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西风时候
季节总是有序,前几天闷热的天,以为离秋日还早,未想到过了一个无月的中秋夜,气温骤降,感觉到这晚来风急的寒意,也算是真的秋了。
这一个多月来
的奔波,难得能静下心来坐坐。哪怕是一盏茶的功夫,也是茶叶刚刚随着热水翻腾,这边的电话像一道夜午的催魂铃声,接完电话,不得不马上去见自己想见或者不想见得人。有时候,想想,自己这终究是何苦?本按中国中庸宿命的理论,一切是命,能够有的不要强求,命里没有的强求也是徒劳。也是不相信,侯门才能富贵。只是觉得就这样的下去,生活实在没多少趣味,总是要去拼一把吧,在这形体摔倒还能爬起来的时候。
但是,累,又怎能一个字说之。人家说注重的是一个过程,不在乎结果的是否绚烂。而过程,当一个人来去,漫漫的路似是没有止境,在身心都已疲惫的时刻。谁?还能轻松或者坦言笑看风起云涌,又有谁?能伴我同行?
如果没有,还是一个人来去,能够慰藉自己的是把一条没有止境的路分成段,用岁月来衡量。如果岁月走完,路就到尽头,我又怎么能在中途倒下?
我知道的,在不到最后,终是寂寞,唯冷冷的风月相伴。来时如此,去时也如此。不同的是,来得时候,是我熟悉的故里,而去的地方却是陌生的城市,在与故乡背道而驰的那一瞬间,我能做的就是渐行渐远,把熟悉的地方当作回忆。
“他走时,只有明月相送。”曾在多少年前,写过这样的文字,今
想来,那种弥漫的冷还冷颤到心。而文字如烟,都曾是最寂寞的时刻,如呓语,一字一心,慢慢的涂满白纸黑字。到今天,太多的已经随着岁月隐失。如生命的光影,太轻,承受不了风吹雨打。
文字中多是一些零星的记忆,又以西山的景物为主。其实,我之于西山,十年中来过两次。一次是近十年前,刚到北京的秋日,那时,红叶已经落尽,另一次,就是前几
与友的同游,红叶未红,满目的苍翠。
有时候,风景总是有太多的名实不符。如到香山前,以为香山就是红叶层林,真去了,却是寥寥的几棵黄栌。别说看不到层林的气象,即使红了的时候,也是三三两两,顶多只能做万绿丛中的一点红。要是千里迢迢的赶来,只为看一看香山的红叶,实在是不值。
幸好,在我的意识里,一直不以为香山就是西山,对于西山,也是从内心里有种期待和喜欢。以为在我目及的地方,映入眼帘那连绵的群山,也会如前人的诗句:我看青山多妩媚,料青山看我也如是。
只是,记忆中关于西山的文字全是因为心情的一点波动,找了个形体记录。如那菩提、秋雨,落叶、古寺,又如那
深意浓,翠柏落叶,竟是无踪迹可寻,更惶论在红尘疲惫后与清凉世界邂逅的仙僧妙尼,原都是臆造而生,心有所思,梦醒后怅然的事。
而这就是心的游离!我想得到而不能得到的,我想拥有却不能入怀的,镜花水月,原可以当作南柯一梦。却是要在明知不可得时苦苦追寻,苦也,痛也。如清醒时,为自己现实的打拼,更多的也只是这一追寻的过程。或如那被才情女子林徽音称作夜夜月圆的许志摩的呓语:我将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之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唯此而已!
总是这一路明月相伴了吧。这秋日的天如洗,如洗的天一轮明月照着我从城里灯火透明的地方回到这清冷的住处,一路,夜风徐徐,摇落路两边扑簌的树叶。树影摇曳,更是把我的身影撕扯的破碎。
而,西山静默,在这样的月夜,远山如黛,如你一抹的弯眉。留一痕淡影,隔着秋水,你在彼岸,我在此岸。秋水长天,冷冷的大地。终是
落叶西风时候,人共青山都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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