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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去哪里
 第三十九章去哪里。…

 当晚宁王去了皇宫,便宿在了那里,一晚未回,第二天中午时分才回府,可他却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跟着他的,却有一青顶小轿,却原来是江妃娘娘下了懿旨,他的另一名表妹江紫初其嫡母亲新丧,江妃怜其孤苦,让她在王府小住,以便江妃常常宣其入宫开解,我心想,这借口找得当真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留在自己家里,就不能被宣入宫了?偏要来王府?

 可话虽这么说,江紫初的到来却并没给宁王府带来多大的困扰,因江紫初性格真和江妃娘娘一样,是一个温柔婉约的人儿,一进府,便送了每个院子里住的美人每人一件礼物,或是燕窝人参,或是珠钗锦锻,各不相同,奇的是,每一样都按其喜好而来,引得全府上下皆大欢喜,和那英姿发的雅郡主相比,人人皆想:如果有这样一位主母,我们这些为妾室的,以后的日子自会好很多。

 而且她自来王府之后,只是安守自己院内,并不和宁王多做接触,这也获得了合府上下一致赞扬。

 我想,宁王对她也应是欣赏的,如若不然,既使有江妃娘娘的旨意,他也不会同意让其居于府内,虽则,很可能他是利用江紫初来挡住雅郡主的私心。

 江紫初进府之后,我只见过她一面,且在众目暌暌之下。

 她入府之时,宁王设宴招待,将我等一众美人无论受没受宠的,全给请了出来,接其进府,在一团锦绣繁花之间,她扶着一名丫环的手缓缓而入,穿一袭笼纱紫衫,头上只一个镶有明珠的白玉簪,眼波转之时,仿若千年暗河,幽幽而光,只这一眼,便把席上装扮精致的众人比了下去,我自不用说了,作为女子来说,我只略具其形,还得时时警醒自己别了馅儿,怎比得她身姿卓然?

 宁王对她不像对雅郡主那么排斥,听闻经常前去拜访,谈词弄文,抚琴**,而江妃,想念儿子的时候,也宣了她一同入宫,如此一来,宁王对着她的时间,却比对着我们的时间多出了不少。

 听闻自江姑娘来了之后,宁王便再也没唤人侍寝了,想是给江姑娘留一个好映像,以便娶,表明他也是可以对某一人三千宠爱如一身的,可不知平里的生理需求要怎么解决?听闻男人一旦开了荤,一不开,便难过得很,以他一下子办倒两三个的能力,那方面的需求可不是一星半点…想在西疆的时候,恐怕是尚未开荤,所以尚忍得住,所以,憋得紧了,才对…君辗玉有了莫名幻想。

 哎,想太多了。

 府内之人虽有怨言,虽然可她高贵的身份摆在那里,又有何人胆敢微言?

 又过了几,便是先皇的祭了,每年这个时候,家庙祭祠之后,皇帝太子和**众妃斋戒沐浴七,以寄哀思,各分府出去的皇子,更是要斋戒十四,闭门谢客,在府内颂经唱佛。

 可任何做皇帝的,恐怕都不想自己的百姓顾念前朝,所以,此项祭祀却是只有皇室内部的成员参加,其它人等却并未做要求。

 皇帝和太子事务烦忙,却不能因此而荒废了国事,所以,他们每早朝和处理政事都是正常进行,只是每饭食少了荤腥,每晚念经诵佛一个时辰,**之中绝了丝竹音乐而已。

 为先皇祭祀的斋戒沐浴,我等无品级美人自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可江紫初却是自备了香炉木鱼,一样吃斋念佛,她之所为,传遍王府,自是获得无数赞赏,如此一来,府内美人群起而效仿,一时间王府青菜豆腐告急,猪鱼之尽臭,暴缅天物之极。

 这一,我将前几从菊夫人那里讨来的刀板香叫人在小厨房蒸了,温了一壶泽如玉的琥珀酒,叫莺儿取来从西疆艺人手里买回的马头琴,拨了拨弦,却被莺儿拦住了:“主子,不成,这几府内不能动丝弦。”

 我只得将马头琴放下了,夹了一筷子刀板香入嘴,引得莺儿满脸的不赞同之:“主子,府内人多口杂,传到王爷那里,便不好了。”

 我惆怅地道:“王爷可有好久没进这院子了吧?”

 她眼有疑惑,看来对我心情不好就以肥疗之很不理解:“主子,您也得加紧些才行,如王爷大婚之后,可就更难了。”

 吃了两块,太过油腻,感觉胃酸直往上冒,叹了一口气,心想身体状况到底不如以前了,以前有内力在体内巡环动,吃多少东西下去,都会马上消化了,如今却是吃什么都不能太多,要不然身体就唱会反调。

 吃下不东西,便顺手又拿起那马头琴用手指一拔,低沉暗哑的声音如低咽一般随着琴弦的颤动在屋内缓鸣,自是吓了莺儿一跳,回头用不赞同的目光望了我一眼,见我拨了一弦之后,又没了动静,便没有开口劝说,只是为我将酒杯满上。

 琥珀玉甜中带酸,从喉咙滑入腹中,甜润如玉,自是没有烧刀子入腹中犹如烈火燃腹,可这酒后劲绵长,略饮了几口,便感觉有些昏昏然了,莺儿想是见惯了府内美人借酒消愁,也不劝说,只叫媚月去厨房备一些八仙汤来。

 喝了酒,便有些胆大妄为了,趁她一转背,我又将那马头琴拿起,左手齐弹,一连串音从手指之间溢出,吓得她花容失,却不敢上来抢夺,只道:“主子…”

 我抬头望了她身后,却见门口立了一人,青紫长袍,冷冷的神情,却正是夏侯商,我吓了一跳,站起身来:“王爷,您来了?”

 我这一声叫,莺儿被吓得略白的脸更加白,腿一软,就跪下了,我也随之跪下,手里的马头琴随之便跌了落地,琴弦颤动,发出嗡嗡之声。

 “起吧…这个,是马头琴?”他面无表情,淡淡地道。

 莺儿很知机,忙将马头琴从地上拾起,递到了夏侯商的面前,他一手接过,手指轻轻抚了抚琴弦,弦在玉制斑指划过,引得阵阵和鸣之声。

 “妾身前些日子外出购买连缀丝线,经过长乐坊,见了这件乐器,以前在家乡之时,妾身可是常听的,便买了回来,以求一乐,未曾想惊扰了王爷。”

 他嘴角出了浅笑,只道:“是吗?”

 这番话,他自然不信的,不过以为这是我让他注意自己的手段,无非就是君辗玉而已,处心积虑地弄了个马头琴来,不也因为君辗玉闲暇之余喜同将士们舞剑相击,喜欢此等苍凉空旷的伴奏?

 其实我是有这样想法的,可还没开始行动呢,所以今天才又喝酒又吃的。

 他垂头望了一眼桌上,莺儿的脸就更白了:桌上的金黄的烤上一滴肥油滴在洁白的瓷盘上,同放在一边的青菜相映成趣。他眼有奇异之,恐是想着你不知本王此时会来吧,没时间假扮了,所以才吃又喝酒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底的不安又涌了上来,可等我朝他望的时候,他的目光却转开了,只道:“陪本王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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