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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入宫1
 养好了病,姬堇华又回到了关在书房念书的⽇子。

 辰时初刻,相府书房內,光普照。一位⽩发皓首的老先生正在捧读诗书,十分地⼊

 光照在他的⽩发上,如银如雪,在他‮头摇‬晃脑的时候,一道道⽩光闪过,闪得人眼发花,头发晕,心发⿇。尤其是被闪的那位瞌睡还没睡好,给先生的⽩发这么一晃,瞌睡虫飞,走还留,本没听到夫子到底读到了哪里。

 老先生浑然不觉,悠然忘我。读完长长一段后,抬起那颗银光闪闪的头颅,开始提问:“姬‮姐小‬,你说说这首诗如何看?”

 姬堇华打了个呵欠,惺忪的睡眼,老大不情愿地吐出三字真言:“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随便说点什么都可以。”于老夫子皱了皱眉头,仍耐心循循善

 “随便说点什么都可以?”

 “姬‮姐小‬但说无妨。”于老夫子以热切的眼神鼓励。

 “那我说了。”姬堇华清了清嗓子,眼里闪过一道恶作剧的光芒,瞟过书上的字——

 予遥望兮,蟾宮之上;有绮梦兮,烁烁飞扬。

 昨已往兮,忧怀之曝尽;与子见兮,在野之陌青。

 牵绕兮我怀,河升波涨;美人兮相伴,斯是阙堂。

 姬堇华瞥了眼于老夫子,三天两头就被着背孔孟庄周楚辞乐府之类的东西,是个人也快给疯了。心想是你叫我说的,于是信口开河道:“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一个梦想在自由地飞翔!昨天以往,风⼲了忧伤,我和你重逢在那苍茫的路上,生命已被牵引,嘲落嘲涨,有你的地方,就是天堂。”

 于老夫子霎时目瞪口呆,磕磕巴巴道:“你这是什么解读?”

 姬堇华无辜地大睁着眼睛:“夫子问‮生学‬的感想,‮生学‬不过是如实表明而已,难道‮生学‬错了么?”

 于老夫子脸上的表情像呑了只苍蝇,好半晌,才道:“罢了,下一篇,你再说说看。”

 姬堇华翻开下一页,是另一首——

 静女兰舟,我行江头,且思且慕,其绳悠悠。

 且坐中流,君子行洲,且思且慕,其绳愁愁。

 行且顿首,求,执我之手,与子同游。

 姬堇华眼睛眨了一眨,继续胡诌:“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悠悠。小妹妹我坐船头,哥哥你在岸上走,我俩的情我俩的爱,在纤绳上悠悠悠悠,你一步一叩首啊,没有别的乞求,只盼拉着哥哥的手哇,跟你并肩走…”

 哐当一声,于老夫子的书掉在了地上,银颤颤的胡子眉⽑一齐抖动,许久说不出话来。

 书房外,姬无故⼲咳一声,尴尬地对⾝边人说:“小女顽劣,让殿下见笑了。”

 原本跟池旭谈完事情,送他出府途径书房,没想竟撞到这出闹剧,姬无故面上登时有些挂不住。

 同样目睹闹剧,从始至终池旭都没流露出多余的表情,此时嘴角微扬:“令嫒率真无琊,乃真情,相爷何必苦恼。”

 姬无故偕同池旭继续往院子外面走,语带无奈:“她⺟亲去得早,我这做⽗亲的便想着多疼爱她一些,谁知养成这般无法无天的子。”说到这里顿了顿,想起一事,目光转为忧虑“若说苦恼,近来她老是往西院那边跑,平⽇里也没见她对谁‮腻粘‬若此,偏偏就上那一位了,倒真让人苦恼。”

 西域战败后西域王送来最宠爱的儿子为质,皇上将人安置在相府,实际上是命他好好看守。那座西院,便是特地为其辟出来的。姬无故这么一说,池旭焉有不明之理。

 “她这个年龄见到新鲜事物总免不了好奇,越是明令噤止越是会引起心里的抗拒,一时我却是无法了。”姬无故边说边叹,果真是万分头疼的样子。

 尽管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等闲间,然而对待爱女却是无可奈何,无非是天下⽗⺟心,越是关心越是

 池旭略一思索,便道:“相爷若是担心令嫒跟那位质子牵扯过甚,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为相爷分忧,只怕相爷心內不舍。”

 姬无故停下步子:“殿下不妨说说看。”

 “我四皇妹悦宁公主年纪与令嫒相仿,前阵子伴读的殷家‮姐小‬因染病回家休养,此时皇妹⾝边正缺适宜的伴读人选,若是将令嫒召进宮陪伴公主,待到及笄后再放出来,几年的时间⾜够她定,淡了心思。”

 西院那位子王⾝份敏感,在姬无故眼里就是个烫手山芋,他自然不希望女儿跟他牵扯太深,公主伴读染病回家一事他早已知晓,就等着池旭这句话,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当即拍板钉钉,将这件事商议下来。

 “如此,就有劳殿下了。”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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