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霸妃身(97)
项青听得心口处一阵阵疼痛,无数个不眠不休的夜里,他就那样捧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心,默默地想着宋双的一颦一笑。
可是,她却斩钉截铁地告诉他,让他忘记她吧…
现在宋双忽然出现在边城,显而易见是追随着自己来的。
项青担忧宋双吃不消这里严峻的生活方式,所以才会对她大发雷霆。但是冷静下来过来,他心里还是高兴的。
她终于肯见他了,也不躲着他了槊。
但项青还是不放心宋双,他长叹一声,语重心长地说道:“这里虽然不是战场,但处处都暗藏着杀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可能会被得了时疫的患者传染上,你这样留在这里可不行,我要派人送你回去。”
“不!我已经说了,我不要回去!”宋双摇了摇头,泪水啪嗒啪嗒地
着。
她难过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态,只是一直重复着“你别赶我走,我不要走。如果你敢把我悄悄地送回去,我就死给你看…呜呜呜…别赶我走,别赶我走…气”
那样无助地声音,把项青的心肝脾肺肾都给弄得伤感不已。
他轻轻地拍着宋双的后背,又是一声长叹,无奈地说道:“你怎么就这样傻呢,我也说不了你了。”
“那就不要让我走。”宋双仰起头来,双眸深情地望向项青,捧着他的脸,微微闭上眼睛,踮起脚送上自己的吻…
项青浑身一阵,捧着她的后脑勺,深深地亲吻下去…
这厢可就炸了窝了,项蓝几乎都要跳脚蹦高呐喊了。
“七妹,你也太胡闹,怎么把这个家伙给弄来了?”项蓝拍着桌子,气得哇哇的大叫。
可人家吴巧薇
就像没看见他似的,一直搂着他的胳膊,笑着说道:“乖,项蓝,我来保护你了。再说,也不是人家纯儿把我带来的。”
“不是她难道是鬼把你给带来的?”项蓝嫌恶地推了推吴巧薇的手。
无奈她抓得太紧,根本就推不开。
他恶寒地翻了个白眼,对楚若说道“七妹,你赶紧把她给弄走,要是被人看到的话,我的形象就全毁了!”
楚若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摊着手说道:“三哥,真心不是我把她给带来的哦,她直接跟着你的行队来的,天地良心。”
“…”项蓝嘴角一
,昨天楚若他们来的人项蓝都看见过,为了不引人瞩目,人数并不多。
而且…项蓝猛地想到,最近这些天总是莫名其妙地感觉到身后有灼灼地目光望向自己,可是他找了半天都看到,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呢。
再一仔细回想,确实是有个小士兵跟吴巧薇很像,但总是低垂着头,他并没有细看过…
“老天!七妹,你杀了我吧,你竟然串通陛下去折磨我,我恨你们啊啊啊啊——”项蓝反应过来是谁帮了楚若以后,气得肝疼,他捶
顿悟,无奈地哀嚎道。
楚若吐了吐舌头,见项蓝这样搞笑又滑稽的表情,她只觉得十分好笑。
她清了清嗓子,听到项蓝的话后,忽然想起在牢房里蹲了一宿的欧
月了。
“咳咳,咳咳咳…三哥,你先别哭了,还不该去牢房里接咱姐夫吗?他要是生病了可不好哦。”
楚若早上发现自己有些伤风,可能是昨天着凉了。
她清了清嗓子,心里想着一会儿要先喝点儿药。
就在这时,凤涵端着一碗热腾腾的东西就过来了,一见到楚若便笑着打招呼道:“姑姑,快点儿来喝药。”
“额,药?”楚若讶异地看向凤涵,他还真是体贴细心呢。
凤涵把药放在桌子上,拍了拍手,笑眯眯地说道:“对啊,我爹说您昨天受凉肯定要伤风的,所以我们
空买的药,我爹特地亲自给您煎的哦。”
他不遗余力地把凤无涯推荐给楚若,希望楚若对老爹的印象能够稍微变好一些。
楚若确实有些感动,他端起药轻轻闻了闻,见确实是寻常伤风的物药,也知道那个臭脸那人是懂得医术的,便送到嘴边一仰而尽。
凤无涯面色有些不自然,他昨晚便敏锐的发现楚若说话时鼻音有些重,是伤风感染的症状。
偏偏她光顾着给病人检查身体,都忽略了她自己的身体。
所以夜里他跟凤涵提了两句,凤涵便决定要让他给她煎药,一大早还起来特地去给她买药了…
凤无涯其实很想跟儿子说,拜托,不要再把她撮合给我了,行吗?
但是看到凤涵这样乐观积极,
边始终都带着笑意,他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只好随着儿子去了。
楚若喝完以后,
角微微上扬,对凤无涯淡淡地说了一句:“有劳了。”
“客气了。”凤无涯淡淡地回复道。
他们之间几乎都没有这样太心平气和的讲过话,这一路上,除了彼此冷淡对方,就是相互冷嘲热讽。
见他们都对彼此客气了一些,凤涵心中也是很高兴的。
他心中窃笑,离成功更近了一步。还有五个月,只要五个月一到,他们就可以相认了…
须臾,知县大牢门前,项蓝把欧
月
了出来。
他也不敢对欧
月太客气了,只是装作欧
月是寻常人一眼,淡淡地点了点头,又跟狱卒说了几句话,这才快步离开。
一路上,吴巧薇就显得温柔乖巧了许多。
楚若把她悄悄地给吓唬了一顿,希望她不要再对项蓝死
烂打的了,要理性地吸引项蓝的注意才好。
于是,吴巧薇按照楚若所说的意思,先跟洛松套近乎。
“洛大哥,你跟纯儿一起到的都城,还成为了她的义兄,你们两个人一定很熟悉吧?”吴巧薇温声说道,粲然地笑容让人无法忽视。
洛松点了点头,温声说道:“对啊,我跟纯儿从小便认识,一起长大。后来遭遇了那场浩劫,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唔…原来是这样啊,那真的算是患难之
了。现在你是项丞相的义子,一定许多人争抢着要上门求亲吧?有没有中意的女子啊?”吴巧薇笑容可掬地问道。
项蓝把这些话都轻松地听进了耳里。
他没好气地轻哼一声,就没见过这样明目张胆的女人。追求不上自己就开始转攻洛松,她究竟还有没有良心?
哼,哼哼!这样正好,他也乐得清闲,免得总是被她这个疯狂的女人给
着!
洛松虎头虎脑的,又知道吴巧薇是喜欢项蓝的人,所以回答的也很勤快。
而且楚若还特地私下跟他说过,不管吴巧薇跟他说什么话,都要全力配合她。
自从跟楚若进入丞相府以后,洛松便一直都听楚若安排的事情在一步步走着。
他知道这里离自己老家不远了,而且这件事情过去以后,他也会真正为母亲和小茹去报仇了…
吴巧薇越聊越带劲,直接把项蓝挤到了一边去,跟洛松窃窃私语去了。
这一幕幕都被项蓝看在眼里,气得浑身都要发抖了。
这是要干嘛?这是要闹哪样?是不是觉得他太好欺负,所以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人?
项蓝气得脸红脖子
的,但还是隐忍着没有说话,他不跟吴巧薇这种爱无理取闹的人一般见识!
楚若掩
轻笑,看吧,看吧,三哥终于知道吃醋了?
一旁的欧
月很是气恼,见楚若一直都不跟自己说话,现在又这样笑上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冷哼一声,揶揄地说道:“我有些怀疑你是不是故意让我进去的,目的就是让我吃苦头。”
“嗯?”楚若诧异地看向欧
月,失笑着说道“这可就冤枉我了,我开始又没跟那个何知县串通好,你肯定也清楚吧。至少我觉得你应该获得了不少信息,没有白进去,对不对?”
“对,对,对什么对?”欧
月沉声低斥道。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住监牢,真的可谓是有一番刻骨铭心的体会。
吃的是馊菜馊饭,而且还是随便搅拌好的,欧
月耐着
子只吃了一口就吐了出来。
晚上睡在蒲草地上,脚趾头还被一些小虫子给咬了,他哪里就见过这种蟑螂似的小昆虫,浑身
疙瘩都要长出来了。
半夜的时候,鬼哭狼嚎就没有断过,偶尔还有提审犯人去被
着画押认罪,还要挨打一顿…
欧
月挨着的那个男子是一个五大三
的人,嗓音很
犷。
他骂骂咧咧的跟另外一个犯人讲述了关于被抓进来的经过,欧
月登时气得火冒三丈。
没想到天底下竟然有这样令人发指的县令,一点儿也不分青红皂白,只要有伸张正义的,都会被抓进来。
更有甚者,连一位八十岁的老者都被关押在此,只因为他为无辜枉死的儿孙们哭了一场,就被关了进来。
这一夜,欧
月都没有睡好。
他也终于体会到楚若所说的那一种监狱之感,比死了还要心酸难受,心情极度压抑,甚至有些莫名地恐惧。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皇帝的话,说不定也会老死在那个暗无天
的牢房内。
如果得罪了牢管,说不定还会被痛打一顿,要多悲惨有多悲惨。
原来,他每年会收到一些折子,说惩处了多少犯人,有多少犯人知道悔改,愿意在大牢里度此残生…实际上,这些统统都是骗人的!
欧
月咬牙切齿地低声轻喃:“该死的贪官污吏!”
“嘘。”楚若小声地说道,还对着欧
月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尽量
低声音说道“你暂时不能暴
身份,以免遭到百姓们集体反抗。等咱们医治和镇-
有些效果时,你再站出来也不迟。所以还是小心你的言行,说不定已经有官员注意到你称病不早朝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个金蝉
壳之计,怀疑你就在我们中间呢。”
欧
月挑眉看向他,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楚若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戳了戳自己的太阳
,无语地说道:“你就是我的亲姐夫啊,我的脑瓜子不是白长的,你的明白?”
“…”欧
月嘴角一
,似乎有些不明白。
但是,随即他反应过来,对着已经跑出老远的楚若沉声说道“你给我等着!”
闻言,楚若回过身来对他吐了吐舌头,好整以暇地说道:“我才不会为谁等在原地呢,我更喜欢凡事都主动出击。不过我本来是想等昨
你被抓的那个时刻再去接你,说不定你能够深刻地反省到自己所犯到的错误呢。”
说完,楚若粲然一笑,又回过身去跟吴巧薇笑着向前面走去。
欧
月望着楚若的身影微微愣了愣,
角忍不住微微上弯,这样的项纯还真是可爱又可恨…
被隔离的大通医馆内。
凤无涯和凤涵已经来到了这里,凤涵事先服用了解毒丸,以免被这里的人传染上。
不过,安全起见,每一个进来的正常人都带着一个口罩式的白巾,把鼻子和嘴都挡上了。
“爹,您能看出来他们究竟是得的什么病吗?”凤涵扯着嗓子喊道。
凤无涯蹙眉看向凤涵,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他们每个人身上出现的症状都不尽相同,那是跟发病早晚有关系。但是我诊脉时发现他们的体征没有多大明显异常,与寻常的伤风发烧和感染
疹水痘都有一定的相思之处。”
“真笨,要是我姑姑来的话,说不定能够很好地检查出具体病
呢。”凤涵无力地吐槽道。
闻言,凤无涯嗤之以鼻地说道:“既然如此,为何她昨天下午和晚上研究了那么久,都没有得出情况呢?”
“错!本姑娘只是不希望说什么空话,想要研究清楚以后才会说出来。”
这时,楚若从门口走了进来,她扬起下巴看向凤无涯,讥诮地说道“风先生倒是
会说风凉话,只是不晓得纯儿是不是这么不小心得罪了您?时不时的都被您给提起来呢。”
“哼。”凤无涯轻哼一声,拂袖走向另外一边症状较轻的病患那里,并且为病人诊脉,询问了一下病情。
方振北见楚若来了,他站起身来走向楚若,摘到挡着嘴的白巾,低声说道:“纯儿,这些病人,最开始显示普通的伤风,但是都高热不止。”
“后来,他们便开始变得面色憔悴,而且身上呈现不同程度的红褐色斑点,有些严重者甚至会有疱疹的状况。还有,极少数特别严重的患者会出现呕吐和晕厥现象,最后可能会直接窒息死亡。”
楚若蹙眉点了点头,温声说道:“有劳表哥告诉我这些了,我再去给他们检查检查,基本上可以定
为非常类时疫,多种并发症都跟从前地时疫有差别。”
说完之后,楚若走上前,蹲下身去为一个年长的老者检查身体,细心地询问了他自身所了解到的身体状况。
半个时辰后,楚若一一走了一遭,便提起
笔,对这种症状开了三个方子,分别给不同程度的人用药。
这些都是缓解疼痛症状,抑制症状再持续下去的。刚刚接触病情,没办法对症下药。
突然,东北角处有人低呼一声:“唐大娘,唐大娘,您怎么了!”
“天哪,她吐了好多!”
“唐婆婆!”
楚若闻声望过去,见众人都渐渐地闪躲开。
她快步走上前,只觉得一股刺鼻的味道直接窜了过来。
楚若艰难地忍着作呕的感觉,看了看那些污秽物。
她淡淡地吩咐道:“白月,把这些清理一下,记住留下一些,我要带回去做一下实验。”
“啊?”白月惊呼一声,七小姐要用这些脏污的呕吐物来做什么?真的是有些搞不懂小姐。
她恶寒地闭上眼睛,光是看到都觉得有些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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