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节:职业病
不远处的屋顶上,看着已经丧失目标的雪壤,雾术牙与雾云霜同时松了一口气。
“大哥,多谢你了!”崖述向雾云霜道谢。
身后的雾云霜拢了拢头说:“算了,术牙,欠你的太多,很难还清,也许今后我还会欠你什么,你可别怪我。”
“知道了,剑神雾云霜。”崖述用嘲讽的口吻说:“事先声明,我也一样。”他转身就要走。
“等等,把这个人留下!”
“不行!”崖述一口回绝,剑神似乎早已知道是这个回答,以手代剑劈去。
崖述的身影一晃,转瞬间已经到了数丈之外的另一间屋顶上,他的声音远远传来:“大哥,后会有期!”
雾云霜望着崖述逐渐远去的方向,叹了口气说:“术牙,后会有期。”
紫泽的房间,房门紧锁,紫泽,明枫,影让三人围坐在一张方桌边。紫泽一个劲地
着手,明枫眼睛盯着桌子边上的酒坛,只有影让保持着两手抱肩的经典姿势,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
方桌上是一只漆盒,里面放着几只精致的盘子,盘子上是几道佳肴,显然是因为沾了荤腥,不得不避着天夕,弄得三人像是聚众赌博。
影让不饮酒,菜也只是抬起筷子尝了一下就放下了;明枫则不停地喝酒,只有紫泽,因为对撼血魂剑诀受了内伤,不能饮酒,只能把目标放在菜上,正吃得食指大动。[][]
陡然他放下筷子,看着两人问道:“你们怎么都不吃啊,这道回锅
烧得真不错,简直就是…”他咽下口水说:“就为它,我翻墙进来也值得了!”他夹起一块
片含在嘴里,脸上
出陶醉的表情,随即又为两个人夹了一些菜放进碗里。
影让冷哼了一声,退出饭碗摔门离去。
“臭杀手,吃错药啦。”紫泽讨了个没趣,转而将菜夹到明枫碗里说:“来,明枫,我们吃光他那一份。上次啃了他一条火腿,这次我特地带了点菜进来找你们
一顿,他倒不领情…”
紫泽见明枫也没有动筷子的打算,只好在自己碗里又夹起一块
,兀自吃了起来。
谁知道明枫劈手夺下筷子说:“慢着。”他指了指影让的座位。
“干什么啊。他自己不吃,没必要为他留了…”
“他座位上刻着字…”
紫泽定睛一看,只见影让的座位上用极细的钢丝刻着一句话:菜我已下毒,不怕死的继续享用。
紫泽急忙丢下筷子,仿佛怕毒素通过筷子传到手上似的,口中咒骂道:“太不像话,太不像话了,自己不吃还不让别人吃!”
“他平时一直这样吗?”明枫问道。
“不是,我从剑客大会回来就见他魂不守舍的。”
“谈恋爱了?”明枫打趣道。
“杀手也会有心动的时候啊。哦,真是难以置信。”紫泽做祈祷状说:“感谢四位大天使让我看到这个世界是多么地奇妙。”
晚上,明枫借着看护紫泽为名躲在紫泽房间里尽情享用紫泽
底下私藏的美酒。若絮给他的信却一直躺在他房间的桌子上。
其实明枫偷酒的事情,紫泽心知肚明,但是为几坛酒跟朋友闹翻实在是划不来。紫泽见
底下的酒坛一个不少,心里却知道真正里面有酒的已经越来越少了…
紫泽那个叫心疼啊,有一次影让打翻了他一坛三十年的陈酿,爱酒如命的紫泽觉得比割
还难过,如果说影让对紫泽判处的斩刑,那么明枫这样蚂蚁搬泰山的行为无异于是一刀一刀割的凌迟了。
所以紫泽总是在明枫面前旁敲侧击说,现在的老鼠不但有本事,而且品味也高了,专挑十年以上的陈酿,真是奇怪。
每当谈到这个话题明枫无非是说:天气不错,要么就是傻笑装单纯。
死牢墙外,一身黑衣的影让潜伏着,天色才刚刚黄昏,这个时候行动是杀手的大忌,这种昏暗的
光下,夜行衣会格外扎眼,也许还没救到人就被弓箭
成刺猬了,可是为了朋友,他管不了这么多了。
影让心里暗骂道:老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都是祗影你小子害的。
一枚淬毒的飞标正中一个守卫的喉咙,那守门人一声没吭就倒下了。影让飞身过去,左右手的手套中崩出数
钢丝,那钢丝在地上弹跳了一下
住了另一个士兵的头颅“嚓”的一声轻响,另一个人同样安静了。
牢房里没有犯人,几个守卫倒也清闲,喝喝酒,
抽烟,等着换班。
几圈极细的钢丝从四面八方无声无息地
绕上来,这些人却浑然不知。
墙外的影让双手合十,猛地一拉,只见漫天网眼同时收紧将几名狱卒全部困住。
“怎么回事!”为的守卫迅拔出剑斩在网上,然而长剑断成两截,钢丝却丝毫无损。众狱卒愕然。
影让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众人这才现那人的手中有无数细小的寒光,仿佛是月下的蚕丝,而这铺天盖地的钢丝都是从那一双钢丝手套上剥离出来的,两只手套的中指上各有一个戒指,一枚是鹰徽,一枚是鹏徽。
“你,你想做什么?”守卫嚷道:“这里是死牢,擅闯就是死罪,劫狱就是灭族,你活腻了吗?”
那怒容在影让的冷笑下粉碎了“我就是来劫狱的,说新关进来死囚在哪里!”
“你,你做梦!”话音未落,那守卫身边的一张四角方桌迅被碾得粉碎,化成了细小的木屑飞扬下来。
“说,还是不说。”杀手的话冰冰凉凉,如同一盆冷水让众侍卫一阵哆嗦。以前都是他们提着皮鞭,拿着火钳,烟杆一拿,两腿一跷,欣赏着对方被
待的丑态,问道:说,还是不说。这俨然是一个职业病了,只是如今他们成了瓮中之鳖,劫狱者对他们
供来了。
“我说,大哥…”一个守卫无奈地说:“这里又没有死囚,你打劫可以去大街上,闯死牢也太不划算了吧。我们兄弟一月也就十来个金币军饷,还要被上面吃空额,哪来那么多油水…”
“没有囚犯?”影让惊住了“今天押进来的那个青剑客呢?”
“走了。”
“这么快就被处死了?”影让一听心急如焚“你们知道他被押到哪里去了吗?走了多久了,还来得及救吗?”
“不是,是被同
救走了。”一个守卫道:“我们老大才被陛下训斥过。”
“老大?”
“雪壤护卫长啊…”“哦。”影让心想,那就好,逃出来就好。
“大哥,你现在可以放了我们吗?”
不知何时,漫天的丝线悄无声息地收了回去。影让瞪着他们威胁道:“今天的事,不许
说,不然我随时取你们的狗命!”
“大哥,您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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