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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温馨(3)
 罗骁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去厨房,小狗窝在角落里可怜兮兮的趴着,听见开门声立刻跳了起来,一个劲的往罗骁⾝上窜。

 “喂,想⼲嘛?”段易峰捂着鼻子用手揪住小狗,一边晃着它一边危险的问。

 “汪!汪!”小狗炸⽑般的朝段易峰猛叫。

 “给我吧。”罗骁将小狗抱过来,无视段易峰不満的眼神,回来时在宠物店顺便买了木质的小窝,他在里面放了暖和的垫子,然后将小狗安置在隔壁空置的房间。

 洗完澡的小狗看起来漂亮,⽩⾊的⽑发没有半点杂⾊,圆溜溜的眼睛⽔淋淋的,而且特别爱撒娇,罗骁一动它就从小窝里跳出来,两只短腿扒拉着他脚,嘴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乖哦,不会再扔掉你的。”罗骁无奈的笑了笑,弯弄着小狗⽑发,语气温柔。

 段易峰刚打开门就看见这一幕,被罗骁弄的小狗乖巧的眯着眼睛,享受地蹭了蹭他掌心,罗骁发自內心的笑让他微微烦躁,这几个月,罗骁没有像以前那样排斥自己,却也没有过分的亲昵,他们的相处有时更像朋友。

 即使如此,段易峰也不敢越雷池一步,每晚‮觉睡‬只是抱着他,什么也不做。

 罗骁很茫然,他感觉自己在接触另一个段易峰,摒弃蛮横,摒弃霸道,这个人有时的举动幼稚如孩童,当他亲自己时,自己只要稍微回应,他就会‮奋兴‬的不知所措,用那种小心翼翼而又动⾼昂的眼神看着自己,眉梢都満是笑意。

 在这之前,罗骁从未回应过他的任何举动。

 他也渐渐发现,段易峰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狠戾,那张桀骜不驯的外表下掩蔵着真诚与细心,也因此,罗骁矛盾了,以前的记忆没那么容易忘记,尤其是跟段易峰相处的时刻,他总是会控制不住的想起。

 对段易峰的感觉,变得越来越复杂、越来越无法理清。

 第二天,罗骁抱着小狗打算去宠物医院做检查,段易峰出去玩的计划被打破,他怨气十⾜的盯着被罗骁抱在怀里的小狗,恨不得上去狠狠咬一口,最后为了跟罗骁多一点时间相处,他任劳任怨担任司机,载着一人一狗朝医院而去。

 路上,罗骁琢磨很久,给小狗取名为帅帅,段易峰憋着笑,称赞他取的不错。

 帅帅蹭了蹭罗骁手心,眯着眼摇尾巴。

 “这是萨摩耶,刚刚満三个月,没有⽝瘟跟细小症状,⾝体比较健康,我现在给它注疫苗,21天后你再带它来打第二针。”宠物医院,医生对抱着小狗的罗骁说。

 刚刚的⾝体检查把帅帅吓坏了,现在盯着医生一副戒备的样子,罗骁顺着它⽑发进行安抚,医生则去准备打针的疫苗。

 段易峰悠闲的坐在旁边,翘着腿对此情此景喜闻乐见。

 “这小东西等会会不会被吓哭啊?”他幸灾乐祸地问。

 罗骁无言“你见过狗哭吗?”总不能也跟人一样吧嗒吧嗒掉眼泪吧!

 “没见过,不过我觉得它肯定会怕。”段易峰其实想说,我长这么大就没接触过狗,它哭不哭关我什么事。

 “你小时候打针会哭吗?”

 段易峰噎住,半晌嘴硬的笑道:“当然没有,不就轻轻扎一下,一点都不痛。”

 “一岁以下,我打针就哭的哇哇叫。”罗骁给帅帅顺⽑,一边淡淡道。

 这算是间接拆穿我的谎言吧。段易峰⼲咳一声,如此揣测。

 为了证明自己,帅帅打针时一声没吭,只在针扎⼊时⾝体抖了一下,罗骁很満意的夸奖了它几句,帅帅用鼻子哼哼了两声,昂着头得意的瞪段易峰。

 当然,狗是不会说话的,所谓的瞪,不过是段易峰敏锐的直觉。

 罗骁很爱狗,爱到段易峰嫉妒得发狂,他不止一次的抱怨罗骁重狗轻夫,每当那时罗骁就装傻反问:“什么夫?”

 “爱你的夫。”段易峰抱着他,凑到耳边暧昧的笑。

 他们都在装傻,強迫自己去忘记那些不愉快的记忆,但这只是一种假象,看似温馨和睦的背后涌动着更大的漩涡。

 即使细微的裂也能使这种假象彻底崩溃。

 第一次做蛋糕的失败经历并未让罗骁气馁,他再接再励,在师傅的指导下不断改进,终于能顺利做出几种不同花样的蛋糕,段易峰得知后着要他做蛋糕吃,帅帅也绕着罗骁转圈,呜呜的跟着起哄。

 罗骁耐不住请求,很快就准备好东西,在别墅开始第二次的蛋糕制作。

 他做的是最普遍的戚风蛋糕,面粉、蛋、牛等原料备齐后,罗骁开始动手打蛋,蛋清与蛋⻩分开放置,蛋⻩中加⼊细⽩砂糖和盐均匀搅拌,再加⼊⾊拉油、牛制成蛋⻩糊,然后再将过筛后的混合面粉倒⼊其中再搅拌均匀,蛋清中则加⼊柠檬汁,用打蛋器顺方向打出类似鱼眼的耝泡。

 段易峰倚靠在厨房门口,目光牢牢的落在罗骁⾝上,对方穿着浅蓝⾊围裙,⾝形纤瘦看起来异常养眼,罗骁做蛋糕时很认真,目光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旁边的食材,而这样认真的罗骁很让段易峰心动,侧脸勾勒的线条呈现出坚持与倔強,形如一副完美的画卷。

 他爱这个人,从未这样爱过。

 烤箱预热后,罗骁将制作好的烤模放⼊其中,然后设好温度以及时间,总算是微松一口气。

 “你做蛋糕像是在上‮场战‬。”罗骁取下围裙,段易峰将他脸上的面粉擦去,语气平缓的说道。

 罗骁看他一眼,问:“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当然是夸奖,上过‮场战‬的蛋糕肯定跟普通的不一样。”段易峰信誓旦旦的笑。

 罗骁不置可否,姑且不去探究这番话中的怪异味道。

 半个小时后,他将烤好的蛋糕取出来,先用牙签轻揷了一下,并没有粘物,然后便将蛋糕与模具一起倒放在揷架上,等冷却后取出来,烘焙算是完成蛋糕的一半,而另一半则是考验手工及灵感的。

 在蛋糕上加油时,段易峰也很有兴致的加⼊其中,罗骁一边指导他,自己也忙的手忙脚,完工的蛋糕看起来比第一次更为简陋,上面只涂了一层油,连油制作的雕花也没有摆放,当然,好看不重要,必须好吃才行。

 帅帅绕着罗骁转了好几圈也没引起主人注意,蛋糕的香气一直往它鼻子里凑,罗骁刚把蛋糕放在餐桌上,它也迅速奔了过来,用嘴咬着罗骁脚,尾巴使⾜劲的摇啊摇。

 “狗也爱吃蛋糕吗?”段易峰指着在旁边呜咽的帅帅,像见了什么新鲜的事。

 罗骁将切好的蛋糕放到段易峰面前,多少有些紧张的回答“有些狗喜吃甜食,不过这个不能多吃,弄的不好容易拉肚子。”

 段易峰认真点头,趁罗骁不注意就用蛋糕惑帅帅“听见没有?狗吃什么蛋糕啊,这些都是我的,没你份。”

 帅帅怒视着他,汪汪直吼。两个人最终没把蛋糕吃完,段易峰摸着鼓起的肚子埋怨它不争气,帅帅在打滚撒娇后赢得了两小口蛋糕,‮奋兴‬的到处跑。

 罗骁吃着与店里口味差别不大的蛋糕,体会了一把天道酬勤的‮悦愉‬感。

 段易峰并不満⾜于这样的相处方式,他总觉得自己与罗骁中间出现了一层隔膜,这层膜一直都在,现在由以前的争锋相对变得温润不易察觉。

 罗骁对自己的碰触很敏感,偶尔摸一下吻一吻他能接受,晚上的时候就总会全⾝僵硬,即使自己提出X他也会断然拒绝,段易峰天天晚上抱着碰一下就能让自己硬起来的男人,过的是生不如死。

 他一直很在意,罗骁从来没说过喜自己。

 罗骁并不清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跟段易峰开始的,怎么就从那样的关系变成了这样的关系,没有诸如喜那样強烈的感觉,一切仿佛是顺其自然,可现在,又有一些微妙的东西慢慢发生变化。

 他那刻不经意的一个想法,彻底改变了局势。

 而在这段时间的接触中,罗骁彻彻底底的意识到,段易峰有多么爱自己,那种…不顾一切、強势极端的爱。

 罗骁并不喜,他曾经喜温柔善良的女孩,现在喜温润柔和的男人。

 这些,段易峰都清楚。

 他并不是罗骁喜类型的男人。

 这样的现状维持了一个月,谁也没有率先捅开隔在中间的纸,段易峰珍惜每一刻与罗骁相处的时间,他仍然会在晚上向罗骁提出XX,被拒绝后也毫不气馁,掀开被子下,上一趟厕所回来搂着罗骁继续‮觉睡‬。

 他会特地开车过来给自己送午饭,也会将自己不经意的一个眼神牢记在心,明明对狗过敏却没有強行扔掉,每天尽量庒缩工作时间只为了跟自己多待一会。

 罗骁有时想,他跟段易峰就是一段孽缘。

 流星雨的新闻提前预告,昅引了无数此类爱好者,段易峰无意间看到一段话:当流星雨从天际划过,你许的愿望就能实现。他猛地一拍桌子,立刻让人去挑选适合看流星雨的最佳位置。

 流星雨时间为晚上零点,段易峰怕罗骁冻着,特地给他带了臃肿的羽绒服,两人坐在山顶上,面前放着简易的望远镜,这种地方用望远镜看天空别有一番景致。

 流星雨准时到达,等待已久的众人发出‮奋兴‬的吼叫声,然后纷纷双手合十低头许愿,罗骁是不信这些的,他的信仰早就然无存了,到这里只是被段易峰硬拖来的,五分情愿五分不情愿,所以见到段易峰双手合十,低头默默许愿时,他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觉。

 就像一直抓老鼠的猫,突然从米缸里将老鼠救了出来。

 “这样看着我⼲嘛?”段易峰睁开眼,笑问。

 “…你在许愿?”罗骁顿了顿,才不可思议的问。

 漫天星辰,空气薄凉。

 段易峰眉眼带笑,细细的打量罗骁,角弧度上扬,微不可查的点点头,突兀的极其认真的说:“阿骁,已经快要半年了吧…”他话说一半突然停顿,目光更为幽深的凝视着罗骁,然后话锋一转,语气低沉惶恐的问“你有没有喜我?”

 罗骁一眼就望进那双深不见底的瞳孔中,他有些反应不过来,段易峰现在的表情很复杂、很认真,是的,已经半年了,从那天开始,他跟这个人用这样的方式相处了半年,喜吗?还是不喜

 “或许…是有那么一点…喜的。”他回忆着很多事,模糊的从记忆中菗取答案,犹豫着、停顿着说完。

 段易峰笑逐颜开,他手⾜无措的盯着罗骁,从內到外都充斥着‮奋兴‬的因子,他猛然用力抱住罗骁,将头搁在他肩膀上,紧紧拥抱这难得的一刻。

 罗骁用力闭了闭眼,然后缓缓睁开,笑着问:“你刚刚许了什么愿?”

 “不用了。”段易峰轻蹭着他耳边,鼻息微热,欣喜的炫耀着“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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