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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强迫人自首
 丁三坡不表示异议,胡令田却不能不有所表示。

 “徐书记,请你注意…”胡令田不得不提醒徐景,人事任免不经过书记办公会议题安排,这在沈南县历届县委当中,只有在不和谐年代才有先例。不和谐年代之后,即使是薛国祥担任书记期间,以柳非的强势,人事方面却也从未越过雷池一步。

 徐景似乎并不买这位县委书记的帐,也难怪,还在胡令田只担任县委常委期间,徐景就已经是县委副书记,论资格与资历,四位书记当中,他与寻良进反而都在老一老二之上。而且,徐景也把丁三坡临时提出要复查郝兵一事重新提及。他说:“丁三坡说要复查郝兵打人一案,他这个也是临时动议,根本就不在书记办公会议题当中嘛…”

 “三坡书记,你怎么说?”胡令田无奈寻求丁三坡的支持。

 丁三坡很无所谓地说:“上常委会吧,如果常委们都没有其他意见,那就先让组织部门下去考察,同时还可以要求组织部多考察几位候选人嘛,尽量做到优中选优…”

 这是一个折中的方案,既变相否决徐景的议案,但同时也给他留有足够的台阶。

 徐景“哼”了一声,却也不敢再纠在这个话题上。而胡令田,本可以按章办事,将徐景的提议断然排除在外。然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犹豫了一小会儿,最后还是接纳了丁三坡的意见,这也就相当于接受了徐景的人事动议。胡令田此举,往好了说,保持了书记办公会的一团和气,但其主政风格之软,即便是老好人寻良进也在暗暗摇头。

 八月八,星期一。

 这是一个在后世更加吉利的日子,然而,对于某些人来说,却仿佛是末日的来临。

 这天一大早,丁大力与郝兵一同出现在县城的北门大街。今天的郝兵看上去特别精神,留了四个多月的胡子一刮而净,往常把两只耳朵完全遮没的长发,也被修理成板寸头。

 “大力,你说徐建峰会不会去自首?”郝兵兴奋地问道。他没办法不兴奋,等了四个月的时间,不就是等待今天的到来么?

 丁大力轻笑着说道:“由不得他不去自首,呵呵…”丁大力的确有足够的把握会判定徐建峰去自首,在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之中,省部级的儿子、元帅的孙子,都将被押赴刑场执行决,他一个县委副书记的侄子算个啊。

 郝兵半带着遗憾说:“要是苏慧娟肯出来作证告发徐建峰非礼,那该有多好啊…”丁大力摇着头不说话,真要是苏慧娟出来作证了,一则有违当初对她的承诺,二则,徐建峰的强jiān罪真要坐实了,铁定要挨子儿。丁大力毕竟是重生过一回的,在后世,徐建峰的劣迹罪不至死,若是真的把人上死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这种事丁大力还做不出来。

 徐建峰的家就住在北门大街靠近东侧的民居,与水产大楼相隔不远,民居与水产大楼的进出都要经过同一条街道,或许徐建峰和苏慧娟经常在路上碰面,于是就够勾搭在一起了吧。

 丁大力与郝兵赶这么早来,是担心徐建峰会外出找他的那群狐朋狗友鬼混。不过,他们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这几天,徐建峰老实的不得了,他的大伯已经给他下了极其严厉的足令,言道这几天外出,一旦被抓,休想再给他擦股。徐建峰可以不把自己的老头子放在眼里,但是他大伯的话却不敢不听。所以,丁大力与郝兵来到徐建峰家的门外,张开嘴巴一喊,就把徐建峰从屋子里给喊了出来。

 徐建峰对郝兵的印象还是非常深刻的,挨过揍嘛,有基情了,总是会让人难以忘怀。

 “郝兵,你踏马没事整天写信告我么?怎么,不服气啊?是不是想报复?我告诉你,上一次把你的帽子给了算便宜你小子,今天你要是敢撒野,信不信把你整到监牢里去?”徐建峰一看见郝兵便即破口大骂,当然,骂得还算文明,没有过多俗的词汇,同时,话里话外的语气也暴了他厉内荏的本质,现在的局面,他一个人单挑郝兵显然不是对手,只能试图在语气上把对方吓阻住。

 徐建峰一边说着,一边狠狠瞪了丁大力一眼,算是把同来的一大一小同时恐吓到了。

 丁大力呵呵一笑,权当是看猴子耍把戏了。而郝兵,自忖胜券在握,也摆出了足够的胜利者的风度,含笑问道:“徐建峰,你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是害怕、还是心虚?”

 “笑话,我会怕你们?”徐建峰看了看左邻右舍躲在角落里看好戏的街坊,最后下定了决心,一抬手说:“我倒是怕你们不敢进我的门呢…请吧!”

 徐建峰的家一共楼上楼下大约四十来平米的样子,在以前,住房算是很宽敞了,不过,现在么,与农村自建住房比起来,又是差了一截。他的家里除他之外并无别人,估计父母与其他家人都上班去了。这样也好,谈话也方便,不用有所顾忌。

 丁大力就把早已准备好了的材料从他的书包里拿出来,先递给了郝兵。郝兵从他手里接过苏慧娟亲手所书的揭发材料,在徐建峰面前扬了扬,问道:“这个人笔迹想必你很熟悉了吧?”

 徐建峰与苏慧娟的交流从来都是真实弹搏,书信往来这样子的方式,太过充满了小资产阶级情调,徐建峰是不屑于为之的。听郝兵这么一问,就有些莫名其妙地反问道:“我熟悉谁了我?”

 “苏慧娟,你别说不认识她…哦,对了,这份材料是苏慧娟揭发你在某年某月某的晚上跟踪她到家门口,然后忽然冲出来,把她推进屋子里,然后一逞你的兽…”

 郝兵慢条斯理说着,一边观察徐建峰的反应。徐建峰的反应果然很强烈,一下子就跳起来破口大骂苏慧娟不要脸、烂破鞋、以及其他种种恶毒言辞。

 “这些不是最主要的…”丁大力把收集草纸的塑料袋拿在手里晃了几下,然后问道:“这几张草纸你总归熟悉了吧?没错,这是你强行与她发生关系之后,你留下的证据…啊,我想起来了,国外现在有一种DNA技术,这种技术可以根据人体的分泌物样本,准确地检测出该分泌物是属于何人所有…我倒是希望徐书记能够再次发挥他的影响力,让公安机关动用一切手段,迫苏慧娟改口供…呵呵,几年以后,DNA技术引进国内,这张纸上你发出来的体一经检测…我想想,以权谋私、颠倒黑白、诬陷他人、氓强*jiān,等等等等,啧啧,你说,该毙你几次?”

 “苏慧娟呢,苏慧娟在哪里?我要和她当面对质…”

 “忘了告诉你了,五月份的一个晚上,我听见有人大叫‘你们这对狗男女’,然后就亲眼看见一个身穿蓝色上衣、黑色长的年轻人从水产大楼四号楼的楼道口冲出来,现在想想,那人长得像你的呵…”丁大力轻描淡写说道。

 徐建峰如遭雷击,当晚的情形一直在他心头成为了挥不去的阴影,由于突遭外头有人大叫,那晚上害怕之下,得特别的早。那之后的几天里,他一直担心东窗事发,直到两三个月过去,他才稍稍缓过劲。本来以为事情早就过去了,哪知道,在这节骨眼上,却被人当做把柄来威胁。

 “你们让苏慧娟来见我,我要和她当面对质…”徐建峰喃喃说着,除此之外,他已经不会说别的话了。

 “哪用得着她和你当面对质?”郝兵轻蔑地说道:“相信你也从你大伯那里听到风声了吧?我只要把这些材料往地区公安处一送,甚至是送到省厅,有的是公安人员找你谈话,到时候,你在拘留室里和苏慧娟对质吧…真是幼稚,现在还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徐建峰并不知道DNA技术为何物,不过,既然连一个小学生都能够流利说出,自然就是顶顶尖的科学技术。对于科学技术,徐建峰与大多数人一样,都怀有古时类似于对待巫术的那种崇拜。更何况,对方所出示的证据,徐建峰一看就知道是真的,他不止一次在与苏慧娟好之后,看到她习惯于手拿草纸擦拭下身沾染上的分泌物与排物。

 所以说,一切虚幻的假设都是建立在事实之上的话,那么,事实终究还是事实。

 “她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帮你们害我…”

 “是你害她才对吧,她一个良家妇女,被你沾染上了,还有何清白可言?再者说,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其归结底都是氓行为,也就是说,你自己首先就犯了氓罪,还有脸责怪别人?”

 徐建峰并没有把这些话听进去,此时的他忽然变得双目血红,像极了一头要人的野兽。

 “拿过来…”猛然间,徐建峰爆发出了惊人的能量,一个猛扑,手臂勾住了郝兵的脖子,另一只手则对着郝兵手里的材料行强抢。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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