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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险遭劫持
 自从有了四个大跟班之后,江月昭的逃亡生活竟变得如出游省亲一般的舒适惬意。每天的行程食宿都被这四大跟班打点得妥妥贴贴。萧都、青丫婆婆与江月昭三人需要做的事情,只剩下坐上马车赶路,下了马车吃饭睡觉了。

 四人一路上科打诨,逗着闷子,笑语连连。老三萧节天生一副好嗓子,行到野外无人处,他兴之所致,就会亮开嗓子唱几首家乡小调,给这乏味沉闷的逃难之旅增添几分生气乐趣。

 他们好象都知道江月昭的身份,却从来不曾开口问起。路上遇到官兵搜查,几个人也不问萧都,自己就会想办法避开。

 起先对这兄弟四个,三人还保有一定的戒心。几相处后,四个人对萧都毕恭毕敬,服服帖帖,仿佛跟了这位名震江湖的探花公子,是他们这一生最大的理想一般。

 江月昭暗自思量过:萧都虽然行事乖张,可到底是一代宗师名侠,仰其名而乐于追随,本就属正常。再则那黑龙卫是裕王的势力,与朝廷无甚关联,更何况现在裕王被着呢,估计失主落魄了的黑龙卫对皇帝只有怨气吧。如果黑龙卫已被皇帝收编,想来萧都不会不知道。

 而探花公子心中也是这般考虑的,便逐渐放松了对四人的戒备。那行至一处偏静的小镇上,萧都看天色已晚,便决定不再前行,当晚就歇在镇上的“同福客栈”

 几个人用过晚饭。又喝了茶说了一会子话,便分头进了自己的房间,涮洗安寝了。

 江月昭此时已有孕六月余,起居上渐生一些奇怪地变化。比如晚上睡觉,她会抱着自己的大肚子翻来覆去。明明睡着的时候头还朝着北面,晨间醒来时就已经向南了。

 刚上路时,青丫婆婆不放心她一个人睡,天天和她挤在一处。结果那几青丫婆婆夜间被她颠倒翻覆的睡品搞得不能成寐,白天就会戴上两只大大的黑眼圈。

 江月昭自己也不好意思,再投宿时便要求给自己独开一间客房。青丫婆婆起初还不肯,几行来太平无事,她也慢慢地放了心。让江月昭自己独守一室了。

 那天江月昭回了自己地房间,向小二要了热水,擦了身子洗了脸,便爬到上躺下了。要说这连赶路,她也是很乏惫的,只不过护送她的几人尚且不顾疲倦,她自己更不好喊累,只能硬撑着而已。

 她软塌塌地瘫倒在上,闻着那被褥之上皂荚的味道,心中开始想念东州城的家。想念容毓飞。以前在家时,晚上靠在容毓飞的前,闻着他身上散发的温热清的男人气息,她总会睡得很安心。

 如今自己亡命天涯。夜夜投宿在不同地客栈。每当或浓或淡的皂荚气味钻进她的鼻子里,她心中就越发地想念那闻之令她安睡的属于她相公特有的气味。

 她从内衣夹层中摸出那封信——容毓飞的信。

 自打离开东州城,每晚睡觉之前,她都要拿出这封信来看上几遍。那信笺已经被她反复摩挲,起了绒绒的边了。

 容毓飞在信上说明自己一段日子内会被皇帝监视着,不能去找她,又将安排好的去处告知了她,并细细地嘱她一些路上小心。爱惜自己之类的话。

 大概他心中亦有千言万语,提起笔来却无从说起吧,说了那些事后,他另用了一整张的信笺,只写下半首诗: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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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风苍凉。直透纸背。江月昭每次看时,都仿佛见到容毓飞将满腹地柔情贯注笔尖,将无尽的思念化作这一笔一划,然后弃笔一声长叹,只因终究无法尽舒其臆。

 这耳能详一段诗句,因为注入了容毓飞的无限深情,而让江月昭每次读来,都会潸然泪下此刻也不能幸免,她就着客房内微弱地灯光,把那半首诗又反复读了好几遍,方才仔细折叠好信笺,放入怀中,擦干眼角的泪滴,吹熄了灯火准备入眠了。

 因为过于乏累,屋子里黑下来后,不消片刻江月昭便进了梦乡。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在一个响晴薄地好天气里,她在容府的后花园中,坐在那架满花枝的秋千上。容毓飞一身水蓝色长衫飘然,丰姿洒逸,笑意盈盈地站在她身旁,一边唤着她的名字,一边给她着秋千。

 他得秋千好高,让她感觉自己象飞起来了一般。她高兴地笑着,那快的声音象摇响了银铃,清清亮亮地飘在容府的上空。

 “别怕!有我在呢!小昭不用怕!”容毓飞一边高声鼓励着她,一边手上用力,将秋千甩到更高的天上。

 江月昭正在兴奋地惊叫,突然觉得自己手下一松,那秋千的绳索就离了她地掌握。她整个人被“咻”地甩了出去,飞上了天。

 她越飞越高,眼看着容毓飞茫然地站在秋千架旁,身影越来越小。她一边尖叫着,一边胡乱挥舞着手脚,幻想着能在这半空之中抓住一点依凭。

 慌乱之间,她看到一只大鸟飞来,拍着双翅在她眼前停驻着,瞪着转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她。她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那只大鸟的一支羽翼,

 那大鸟受了惊吓,拼命地扑楞着翅膀。(电脑阅读)江月昭虽然用尽浑身气力,却只抓到一把羽。挣脱她的大鸟一声惊鸣,扇着双翅向更高处飞走了。

 而江月昭则失去了升力。直线向地面掉落下去。她看到正下方是一棵叶翠冠丰的大树,她在心里祈求着上天保佑,那树冠能撑得住她地身体。

 她掉啊掉啊!当那蓬大无比地树冠清晰地出现在她视线里时,她绝望了!

 那枝繁叶密地树冠中央,正对着她下落的方向。居然是一个漏。那树张着幽漆漆地怪口,象是一个怪物在专门等着她地到来,然后闭上嘴巴“咕噜”一声下她。

 她被恐惧紧裹着,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根本叫不出声音来。她终于掉落到那黑通通的怪之中,什么也看不见,身体却在一直落一直落。然后“扑通”一声,撞到了什么东西上。

 痛!

 她一声闷哼,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不对!她怎么伸不出手来呢?她又试着挣扎几下,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人反绑在身后呢,哪里能伸得出来?

 这一认知让她的头脑顿时从刚才的恶梦中清醒过来,黑暗中张惶四顾,发现头上有一方帘布透着暗淡淡的夜,在有节奏地悠着。

 这是一辆马车!而且不是她间乘坐的那辆马车!

 她被劫持了!

 此念一出,她只觉得浑身一阵发冷。本能地出声喊叫,却只发出“呜呜”地一阵低哼——她的嘴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结结实实地满了。

 但毕竟她弄出响动来了,车外地人便听到了,有个一声音说道:“大哥。她好象醒了!”

 江月昭听了,大吃一惊——竟然是萧节的声音!

 “不用理她!绑得结实着呢,逃不了!快快赶路要紧!待探花公子和那个老婆子醒转追来,我们哥几个有九条命都不够他杀的!”

 萧忠的声音!

 那所谓的忠勇节义四兄弟,竟然是朝廷的爪牙!听那萧忠话里的意思,萧都和青丫婆婆应该是没有提防,都被下了药了!那么他们劫了自己,十之**就要回京请功去的。

 江月昭只觉得一阵愤怒。蹭着身子坐起来,用后背用力撞向那马车的车厢板子。

 “容大少安静些吧!”萧忠显然知道江月昭在干什么,在外面出声说道“我们哥儿几个与你无怨无仇,不过是奉命行事,不会太难为你的。你安静些。我保证好吃好喝送你回东州。”

 江月昭撞了几下。就觉得肚子里地宝宝在使劲地踢腾,肚子有些疼。她赶紧停下来。深呼吸几下,放缓身子,半晌后肚子里方才平息下来。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中核计着:光凭她自己是逃不出这四人掌控的,为今之计,她只能等萧都与青丫婆婆醒转后追上来,或者途中歇息的时候再寻时机。

 打定主意后,她就安静下来,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坐在马车上,却再也没了睡意,一直睁着眼睛到天亮。

 大概四人确实怕萧都追上来吧,天都亮了好久了,也不见他们停下来歇息,马车一直在“辘辘”地行进着。江月昭约摸着时辰,应该已近午时了。从昨晚到现在,她滴水未进,肚子里还一个要吃地呢,真是又饥又渴。

 于是她拿头顶了顶车厢,发出“呜呜”地抗议之声。

 过了好一会儿,江月昭听到车外“吁”的一声,马车停了。接着车帘一掀,萧忠那张曾经憨厚忠实的面孔出现在江月昭面前:“容少是饿了吧?”语气还算客气。

 江月昭瞪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那萧忠便伸手取下堵在她口中的一团碎布:“少将就着点儿,先吃些干粮,喝些水吧。”

 江月昭只觉得一股清凉的空气冲口而入,肺里一下子舒坦了不少。不过她还没忘记自己的处境呢,嘴巴一解放,张口就喊:“救命!”

 “大少别白费气力了,这里荒郊野岭,方圆十几里内都没有人呢。你喊得再响,也只能够把狼招来。”

 江月昭第二句“救命”的口型都摆好了,听他这样一说,便换了话题:“快拿些吃的来吧,饿死了我,你们也不好差呢!”

 萧忠手拿一个馒头,凑近江月昭地嘴边:“只有这个,吃吧。”

 “把我解开,我自己吃!”江月昭要求道。

 “要吃就这样吃,不吃拉倒!”萧忠不肯妥协。江月昭只好就着他的手,吃了半个馒头,喝了几口水,便忿闷地靠坐下去,再不理这几个人。

 萧忠重新了她的嘴巴,一甩鞭子,赶着马车继续急奔而去。

 江月昭盯着对面的青色帘布,看着从那里透进来的光从亮转暗,由明黄转为暗红,她知道——太阳落山了,天要黑了。

 就在这时,她听到有一阵马蹄声从远处“得得”地行来。待那马蹄声近到自己乘坐的这辆马车旁时,有一个清朗地声音在车外响起:“几位兄台,在下行路匆忙,饮水已尽。可否向几位讨口水喝?”

 江月昭听到那声音,整个人为之一振,直觉得一股气血直冲脑顶,登时便激动地浑身发抖。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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