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〇三三一章 【银针制魂】
王平担心地说道:“大人,你这是要…”
段飞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本官要在他们身上测试一种新的酷刑,为免吓着你们,你们还是到外面去等着的好。”
王平担心地看看伊元宁等人,段飞笑道:“他们身上的重枷足有四百斤一个,站都站不起来,还怕他们能伤到我不成?快去吧,不要耽搁我的时间。”
王平无奈,只好招呼众锦衣卫离开了地下刑房,六人中只有梁亨嘴巴没有被堵上,等其他人一走,梁亨急忙叫道:“段大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段飞亮出一只玉瓶,说道:“我答应过你要给你个痛快的呀,吃了我的药,你就没有痛苦了,来,张嘴。”
梁亨大喜,急忙张嘴,段飞倒出一粒药丸丢到他嘴里,梁亨只觉药丸入口即化,不一会就带着微笑昏倒在地上。
“你们要不要?”段飞把玉瓶向伊元宁他们几个摇了摇,伊元宁他们犹豫着点了点头,事实上他们已没有选择,就算段飞要毒害他们,又有必要这样做吗?
段飞扯出他们嘴里的布块,每人喂了他们一粒药丸,不一会这五人全晕了过去…
段飞这才解下外衣搁在椅背上,他的
间赫然排着一排银针。
段飞将梁亨搬上刑
,拨开他头上的
发,认准了
道,一针扎了进去…
九针制神术是一种奇妙的针术,经过魔门高手不断的研究,至今已发展出两针通络锁魂术来,每一代的魔门高手以及暗藏的魔门护法都对这种针术情有独钟,段飞也不例外,扎几针就能让人乖乖听话,甚至可以让敌人变成自己的奴仆,予取予求,谁能不动心呢?
倘若在从前,段飞还可以对这种东西嗤之以鼻,但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却让段飞的心大有触动,贺盛的的奇怪表现连苏蓉都认定他是被段飞用
术控制了,段飞自己又岂能不怀疑?那天真气
窜,但是段飞却清晰地记住了它们运行的脉络,倘若能够复制那晚的情况,会不会得到同样的结果呢?段飞一直想找人试试,却一直没有机会。
梁亨这些罪孽深重的死囚正好可以作为研究对象,就算弄死弄傻也无所谓,总好过让他们清醒着去接受千刀万剐之刑吧?
段飞小心翼翼地依照那天的顺序将银针扎入梁亨头上大
,然后捻着针输送内力过去,一切都尽量依照当
在贺盛身上做过的次序来做…
最危险的当是真气突然
窜的时候,稍有不慎就死经脉寸断的结果。
直到收针段飞也不知道结果如何,他给梁亨嘴里喂了颗解药,梁亨在几分钟之后睁开了眼睛,双目呆滞,与贺盛当
刚醒来时非常的相似。
段飞兴奋起来,喝道:“梁亨,看着我!”
梁亨呆呆地看了过来,见他有了反应,段飞顿时大喜道:“梁亨,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梁亨呆呆地答道:“你是段飞,新任都指挥使段大人。”
梁亨的初步反应很好,段飞决定提高问题的难度,他说道:“梁亨,你了解古腾的为人吗?他害死过多少人?”
梁亨答道:“古腾是个伪君子,他很少亲手害人,但是却会让我们帮他下手害人,直接死在他手里的人不多,但是因他而死的人成百上千。”
这个答案让段飞非常满意,他继续说道:“梁亨,你掌着诏狱多年,一定搜刮了不少银子,你都藏在什么地方了?反正你满门抄家问罪,也享受不了了,还不如全交给我呢…”
梁亨平静地答道:“我在大通钱庄存有笔银子,信物在兴化寺附近我养着的一个女人手里。”
“哦?”段飞惊讶地说道:“你这个妾室没旁人知道吗?你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一个小妾手里?”
梁亨答道:“没人知道的,她给我生了个儿子,钱是留给儿子的。”
段飞恍然大悟,看来应该不假,他又问道:“你为什么告诉我?我既然知道了,就会去夺走信物,甚至报官将你小妾卖为官
,你的儿子也将打入
籍,贬为惰民,你不后悔吗?”
梁亨两眼依旧茫然,眼角却涌出大颗的泪水,他木然答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成了。”段飞心中大喜,看来他终于成功了,今后谁敢不听话,就扎他几针,嘿嘿…段飞把梁亨丢到一边,目标盯上了伊元宁,不过这一次却出了纰漏,伊元宁脑海经脉破碎,救醒之后成了个傻子,段飞不甘失败,继续将另四人也一一扎了针,结果只有一名千户被成功施术,其他三人和伊元宁一样成了傻子,六个只成功了两个,这是为什么?段飞皱着眉头总结经验,没想到旁边的梁亨突然大叫起来…
“啊…我跟你拼了!”梁亨疯狂地向段飞爬过去,却被段飞一脚踢翻,然后仰面踩在脚下,段飞低头望着他的眼睛,说道:“你怎么了?”
梁亨厉声尖叫道:“段飞,银子你可以拿去,但是你若敢害我
儿吃苦受罪,我变作厉鬼也不饶你!”
看来梁亨已经恢复了,这是怎么回事?段飞有些纳闷,他懒得跟他纠
,一脚把他踢晕了,这才说道:“脏银我自然会去取来造福百姓,但是我不会去报官抓人的,这点你可以放心。”
过了一会,那个千户也恢复了神智,让段飞的大计再受重挫。
不过段飞很快又高兴起来,这种方法至少可以让一部分人短时间内神志不清,作为最后的
供手段,效果还是不错的。
眼下就有两个目标,段飞的目光
地向人字牢房望去…
一老一少两个蒙古人在段飞的针术下老实
代了他们的来历,他们的确是朵颜三卫中福余卫指挥使布
固德派来的探子…
自从正德十二年大明皇帝正德在宣府、大同亲自督军击败鞑靼小王子阿著之后,鞑靼内部发生巨变,阿著忧愤而死,其子卜赤被推为首领,但是他长兄吉囊却不服,屡次发动叛
,又有
后大名鼎鼎的弟弟俺答窥伺在侧蠢蠢
动,鞑靼内部不稳,瓦刺与朵颜三卫趁机恢复了力量,福余卫指挥使布
固德(蒙古语:雄鹰)不敢挑战卜赤的权威,却窥伺东北平原辽阔的牧场,于是打起了大明辽东诸卫的主意。
赛罕和假扮他儿子的林泰就是布
固德派去辽东诸卫查探卫所兵力以及各种军事情报的。
“福余卫有多少战士?”段飞反过来抓紧时机向赛罕盘问军机。
“福余卫有一万五千名战士。”赛罕答道。
“这么少?你们也敢窥伺辽东诸卫?”段飞惊讶地问道。
赛罕语气平静,却骄傲地说道:“这只是最精锐的战士,我们鞑靼人拿起武器骑上了马就是战士,辽东卫所战力低下,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段飞知道各地卫所虚报人数吃空饷以及训练不足,兵器废旧,还经常被克扣粮饷,连倭寇都打不过,何况有着英勇传承的朵颜三卫精锐铁骑?当初太宗靖难,都要找朵颜三卫借了三千铁骑做为靖难军精锐主力的啊!
“朵颜三卫总人口有多少?精锐战士有多少?”段飞继续问道。
赛罕的神色中出现了抵抗,但是还是回答道:“三卫诸部加上老孺共有十五万人,精锐战士三万多。”
段飞还想再问,赛罕的双眼突然恢复了神采,他记起自己说过的话,突然绝望地
身想向段飞扑去,但是他四肢皆废,身子只是
了
就倒了下去,段飞望着他微笑道:“想咬我啊?可惜你没那能力,放心,我将你招供的情报禀明皇上,说不定会派人送你们回家,可惜你回到去也不过是个傻子,什么情报也说不出来了。”
赛罕绝望地尖叫起来,段飞又
了颗麻药到他嘴里,然后再次在他脑袋上下针,一针又一针…折腾了好久,直到赛罕和林泰脑中
脉尽数破断,虽然一时没死,却永远都变成了傻子。
王平等人守在地面上,耳朵却在倾听下面的动静,长时间的安静令人心中不安,突如其来的惨叫或者怒吼却更让人恐怖莫名,好不容易才等到段飞出来,段飞脸上却看不出喜怒,他看看天色,吩咐道:“有几个囚犯受不了刑已经傻了,不过不要紧,本官已经得到足够的口供,那两个鞑靼人果然是
细,你们给我伺候好别让他们死了,等我禀明了皇上再做处置…”
王平等恭维了一阵,好奇地问起段飞用的是什么刑具刑罚时,段飞却莫测高深地微微一笑,傲然而去。
反正明天就要见正德,段飞也懒得半夜再入宫去打扰皇上安歇,明
一早不但要送人还要去陪皇上狩猎,早点休息为好。
“飞哥,小环怎么又不见了?”石斌坐在段飞的院子门口苦恼地问道。
段飞安慰道:“她啊,当然是跟着小姐去啦,你放心,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她们…会回来的。”
石斌放下心来,说道:“这就好,小别胜新婚,希望她早点回来…”
望着石斌远去的背影,段飞暗暗摇头,小环那样的女孩其实并不适合石斌,不过这话他如何能对石斌说得出口呢?
第二天清晨,段飞率着一队锦衣卫来到
成门,朱德早已等候多时了,见到段飞亲自赶来,朱德总算松了口气,段飞送他出城,眼看就要到五里亭了,朱德突然低声对段飞说道:“段大人,你再救我一救…”
段飞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问道:“又有谁要杀你了?”
朱德说道:“是古腾,本以为段大人会要他的命,没想到皇上竟然只是将他削职为民,他恨我入骨,我听说他也是今天离开京城,但是暗中却派人走在我前头,准备收买沿途的强盗来对付我,大人,除恶须务尽啊,古腾这老匹夫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小心他被别人用来对付大人啊。”
段飞微笑道:“可是本官已经答应了他,绝不会派人去对付他以及他的家人,你可知道他有什么仇家或是苦主么?”
朱德道:“能称为仇家的早被他干掉了,苦主倒是不少,大人问这个有何用意?”
段飞笑道:“本官不能对付他,但是那些苦主听说他贬官离京,自己去找人抱复,又怎能怪到我头上呢?”
朱德闻言大喜,他急忙将几个人的名字和地址告诉了段飞,段飞回头招来个锦衣卫,低声叮嘱几句,那锦衣卫顿时掉头快马加鞭地走了…
朱德感激地说道:“段大人,朱德承你的情,今后若有需要用得着朱德的地方,朱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段飞心想:“你别再跑来跟我喊救命就阿弥陀佛了,我会混到要你来帮我的一天?我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嘴里当然不能这么说,段飞客客气气地把朱德送到五里亭,朱德感激地洒泪而去,段飞也带着人马绕过城郭,直接来到城南的永定门前。
辰时中,永定门前陆陆续续地来了不少队伍,看他们的神情与装备,应该都是准备去秋狩的,皇亲占了多数,他们看到段飞身后的旗帜,纷纷过来向段飞打声招呼,其中几个人比较有名,比如寿宁侯张鹤龄、建昌侯张延龄、武定侯郭勋等等。
张氏兄弟乃是正德的亲舅舅,先皇弘治终身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张皇后,张氏兄弟堪称外戚之最,在京城里向来都是打横着走的,不过在段飞眼里,他们两个也就俩草包而已…
那郭勋乃是明初开国勋臣武定侯郭英六世孙,此人能在诸多候爷中
颖而出自有其道理,段飞认真看了他两眼,发现此人沉稳内敛,谈吐风趣言之有物,是一个值得结
的人。
其余皇亲国戚多半都是夸夸其谈碌碌无为之辈,说起调狗弄鹰之术大家都很在行,至于国家大计,他们就两眼一抹黑了。
快辰时末的时候,皇上的车驾终于出现了,在大批
卫的护卫下,浩浩
地出了永定门。
除了正德的玄黄天子旗之外,车队之中还有两面旗帜引起了段飞的注意,那是兴献王朱厚熜的旗帜以及永福公主的旗帜。
在永定门外等候的人纷纷上前请安,段飞不去凑热闹,直到最后一个才下马上前施礼请安。
正德掀开窗帘,望着段飞扑哧一乐,说道:“段爱卿,你怎么这副打扮?你
上的大刀不会只有只刀把吧?还有那大弓你张得开么?”
段飞没有穿制式的常服,而是昨天买的白色短打武服,头上戴着的也不是官帽,而是一顶斗笠,在秋狩的队伍之中显得极为另类,还有他
跨的大刀、马鞍上挂着的长弓,都与他清秀俊朗的模样迥异,想让人不注目都不行。
段飞笑道:“皇上,虽然制式常服穿着很威武,却不适宜运动时穿着,臣戴着斗笠是不想被晒成了黑旋风李逵,至于臣的刀和弓嘛,当然不是摆设,臣可是上过战场的,皇上对臣就这么没信心吗?”
正德大笑起来,说道:“好吧,这两天有的是机会看你开弓舞刀,路上你陪我说说话,叫前面的启程吧。”
皇上的车驾走在最前,浩浩
的人马杀向城南的南海子猎场,随行者虽然不少,却只有段飞与张锐一左一右伴在正德车驾两旁,一路陪着正德说话,让后边跟着的人羡慕不已。
段飞一面给正德讲昨天李玉英的那个案子,一面注意到张锐今天的装扮也与往日大有不同,张锐这个老太监骑在马上似乎身手还不错,至少比段飞刚学骑马的那段时间要强得多了。
“妙极,妙极!看来朕派你去清查冤案果然没有错。”正德笑道。
段飞又道:“皇上,除了这个案子之外,臣在诏狱里还见到了一个人,这人皇上也知道的,他是佛郎机使节团的通事火者亚三,皇上还记得吗?”
“火者亚三?不就是那个满头红发,说话古里八怪,
好玩的家伙么?”正德笑道:“他犯什么事啦?竟然被抓到诏狱里?”
“也没什么,不过是受旧案牵连,被误认为是假使臣抓去关了起来,臣想将他放出来,让他在锦衣卫的军械所里研制火器,不过南镇抚司镇抚敖
却说…除了火药局和军器局可以研制火器之外,其他人都不能动这块…”
正德说道:“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你想研制新火
?”
段飞答道:“是呀,皇上,火
替代弓箭成为未来战场上的主要武器是迟早的事,这方面佛郎机已走在我们大明的前面,若我们不早做准备,将来会吃大亏的,皇上难道忘记了我们被占的屯门岛,以及被灭国的属国满刺加了吗?火者亚三懂得制造火
,或者可以让他一试。”
正德沉
了一下,说道:“你就这么有把握?”
段飞道:“皇上,臣没有一句虚言,臣身上就带着两把重金收购所得的佛郎机火
,皇上一看就知道这种火
比咱们大明的火
优秀得多了。”
ps:明天就要上火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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