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第七场·返京闻变)
时间:数月后
地点:长安御史府
【幕启:夫人闷坐,思念女儿,丫环手
汤羹规劝
丫:老夫人,请用点心。
(老夫人摇头,推开点心)
丫:老夫人不必担忧,小姐她一定会平安回来。
夫:唉!我和儿啊!
(唱)你私奔离京去扶桑,好一似断线的风筝飘何方?
几月来,二老
夜将你望,将你望啊,望断秋水音渺茫。
娘是朝也思,暮也想,三餐无味茶不香。
手
心香祈上苍,保佑我女儿平安归来见爹娘。
【晁御史手
诗笺心情忧郁上
御:夫人—
夫:老爷,女儿有消息了!
御:这…唉!
夫:老爷你!
御:唉!(摸出一张素笺递过去)
夫:(拒绝)人家忙
如麻,你还要给我看啥东西?
御:(呜咽,拭泪,站起来背诗:
日本晁卿辞帝都,征帆一片绕蓬壶。
明月不归沉碧波,白云愁
满苍梧。
夫:老爷,你在念什么东西?
御:夫人,这是李白翰林新近作的“哭晁衡”诗。
夫:(惊)你说晁衡什么?
御:(大恸)
明月不归沉碧波,白云愁争满苍梧。
(白)晃衡与青娘儿已,已沉没碧波了!
夫:啊!这是真的?
御:岂能儿戏。
夫:天哪!(晕)
御:夫人,夫人!
【夫人渐醒,众扶
御:夫人,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多多保重啊!
夫:你…你…你还我女儿来…(又昏倒)
御:夫人——
夫:(醒)
(唱)你…你不该当初承婚嫁外邦,御:(唱)圣命难违有口难张。
夫:(唱)你不该闺房失锁任鸟飞,御:(唱)人去楼空空惆怅。
夫:(唱)你不该口口声声断绝父女情,御:(唱)忤逆女不守闺训家丑扬。
夫:(唱)倒如今死了女儿丢了婿,老来无依谁奔丧。
(白)你…你要还我女儿,还我女儿。(哭)
御:啊呀!我的老夫人,当初你自己去追赶,不能追回,今
你要我到哪里去要人哩!
夫:女儿…我的宝贝囡啊,你死得好苦呀!
【家院兴冲冲上
家:禀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
【御、夫听此消息惊呆,俄倾
御、夫(同声):你…你讲什么!?
家:小姐在二校尉护送下回来了!
夫(合掌)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御:快,快请小姐前来!
夫:是啊,快…快…
【家院
走,御史忽然若有所思,叫住
御:且慢。家院,小姐怎身模样?
家:小姐她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说是在海上遇到风暴,船只搁浅又被海盗抢劫,与姑爷失散。他们后被打渔人搭救,返回京城。
御:原来如此。家院,与我赶出府去!
夫(大惊)你,你疯啦,女儿去时眼泪鼻涕,现在回来了,却又要赶她出去。你…你到底按个啥心思?家院,快去把小姐接进来!
家:这——(为难)
【二校尉护送青娘上
青:(内唱)海岛
险受救援,渔夫仗义送平川。
多亏二位来护送,千辛万苦到京都。
进内去把爹娘见——(
进又止)
怕只怕爹爹难容不孝囡。
【进
青:不孝女拜见爹爹,母亲大人。
御:(不理)
夫:(激动)宝贝女儿,你…吃苦头了!
青:娘——(与夫相抱,恸哭)
御:(怒)逆女!当初你私奔外逃,丢尽家丑,如今你不以殉节,却狼狈归来,你…你…还有何面目来见我!
青:爹爹息怒,女儿也是为了大唐安乐,奉旨伴送郎君回国,忠孝难以二全,请爹爹宽恕。
御:嘿!好个忠孝难以二全,现在你夫已经身亡,你又何了结?
青:晁郎下落不明,爹爹你怎知他身亡了呢?
御:你去看来——(取出李白诗笺,掷于青娘)
青:(拾起,念)“哭晁衡”
日本晁卿辞帝都,征帆一片绕蓬壶。
明月不归沉碧波,白云愁
满苍梧。
(白)郎君!(昏倒)
众:青娘,我儿,小姐!
青:(渐渐苏醒)
(唱)闻恶耗悲痛
绝哭夫君,终以为
魔掌绝处逢生。
谁知道你壮志未酬遭厄运,空留下丹心碧波长咽呜。
(白)爹爹,晁郎既死,女儿也无意活在世上,恕女儿不孝,不能奉养二老天年,盼爹娘多多保重。晁郎——(狂唤撞墙去,被众急扶住)
夫:啊呀,女儿!切莫轻身,你爹爹的话是真是假,当未分明。若是贤婿蓬凶化吉,返回大唐,到那时你在九泉之下,悔已晚也。(对御)你这个老头子,女儿好不容易
险归来,你就七嘴八舌,
说三千。快把什么诗笺给我!(一把夺过诗笺,撕掉)女儿,你快回房歇息去罢!
青:母亲,郎君若是真的死了,女儿也不想活在世上了…(哭)
御:(对青娘)女儿既有如此烈
,不枉为父教养一场。也罢,家院—
家:老爷。
御:你速速去收拾行装,陪伴小姐到郊外法华庵安身。
家:这…
夫:啊!你…你真的疯了,莫非要把亲生女儿送到庵里去做尼姑?
御:我乃堂堂礼教御史,岂能让私奔归来的寡妇留在府中,污了我门声。家院,快去!
夫:你…(气得发抖)
青:(扶住母亲)母亲,母亲,你莫悲伤,女儿也有此意,若是郎君能
险回来,夫
重聚天伦;若是郎君身遭不测,女儿愿青灯黄卷伴随终身。
夫:女儿,你…你不能去啊!
青:恕女儿不孝,望二老多多保重。(跪拜)
【御史背身擦泪
御:孩儿,非是为父狠心,事到如今,也只得如此了。望女儿安心养身,我与你母亲自会常来望你的。
青:(哭)爹爹…女儿告辞了。(夫惊阻)
夫:青娘——
青:母亲——
夫:我儿——
青:娘——
【青跪步与母相抱,众难受拭眼泪
【切光
【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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