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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细枝末节
   “您坐那儿等好吗,爸爸会没事的…”我们兄弟三个一遍又一遍地安慰着年近花甲木木地站在医院手术室门口的母亲。

 我们知道,母亲患有椎间盘突出病,时时痛疼难忍,是不能长时间站在那儿受劳累的。

 父亲只是胆结石病动手术,对县医院来说,这项医疗技术已相当成,手术不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因而,我们兄弟三个心里很坦然,但母亲却一直忐忑不安:从决定父亲要动手术那天起,她每晚都在着急,失眠,头上的白发和脸上的皱纹似乎在几天之间就增加了很多;一次次不经意地提醒我们找医术湛的医生为父亲做手术。

 “我感觉很好,手术结束时我还问医生我何时能跑步和喝酒呢!”父亲被推出手术室后略显倦意地对我们说。尽管声音不大,但依然浑厚,底气十足。母亲像个训练有素的特种兵似的,迅疾地抢占在推车前头,弓着一手推着车,一手轻轻地帮父亲梳理着略显凌乱的半白发丝,一遍遍地自言自语道:“那就好,那就好…”倏忽,母亲脸上的愁容和焦虑像被风吹散了一般,不见踪迹。

 我们兄弟三个商量,由我们轮照料父亲,可母亲不依,非要夜守候在病房里。父亲输时,母亲总是寸步不离,专注地看着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地入父亲的血管,经常在瓶里还有些药水时就不停地按警报器,催护士换药,生怕药水滴干,父亲的鲜血沿着输管倒出来。尤记得术后的第二个晚上,因麻醉药失效,父亲的刀口痛疼难忍,在上不住地轻轻的翻着、呻着,异常烦躁,母亲便不停地抚摸着父亲的面庞,安慰着,哄着,一遍遍不厌其烦地为父亲擦洗身子,分散父亲的注意力,减轻其痛苦。那一夜,父亲刀口痛着,母亲心尖痛着。

 母亲睡眠质量一向欠佳,夜里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彻夜失眠,而医院的夜不可能有乡村的夜静谧,多少个夜晚,母亲的睡眠时间都不足两小时。然而,第二天一大早,脸上堆满倦意的母亲又像陀螺似的在病房和家之间不停地旋转起来。

 在母亲的悉心照料下,原本身体素质就好的父亲恢复得很快。晴朗的日子,母亲每会多次扶着父亲出去走走,一起看朝阳升空、残当楼、晚霞西归。路遇人,他们几乎没人看出父亲是个刚动过手术的人,总是一个劲地夸父亲面色红润,身体好,说母亲瘦了,没过好。父亲每每回家对我们说起这些时,母亲总是会心地笑起,脸上的皱纹一平如砥,像被柔和的秋风润平了一般。

 多的折腾,母亲真的累了,每每晚饭后总是哈欠连连的。见状,父亲总会轻悄地飘到母亲身旁,拉着母亲去房间让母亲坐下看电视,自己则站在母亲背后边看电视边给她捶捶背肩,让母亲放松下来。房间里,明亮的灯光下,父亲、母亲、捶背声、笑声、电视声…共奏和谐!

 书上说,婚姻里包含着爱情、亲情和温情。我不敢说花甲之年的父母之间还有多少爱情,但我坚信他们之间一定存有几十年相濡以沫积累起来的浓浓亲情和温情。

 都说父母健康是儿女最大的幸福。那么,父母情深必定是儿女耳濡目染的楷模。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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