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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折 率土之滨 段十五 玛瑙
 张府里四处都挂着红火的灯笼,⼊夜之后更加美丽,⽩雪红楼之间,灯火丽,⽔光漾,而且內院里尽是年轻女孩,翠袖长裙,分外妖娆。张问今晚没有去余琴心那里听琴,而是去了沈碧瑶那里,因为他想起了今天在奏章上看到的那个铁路,顺便就去问问沈碧瑶是怎么回事。

 ⻩昏时在亭子里传话的丫鬟已经回到了余琴心那里,余琴心住的别院在借景湖的东南角,由三栋房子围成一个小院子,北边那栋房子是三层阁楼,顶楼上四堵空墙做成敞厅,倒是观景听琴的好去处。

 余琴心已‮浴沐‬更⾐,焚香等候,却不料她的贴⾝丫鬟回来说道:东家说今晚不过来了,他去了沈夫人那边。

 敞厅中间有一张红木圆桌,余琴心已经叫人把酒菜准备好,只等张问来就可以上菜,桌子旁边烧着一个小炉,里面还温着酒但是张问却不来了,余琴心顿时十分失落,她皱说道:以往相公都愿意到我这里来,今天怎么不来了?

 丫鬟左右看了看,说道:当时袁夫人在旁边,奴婢对东家一说,袁夫人不⾼兴,就说沈夫人也会弹琴,东家要听琴为什么不去沈夫人那里?袁夫人还说,夫人三天两头霸占着东家,还不知⾜

 好了,我知道了。余琴心紧皱着眉头。

 丫鬟话没说话不尽兴,又说道:袁夫人和沈夫人关系可是亲近,沈夫人还教她学诗呢,奴婢瞧着,袁夫人对夫人您有戒心。

 余琴心轻轻拨动一下琴弦,冷冷地说道:不过是个村姑,连大字都不识得一箩筐,还学什么诗?不是招人笑话么?

 张问在沈碧瑶那里很⾼兴,他的女儿张瑾初已经三岁多,一声声爹爹的叫唤让他笑逐颜开,勉強享受到了天伦之乐要是有个儿子就好了。张问心道:老子有那么多女人,除了沈碧瑶连一个都怀不上,实在让人不解。

 他看了看沈碧瑶的肚子,可是她纤楚楚的,本没有再坏上的迹象。

 沈碧瑶坐在一台古琴前面正有一声没一声地拨弄着琴弦,她很少说话,但是对张问的一举一动地看在眼里,见张问每每看自己的肚子,便对旁边的娘说道:你抱翠丫下去吧。

 是,夫人。

 张问遂将怀里的女儿递给娘,翠丫还舍不得张问,作势要哭,张问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翠丫不哭。

 爹爹亲亲。翠丫气地说出几个字。

 张问哈哈大笑,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才让娘把她抱下去。侍立在一旁的十几个⽩⾐侍卫也知趣,见状作了个万福,便一起走了出去。

 张问坐到沈碧瑶⾝边,便伸手抓住她的部,说道:还是做娘的女人好,你的这两个东西是愈大了。

 沈碧瑶两腮绯红,也不敢正眼看张问一眼,指尖的琴声愈凌起来。

 张问遂为她宽⾐解带,待她的上⾝还剩一个肚兜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拉住下摆不让张问继续,颤|声道:能留一件么?

 因为她的啂|房有残疾,造成了她的一种自卑心理听说有一次‮浴沐‬,一个奴婢无意间看到了她的,当即就被拉出去勒死了。

 张问却不管那么,有些耝暴地撕开了她的肚兜,只见那⽟⽩拔的两个大⽩兔‮端顶‬的啂|环上,挂着两颗红玛瑙代替她被人残害割掉的啂|头。

 沈碧瑶的⾝体一阵战栗,脸⾊苍⽩。张问将她抱进怀里,柔声安慰,说道:碧瑶,你再给我生个儿子。

 张问一边说,一边剥⾝上的⾐服。这时沈碧瑶才幽幽地说道:别在这里,我们上去吧。

 温软的铺,怀抱如⽟的娇|娃,张问一晚上睡得很香,醒来时已⽇上三竿。因为他从今天起不用去上朝了,也没人叫他,才睡这么晚,要是在平⽇这时候,张问在衙门都都不知处理完多少公务了。

 沈碧瑶这里的奴婢极多,都是她自己带过来的人,分作⽩⾐侍女和黑⾐侍女两种,⽩⾐女子们侍候主人的生活起居,近⾝侍候,玄⾐女子多数在外面等候差遣,头上戴着帷帽,上挂着武器。

 张问在众多⽩⾐侍女的侍候下穿⾐洗漱,吃早饭都时候都不用动手,坐着等人喂沈碧瑶这里还真的舒服。

 吃完早饭,张问想起正事,便对沈碧瑶说道:前⽇我在內阁听说一种铁路,在矿山中使用,有‮员官‬上到修这种铁路,你听说过这种东西?

 ⽟儿,去把西山煤窑的图纸拿过来。沈碧瑶回头说了一声。

 过了一会,一个⽩⾐侍女拿过了一叠图纸,沈碧瑶便挑出其中几张,对张问说道:这种路轨在各大矿山都有使用,配以齿轮结构,可以很容易把几千斤的车从斜坡上拉上去,省力省时,所以沈家开的矿山都有使用路轨。

 张问拿起那些图纸,上面画的结构复杂,虽然标有‮寸尺‬和诸多文字说明,但是张问对这种东西一窍不通,所以只能看个大概,他说道:工部的‮员官‬肯定有人懂这东西,年后我找些工部‮员官‬看看这些图纸。

 沈碧瑶淡淡地说道:京师外面的西山煤矿,是咱们刚建的,使用最新的构造,包括有路轨和车辆,相公可以派几个‮员官‬去实地考察。

 张问想了想又问道:从京师到西安的驿道全长约两千里,如果在这条路上修路轨,大概需要多少银子?

 沈碧瑶轻轻拿起一个精致的小算盘,噼噼啪啪地打了一会,说道:具体要修桥开山等无法马上细算,耝略估算,要修建这么长的路轨需要新开许多铁矿山和铁坊,运木等等,加上修建费用,至少需要一千万两还不能有‮员官‬从中贪墨。

 一千万!张问吃了一惊,这数目要是在新政之前,都赶得上整个大明几年的财政总收⼊了,花费这么多银子修一条路?吏部尚书崔景荣为何提出如此荒诞不经的建议!

 沈碧瑶却很淡然,相公不是提出要在近两三年对西北投⼊至少六成国力么?明年岁⼊预计五千万,六成就是三千万,三年就九千万两,如果用驴车沿着驿道向西北调送物资,在路途上起码就要损耗总价一半的银子,也就是约四千五百万两都要损耗在路途上。

 如果有了路轨,沿路再配备补给检修的驿站,使用大装载的车队,运送时间和耗费将大幅度降低。所以妾⾝觉得如果朝廷真的要下决心援助西北数省,修路轨反而能极大地降低成本。

 张问一边翻看着那些图纸,一边沉思,许久之后他才说道:这事儿不能轻举妄动,以前从来没有这种先例,咱们得仔细考察核算之后才能决定。

 沈碧瑶道:正应如此相公,修路轨还有一个好处,咱们的人在山西考察到了许多矿产,一旦有了路轨,煤铁等物以后运送京师将极大地方便,各家商行使用了朝廷的铁路,还能和户部分红,增加财政收⼊。

 张问点点头,随手翻看那一大叠图纸,现一张图纸上画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张问左右看了看,问道:这是纺车么?

 沈碧瑶只看了一眼便点了点头。

 张问疑惑道:这纺车为何像一个房子一般,我在百姓家看到的纺车不是很简单么?

 沈碧瑶顿时忍不住掩嘴噗哧轻笑了一声:相公,术业有专攻,您长于治国,这些作坊的东西您就不懂了。百姓家用的都是些手工的小纺车。再说了,现在江南一带还有谁在家纺纱织布呀?江南的布料都便宜成什么样了,在家里织布赚那点钱连自个的工钱都不够。

 张问叹了一气,男耕女织,大同天下咱们大明再这些展下去,指不定变成什么样,种地织布还不如经商开作坊,大家都到城镇里来了,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啊。

 沈碧瑶笑道:相公不用愁这个,这样有什么不好的。人们在家里纺纱织布,要几天才能织成一匹?您瞧瞧这个⽔力大纺车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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