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霄梦醒何处
寂静的屋子里,灭了灯,拉开厚厚的窗帘,月光就如缎子般平滑、冰冷,倾泻而入,把静立着的脸照得青涩、冷漠,涩涩的麻麻的象了那枚落地的青果。伸出手,想拢一片月光入袖,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冷月的清瘦,然而自己早已失水的体温如何能营养冷月的贫脊?也只能静静地任它将我深锁的心痕拉成长长的影子刻在墙壁。
在这样疲惫的暗夜里,我灵动的手指拔开了弥漫的尘埃,却再也无力将你的身影从我的心田抹净。
亲爱的,知道么?即使在这样柔和的初夏,我也听到了风低低的哭泣声,沉闷而又酸楚,震憾着我早已拉到了极限的神经,失去了弹
的腺体不自主地涌起了酸意,断了弦,没了音。
远眺天幕,天边星星挥动着透明的翅膀将夜空涂满了灵动的诗句。平平仄仄的韵律中,我捉到了你舞动的清风,悠悠地,拂过我的面颊,是你沾满怜爱的手指在划动这
人的夜
么?
窗外不远处的道路两旁种满了白杨树,风过,心形的树叶发出撞击空气的沙沙声。我竟听醉了,第一次发现这样的声音是我筛选了多次后残留在心头不肯舍弃的你的温言细语。白杨树是寂寞的么?空中那轮圆月是寂寞的么?月光下的我,是寂寞的。我象那只断了翅的鸟儿,只能用哀鸣悼念飞翔的渴望,绻曲着你希冀的目光,委缩着不敢迈动前行的脚步。
点了红烛,屋里一丈方圆内顿时有了昏黄的光晕,以烛心为圆心,逐渐淡去,一圈一圈,搅动着黑暗的眼睛,那样惊恐地瞪地酸痛。忽然一只白娥顺着窗户的罅隙闯了进来,它展开臂膀,对着微弱跳动的烛光毫不迟疑地府冲下去。一缕浓烟遥遥直上,倾刻间,一个活生生的精灵只剩下了豆粒大小的灰团。一旁的我紧紧捂住了因惊愕而张大的嘴巴,呆呆地,如固化般定格了数秒钟。从来不知道生命的消失可以如此让人痛惜。娥在扑向烛光的那一刹是不是惊喜盖过了恐慌?她在黑暗中究竟盘旋了多久,才找到这个原本应该是希望的生命终结方式呢?突然间,你的影子悄然隐现在光晕间,那样迷茫着我孤寂的双眼。我对你的眷恋是否也如了飞娥这般,越是感觉处于希望的波峰实际却是生命力的低谷呢?
四下查看,空
的空气里,只我一个灵魂在游离。原本被飞娥碰碎了的空气,也恢复了它的完整。一种慌慌的情绪摄紧整个心跳。亲爱的,我可以如娥般成就对你的依恋么?
“泪弹不尽临窗滴”“飞云过尽,归鸿无信”
今霄梦醒何处,更待谁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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