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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2章 夫妻太极
 第082章夫太极

 墨铭听过不少同僚说起府里的妾为了争宠明争暗斗的事儿,从前暖和湘湘也没少折腾,他当时还觉得头疼烦恼,现在两人居然谦让起来了,怎么就让他这个做丈夫的那么别扭呢?

 方才在潇湘苑,湘湘就说,她被花容陷害时孤立无援,若不是少,只怕就被赶出府去了,让墨铭不必墨守当初的约定,更不要忤逆杨氏,杨氏让他去海澜居,就去海澜居;他现在来了海澜居,暖居然又要把他“请”回潇湘苑!

 试问,哪个娶纳妾的男人经历过他这样的尴尬?

 他心里不舒服,脸上却仍旧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喝了口茶转移话题道:“听母亲说,你前一阵子被人掳了?还是三弟把你救了回来?”

 “…”要怎么说?

 点头称是自然是最省力的,说不定还会帮墨炎实现进入军中的梦想,可是,如果他从杨氏或者墨霖那儿知道了真相——这很有可能啊——只怕会更加不信任自己,若自己主动说了,还能不那么被动。

 暖衡量了半晌才认真说道“暖不敢欺瞒夫君,是暖自己逃的。夫君和湘湘恩爱,不但安国侯府,在京都城恐怕都不是什么秘密,暖是个多余的…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夫君带着湘湘去别院那阵子,暖便已经下定决心,成全你们白头到老。”

 这些话她自己听来都觉得很是感动,满怀期待的希望也能够感动墨铭——如果不能感动也没关系,墨铭也会觉得她善良吧,总好过夫两人横眉立目,自己看他不顺眼没关系,他可不能看自己不顺眼。

 墨铭偏偏面无表情的坐着,半天也不说一句话,连眼睫都不曾动一下。

 暖等得着急,就算他就是个泥雕石刻的,此刻是不是也该有点反应,恨不得过去踹他一脚,看看他会不会哼一声,干脆催促道:“夫君要去潇湘苑,还是尽早,湘湘妹妹身子不利,该早点休息才是——”

 “你说的是,她身子不好,此刻定然睡下了,我不去扰她,呆在你这儿罢了。”墨铭淡淡的说着,心里却很是不舒服,掩饰的又亲自倒了杯茶,看上去好整以暇的小口啜干。

 听起来,墨铭的意思是,为了不打扰湘湘,我就在你这儿将就了?

 暖虽然知道,按道理来说,这是海澜公主亲近墨铭的好时机,可是此时此刻,暖还没修炼到为了成事只讲道理,不讲情理,便紧跟着说道:

 “是啊,这么晚了,湘湘妹妹肯定已经睡了…”

 墨铭心里一动,转头去看暖,才见她一脸关切,墨玉般的眼睛里却出促狭的笑“那夫君就回您的安平居吧,虽然您鲜在那儿住,丫头们却很是尽责,暖陪母亲闲逛时去过几次,什么时候去都是干净整洁的。”

 “他们不知道我回去,屋子里凉得很。”

 若是平常,墨铭一定不会让暖这样轰他,但凡看出一点逐客的意思,就会转头离开,今却不知怎么了,脑子有些迟钝木讷,呆在这暖烘烘的屋子里,看着暖粉嘟嘟的小嘴一张一合的让他走,他反而舍不得离开了。

 对,不是非要跟暖较劲,是舍不得,无论如何都舍不得。

 “暖…”他忽然有些恍惚,仿佛时间倒转,两人又回到了军营,他在忙着筹划战略,时间紧迫,暖却可怜巴巴的立在一旁看着他,只等他有空了,过去跟她说两句话。

 “暖,”墨铭朝暖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每一步都仿佛踩在火焰上,那火焰热乎乎的穿透了他的靴子,像一条条不安分的小蛇一样钻进了他的脚掌,又迅速的顺着血钻进他的心里,他却只能按捺着,小心的哄着“你先回营帐等着,好不好?我忙完了立刻过去找你。”

 暖却早就被他反常的举动吓坏了,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惊慌的跳开,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怎么了?”

 没错,这不是她认识的墨铭,从她第一次看见墨铭开始,墨铭就冷着脸,整个人仿佛是在冰窖里呆了上千年一样,没有一丁点儿的热乎气儿,除了对湘湘,他似乎对所有人都是不苟言笑的——不对,他对湘湘也不是笑,只是很慎重,好像捧在手心里的水滴一样,生怕一不小心掉在地上就没了。

 可是现在,他是怎么了?温柔的叫着她的名字,疼爱的哄着她,还说什么…让自己回营帐?

 “乖,去等我…”墨铭虽然努力控制着,却还是不自觉的走近暖,伸手去拉她的衣袖——他从前是不敢的,两个人虽然心心相印,却连衣角都不曾碰过对方的——却发现暖似乎想躲开,让墨铭有些着急,本来是要拉她衣袖的,长臂一伸,便握住了暖的手掌。

 墨铭的手是温热的,暖的却冰凉,那冰凉好像“咻”的一下子从墨铭的手心钻了进去,让他瞬间便清醒了许多,转头四处看看才道:“海澜居?”

 暖很想安慰自己,拉拉手嘛,就当是跟同事握手,多少穿越女不都说,就算被那啥了,也只当是被蚊子叮了一口,只要能好好的活着就好,可不管暖怎么努力的想说服自己,心里另外一个声音却在低叫着:不好,不好!

 “是啊,这是海澜居呢,大少爷…”暖甚至不敢再叫他夫君,甚至是将军,因为她已经明显的感觉到墨铭此刻似乎有些不清醒,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更加重了他的臆想。

 她用力甩了甩手,墨铭的手像一把老虎钳子,虽然握得她并不疼,却结结实实的甩不开,这让暖有些绝望——他会武功啊,而且据武痴墨炎说,他是大兴国数一数二的高手啊!自己就算会点时灵时不灵的功夫,他要是真的动了那样的心思,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啊!

 前几,也不知道是谁想着要惑他,要通过得到丈夫的宠爱抬高自己在墨府的位置,有本事来去自如来着?!

 想是一回事儿,真的做到,却是另外一回事儿啊!

 此刻的墨铭却已经完全陷入了境,暖退,他跟着,那手却越拉越紧…

 紧张的暖没精力思前想后,她的脑子里现在只有两个字,不好,不好!就算被蚊子咬,是不是也该被自己喜欢的蚊子咬?就算自己倒霉催的,那蚊子自己不喜欢,是不是也该那蚊子是正常的,而不是中了药般瞪瞪?

 中了药?

 那摄魂香兰儿不是拿走扔了吗?

 暖没来得及多想,墨铭便已经越凑越近,她心里害怕,空出的另外一只手毫无目的的四外划拉着,正好摸到身后桌子上的茶壶,她仿佛遇到了救星一般,想也不想的抓住壶嘴便把那茶壶举起来“啪”的一声砸在墨铭头上…

 紫砂壶被撞了个粉碎,绿莹莹的茶水了墨铭满头满脸,其中混杂着鲜红的血水,开始还像血丝一样色彩分明,不一会儿便混和在一起,变得灰呼呼的难看…

 墨铭手掌一松,暖立刻低叫着逃到了角落里,浑身颤抖的看着墨铭用手擦了擦额头,离的眼神渐渐明亮起来。

 他走到边,随手拿起放在角的、叠得方方整整的一块白布(怎么会多了块白布?暖很是疑惑),把头上脸上的茶水血水擦拭干净,才转头看向暖,见暖虽然躲在墙角,却满脸戒备,眼睛渐渐黯淡下去,似乎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终归还是闭上了,半晌才道:“睡吧。”又把那白布展开,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擦拭了一遍头发,便了外衣和靴子,上了,躺在里侧脸冲里,一动不动。

 暖见他不动了,才低头看了看那一地的茶水和水壶碎片,心道,他的头受伤了,就那么胡乱一擦,连药都不曾上?明早起让杨氏看见怎么办?还有,他方才眼神离,好像什么都不受控制了似的,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被自己砸了一下,就一下子清醒了?

 不管怎样,他头上的伤是不能不理的,否则,明天杨氏面前,自己都不好代——先是偷逃,又是砸破了留宿丈夫的头,以后是不是想被足在海澜居,哪儿也别想去了?

 想到了这些,她心里更加不踏实,便要开门让兰儿去拿药,谁知那门才打开半扇,看见呆呆的站在外间看着自己的兰儿,还没说上一句话,眼前人影一闪,那门便“啪”的一声关上,墨铭用后背抵着门,面对着自己低喝道:“你想走?!你想闹得人尽皆知吗?!”

 暖被他吓了一跳,本来心里有气,但见他本来英俊无匹的额头上多了好几条血道子,现在还在往外渗血,那气便了一半,只得认真解释道:“我让兰儿给你拿点药,”话一出口,就见墨铭犀利的眼神竟然有些柔软,心里不由得有几分戒备,连忙补充道“都说你跟二叔长得像,可你看人家细皮,溜光水滑的,再看看你,比他黑也就得了,再破了相,更没法看了。”

 听她半真半假的这么一说,墨铭终于撑不住冷脸,哑然失笑。

 他平总是板着脸,今忽然一笑,更显得俊美无匹,差点恍花了暖的眼睛。

 “睡吧,”墨铭注意到暖的神色,面色忽然尴尬起来,掩饰的从暖和卧房门之间闪身出来,边往边走边说“方才…抱歉,我猜我是被人算计了,才会如此失态…不管怎样,抱歉。”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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