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一场梦魇
1
子竹一直都在做着一个梦,梦见一个孩子在黑暗中哭泣,四周很安静,她听见那个孩子泪水滴碎的声音。
子竹一直在想哪个孩子是谁?为什么要哭?
可是她根本得不出结果。
一本命理书上说,如果长期梦见一个人,而那个人又不是你所认得的,那可能是你的前世。
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总会带来前世的痕迹,一块胎迹,或是一段所谓的劣缘。
而子竹什么也没带,她只是害怕别人碰她的脖子,在一个人的时候,她时常会感觉有一把刀架在她脖子上,
她无法呼吸。
她照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脖子,有着一丝纹路,仿佛被人割过。
2
子竹又开始做梦,梦中的孩子哭着哭着回过了头,她看见了一张和自己相似的脸,绝望的不带一丝温情,黑暗在孩子的身上蒙了一层阴影,毫无生气的眼冷冷的望着子竹。
子竹想对她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她发现孩子的身边躺着一个女子,睁大眼睛,一脸的惶恐。女人身上的血已经凝固,孩子手上的刀闪着耀眼的光芒。
一大片一大片深蓝色的绉菊从地上长出来,散发着诡异的光芒,空气中飘浮着血的腥味。
她开始不能呼吸,腥味弥散着她的感官,她开始呕吐,然后晕倒。
子竹是信佛的,第二天,她穿着白色的休闲装,买了一束香烛,香烛斜斜的燃烧着,散发着令人昏睡的味道,她从烟雾里注视着佛的脸,镇定而安详。
出寺庙时,子竹在小摊上选了一串佛珠,胡桃的,散发着淡香,带在她纤细手腕上,松松挎挎的。
一个算命的女人拦住了她,用嘶哑的声音对她说:"小姐,算命吗?
子竹点了点头,女人从身后
出一张小板凳,她们坐在梧桐下开始算命。
男左女右。
子竹伸开右手,
畅平整的掌纹让那女人啧啧赞叹。
她又伸开左手,一手的凌乱。
“小姐你前世就受苦了。”算命的女人摇摇头。
前世?子竹又记起了那个梦,那个和自己拥有同样脸孔的孩子,她拿着刀的右手是否有和自己左手相同的零
掌纹?
3
子竹把自己的梦告诉扬言,扬言什么也没说,他只是对着手机那边的孩子说,小明,我一会儿就来,带你去动物园。手机那边的孩子咯咯的笑着。
扬言吻着子竹的额头:“你想的太多了。”
子竹回到家,喝了一杯冷水,变质了的,有一种怪味,子竹的心开始疼,杨言要去陪另一个女人。
她开始啜泣,压抑的,直到睡着。
梦中的那个孩子不再满身是血,被一个沉默高大的男人领走了,子竹看见那个男人的脸,是杨言的。
子竹想难怪她会爱扬言,前世他们就见过面的。
在前世,扬言仍有美丽的
子,她温柔的擦着孩子的脸,并给她取名叫汐如。
扬言的前世叫林生。
4
“扬言,你信不信我们前世见过?”子竹问。
扬言皱了皱眉,什么也没说。
子竹16岁,是个尖锐的孩子扬言28岁,有美丽的
子和可爱的孩子。
他们的相识是因为扬言到学校取代课,不知为什么,她就注意到子竹,那个平凡又安静的女孩,穿着一双旧旧的蓝色球鞋,眼睛注视着窗外的飞鸟,它们一大群一大群的飞着,如一张巨大的网,她的眼中满是渴望。于是他喊了那个女孩,女孩站起来,她一脸的
惑,继而俏皮的微笑,她说:"老师,我不知道。
扬言想,她有一张很好的面具,而他,看清了真正的她,冷酷,暧昧,充满
望。
子竹穿着黑色的裙子,把长发挽起来,象一个旧上海的街巷女人,扬言要她成
一点。
在晚上,她仍是注视着汐如。
汐如又是一身血,满脸的泪痕。
她又杀人了。
她的职业是杀手。
她本来不干了的,她已经不想见到血,她已经不想再让人死了,可是林生生病了,病得很重,她需要钱,为了这个唯一对她好,她唯一爱的男人,她再一次把手按上了生死契。
那个脸上有着一道刀痕的男人告诉她,象我们这种沾满血的人,是不配爱人的。“汐如明白,可是她爱上了林生。
子竹觉得心痛,她开始失眠,她不想见到沾血的自己。
5
这一阵子,子竹再也没有做梦。
过去的已经过去,何必追忆?
她偶尔想着汐如的双眼,带有温情而有绝望的,那个陷入无望爱情的自己。
而扬言也没陪着子竹,他
子病了,很严重的那一种。
子竹去了庙里,为汐如求了一个护身符,红色的包包,里面装的是一块金色的牌子,上面有着让人平安的咒语。
子是把护身符埋在树底下,她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把护身符交给汐如。
她在公园里遇见扬言,他和一个孩子打闹着。
孩子有着这柔软的头发,酷似扬言的眼,子竹并不讨厌这个孩子。
扬言是很瘦的,他时常穿着大大的棉布衬衣,和灯
绒
,风一吹起来,衬衣就向后拉,如一张被撑满的帆。
子竹仍记得,扬言第一次上课时,那略显局促的脸,后排的女生议论着,多么英俊的男人啊。
然后他叫子竹回答问题,子竹开始爱他。
6
子竹决定去医院看看,看看扬言的
子。
她穿着一身的校服,走到了扬言
子的病房门口,
上的那个女人一脸苍白,故黄的长发无力的垂下,枯瘦枯瘦的,如一盏耗尽了油的灯,而她的脸无尽柔和,瞳孔离散发着幸福的光芒。
“你是言的学生吗?”她微笑的问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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