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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意外的证据
 (四五○)意外的证据

 起初,在那伙人带回赵玉莲和贺玉堂之时,晏博斋并未将他二人放在眼里,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杀了免除后患。

 却未料他豢养的那伙杀手中有个小头目却为赵玉莲求起了情“若是大人用不上,不如把那丫头赏我行么?”

 晏博斋被这一问倒是警惕起来“那丫头有何过人之处么?”

 “嘿嘿,那丫头长得着实可人,若是您同意,让她给我做个屋里人吧我包管让她两年生仨,一辈子再也不见外人”

 晏博斋好奇了,按说这伙杀手从前也是燕王府里的人,不至于这么没见识,可他都居然对一个丫头动了心,那他可要见上一见了。

 这一见之下,连晏博斋都不赞叹起来。赵玉莲虽然是蓬头垢面,却不掩她的天生丽质,说起来这姑娘也不算是特别漂亮,但整个眉目融合到一块,却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温婉之意,几乎能起所有男人的占有和保护

 晏博斋当时就改了主意,他深知,女子的美也是一大利器,好不容易得到这样一位佳人,怎能平白处置?

 于是晏博斋就跟赵玉莲谈起了条件,言语虽然隐晦,但那意思还是不难明白的。便是让她以自身为代价,换取荣华富贵。

 贺玉堂当即就火了“亏你们一群堂堂的男子汉,居然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威一个弱女子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动她一头发”

 晏博斋听得然大怒,立即让人把贺玉堂拖出来一顿鞭笞然后是上老虎凳,上夹,反正这儿别的没有,刑具仍是一应俱全的,只要能使的,就拿出来轮番折腾。

 赵玉莲眼见贺玉堂为了自己受折磨,本一死了之,但贺玉堂却道“咱们活着才有希望,家里人不见了咱们,一定会想法子营救的。若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咱们的冤屈又向谁说?不到最后一步,咱们都不能干傻事你瞧,我都这样了仍不去死。若是你死了,谁来照顾我?恐怕他们立时就得杀了我。就为了我,你也不能寻短见啊”

 赵玉莲给他说得无法,含泪应了。

 本来晏博斋以为折腾贺玉堂两回,他就老实了。没想到贺玉堂虽是富家子出身,却是天生有一股狠劲,当真硬气得紧,无论他们怎么折磨,就是死不松口。这反倒让那伙杀手都敬佩起来,若是晏博斋不在,他们也不怎么为难他。

 只是缺医少药,纵是赵玉莲夜哭求,终是不给的。眼见贺玉堂的伤势重,若是再不救治,恐怕人救出来也得残废了,所以她一见人进来,不管是谁,仍是要拜求一番,只盼有人好心施舍一二。她也拿定了主意,若是贺玉堂一命呜呼了,她也必将追随他与九泉之下,誓不偷生。

 此刻晏博斋见他二人相互回护,怪气的道“你二人倒是情深义重啊不过你们命好,有人要来救你们,我总不能不给面子的是不是?但若是平白放你们离开,我又不甘心,那可怎么办?”

 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道“那放他/她离开”

 “还真是心有灵犀啊”晏博斋冷嘲热讽着,却好整以暇的抛出一个饵“那你们想不想同时离开?”

 “你就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赵玉莲霍地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他“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这人有个脾气,自己得不到的好东西,宁肯毁了,也不让旁人得到你若是今晚上肯把这里的兄弟们全都伺候高兴了,我就让你们一起离开”

 “无”贺玉堂当即叫了起来“玉莲你别听他的”

 晏博斋并不意外,这些时,贺玉堂拼命也要捍卫的,就是赵玉莲的清白,怎肯在此时功亏一篑?

 赵玉莲脸色铁青“你杀了我,放他走”

 晏博斋却低头在那小窗前把玩着一把匕首“那你若是肯把自己的脸毁了,我也让你和他一起走。”

 “不”贺玉堂真不知道,这人怎么能这么歹毒一个容貌对于女子来说有多重要,那是不言而喻的。就算是普通女孩也经不起这样的事情,更何况是象赵玉莲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那比杀了她还让人难受

 赵玉莲却已经拔下了头上的银簪子,拿簪尖抵在面颊上“你能说话算数么?”

 “玉莲你别犯傻”贺玉堂急了,他心里明白,晏博斋若是肯放人,总是会放的,若是不放,又何必白费工夫?想要阻拦,却一时牵动伤口,干咳起来。

 赵玉莲给他一吼,倒是冷静了下来,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犹豫着松了手。

 晏博斋撇撇嘴“你们这也不愿意,那也不愿意,总不能让我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放过你们吧?总得留下些东西。嗳”

 他望着贺玉堂笑得阴险“你不是想英雄救美么?那你就替她挨这一刀吧”

 “好”贺玉堂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反正已经伤成这样,也不在乎多上一刀两刀的了。

 晏博斋却恶毒的笑了起来“我要这一刀,切在你那命子上。”

 “你…”贺玉堂听得怒火攻心,一口血了出来,气得浑身发抖,这简直就不是人

 “贺大哥”赵玉莲赶紧回去扶着贺玉堂,替他顺着气,望着晏博斋道“若是当真想毁了我的容貌,那也不难,自己过来动手就是随你爱砍多少刀就是多少刀,若是想要我们自残身体,那却不能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至于这么折腾人么?”

 她说完这一通,原以为晏博斋定会大怒,派人过来行凶,却未料外头静了一时,晏博斋竟然走了。

 赵玉莲不知,她方才那一句杀人不过头点地,却是晏怀瑾临终前质问儿子的话“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怎能如此对待你的父亲?”

 晏博斋再怎么没心没肝,对于父亲,始终有一抹愧疚之意。此时徒然见赵玉莲又说起此话,心中一,再没兴致闹下去了。

 赵玉莲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放过了自己,还以为有什么厉害的后着,但能够暂时困总是好的。

 在所剩无几的清水罐里蘸了帕子,赵玉莲过来给贺玉堂擦着嘴角的血迹,忍不住又落下泪来“贺大哥,你可千万别动气,那人说我们能离开了,咱们一定要撑着出去”

 贺玉堂方才一番情绪激动,着实费了不少精神,又吐了口血出来,此时就更加虚弱了,可为了给她鼓劲,仍是附合着“是…我们一定要出去…”

 见他气息微弱,赵玉莲忙掩了他的口“贺大哥,你快别说话了,好好歇歇,养养精神吧”

 贺玉堂微微颔首,两眼一闭,当即昏睡了过去。

 赵玉莲见他面如金纸,气息微弱,是心痛不已。好好一个气宇轩昂的七尺汉子,竟给生生折腾成这样了心中未免隐约生出个念头,若是能够出去,必报他这一番回护之恩。

 当下给他擦拭着颜面,想让他舒服一点时,却见他一张脸又慢慢透出不正常的红晕来,这些天自他伤后,总是断断续续的发着烧,时好时坏,赵玉莲心中万分焦急,也不知何时能够出去,请医延治。

 这牢房又无寸丝半缕,只得将那墙角的干稻草又抱了些过来,尽量择些干净的,铺盖在他身上保暖。

 这几天,那儿的稻草已经给她清理得差不多了,此时再抱些出来,那一块的地皮就隐约显了出来。

 赵玉莲不经意的一瞥之间,竟发现那块地上似有字迹。举着灯过去拨开最底下一层乌黑的稻草,留心找到开头之处一看,赵玉莲大骇

 上面明明白白的刻着一段往事“余乃京城王泰初,祖传经营香料为生。某年某月,被燕王麾下步兵统领邹某某掳至此处,提炼香料。此香料甚是奇特,久闻令人心神,上瘾成狂。待香料一成,余即被关押至此,自知命不久矣,只盼有人得知实情后,告之吾家。便是结草衔环,也必报阁下大恩大德。更请转告途之未婚姜氏,盼其早觅归宿,切勿蹉跎青春。切记切记若有机缘,能为不才在下平冤昭雪,更是感激不尽此处尚留有证据,望助其一臂之力…”

 这居然是姜绮红那位未婚夫的留书赵玉莲赶紧细细的又查看了一遍,虽然多处字迹模糊,但仍是能看得懂大概意思。

 依着上面记载,在这间牢房的东北角上果然找到一个从内壁掏出的小破,把堵着的碎石出,里面有一块用油纸包的严严实实的黑色药膏,还有这东西的详细提炼之法。作为凭证,那里还藏了一份燕王府的信物。虽然时隔多年,幸喜当初封得严实,没有被虫蛀蚁咬,依然完好。

 赵玉莲不住一颗心怦怦直跳,她知道,这些可是极重要的证据,可是要怎么把它们平安带出去呢? WS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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