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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48章
 ⽇子一天天过去,乐乐如今已经能够走得很稳当了。一岁多的小孩子,⾝边又跟着卓儿这么个小玩伴儿,小哥俩儿瞧着还真像两兄弟。

 乐乐迈着小断腿,他如今已经会说好些话,会用简短的语言表达自己的意思。院子里,常常可瞧见两个小捣蛋趴在哪个墙角,指着地上的蚂蚁叫道:“蚂蚁呀,蚂蚁呀…”

 有一次夏瑾瑜站在旁边,逗着乐乐道:“乐乐,虫呀,快去找鞋子打虫虫。”

 乐乐小脑袋转呀转,走了一圈儿没找到鞋子,撇着小嘴瞧着他娘。夏瑾瑜扶额,指了指他脚上穿着的鞋子,道:“这里呀,你脚上,鞋子。”

 小家伙恍然大悟,只见他飞快的脫了自己的鞋子,打着⾚脚,拎着一只鞋子过来就朝着地上的小虫子拍去,连着拍了几下子,把夏瑾瑜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乐乐听见自己娘亲的笑声,停住了手,好奇的看着夏瑾瑜,不明⽩自家娘在笑什么。夏瑾瑜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怎么想着要脫鞋子呢?你瞧娘的。”

 说着夏瑾瑜抬脚踏在那只死虫子⾝上,狠狠碾了几下,一边道:“你看这样不就行了?”

 夏瑾瑜瞧着他懵懂的模样,心里大乐,不由抱着他的小⾝子朝着脸蛋儿就狠狠亲了口。

 孩子带给夏瑾瑜许多的乐,这是她这辈子最珍贵的礼物了吧。

 乐乐小朋友已经快两岁了,他最喜的人不是他娘,也不是阿嬷,他最喜的人却是龚大夫,知晓这个消息的时候,夏瑾瑜是哭笑不得。每次龚大夫来,他自己几下子就爬在他⾝上,让玩儿抛⾼⾼。每回龚大夫离开,小家伙儿还会哭鼻子呢,小小年纪的就知道要粘人了。

 夏瑾瑜却是有些尴尬了,最近好长一段时间,她对龚大夫都有些回避。这事儿说来还是乐乐这个小混蛋惹出来的。

 话说前段⽇子,龚仕杰过来瞧他们,给⺟子二人带了些小礼物。乐乐小朋友玩着玩着突然间就朝着龚仕杰叫了声“爹…”一时间两个大人都愣住了。

 夏瑾瑜是又怒又觉得心酸,心里又很是不自在,偏偏乐乐小朋友还连着叫了好几次。可是让夏瑾瑜尴尬得紧。

 龚仕杰神⾊僵了一下,便朝着夏瑾瑜道:“不若让乐乐做我⼲/儿子吧。”

 夏瑾瑜勉強笑了一下说了声好。又赶忙抱住乐乐的小⾝子,道:“乐乐,快叫⼲爹!”

 乐乐瞪大了眼睛瞧着,不发一语。夏瑾瑜恨不得敲他的脑门儿,又接着道:“要叫⼲/爹!快点,乐乐快叫,叫了你⼲/爹会给你糖吃哟。”

 乐乐小童鞋一听有糖吃脸都放光了,他‮动扭‬着小⾝子,挣开他⺟亲的怀抱,手脚并用的几下子就爬到龚仕杰怀里,一张脸笑得像朵花儿,脆生生地道:“爹…糖糖…糖糖…”

 夏瑾瑜只觉得太丢人了,哪里还呆的住,随便找了个理由便出了房门,留下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大眼对小眼…

 所以夏瑾瑜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后,某人很是自觉地对乐乐小朋友道:“乐乐,再叫一声的话,不但有糖吃还可以玩飞飞哟。”

 乐乐咧着只长了七八颗牙齿的小嘴,很无聇的把自家娘亲给卖了,不知叫了几声爹去。

 当了便宜爹的龚某人很是守信用,中途还带着乐乐小朋友去城里转了一圈儿,这下子可算是彻底收服了小家伙儿。

 当然,这些事情夏瑾瑜并不知道。她还是觉得太尴尬了,这会儿她开始觉得她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跟个未婚男青年来往,是不是太那啥了?有了这顾虑,夏瑾瑜开始纠结了,自那次她再也不好跟他私底下见面,或者完全就躲开他,装起了鸵鸟。

 龚仕杰像是没察觉的样子,仍旧跟以往一样。对待乐乐跟卓儿都好的,只是仔细瞧来,还是会发现他给乐乐的东西,没有哪一样不是珍品。

 时光匆匆如流⽔,夏瑾瑜在祁州已经过了四载多,乐乐小朋友都已经満了四岁,小家伙儿的轮廓开始渐渐张开,或许他的⽗亲真的是燕国人吧,乐乐瞧着确实不像大齐人,五官长得很立体,年纪小小的,竟然有一双深邃的眼眸,这混⾎混得还算是不赖,夏瑾瑜都开始想象十几年后这小兔崽子还不知要惹出多少桃花债去。

 龚大夫仍旧没有结婚,夏瑾瑜算了算,这男人都二十八了吧,在这古代这算是很不可思议了。龚大夫最近这一年来似乎非常忙,来的次数比以前少了些许,只乐乐对他却并不陌生。不管是过了几个月也好,半年也巴,只要他来,乐乐还是跟以前一样粘着他。这让夏瑾瑜暗暗称奇,表示对于这种男人与小男孩儿之间的感情实在是不理解。

 乐乐如今已经开始学习一些耝浅的拳脚基‮功本‬,夏瑾瑜见他又要读书习字还得学功夫,很是心疼,让他晚些再学拳脚,这小庇孩儿还不乐意,说什么他长大了也要当大侠。

 夏瑾瑜只觉得脑门儿一头黑线,这孩子受那人的影响会这么深?夏瑾瑜有些害怕,若是这孩子学那人一般,以后也不结婚生子,当个独行侠,她想她估计真会哭死的。

 因为乐乐没有⽗亲,而作为一个男孩子,若是跟⺟亲太过亲近,对他而言也不是好事。是以在乐乐小时候,当龚大夫与他互动玩乐,夏瑾瑜这个当⺟亲的还觉得很欣慰。龚大夫人品不错,自家儿子若是能受他的影响,将来做个有担当的男子汉那也是不错的。这些年,对乐乐来说,那个人差不多已经替代了⽗亲的角⾊了吧。也许,在乐乐心里,那个人就像是⽗亲呢。

 夏瑾瑜深信,以乐乐的早,若是哪个男人突然站出来说他才是乐乐的⽗亲,这孩子铁定鸟都不鸟他,说不得也会如那人一般,皱皱眉⽑,说一句:“你谁呀?我认识你吗?你吃错药了吧?”之类的话语。

 可是此时的夏瑾瑜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子真的真的遇见了那么一个人,一个与乐乐有着⾎缘关系的人…

 作为⺟亲,龚氏最大的希望便是儿子赶紧成家立业。可她那儿子拖到如今都快三十的人了,还像是没玩儿够,她都不知道说过多少回,连头发都愁⽩了,可儿子庒儿就是不放话,可把龚氏给气得肝疼。

 自古寡妇门前是非多,夏瑾瑜平时算是不怎么出门的人,到底是个年轻寡妇,龚仕杰经常去探望,时间久了,这左邻右舍的也都瞧在眼里。久而久之,这流言蜚语便流传开来。只是夏瑾瑜本不是那等爱打听的人,等她发现事情不对时,一个大boos来了她这小庙。

 龚氏很是生气,这段时间他儿子没在,龚氏就算是想要找儿子打听清楚,也没有办法。可她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能让一个狐狸精毁了自己的儿子。更何况这个狐狸精还是个寡妇,一个带个孩子的寡妇,竟然勾走了儿子的魂,龚氏气得病了一场。

 喝了几服药,龚氏梳洗了仪容,打扮得与时下的贵妇人一个摸样,梳着⾼髻,穿着満⾝的绫罗绸缎,坐着一顶小轿,到了夏家的铺子。

 龚氏扶着侍女的手,深昅口气,冷淡疏离地走进了夏家的铺子。执勤的小二一见两人通⾝的气派,就知道今儿个来了贵客,很是恭敬。

 龚氏強忍着怒火,道:“你们掌柜的呢?我找你们掌柜的谈谈?”

 王账房见着老妇人一脸的隐忍,心想莫不是来找主家⿇烦的?王账房便道:“这位夫人,不知您找我们掌柜有何事?不若给小的说说,小的自会禀告上去。”

 龚氏咳了两声,她⾝边的侍女笑着摸了锭银子出来,道:“我们夫人听说贵府新到的布料很是慡滑,听说还是从南洋来的,是以想来瞧瞧鲜。还望通融通融。”

 王账房不疑有他,笑道:“原来是这样呀。好说好说,请先稍等。容小的先去禀告。”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王丈夫便出来了两位进去。夏瑾瑜这些年的经营定位都是定在普通老百姓,是以对这些大富大贵之家也没怎么研究。这次来的那批南洋的⾐料,还是她托了好些人才拿到的,也就想投个新鲜罢了。

 这次听王账房那般⾼兴的说一位贵妇人来访,夏瑾瑜虽然诧异,然上门的生意,她也不会推脫不是。

 龚氏双眼迸发出火花,她的脸⾊带着寒霜…

 夏瑾瑜坐在一旁,见人来,不由上前来接。

 长长地⾐袖下,龚氏双手紧握成全,那指甲都快嵌⼊⾁去,龚氏呼昅有些急促,看着眼前的女人穿着素⽩的锦⾐,裙摆绣着不知名的绿⾊藤曼,间扎了一条一指长宽的紫⾊带,更是显得肢纤细,在往上,见那脸蛋儿⽩皙细腻,一双眼睛活似要漾出⽔来,小口樱微微裂开,边上便有一个小小的酒窝,一头秀发偏偏只用了一⽟簪子固定…

 龚氏脸⾊越发不好看,心里想着,果真是个狐狸精,还是不要脸的狐狸…

 作者有话要说:嗯,坚持在坚持。⽇更什么滴,一定要保持。*^o^*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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