扑倒了?”

 奥菲顿时脸色砰的一声炸红了,气急大吼“关你事!”

 “说一下有什么关系?你说一下让我学习一下怎么成功让女人把本少爷扑倒啊!两个男人你还觉得不好意思啊?你真是挫爆了,活该变成小受被爆菊!”红蛇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肩膀道。

 “你才变成小受被爆菊呢!劳资才不会告诉你劳资是被落落那个笨蛋扑倒的呢!”奥菲跳起来红着脸大吼道。

 “…”红蛇表情僵住,戳着奥菲肩膀的手僵住,寒风呼啸着吹过,动那一头如火般耀眼的红发,刘海飘的挡住他如血般浓郁的眼眸“你说…什么?”

 奥菲虽然脾气和红蛇一样十分恶劣不好,但是不代表没脑子没注意力,注意到他的不对劲便噤了声,脑子飞速的转动起来,噼里啪啦的顿时罗列出各种红蛇说过的话,顿时表情微变,气氛一下子冷到最低点。

 一群鸵鸟奔跑在雪地上的声音渐渐的靠近,两人微微的侧头,便看到好几束的手电筒光束滑动,佐焱夜寒焰斯蒂芬白等人骑在鸵鸟上飞快的奔跑了过来。

 “没事吧?”停在两人面前,佐焱看了看满地的尸体,看向似乎有些不对劲的红蛇问道。

 “没事。”低低的应了声,红蛇走向空着的没人骑的一只鸵鸟,摸摸它的脖子,鸵鸟很懂事听话的蹲下身子让红蛇骑了上去“卡尔法带着落落往另一条路跑去了,要追的话要走另一条路。”

 “哪条路?”佐焱却怔了怔“我们一路过来,并没有看到除了这条路之外的任何路啊。”

 “什么?”红蛇和奥菲眉头齐齐一皱“怎么可能?我去看看先。”说罢夹紧了鸵鸟腹部,身下的鸵鸟立刻跑动了起来,后面的人连忙跟上。

 十分钟后,红蛇和奥菲一路跑来也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分岔路,但是根据他们的感觉,似乎已经跑过了那个分岔路的,因为本来就是伸手不见五指没有月亮没有星光的大晚上,而且当时情况又紧急,自然没注意路边有什么东西。

 “应该是因为动静太大造成了小范围的雪崩,把路给埋了吧。”玛拉用手电筒的光束指了指那面的山“那面的山植被比较稀少,都没有一棵高大的树木,今天的雪又下得特别大,如果对方有直升机,人又多的话,动静太大造成小范围的雪崩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现在怎么办?蓝狐的地图什么时候能弄出来?”

 “先别急,已经确定那些人离开这个地方了,如果卡尔法在的话,应该不可能那么轻易被抓到的。”夜寒焰想了想道:“大家先分开来小范围的搜索一下,别离得太远,天亮的时候回到这里来集合。”

 “似乎也只能这样了呢。”斯蒂芬白一边摸着身下鸵鸟的脑袋一边笑眯眯的道:“卡尔法可是很强的,真的要保护一个人的时候,半死了都能处理掉一打人的。”

 “那么,这边的通信磁场有问题,大家都带好信号弹,找到了他们就发绿色的,求救就发红色的,没问题了吧?”

 “开始吧。”

 说罢,一群人各自散了开往各个方位跑了去,没有高科技的时候,只能靠人力了。

 严酷的寒冬下,漆黑无光的天空,偶尔几缕月光透过云层在地面划出一道亮的弧度。

 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不适的酸痛感让裹在被子里的女人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红色的发凌乱的铺在铺上,末梢微微的打了个卷,显得十分可爱。

 长长的睫微微的颤动,然后缓缓的睁开有些茫然和水汽的双眸,身子动了动,顿时从某处传来的感觉叫她眼眸徒然睁大,脑袋猛然转向边上,没有发现某颗金灿灿的脑袋,被子掀开一些,然后看到全身各种暧昧痕迹的自己的身体,脸色青白红错,好一会儿肩膀一松,吐了口浊气,裹着被子站了起来,抓过边上叠得好好的的明显是少数民族特有的衣物走进浴室。

 额头已经不烫了,身体也除了那点酸涩感之外没有其它的不适,男人很温柔,身子也已经被清洗过了,只是她还是想再泡一泡热水澡,她觉得脑子需要清醒和冷静一下。

 水声哗啦啦的响起,浴室门背面是一个大大的连身镜,落年看着镜中赤身*的自己,156的身材其实在众多女群体中并不算很娇小,只是因为骨架比较纤细,身边的人又都是最少一米七的,所以被衬托的很娇小,身材很好,凹凸有致,此时娇美丽的身躯上,布满了连成片的青紫的痕迹,微卷的红发披在身上,精致可爱的面容显得很是脆弱,看起来活像被狠狠蹂躏过一番的样子。

 好吧,事实上就是如此。

 转过身迈进已经装满水的木制浴缸里,缓缓的滑下,把脑袋都埋进了水中,温热的水十分的轻盈,包裹着她,仿佛连时间都变得温柔而缓慢了起来。

 麻烦啊…明明现在是和藤一在一起,结果却和卡尔法上了,就算其中有药引的成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如果不是她自己潜意识里对卡尔法有感觉,愿意的话,没有人勉强的了她。

 你以为落年在愧疚?当然,愧疚是有的,但是更多的是在想,卡尔法和她现在算是一夜情的男人还是跟她打过炮的朋友?因为受自家老师蓝影和她的众多男人的影响,落年本来就对这种事就没什么在乎也不怎么在意,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她不在意,对方会不会在意?

 等落年换上衣服走出去的时候,卡尔法还没有回来,看了看手腕和自己衣服的口袋,发现自己的手表不见了,再看看四周的摆置,陌生的,不是那个村子,也就是说,她现在在哪里?

 把自己土土的花外套穿上,落年打开房门,寒风夹杂着偌大的雪花面袭来,奇怪的建筑风格叫她有些惊讶,木制的走廊上,脚步往外迈了几步,发现自己现在在三楼,往下看去,可以看到一个很大的覆着厚厚白雪的庭院,有一些小孩在堆雪人,还有一些大人在走动,眺望过去,可以看到许多矮矮的水泥木屋,看起来…

 就像一个山寨?

 落年眉头微微拧起,她被带到什么奇怪的地方了吗?

 “你醒了。”卡尔法的声音在走廊那头响起,落年侧头看过去,便看到卡尔法手上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身边跟着一个看起来像初生小鹿一般怯生生的看着她的少女,长得水灵灵的十分可爱,一只手手指微微的动着,好像很想要抓住卡尔法的衣角似的。

 落年眼眸微动,纯黑色的眼眸转向朝她走来的男人,金色如丝,精致帅气的面容上,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表情,碧潭般的眼眸平静无波澜,却一如既往清晰的倒映着她的面容,眼角带着柔和的弧度,心情很好的样子。

 “把药喝了。”一碗中药递到自己面前,顿时苦涩的味道扑鼻而来,落年一瞬间捂住鼻子往后退了一步。

 “拿开!”反应很烈,落年眉头皱得死紧,带着明显的厌恶,看起来一点儿都不温柔,性格和脸蛋完全相差甚远,叫跟着卡尔法身后的小鹿般的少女拳头微微的握紧了。

 “不会很苦的。”卡尔法却一点儿都不生气,从口袋里拿出刚刚阿梅小姑娘给的他们这里自己腌的一小罐枣,碧潭般的眸子看着那张皱起来的小脸,微微泛起波澜,这么大了竟然还要别人哄着吃药,真可爱。

 被透明的玻璃瓶装着的枣颜色晶莹剔透,十分的人,然而对药的排斥却是从心理上来的,根本不是这些东西就可以帮助克服的。

 “不要,我已经好了,不用吃药了。”落年伸手把他老是要往自己面前凑过来的药推开一些,手却碰到他冰冷刺骨的手,顿时条件反的缩了回来,目光扫过去,才注意到那双漂亮的堪比艺术家的手竟然红肿红肿的,看起来像是冻伤了似的。

 “怎…”

 “不可以这样!”阿梅小姑娘软软的声音打断了落年刚要出声的话“这个药是你哥哥去药田里挖了好久才挖到的,手都受伤了,你不可以这样!”

 落年这才把注意力放到那个看起来和她一样显得娇小的少女身上,黑眸微微的眯起,一瞬间把两个人的差距拉得老大“你是谁?”

 阿梅被落年的气势吓得往卡尔法身后一缩,显得很娇弱,眼里也渐渐的泛起一阵水雾“我…我叫阿梅。”

 “你认识?”落年看向卡尔法。

 “这个寨主的女儿。”卡尔法眼角瞥过可怜巴巴的阿梅,没什么反应的道。

 寨主的女儿,这样的称呼足够疏远了。

 落年现在还没搞懂她和卡尔法为什么会在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了,所以,既然对方的寨主的女儿,那么暂时先放着吧。

 皱着一张脸接过卡尔法手上的药,落年走进屋内,她觉得卡尔法会自己跟上来,至于那个小姑娘应该会很识相的滚的,只是没想到她却跟了进来,一副粘着卡尔法的样子,卡尔法忙着手上的动作,倒也没注意,或者说有点放纵。

 卡尔法觉得这个女孩有点笨有点利用价值,现在外面的雪太大了,他们根本没办法离开这里,只能等着其他人找来,但是寨子里有许多老顽固又想着把他们赶出去,所以这个女孩就派上用场了,只要她去寨主面前求求情哭一哭,寨主就会同意让他们留在这里等雪停了再说,落年还需要好好休养一下,他发现他们药田里有许多市场上找不到的好宝贝,趁这个机会多挖点给落年养养身子才是他目前最想做的事。

 虽然看起来有点像是在占别人便宜,但是他们虽然种药,实际上却根本不懂多少药理,被雪埋了就说被雪冻死了,等春天到了,他们也是全部挖掉重种而已,既然如此干嘛他不去挖啊。

 落年见此也不说什么,全然当做她不存在,吃下卡尔法给带来的糕点垫了垫空空的肚子之后,接过在这么一会儿时间就变得温热的药,看了看他冻得发红的双手,捏着鼻子,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灌进一大口。

 苦涩的味道从口腔弥漫至食道再到胃部,脸色微微的发青,胃部仿佛烧沸的水般剧烈的翻涌着,一颗人香甜的枣出现在边,落年看了卡尔法一眼,张嘴吃下,甜腻的味道很快弥漫至口腔,然而胃部却丝毫不见好,好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住的捂着嘴跑进厕所里剧烈的呕吐了起来。

 “呕…咳、咳咳…”别说糕点了和枣了,连胃酸都吐了出来,眼睛带着生理反应出来的泪,脑中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阴影,看起来好像要把心肝脾肺都呕吐出来一样。

 卡尔法不像红妖馆的人见过那么多次了,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完全把他吓到了,他以为落年只是单纯的讨厌吃药而已,却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

 “落落…你怎么了?”手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男人接过一杯水给她漱口,看着落年脸色苍白的样子,碧眸微动,心疼的感觉叫他眉头都微微的拧了起来。

 “…没事。”胃部仿佛还在微微的搐,咽喉也在隐隐的仿佛还要吐出什么来似的,落年拿过那罐饯一颗颗的进嘴里嚼烂了咽下去,好一会儿一罐饯都吃完了才觉得好了一些,忽的,注意到阿梅少女水汪汪的看着她,好像被她欺负了似的,落年怔了下,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空罐子,随后想到了什么,眼眸微微眯了些,下一秒把空罐子进她手里,笑眯眯的道:“很好吃,谢谢你。”

 阿梅看着手上的空罐子,一想到自己是送给卡尔法的,却被眼前这个女孩一个不剩的吃掉,就觉得各种委屈难受,顿时瘪着嘴一副要哭出来似的跑了出去。

 伸手准备拿起剩下的药捏住鼻子准备喝下去,然而碗刚刚碰到便被拿走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卡尔法却已经把药喝进他口中,捏住她的下巴缓缓的渡了过去。

 噗通…

 噗通…

 不知道是谁的心脏漏跳了一拍,然后噗通噗通的那样的快。

 纯黑色的眼眸微微的瞪大,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碧潭般的眼眸,就像一个镜面,清晰的倒映着她的眼眸,泛着动人心魄的美丽波澜。

 苦涩的药仿佛变得甘甜,缓缓的,温柔的滑过她的咽喉,滑过她的食道,滑到她的胃部,温柔的仿佛清水滑过,平静的不可思议。

 只是单纯的喂药,却在不知不觉中莫名的好像变了味道,柔软滑腻的舌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纠在了一起,两双眼眸泛起薄薄的雾气,仿佛都沉浸在柔软的吻中,即使身上的衣服再土再难看,只要气氛对了,只要人对了,就可以形成一副极美的画卷。

 “砰!”玻璃砸在地面发出脆响,一瞬间打破了美好的氛围。

 饯撒了一地,阿梅少女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好一会儿见鬼似乎往后退了两步,惊恐的跑了开,天、天啊!他们不是兄妹吗?兄妹怎么可以做这种事?!他们这是…这是…

 舌缓缓的分开,一丝银丝藕断丝连般的暧昧的在空气中拉长,然后才缓缓的断掉。

 黑眸微闪,落年伸出手背挡住被的有点发红的,微微的垂下脑袋,敛下眼眸,脑子有点卡壳,怎么又莫名其妙变成这样了?

 好像有点尴尬了起来。

 事情发生的有点突然,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叫人觉得有点别扭怪异。

 卡尔法站在落年面前,碧眸波纹微微漾,他伸手想要把她头上的雪花摘掉,下一秒却忽的僵住。

 “…抱歉。”落年出了声,身子像是一瞬间放松了似的倚在了桌边,一只手抚上额头,十分苦恼的道:“对你做了这样的事我很抱歉。”

 卡尔法身子微微的僵住,碧眸倒映着落年的身影,一瞬间显得有些干涸,就像渐渐失去生机似的死湖。

 “…为什么要道歉?”那声音有些干涩,仿佛从嵌满沙砾的管道之间艰难的发出。

 落年缓缓的抬起头,纯黑色的眸中带着一片冷漠,放在身后的手指缓缓的收紧,樱轻启,一字一句无比的清晰“让你产生你还有机会的错觉,我很抱歉。”

 卡尔法怔怔的看着她,寒风从开启的门外吹进,带着白色的冰冷的雪花,仿佛都飘进了心里,冷得彻骨。

 “是吗?幸好你说了。”卡尔法缓缓的说道,眼眸轻轻一眨,碧眸一瞬间黯淡无光,转身离去。

 原来他搞错了,他们都搞错了…主动权不在他们任何人手上,没有任何一个主动权在他们手上,就算他们愿意,落年也不一定会同意…真是可笑,他之前竟然还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分享爱人什么的就是个笑话,但是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他们在自作多情。

 想要倒贴,也得看她要不要啊。

 脚步声渐行渐远,门外袭进来的寒风呼啸,雪花飘了一滴。

 落年蹲下身,抱住脑袋觉得头都要炸开了。

 心脏有点疼。

 只不过这点疼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也许只是眷恋或者些许的喜欢。

 她不会放弃藤一,她答应过要和他永远在一起,竟然如此,不要给别人有入的希望,否则到时候只会导致三个人都在痛苦,她曾经问过蓝影为什么她能接受那么多个男人,她的男人们为什么又都能接受彼此,蓝影给出了很理所当然的回答“因为我很贪心,因为他们没有我就活不了了。”

 这是她至今为止都无法理解的自私又任的话,这个世界上有谁没有了谁会活不了?只要有时间任何伤口都能治愈,她没有了真一还不是照样的活着吗?但是她却理解为什么她能够那样理所当然的说出那种理由,因为蓝影的强大和美丽,注定她可以拥有一切不可能得到的东西,即使是男人和天下。

 强者可以得到一切。

 落年相信自己是强者,是骄傲的,但是卡尔法他们难道不是强者不是骄傲的人吗?她凭什么耽误别人的前程在这里跟她搞各种暧昧三角恋?她已经有了藤一了,一生一世一双人足够了,再多的纠只会让更多人受伤。

 他们背后都有很大的势力很大的家族,恋爱已经不再是当事人和当事人之间的事了,卡尔法是独生子,和一个有了男人的女人纠不清,斯蒂芬家族会掺和,他父亲那边的特尔里加家族会掺和,他母亲那边的西芬勒家族会掺和…

 她虽然不清楚到底她失去意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却隐隐的感觉到了对准她和她的家人的箭头又开始蠢蠢动了,她没有过多的精力在儿女私情上面纠,比起爱情,她更在意的是亲情。

 既然如此,还是趁早说清楚吧,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情不需要明说也应该知道彼此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没必要耿耿于怀。

 撇去一切冠冕堂皇的理由,说到底,她就是在卡尔法和巴洛克之间选择了巴洛克,就像有人在爱情和事业中选择了事业,她也是一个自私的人,她没办法信任自家人以外的任何人,即使是夜寒焰这些从来没有伤害过她的人。

 叹了一口气。

 手指捋过额前的发,落年站起身把门关起来,下外套缩回被子里想要继续睡觉,结果整个人翻来覆去却怎么也无法睡着,她侧身转向门外,发现纱门外有一道身影,修长而熟悉,他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动弹,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眼眸微微的睁大,落年半撑起身子,下一秒又徒然顿住,神情复杂,下一秒又决然的闭上眼眸,拉起棉被掩耳盗铃似的把自己一丝不漏的盖住。

 卡尔法站在门外,碧潭般的眸子微起波澜的倒映着紧闭的大门,手轻轻的覆盖在上面,却没办法推开这扇门,她关上的不是房门,而是心门,真一死后,她就不在乎所谓的爱与不爱了,一个雏鸟情节用尽了她所有力气,这扇门如果她自己不打开,他把它砸了又有什么用?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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