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连赫的故事
连赫为蒋昕余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我叫黄赫,我和姐姐两个人打从有记忆开始就住在孤儿院里,从小我们姐弟俩就相依为命。
孤儿院的条件非常差,孩子们常常为了争食物而殴打出手。小时候的我身体很弱,经常打不过那些孩子,食物就被他们抢去,我只能抱着姐姐哭,姐姐这时候都会把自己保下来的食物给我吃,还告诫我男孩子不能哭!
不知什么时候,姐姐开始学会了还击,她为了帮我争取多一点食物,女孩子家就象疯子般和几个高头大马的男孩打架,甚至打赢过为我抢来了更多的食物,但她往往都是伤痕累累。她只跟我说:“小赫快吃,男孩子要多吃点才能长大,才有力气,有力气才能保护姐姐。”我没有哭,因为姐姐讨厌男孩子哭,我把食物全都吃下,因为我知道姐姐需要我保护。
那些打不过我姐姐的男孩事后居然跑去跟院长告状,于是姐姐就被院长关了起来,罚她两天不准吃饭。看到姐姐的委屈,我问:“姐,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姐只说了一句总有办法的,让我放心。
孤儿院的人整天赞我和姐姐长得漂亮,可是漂亮又有什么用,我们还不是要挨饿挨揍。
“不,不是的,漂亮也是武器,姐姐能让小赫不再饿肚子。”姐姐这样跟我说。
比我大几年的姐姐早已亭亭玉立,孤儿院每个雄
动物看她的眼神都不怀好意。有天晚上我看到姐姐跟孤儿院的大哥头到了外面草丛,第二天天亮才回来。那之后我和姐姐盘子里的食物开始多了一点,但我们身边的朋友却急剧减少,越来越多男生开始调戏姐姐,我看到姐姐都是为他们陪笑。我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我恨姐姐如此的不洁身自爱,但我无能为力,姐姐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有一天晚上,姐姐抱着我睡的时候跟我说:“小赫,我想去跟院长睡觉。”
“姐姐,你不能这样,他是个禽兽!”我很激动。
“小赫,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跟他一个睡总比跟其他那些烂男人睡好,他们这个要完那个又要,我陪不了这么多啊,”我第一次看到姐姐哭“跟院长睡了其他就不敢再找我了,而且院长认识很多有钱人,要是哪天我能被有钱人领养了我们就能过上好生活了!”
我没再哼声。
那晚在院长的房门口,我听到姐姐在他身下痛苦地呻
着,那个臭男人甚至还鞭打姐姐,听到姐姐发出痛苦嘶叫声,我那久违的男儿泪又
下来了。
后来,孤儿院的男孩真没再找姐姐了,院长要独占姐姐。但那些男孩看着我和姐姐,目光总是十分鄙夷,我还听到有人说姐姐果然是做子婊的料。
我一气之下毒打了那个男的一顿,除了出了口气我还知道自己又长了不少力气,能打赢比我高大的男的了。
姐姐知道后反倒没骂我,她边为我处理身上一些小伤口边欣慰地说到:“小赫乖,懂得保护姐姐了,将来如果姐姐有什么事情小赫也要像今天那样
身而出啊。”我拍着
口保证,那是当然的,我不能再让姐姐受苦了,我是男人了!
有一天,姐姐从院长口中知道会有个有钱男人过来视察这间孤儿院的环境,如果适合的话可以领回家做工人。姐姐则觉得她能勾引他,做他情人就更好了。
我从窗户窥探,我看到了那个男人,他的侧面轮廓线条清晰,双目有神,尽管自己也是男生,但我不得不承认他的的确确是一个年轻而英俊不凡的男人,我开始担心姐姐未必能成事。
姐姐主动走到他跟前说:“我爱你,我想做你的情人,我求你带我走。”
院长大怒,想要赶走姐姐。
谁知道那男人饶有兴味地跟问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黄芝芝”
“你知道我是谁?”
“不,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是个有钱人。”
“呵呵,有趣的女生,好,我带你走,现在马上就走吧。”没想到男人这样就做了个决定。
“你能带上我弟弟吗?”
“不,我不要男生,但我答应你每月给充足的生活费给你和你弟弟。”
于是姐姐跑来我跟前,告诉我她马上就要走,让我好好照顾自己。
我望着那个男人,鼓起勇气走到他跟前“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想知道带走姐姐的人是谁。
他目光如炬地凝视着我“蒋昕天。”
后来我看着姐姐上了这个男人的车离去了。这个男人没有食言,每个月都给很多钱给姐姐,我的生活渐渐好起来。后来姐姐跟我说那个男人要娶她,她说她爱他,但是他希望他的
子是清清白白的,不能给人留有话柄,他命令我姐姐不许再和孤儿院有半点联系,后来除了生活费,姐姐的音讯全断了。
再后来,一对连氏老夫妇因为无儿无女过来孤儿院,想要领养一个男生,连伯伯说是被我的眼神吸引,于是收了我做他们的养子,我改姓了连,然后跟着他们举家移民到了美国纽约。我才知道连氏企业是横跨多国的大财团,养父养母待我如己出,我上最好的大学,用最好的物品,还开始帮他们打理企业,一切就象做梦一样,但我多年来在孤儿院锻炼出的适应力让我依然在上
社会里游刃有余,养父养母很快就把所有都交给了我,一心养老去。
我惦念着姐姐,用尽各种方法找到了蒋昕天这个人,才查到这个男人这些年来用手段搞得自己哥哥破产,嫂子自杀,他的侄女则是与他住在了一起,我全然不懂他安何种居心,我只担心姐姐过得好不好。
我决定回国,找到了姐姐,却得知了一个闻所未闻的家庭伦理丑闻。
姐姐非常爱蒋昕天,她以为自己嫁了个好男人能过上好日子了。但后来发觉每次蒋昕天和她
爱时,口里总是念念有词地叫着什么小余,她只觉得好屈辱。不久蒋昕天的侄女搬来,姐姐看到蒋昕余那和自己相像的眼眸还有那倔强皎洁的气质,她什么都明白了。那个女人和姐姐同住后,蒋昕天就没再碰过姐姐,姐姐甚至还发现这两叔侄经常背着她在客厅甚至厨房做
,她闻到了这两叔侄身上有同样的古龙水气味!她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根本无法接受,这是
伦啊!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导致蒋昕余离开了他们家,蒋昕天整个人就象发了疯一样,整天窝在他侄女的房间里,姐姐说两句蒋昕余的不是蒋昕天就会暴打她。之后姐姐甚至不止一次看过蒋昕天带过男人回来,主人房门口有两双男人的皮鞋,但是房门却是紧紧锁着的,后来姐姐还查到另外那个男人居然是蒋昕余的大学男友徐浩尧。姐姐整个几乎快要疯掉,她跟我说她怀疑蒋昕天个同
恋又是个搞上自己侄女的叔子,他甚至还和自己的嫂子有染,而自己只是蒋昕天的傀儡,用婚姻做为屏障这个男人的不道德。
其实我最恨的是蒋昕天,他一方面强迫自己与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另一方面明知道自己不爱那个人却还跟她结婚,还一直隐瞒所有事实,用姐姐做幌子。
但是我可怜的姐姐居然说她还是好爱好爱蒋昕天,不能没有他。她只想为蒋昕天赶走一切扰
他正常生活的不良因素,她认为都是蒋昕余和徐浩尧惹的祸,而蒋昕余就是最大的恶源!她求我帮她报复,让他们生不如死,让他们离开蒋昕天,她说这样她就能完完全全拥有这个男人了。
我觉得姐姐的爱有点畸形了,不知道是不是童年的阴影让她变得过于疯狂。但是我的姐姐做一切都是为了我,现在她需要我,我又怎么忍心拒绝她呢!我曾经答应过当她需要的时候我会用尽全力保护她的。
于是我告诉养父母我想回国做事,他们非常放心,也就由着我。我掩饰好了自己的身份,开始有计划地接近蒋昕余这个女人。我倒真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何能耐,搞得全世界都为她
飞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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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过去的都已成为过去,现在发生的亦无法逃避。蒋昕余的心出乎意料的平静。铺天盖地的事实,原来是这样的一件事。
胡混了一晚,听了一晚的故事,反反复复的思虑令得她头痛
裂,这时天空已经泛白。
蒋昕余觉得苍凉:“你们一个个,做这么多,不知为何。”
连赫站在镜子前,一丝不苟地系好了领带,侧面完美无暇的男人。
他坐到蒋昕余跟前深沉地说:“我能明白,无论是我,或是蒋昕天和徐浩尧,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我?”蒋昕余哈哈苦笑“干我何事?不过是为自己私
找个借口吧。”
连赫紧紧捉住了蒋昕余的手“你呢?你自己又如何?你又真心爱过谁?和徐浩尧一起的时候心里最憧憬自己的叔叔,下定决心做蒋昕天妇情后来又狠心离开他,然后又会利用我来对付那两个男人,那么到底到现在,谁才是你的选择?”
蒋昕余无语。一下被连赫道中了她的心事,自己的确没有把心完全交给过谁,她又为何要求别人一心爱她?总觉得是世人对不起她,自己从不曾亏欠世人。
连赫吻了蒋昕余的额头一下“走吧。”
“去哪?”
“不是要去拯救你姐?走吧,她需要你。”
蒋昕余这时才想起要开一下手机。谁知一开机就有来电,是姐姐的。
“小余,订婚礼取消了,徐伯母说浩尧锁在自己房门不肯出来。”电话那头蒋昕夕说得气急败坏,前一秒她的姐姐还是全世界至幸福的小女人啊。蒋昕余不知该怎么对她坦白,难道要告诉姐姐蒋昕天和徐浩尧是那种人?
“姐姐,我等下过去你家再和你说吧。”去找姐姐意味就是要见到蒋昕天,不过蒋昕余早已有心理准备。
挂了电话,蒋昕余起
穿衣,
“需要我陪你?”连赫问。
“不,我还是想一个人处理。”
“不要忘了,当你需要的时候,我这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连赫自背后抱紧了女人。这个男人,骨子里还是温柔的,蒋昕余心想,其实自己也是自私的,昨晚茫然
失就找上了连赫,这么说来反倒好像又是自己利用了他。
蒋昕余忐忑不安地到达蒋家大宅,蒋昕天已是等着她,姐姐一面灰败地扑向她,哭得仿若世界末日。
蒋昕天走到她跟前:“我们出去谈谈。” 黄芝芝望着他们的表情甚是复杂。
到了花园,蒋昕余等着男人开口,现在对着蒋昕天,她只觉得疑问就象积得云层般厚。
蒋昕天叹了一口气终于说:“小余,我需要你。”
“我又怎么能帮助你?”蒋昕余觉得好笑“你们不是有自己的选择?”
蒋昕天拉着她,显得激动“小余,你不理解,不是那种事的,也不是我想的…”蒋昕余第一次看到这个高傲的男人
出无助的表情。
她用力推开他“不是你想的难道是我用
指着你们
的?还有,为什么你还要姐姐嫁徐浩尧?你想借此把徐浩尧绑在身边?一个黄芝芝还不够,现在还拿姐姐做你的工具?你到底需要牺牲多少个人来
足你自己的
望?”
“不一一”蒋昕天嘴
颤动,发不出声音来。
蒋昕余
身想走,男人马上堵在面前,他抹了一把脸说“小余,事到如今,你是不是不会再留在我身边?”
蒋昕余几乎是听到本世纪最荒天下之大谬的事“你连我亦不肯放过?你是不是疯了蒋昕天。”不,这个男人早疯掉了,想把一切据为己有,她不认为现在还能平静地跟他讨论出个什么。蒋昕余连忙抢前两步,走回屋子里安抚姐姐。
女人这头离开,蒋昕天就拨了通电话:“怎么?现在还想奢望一个人独占她?你即使现在逃婚,也改变不了什么。再来,不要忘记令尊还有心脏病的,令堂和你的三位姐姐一向过惯骄奢生活,相信…”
“够了,你这个魔鬼,什么时候肯放过我!”徐浩尧情绪失控。
“你是个聪明人,好好衡量得失。”电话挂断。
蒋昕余正想动身回家的时候,连赫便打了个电话来:“你回家没?我过来接你吧。”
“不用了,反正没多远的路,再来你姐在你也不方便过来吧。”
“你最近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我能有什么的?你别婆婆妈妈的。”
“小姐,我是担心你。”
“可以了,回到家我给你报个到吧。”怎么像成了男女朋友的关系,蒋昕余发笑。想不到自己现在还能笑得出来,不能不说自己非常有苦中作乐的天分。
真是越怕鬼越见鬼,被连赫这么一提醒,蒋昕余心里不免有点发
,自己公寓那条平时闭上眼都会走的楼梯,今晚显得特别恐怖。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蒋昕余摸黑找钥匙的时候,身后低沉一声男声把她吓个半死。
“小余,我终于见到你了。”是徐浩尧?!
真是活见鬼,这男人没事躲在这里不知作什么打算。蒋昕余只想赶快进家。
徐浩尧一把按住了她开门的手,还十分用力地拥紧了女人“小余,我好想你。”
蒋昕余闭上眼,全身起了
皮疙瘩,她不愿意再回想到那丑恶的一刹那。男人开始在她面上落下了细细碎碎的吻,蒋昕余这才注意到他满面须
,双目深陷,这个一直颇臭美的男人,何苦弄得自己如此失魂落魄。
蒋昕余用力挣脱男人,徐浩尧却十分着急说:“小余,你不能离开我,不要再离开我。”
“够了,徐浩尧,你们那种人自有你们的世界,我不便奉陪,还有,我姐又怎样,你不要打算利用她,我真是上辈子亏欠你什么了!”蒋昕余发飙。
“不是的,小余,不是那样的,你误会了。”徐浩尧极力解释。
“我误会?难道那晚我是鬼掩眼了?我不跟你耗下去,我们到此为止吧!”
徐浩尧瞬间阴沉异常:“不,我不能让你离开!”
蒋昕余赫然发现眼前的徐浩尧已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徐浩尧,她慌忙要逃,嘴被男人用力一捂,便昏昏沉沉,倒下之前她隐隐约约闻到一阵范思哲古龙水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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