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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生生世世都给我小心点
 低云。闪电勹闷雷。

 乌幽幽黑鸦羽箭张着取命寒嘴。

 谁能动?谁敢动?

 采蘩能。采蘩敢。

 就一滴雨触凉火灼面颊,就勒将军仰面倒地瞬间,双臂高举婉蝉,对准他心脏。闪电落,婉蝉落。都迅雷不及掩耳,万夫莫当。

 勒将军将死之前,再经历一次穿心之痛。十指呈爪,抬半空,眼珠子凸出,血丝含毒。

 “想带我下地狱?”采蘩再笑,却已无半点妩媚妖,森森幽暗。

 拔婉蝉,一道血箭出,溅上妖娆桃花面,她却眼睛不眨,也不急着擦去“好还是别想了。你听好,如果有转世投胎好运,祈祷千万别再遇到我。否则,无论哪生哪世,我见你一次杀你一次。”婉蝉第二次扎入那颗已经不跳心,她声音冷若寒冰“下去后,见到我师父,给我绕着走。”再拔出乌沉匕首,血不再溅,人终于死翘了。

 雨哗哗成一片水帘,婉蝉由此洁净。

 “采蘩。”

 这个声音,曾经她只要听到,就如同雨落湖心,涟漪重重。但此刻,没有。她全无心思,只有至哀痛。走回左拐身边,跪下,双手伏地,长身匍拜,泪如雨,雨如泪。

 “师父,您走好。”

 于良这回与采蘩同蹲“师父,师妹为您报仇了!”

 不料采蘩听了这话,浑身发颤似乎是山雨凉寒,似乎又不是“不…不是我”颓然歪坐泥水中,神情凄楚。

 于良不解,但见她脸色惨白双目呆滞连忙伸手去扶。可是,不待他手碰到面前突然出现一道高大影子,将采蘩身形从他视线中隔离。影子蹲下,显得那般小心翼翼,给采蘩披上一件风衣。他听见采蘩叫那人棠掌柜,觉得有些耳却看不到正面。

 “采蘩姑娘,我。”独孤棠看着她。上回她哭得稀里哗啦,是畏。这回却似浴血中绽放寒梅,宁可折骨断魂,也不向恐惧低头。

 哭,是真伤了心。

 采蘩好像盲了眼,双手摸索攀上他宽阔肩“师父”哽咽不成声”“是我害”话没说完,一只温热大手覆她眼睛上。好黑好安心。

 “睡一会儿吧,什么话都等你醒了再说。”她已经撑到极限,再下去会崩溃,独孤棠心里十分清楚。

 额头顶到他膛,身体不由倾过去,是久违息。意识漂浮起来,采蘩闭上眼,那副能撑开天地怀中沉睡。

 独孤棠抱起她来,视线落平躺着左拐身上,叹息低语“对不起,我来晚了。”

 “你”管师妹认识对方,于良却不知如何是好。

 “你是北周将领?”阿慕目光从昏睡采蘩再到独孤棠。

 独孤棠冷扫阿慕一眼,点头,一个字都不多“你们跟我走。”阿慕却不理这话,转而对于良道“既然你们互相认识,就不必我再护送了。”说罢自顾自要下山。

 “拦住他。”独孤棠才说完,阿慕面前就出现一把剑。剑身长而细,雪花白。

 白衣央嘻嘻笑“你还不能走。采蘩姑娘醒了问起怎么少了一个人,叫我们如何回答?”

 “我管你们怎么说!我同这四个”陡然想起左拐已逝阿慕改。”“我同这三个本就不是同路人。大将军让我送他们出城,如今城也出了,又有你们接手,还想怎样?,…

 “不怎样。要走可以,得等她醒了,你自己跟她说。”央一指采蘩。他笑,不见得他高兴。恰恰相反,他这时心情很糟糕,这小

 子好不要让他动剑。

 “你不能走!”阻止阿慕,还有另一个于良“想想我师父,还有滕大将军。他们不让你回霍州,是为了保住他们兄弟儿子,那条唯一血脉。”

 纵然如此,他也不能留将军虎狼之中。这山高海深恩情,就算豁出自己命,都一定要报。阿慕坚定踏出下一步。

 “老矢,这小子不听话。”央剑移了一步,手腕兴奋抖抖。可以教训了吧?他手

 “随意,活人回营即可。”独孤棠走了。

 央眼睛发光,嘿应着“放心,保证留口气。”

 阿慕气笑“保证有气?你保证你自己吧!”弯月刀,突然对准央腹一剪。

 央身形如蛇,哧溜游开“哦?还有点真功夫。也好,省得说娄欺负弱小。”剑如白蛇,带白鞘,回身反刺。

 另有一黑衣人,正是手尉迟觉,轻巧落于良和语姑娘身边,说了话才让两人发现“你们是乖乖跟我走,还是要像那两个,打一架再走?”于良搀扶语姑娘起来,忙道“我师妹去哪儿,我们也去哪儿,不用打架。”也打不过“不过,我师父一”“不会落下他。”那女子刺杀敌将一幕恐怕要记忆中一直存留,所以便是老大不吩咐,也知道这位亡故之人意义。只有至亲,方能豁命而拚。

 苏徊走到独孤棠面前“这些齐兵如何处置?”

 “我们到过这儿消息不能传出去,也没多余军粮养着。”独孤棠脚步不停。

 这是战场,不是他收留孤儿家。这些齐兵也许家有老小,但一入军营,就不再是单个个体。他们对他而言,只有一个称呼。敌人!

 苏徊明白了,定立拱手“得令!、,

 语姑娘走出包围圈,忽听身后惨呼连连,不住回头去看。只见那些齐人张惶逃命,却又被不断斩杀。大雨飘泼,将溅血雾了下去,埋进土里。

 “他们不是投降了吗?”她有些于心不忍。杀了左大人,只是勒将军,不必取每一条性命吧?

 “姑娘能保住自己命就好。”尉迟觉目不斜视,对语姑娘从头到脚得狼狈也不意。果然,大多数女人还是很无趣。刚才还是要杀她敌人,这会儿又同情起来了,实差那个叫采蘩姑娘远矣。

 语姑娘听出尉迟觉嘲讽语气,脸色白。也对,她凭什么去同情那些人?他们之中又有多少跟着勒将军,文北村杀了五百南陈骑兵?

 为自己冒失,她垂头不语。

 于良还以为她难过,不由顶撞尉迟觉“善良有什么错?”尉迟觉斜睨过来“善良没错。善良到蠢,就有错。你俩看似很没用,跟着那位采蘩姑娘,还有拿弯月刀家伙,岂非拖累他们?若是还施同情心,简直害死他们都未可知。别人也就算了,偏偏是我老大女人。”

 尉迟觉是神偷,只小心轻拿轻放,可不乎口下留德。

 “我师妹是你老大女人?”于良张大嘴,其他话没听进耳里。

 “就算以前不是,现也得是了。你没瞧见?整个人依偎我老大怀里,众目睽睽之下就抱走了。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一直都听央一个人喊,这时尉迟觉亲眼见证,觉得没错了。

 一夜后,独孤棠去看仍未醒转采蘩。

 “老大,她怎么那么能睡啊?你确定她不是昏死过去,而是睡觉?”央紧跟着他。

 “她脉象已经逐渐平稳,应该是疲累所致。”飘忽飘忽气声,曾九子巷黑酒屋和丑奴等人坐二楼。封剑了,但医术了得,因此来当军医。蛟盟第五,人称邈手。

 “不是我不信你,你这几年脸色还是病怏怏,让人心里如何有底?”央是活泼捣蛋鬼。

 “我体质是天生瘦,皮肤是天生青,你有意见啊?”邈手冷哼一声,一张膏药往央脖子上一贴“我看你近上火,脾胃肯定不顺,给你下火。”没一会儿,央感觉脖子上发凉,风吹过,肚子就开始隐隐作痛,大叫一声跑掉了。

 独孤棠看着央背影,对邈手说道“这种东西你随身带?”“上火人多啊。”邈手不以为意“老大觉得我医术如何?”哼哼。

 “华佗让位,扁鸠要哭。”独孤棠自认绝对不用他下火,听语调多平心静气“不过,她要是今天还不醒,你得想办法弄醒过来,这么睡下去可不行。”

 “这个好办。不用药。老大你就捏住她鼻子,嘴对嘴给她渡气”邈手声音飘呀飘,飘到半空,让独孤棠声音拽下来。

 “原来你以前这么给姑娘家看病,改我问问你夫人感觉如何。”真是想得出来啊。

 “老大,玩笑,玩笑。”告诉他家那位,还不闹翻天?

 两人说话间就来到采蘩营帐前,却差点让匆匆跑出来语姑娘撞上。

 “独孤将军,邈大夫,采蘩小姐不见了!”她呼吸急促“我奔烧水,离开也不过片刻,回来见空了,就和于小匠出去找,结果附近都没看到她。我怕她回营帐,所以再来看一下,可还是没人。”

 独孤棠心想,营棚出口都有守兵,采蘩出不去。一个闪念划过,他猜到她可能想去哪儿了,但六千人军营,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倔强到让他没办法姑娘!

 亲们,只有一。

 很忙很忙,也正好可以整理一下以后情节。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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