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黑篮)火神与我 下章
71Chapter 10
 纵然我本人从不肖想舞蹈大会的总冠军或任何其他名次,但显然这只是小众而非主的想法。因为不只本班的藤木丽奈对此相当觊觎,还有不少别班的班长同样瞄准着第一名。后来我才晓得这除了和人类的好胜与斗争心相关外,还有就是其所带来的庞大利益──这么说是太夸张了啦,不过冠军可以拿回一万円的奖金耶!而评审老师说今年有许多班级都表现得不错,果然众赏之下必有勇夫。

 宣布名次的过程令人心跳加速,但由于本班的练舞非常勤劳的缘故,所以总冠军当然还是我们啦,哈哈哈。

 藤木丽奈上台代表领受奖旗时脸上有光。话说一B这是何等杰出的班级哪?虽然趣味竞赛没有拿到精神总锦标,然而园游会的盈余最多,又如愿地得到了舞蹈大会的冠军和一万円──哎呀,现在已经是第二学期中,再一个第三学期就要拆班了…算了,令人惆怅的事情先摆一边!由于我们班攒的钱实在太多,所以最后全体投票决定──

 要开庆功宴!

 餐费当然是从我们的劳力所得中扣除了,所以可以免费大吃大喝…太了!

 学园祭隔天的上课,因为大家还沉浸于过节的气氛当中,故班导铃木干脆停课一节让我们讨论庆功宴要吃什么。

 天哪,有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爱上了教数学的中年铃木大叔!

 “好的!同学们!来提名吧!”

 即便已历经三天的学园祭,藤木丽奈也丝毫未见疲态…我心里已经将她看作是一个女强人来崇拜了。

 能有庆功宴我已知足,对于吃什么态度随意。而在通过一番烈的厮杀之后,最后胜出的是烧店…妈妈老是说烧烤致癌,我已经好一阵子没碰烤了,能偶尔吃上一次也是不错呢。

 庆功宴的期就定在这周末。

 而在那之前,有件事──我必须早作出了结,虽说黄濑好意地提供了我几天的缓冲期,但一直拖泥带水地未免也太失礼了…再说答案很久以前就已存在。

 于是我传简讯给黄濑,告诉他我在周休之前会去海常高中找他──虽然用手机讲就可以了,然而我还有别的话得亲口让黄濑知道。他对于我要去海常而觉得满开心的,还说要找好吃的店来着。

 至于森实老是催促着我去和火神告白,但是今非昔比,现在有个现象毫无预警地出现了。

 那就是──我的得失心变得很重!原本在我还浑然不觉时,我就连跟火神谈及部的话题都不会害臊,顶多事后责备自己这不是一个女孩子家该有的行为…但现在呢?打招呼我都要三思而后行!

 我会无端地冒出好几种选项,像是──

 普通的:“火神,早啊!”还是应该要再有朝气一些的:“火神!今天真早呢!天气好好哦!”或者是嘘寒问暖型的:“火神,早餐吃了么?天气渐渐转凉了,被子有盖暖吗?”

 问火神是否有吃早餐是句废话没错,我真正的目的是使后面那句不会太突兀…毕竟火神是自己一个人住的嘛,被单啊棉被也没人替他更换──妈妈前天帮我整理铺时,我忽然想到这件事情。

 但是我无法取舍最恰当的问法,所以就这样错过了适当的时机…火神一旦趴在书桌上,等他再醒来就不适合道早了。

 而患得患失则表现在日常的谈话上。

 “喂,火神…要国语作业啰。”

 一举拿下县级高中作文大赛第二名的创获,使白鸟将我任命为本学期的国语小老师。而火神通常是迟的那一个,虽然不愿,我也得时常去催收作业。

 “啊…好啦!我知道了!”

 他的口气…很不耐烦!

 天哪!火神是不是嫌我很多话?他讨厌我了!接着就是脑内小剧场无限的循环。

 明明以前还会凶回去,甚至无视他的心情强行迫他完成作业…可是之前的技俩我又怕会惹他生气!

 我也觉得自己很烦──现在无论做什么…我都顾虑很多!

 好吧,这样我也认了。最让我受不了自己的地方在于──火神早就习惯吃东西时有人盯着不放,而天底下会对大胃王的吃相有兴趣的人也只有小女子我,我一直都是泰然自若地坐在他前面的座位欣赏,但是我最近只要眼神会超过三秒…我就会因为羞怯感作祟而转移视线!

 要是再看着他那双炽红的眸子,我绝对会立刻窒息而死!

 每逢此时火神便会问:“你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我就会支支吾吾地,然后一脸蠢相地逃走。

 还没说完!

 南野穗乃香在学园祭后和火神变得亲近,最近只要她踏入火神的方圆半径一公尺内──我就会产生警铃鸣起的幻听,接着像个间谍在侦查敌情似地,偷偷地观察他们俩个的相处情形。

 如果只是单纯地聊天那还没什么…问题就在南野总是很不安分!好像非得和火神的肢体有所碰触才值回票价一样!火神的手臂是用来打篮球的,可不是你手指用来散步的地方啊啊啊啊──而且大概是我的技巧太差,每一次都会被南野抓个正着,然后她就会冲着我笑和变本加厉!她是故意的!

 我的天!魔女真的很可怕!

 好在火神看起来并没有觉得享受,不…很难说,他有可能是暗在心肝底的。

 总之,凡是目睹到火神和南野的组合,我的心情就会到谷底。而前一节下课南野又跑到火神的座位附近一个劲儿地闲扯淡──我为此郁闷了一整节课。总算捱到放学,一天之中大起大落的也够折磨人的,没上体育课我也感到疲累。

 我背起书包并靠上课桌椅,正要去找森实时,火神将我喊住:“落合!”

 “…嗯?”我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呃…你为什么感觉像三个晚上没睡觉的人啊?”

 “才没有呢…”我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眼前的罪魁祸首。“我先走了,掰掰。”

 “喔…嗯,明天见。”

 我满心只想缩到被窝睡个天昏地暗。

 **

 一不留神,我这整个礼拜就过得浑浑噩噩的,比起学园祭的筹备期还要更加度如年。

 不管怎样,虽然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上人没错…但是我也太不拿手了吧?更贴近现实的说法则是──我无论在应对或举措都非常笨拙,还有好几次简直是愚蠢的惨不忍睹…可见我并没有遗传自妈妈的高度情商。不过慧在应付女孩子上却是游刃有余,看样子是他得到了母亲的全部真传。

 我还有个疑问──“喜欢”是这么累的事吗?

 几天下来,言语进退上我不但极度留意火神的想法,也很关注他和南野的各种集…撇除南野穗乃香不论,我喜欢火神绝不是一天造成的,虽然起点不显明,保守往前推算应是夏天…暑假时的我都还是很正常啊──聊天没有顾忌,即便火神偶有暴躁也不会挂在心上。可以悠然自得地跑去他家,在荒山野岭时还能挤在同一个镜头里照相!

 所以,为什么仅仅只是有了“意识”,落差就能如此剧烈呢…?

 这是贯串古今的共通经验吗?

 还是说──只有我是这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罕见特例?

 森实要我去和火神告白,可是我现在连普通的对话都零零落落了,更遑论去对火神说什么“我喜欢你”

 而且在说了那四个字之后…不就轮到火神考虑要不要和我交往了吗?现今是个开放而强调男女平权的时代,我是不觉得由女生开口有什么损失啦!但是…

 火神不一定会同意吧?要是他说“否”…我们还在同一个班里,往后见面岂不是会很尴尬!?

 不过照这怪里怪气的现状看来,我显然无能为力去隐瞒这众所皆知的秘密,毕竟白羊座就是心直口快嘛!如果我执意为之,哪天要是出连火神都可以察觉的马脚──那我还不如早一步把话讲在前头,对我们双方而言都会比较好吧?

 唉!怎么办?我根本拿不定主意啦…!写虚构角色的感情世界很容易,自己实践起来还真是伤透脑筋!

 大概是身着诚凛制服的缘故,站在海常高中校门口的我制造了超高的回头率──好在东京距离神奈川的车程再少也要一小时,此时海常的学生多数已然离校。

 海常的男生制服是白色的衬衫和云灰色的西式套装,和诚凛的大不相同。虽然我们是新学校,然而制服相比之下却较为传统。

 “小杏里!等很久了吗?”从大门走出的黄濑首先问道:“抱歉…看了一下学长们打球,耽延到了时间。”

 “不会啊。”

 反正最近的烦恼一波接着一波,我恰好可以借着这空白细细理清。

 “那黄濑,我──”

 我的答复正要口而出,黄濑就握起我的手腕,带着我走过校门口前面的斑马线。

 “小杏里,你应该不常来神奈川吧?我们去这附近玩一玩!”

 “咦?可是…”

 “有什么话也不需要急着说嘛!走吧!”

 黄濑那张笑脸总是难以招架啊!“好啦。”

 于是黄濑便充当临时导游,我们在海常高中周边的商店街悠忽地漫步着,我和他谈到篮球、流行、学业以及他的模特工作,也开了几个有趣的玩笑,可以说几乎什么边都摸着了,然而每当我就要提到他的告白时,他似乎总是有意地回避。

 而且由于明天不是上课,我也不急着赶回家里,弄得我差点就要遗忘原来目的,好像我到神奈川只是纯粹来找黄濑约会一样。

 不行就这样下去!我惊觉自己正被黄濑牵着鼻子走,于是当机立断、把心一横。

 “黄濑…我有话要跟你说!”

 “小杏里,就是这家店!”黄濑在我前面几步停下。“我的模特朋友强力推荐的哦!说女生一定会满意的,我们进去吧。”

 说完,黄濑推开店家的玻璃门,在门内的他微笑向我招手。而他已经订好位了,里头的店员正准备带我们入座。

 嗯…试问乖乖就范以外,我还有其余的选项吗?

 作者有话要说:想不到我真的可以如愿完成周更两万一

 更没想过自己可以更七千

 我好佩服这样的自己哦真的

 谁叫我的时速总是那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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