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暗杀记
第三章 暗杀记 霸王花与卡洛特联袂出现,令列队
的镔铁城官僚很是惊讶。两个人都是迪奥的死敌,居然一起⾝⼊虎⽳,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迪奥的表现却很平静,彬彬有礼的邀请两人赴宴接风。忧虑与愤怒,只能蔵在心里。
霸王花的意外出现打
了迪奥的布置。杀卡洛特对他而言不过是捏死一只臭虫,可他不敢对霸王花下手--他惹不起花无忌那老怪物。
百兽天尊花无忌横行天下的时候,他迪奥还只是穿开裆
的小庇孩,对老人家只有仰视膜拜的份,从来不敢想与他为敌。
迪奥出乎预料的事,却全在罗兰的算计之內。霸王花不久前去艾尔曼找欣然,曾与罗兰秘密会谈。会谈的结果正如李炎暗示给欣然的那样,两女为促成圣国与罗摩的和平达成了共识。霸王花回家之后,立刻劝说老爸出面,力主议和。百兽天尊与先代圣王是知
,亚历山大卿亦是他的生死之
,本⾝就不希望两国开战。听了女儿的话,更加坚定了立场,决心东山再起。
百兽天尊的复出与监察会的利益不谋而合。他们都想通过与圣国和谈来削弱迪奥为首的军事少壮派,因此霸王花与监察会的特派员卡洛特走在一路并不意外。
而在迪奥的心中对昔⽇的偶像保留着一丝不近人情的幻想,当着卡洛特的面质问霸王花:“小妹,义⽗他老人家是何等的英雄,怎会与卑鄙贪婪的监察会合作?我绝不相信!这里面一定有
谋!”
卡洛特闻言冷笑道:“难道殿下忘了花太师当年是因为什么人不得不下野退隐,花姐小又是为了什么不得不背井离乡。”
迪奥脸⾊惨⽩,叹道:“我还是不相信花太师会因为些许私仇贻误国事…”
卡洛特傲慢的道:“殿下似乎误会了一件事,罗摩的国事要有罗摩人决定,绝非你一个人所能左右。”
霸王花为人侠肝义胆,虽说与迪奥结怨甚深,但对监察会也素无好感。主动澄清立场:“殿下不必多心,你我的恩怨他⽇自有分教,今天我来到这里,既非针对你,也没有给监察会当走狗的意思,唯一的目的就是促成和谈,恢复边境秩序。”
迪奥闻言松了口气,笑道:“小妹如果觉得我还不算无可救药,咱们就忘记重前的恩怨,大家还是好朋友。”
“可是…”霸王花情知自己毁掉了迪奥作为男人的尊严,不信他如此大度。
“没什么,反正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迪奥大度的笑道。他是做大事的人,绝不会因为人私恩怨破坏来之不易的地位,特别是眼下,霸王花的同情对他特别重要。
话不投机的接风宴散后,迪奥再次招集三连星。
首先,安琪拉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她的报情部得到消息,监察会与內阁正在商议召开国民议会,就是否废除迪奥的皇储之位举行全民投票。
国民一向被监察会
纵,投票的结果可想而知。內阁大佬花无忌公开反对迪奥,监察会更不必说,一旦决议通过,迪奥的政治生命便要寿终正寝了。
听了安琪拉的话,迪奥陷⼊沉默。他很清楚自己的命运正处于一场史无前例的飓风的边缘,在这场动
里,他即将失去的不止是地位,还有家庭和亲人。说来奇怪,此刻他真正挂念的不是国內的变
,而是病弱的老⽗…
(如果我被贬为庶民,老爸的⽇子恐怕也不会好过吧…齐格弗里德家族的统治史就这样画上句号了吗?)
“不!我绝不甘心!”迪奥
动的拍案怒喝“我要调集军队围攻王都,彻底消灭监察会!”他的杀气震惊了在场的三人,一时都不敢开口。
安琪拉战战兢兢的问:“议和的事情如何对待?”
迪奥深深昅了口气,恢复了从容。“议和的主动
全
纵在监察会手中,如果让他们成功,无疑会彻底毁灭我的地位,如今之计,只有加以破坏。”
“镰鼬”上元明人
声道:“此事
给在下去办!杀了罗兰,再宰了卡洛特那条狗,议和便成泡影!”
安琪拉头摇道:“熊我真男的失手已经证明暗杀之策不可行,明人君万不可重蹈覆辙。”
“雷鸟”朱利安问:“殿下可有万全之策?”
迪奥笑道:“天机不可怈漏,你们等着瞧吧…我不但要破坏和谈,还要借机除掉圣国第一大将,促成两国不得不开战的局面,到时候除了我迪奥,再无第二个人可以拯救罗摩。”
三连星闻言相顾失⾊,他们不知道迪奥究竟用什么手段,但目标不言而喻,圣国第一大将,只能是阿曼拉达·罗兰。
“准备酒宴,我要和卡洛特那条老狐狸单独聊聊。”面带忍残的笑容,迪奥冲上元明人打了一个充満恶意的手势。
“太子要请我喝酒?好极好极,非常荣幸。”卡洛特看似对即将临头的大祸毫无预感,跟着安琪拉出了门,一双⾊眼像被蜂藌粘住似的绕着蝴蝶姬小
儿打转儿。
行至门前,安琪拉止步说道:“先生请进,殿下正在等候。”
卡洛特不急着进去,笑嘻嘻的望着安琪拉说:“美丽的姐小,可以花几分钟陪我聊聊吗?”
安琪拉皱眉道:“太子正在等你--”
“没关系、没关系,就让他多等一会儿吧,”卡洛特摆手笑道“就当是听我说遗言好吗?俗话说,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嘛。”
安琪拉心中咯噔一声,知道狡猾的卡洛特已经嗅出了杀机。
“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她低垂眼帘,不敢与卡洛特对视。
卡洛特自顾自的笑道:“姐小可能还不知道我会看相吧,看你的面相,一定是陷⼊了苦恋对不对?”
安琪拉面显惊⾊,慌
的道:“胡说!绝无此事!”
“相由心生,你的谎言骗不了我,也骗不了你自己的心情,”卡洛特
有成竹的说“我敢说,你不但在恋爱,并且非常的不顺利,也许是因为某些我无法得知的矛盾,你正在跟恋人闹别扭--”
安琪拉的惊讶渐渐被悲伤代替,喃喃的说:“你还有别的话吗…”
卡洛特笑道:“再见他一面吧。”
“哎?”
“不管是为了什么,就这样永诀陌路,你不觉得很可惜吗?不管是否会有好结果,请再给他一次机会,听他解释吧。否则多年以后,你会为今天的轻率追悔莫及,美丽的姐小,我的话说完了,不要问我为什么对你说这些,⾝为爱与美的保护神,替美丽的姐小擦去眼中的愁容乃是义不容辞的责任。”卡洛特煞有介事的说。
安琪拉默默流泪,忽然破涕为笑,刹那间恢复了往⽇的风华。“卡洛特先生,你真有的怪,不过我很喜
,因为你说话的口气真的很像我的恋人。”
卡洛特故作惊讶的吹了声口哨:“真的吗?下次介绍给我认识。”
安琪拉望着他的背影,感伤的自言自语:“卡洛特先生…您在九泉之下,也会为今天的轻率追悔莫及吗?”
“啊呀!卡洛特先生,稀客啊稀客,快请坐!”
“好说好说。”
“卡洛特先生有所不知,一看到你,我就莫名其妙的难过。”
“太子何出此言?”
“您的相貌神似我那苦命夭折的小弟,唉…你不知道我多疼爱他…今天看到你,我就--”
“得了吧,殿下这么多年还在找弟弟,不觉得腻味吗?咱们都是聪明人,有话敞开了说。”
“呃,哈哈、哈哈——先生果然是慡快人…”迪奥打了个手势。四名侍卫抬着一只大箱子走进来。
箱子放在地上,发出轰得一声巨响,可见非常沉重。
迪奥笑容満面的抬手道:“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先生请过目。”
卡洛特勾直勾的望着箱子,呑了下口⽔,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掀开箱盖。顿时,流溢的金光充満的房內。
⻩澄澄的金币,満満一箱子!
卡洛特被勾走了魂儿,盯着金币的表情像在做梦。
“这些…都是给我的?”他转过⾝去,不敢置信的问迪奥。
迪奥倨傲的点了下头,笑道:“没错,全是你的…”
话音方落,箱子里发出唰的一声异响。紧接着,一截雪亮的剑刃从卡洛特喉咙里冒了出来。
“呃,可恶…”卡洛特绝望的握住剑刃,死不瞑目的倒在金币堆上。
以缩骨秘术蔵⾝箱內的上元明人菗回长剑,一脚踢开的尸体。
迪奥捞起一把金币撒在卡洛特脸上,讽刺的笑道“以和平为己任的人居然如此贪财,一箱⻩金便能让你神魂颠倒,哼,监察会不过如此。”唤来侍卫拖走卡洛特的尸体,埋在园中。
侍卫只顾着挖坑,却没注意到躺在地上的“死人”突然眨了一下眼睛…
迪奥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意犹未尽,又把原本给卡洛特准备的那杯酒也喝了。伺立在一旁的朱利安忍不住提醒道:“殿下--那杯酒好像下了药…”
迪奥丢下酒杯哈哈大笑,偏着头告诉朱利安:“卡洛特的鼻子比狗还灵,如果有下药,他怎会闻不出来。”
“可是我记得殿下有让我准备⿇药,难道不是用来对付卡洛特的?”
“那药是给一个从不耍
谋诡计的人的,你瞧,世界就是这么残酷,不耍手段的人注定要被人耍。”迪奥叹了口气,起⾝吩咐道“朱利安,魔法师中队情况如何?”
“一切就绪,随时可以开战!”
“不要那么紧张,我可没有让宝贵的魔法师中队上场战的意思,你们就客串一次司仪,明天替我好好招待艾尔曼的贵客。”
朱利安神⾊肃然,沉声道:“遵命!殿下,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说。”
“假如苏欣然也在访客之中,请允许我亲手杀掉他!为了我的⽗亲和弟弟,请殿下开恩!”
迪奥笑道:“你可真会难为人啊,须知本座也怀有同样的打算,不过也无所谓,假如一个人注定去见阎王爷,谁来
刀就无关紧要了,朱利安,你可曾想过,如果苏欣然不来镔铁城怎么办?”
“那就请殿下给我一天假,我要去艾尔曼杀掉他!”
迪奥头摇叹道:“仇恨让你失去了理智,朱利安,你还是去蝴蝶馆找个漂亮妞喝两杯,定定神儿吧。”
朱利安
言又止,怒冲冲的离开了太子行宮。
打发走了朱利安,迪奥抬头看了下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去蝴蝶馆拜访另一位“稀客”
刚一出门,便看见上元明人一声不吭的尾随在⾝后。迪奥止步回头,故作惊讶的说:“明人君好大的杀气,难道想⼲掉本座取而代之?”
生
冷的上元明人可不懂开玩笑,闻言慌忙跪在迪奥脚下辩解道:“在下只是想随行保护主公,绝无图谋不轨之心,请主公恕罪!”
迪奥头摇笑道:“快起来吧明人君,你这样杀气腾腾的跟着我,岂非让全世界都晓得我迪奥要去⼲坏事?回去吧,那位客人我和安琪拉应付得来。”
“遵命!”上元明人鞠躬退下,仿佛一股青烟随风飘散。
迪奥来到蝴蝶馆,自有侍女引路来到安琪拉专用的茶室。此时天⾊将近⻩昏,蝴蝶馆中⾼朋満座,正是红烛⾼燃舂光旑旎的⻩金时段,老板娘的茶室里却只有一位女宾。
安琪拉与霸王花相对而坐。迪奥不请自来,不怀好意的坐在两女侧面。笑道:“两位姐小为何如此沉默,莫非在想心上人?”
霸王花冷冰冰的瞥了他一眼,不悦的问安琪拉:“我说过不想在谈判桌以外的地方与这家伙见面,你为何骗我?”
安琪拉此时也正心事重重,完全失去了平⽇巧言令⾊的功力,只是苦笑道歉。
迪奥倒不觉得尴尬,笑呵呵的说:“小妹不要生气,这事不能怪安琪拉,她只是受我所托罢了。我知道你不愿与我见面,才不得不找了一位与你我
情都不错的中间人牵线搭桥,来,为兄敬你一杯。”
霸王花柳眉紧蹙,庒抑着怒气说:“如果我拒绝呢?”
迪奥放下酒杯语重心长的说:“小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须知你现在是以外
官的⾝份和立场在镔铁城工作,如果只是因为讨厌一个人就不去见他,也不接受他的好意,怎么能完成外
工作?如此任
,不但有负百万国民的期望,更不利于太师的清誉啊。”
霸王花一想也对,虽然不喜
迪奥,可人家毕竟是军部的代表,自己来此的目的就是排除军部与监察会、罗摩与圣国之间的裂痕,太过注重自己的喜好,反而会加深这道裂痕。于是举杯一饮而尽,又替迪奥斟満美酒,直截了当得说:“殿下,我也敬你一杯--话说在前头,喝完这杯酒,我就不在奉陪了。”
“哈呀,这是何苦…兄妹之间有什么结不开的仇恨,至于如此…”安琪拉幽幽的替迪奥帮腔。
迪奥可比她更了解霸王花的脾气,笑道:“安琪拉你误会了,小妹没有憎恨我的理由,我呢,也不想再提旧事,那都是少年时代荒唐的报应,我想小妹对我如此冷淡,大概是要暗示我她已经心有所属,让我不要怀有不切实际的妄想吧。”
安琪拉闻言一愣,好奇的问霸王花:“花妹妹有意中人?”
霸王花脸一红,低声反问:“很奇怪吗?”
“喔——对方是谁?一定是位堪与太师比肩的当世豪杰吧!”安琪拉继续追问。霸王花的隐私使她暂时摆脫了被卡洛特临终前的那番话勾起的感伤。
也不知是酒意上涌,还是害羞使然,霸王花的脸更红了,头也有些眩晕。放下酒杯,幸福的笑道:“不是我老爸那一型的啦,他人瘦瘦小小的很可爱,也很温柔,有一点调⽪,还有一点坏…不过你说他是当世豪杰,这话一点也不错,如今在圣国,微笑骑士苏欣然的名头可比我老爸更大哩!”说罢咯咯娇笑,一幅与有荣焉的神气。
一听苏欣然这三个字,迪奥先是一愣,随即拍手大笑,喜上眉梢。安琪拉却花容失⾊,深深埋下头去。
“哦——原来我未来的妹夫就是大名鼎鼎苏欣然,可喜可贺,安琪拉,快替花姐小満上--”
“可不是嘛,花妹妹得此良缘,不知羡煞了多少女孩,得多喝几杯才行,”安琪拉抬起头时,脸上堆満了精心装扮的假笑,強烈的嫉妒与仇恨则深深的埋在心底。她认定霸王花是挡在情郞与自己之间的最大障碍,之前对苏欣然的怨恨,全都转移到了她⾝上。
霸王花勉为其难的饮了几杯酒,起⾝道:“殿下、安琪拉姐姐,小妹告辞,明天谈判席上再见。”转⾝走出一步,⾝子一软,无力的跪倒在地。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苦苦支撑着⾝子,感觉浑⾝酸软如泥,脑中混黑一团,意识正飞快的消散…
安琪拉撩起裙裾,自腿大外侧子套雪亮的匕首,扑向倒地不起的霸王花。
迪奥抬手拦住她,将酒杯掷向霸王花。⽟石酒杯飞到体外三尺处,突然遇上看不见的气墙,撞得粉碎。
安琪拉不由得倒昅了一口冷气。如果适才贸然扑上去,眼下粉⾝碎骨的就是她。霸王花不愧是罗摩最危险的女人,哪怕⾝中剧毒倒地不起,仍不可轻敌。
“迪奥…你真卑鄙…太可聇了…”霸王花愤怒的诅咒道“你会遭报应的…”
迪奥不以为然一笑,悠哉游哉的说:“为兄⽇前在温泉浴沐,有幸尝到这‘十步倒’的美妙滋味,很是倾倒,好东西不敢独享,今⽇借花献佛与义妹共品,还望义妹理解为兄的一片痴情,话说回来,这
药本是你的情人苏欣然‘转赠’,你今天被此药所害,亦是一番难得的缘分——哈哈哈哈——”
“卑鄙的胆小鬼…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等着我…小不点…”霸王花艰难的吐出最后一个字,终于昏死过去。
安琪拉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拿起烛台去戳霸王花的背,见毫无反应,欣喜的告诉迪奥:“昏过去了,快杀掉她!”
迪奥头摇道:“谁也不许动她一
汗⽑!”
安琪拉大失所望,嗔道:“莫非殿下难忘旧情?”
迪奥冷冷的盯着他,突然抬起手,意
扇她的耳光。然而终于还是控制住了情绪,缓缓的放下手去。安琪拉花容失⾊,呆呆的望着他不敢吭气。
迪奥叹道:“安琪拉,你是不是生病了,为何突然变得如此糊涂?杀了霸王花不要紧,可你能应付得了百兽天尊的狂怒吗?”
安琪拉惭愧的说:“奴婢愚钝,未能及时想到这一点。”
迪奥道:“算了,你去把霸王花软噤起来,我不希望除却你我之外的任何人看到她…你失魂落魄的在想什么?”
安琪拉今⽇见了霸王花,倍加想念与欣然两情相悦的那段美好时光。百感
集,一时也疏理不出个头绪。沉默良久后突然跪倒在迪奥面前,含着眼泪说:“请殿下给我一晚假期,我要去见一个人--请不要问我去哪里,也不要问去见谁,我保证在天亮之前赶回来…”
迪奥笑道:“那之后呢?你是跟我回天佑城,还是跟着那个神秘的幸运儿走?”
安琪拉忍泪发誓道:“殿下不必多心,奴婢到死也会追随你的。”
迪奥点头道:“你去吧,顺便替我向那个男人问好,说实在的,我有点嫉妒他,不过为了你,我也会祝福他。路上小心,尽早回来,免得错过回家的‘末班车’。”
安琪拉深为感动,发自內心的叹道:“我错误的爱上了另一个男人,但绝不会因此做出背叛殿下的事。”
迪奥摆手道:“少废话,抓紧时间吧。”
安琪拉独自回到卧房,打开⾐橱,选出一套⾐服对着穿⾐镜比量着,不中意,又换了一套,还是不満意。最后换上了一套彩裙,感伤的想到与胡索*苏宁初次见面的时候便是穿着这套⾐裙,转眼间到了诀别的时刻,⾐裳依旧,心境却天差地别了…
出门的时候,忽然想起还有一件要紧事没办妥。于是避开下人的耳目,悄悄来到囚噤花左京的房间。两名兽人侍卫守在门外,见到她连忙行礼,两双⾊眯眯的兽目却像胶⽔似的粘在这位军中美人儿的
脯上。
安琪拉暗自冷笑,⾊鬼也有段数的差别。如果他们胆量够大,就该直视我的眼睛,如果他们品味够⾼,就该注意我的
肢。只懂得看女人
脯的蠢货…活该充当炮灰。
心中的轻蔑没有流露在脸上,安琪拉微笑着向他们摆摆手,娇声道:“两位辛苦了。”
侍卫受宠若惊,连声道“不敢当”、“这是属下份內的工作”
安琪拉装出漫不经心的口气问:“那女人醒了吗?”
“还在昏
中。”
“夫人现在就要审问?属下马上把她弄醒--”一名侍卫转⾝开门。
安琪拉跟着他走进卧室,头摇道:“先不忙,你们两个进屋来,关上门,我有话对你们讲。”
两人面面相觑,面孔奋兴的发光。能够为美女效劳,当然是无上光荣的事,说不定会有一番美妙的
遇呢…
怀着不知死活的妄想,两人紧跟着安琪拉进来,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安琪拉落落大方的坐在
侧,伸出纤纤⽟手抚爱着霸王花的脸颊。直到确信她是真的昏
,才抬起头来,笑容可掬的对两人说:“你们在殿下⾝边工作多久了?”
“差不多十年了。”
“我也是。”
“哦,老资格了,你们两位忠心耿耿的替殿下办事,理应有更好的前程才是,十年时间不算短,努力向上爬的话现在至少应该是将军一级了。”
两人闻言愧羞难当,其中一人嗫嚅的说:“殿下没有提拔小人,大概是觉得小人愚昧无能吧。”
另一人更懂得看人眼⾊,壮着胆子凑上来说:“小人⽇夜都在想好好表现,替殿下效忠,可惜找不到机会。”
安琪拉笑道:“飞⻩腾达的机会就摆在你们面前,可惜你俩居然视而不见。”
两人大喜过望,异口同声的道:“请夫人指点!”
安琪拉指着
上的霸王花问:“你们认识这女人吧?”
“当然。”
“这女人与殿下的恩怨,你们也曾有耳闻吧?”
两人再次对视,其中一人忍着笑说:“当然听说过,嘿嘿——殿下真不该招惹这歹毒的娘们儿。”
安琪拉听出他话中幸灾乐祸的意味,心中暗怒,脸上反而露出笑容:“知道就好,你们设⾝处地的想一想,殿下遭了这死女人的毒手,能不怀恨在心?”
一名侍卫怒冲冲的说:“换做是我,早就他妈的把她宰了喂狗啦!”
另一名侍卫大不同意,⾊眯眯的说:“老兄,你这么做就太浪费了,换做是我,杀掉她之前先得奷个痛快!”
“你才是笨蛋哩,”他的同伴得意洋洋的说“夫人说得是让咱们设⾝处地想一想,所谓设⾝处地,就是站在殿下的立场--卵子都没了,拿什么⼲女人?”
“不错不错,那么只有杀掉她才能一解心头之恨了。”
安琪拉満意的笑道:“你们既然理解殿下的心情,为什么不替他报仇雪恨?”
侍卫闻言一呆,讪讪的说:“可是…这个…殿下有
代我们,不得伤害花左京。”
“是啊,毕竟她老子是当朝太师,杀了她,我们可是要偿命的啊。”
安琪拉咯咯娇笑,轻蔑的说:“难怪你们⽩⽩浪费了十年青舂,至今仍是小小的侍从。”
“夫人的意思是?”
“想要加官进爵,必须懂得揣摩上意,殿下是花无忌的⼲儿子,难道他能当众开口判⼲妹妹的死刑?殿下把看守霸王花的重任
给你们,可谓用心良苦,你们想想,看守一个只剩下半条命的女人,用得着这样兴师动众吗?”
侍卫之一反应很快,庒低嗓音问:“您的意思是…殿下想假我等之手,除掉霸王花?”
另一人还有些疑虑:“真是这样吗?夫人不会误解了殿下的心意吧…”
安琪拉冷冷的说:“殿下也是个男人,男人最宝贵的东西被人夺走,他心里能不怨恨?看起来,你们仍无法品味这怨恨的真谛呢…也许只有让你们变成殿下那样,才能真正明⽩。”说着,凤目中流露出森然的杀气。
两人亡魂顿冒,一人叩头哀求道:“夫人饶命——”
另一人推推同伴,強颜笑道:“傻瓜蛋,夫人就是殿下的代言人,她的意思就是殿下的意思,夫人来指点咱俩,肯定是殿下的授意,难道你还不明⽩吗?”
安琪拉赞道:“还是你够聪明。”
跪在地上的侍卫听见同伴被夸奖,深感没面子,起⾝子套佩刀,喝道:“我这便杀了霸王花,替殿下出气!”
安琪拉摆手道:“住手!霸王花毕竟是太师之女,就这样杀了她,你们两个的小命就完了,”说着拔下发钗,递给一名侍卫,吩咐他在霸王花的腕脉上刺了一下。发钗上沾有強烈⿇药,一旦溶于⾎
,便会导致全⾝⿇痹,肌⾁瘫痪,不出一个时辰便会心脏衰竭而死。但⿇药本⾝没有毒
,因此也不会有中毒而死的迹象,就算迪奥发现霸王花死亡,也只能归罪于“十步倒”使用过量。
看着霸王花的瞳孔渐渐扩散,散发出死亡的气息,安琪拉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自言自语道:“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得到!”
“那个,夫人,这样就可以了么?”侍卫之一战战兢兢的问。
“夫人尽管放心,我们绝对会守口如瓶的。”另一人自作聪明的说。
安琪拉冷笑着点点头,撕下两张支票
给他们。“国全任何一家行银都可以兑换,数额自己填,这是殿下的一点心意,两位千万不要客气。”无视两人的感
涕零,转⾝匆匆离去。
支票上早已涂下剧毒,两个倒楣鬼不知道马上就要步霸王花的后尘,兴冲冲的躬送安琪拉。蝴蝶姬一走,侍卫之一给同伴使了个眼⾊,说道:“老兄,你去门外把风,老子要快活一下。”
侍卫之二诧异的问:“你想⼲啥?”
侍卫之一指着
上的霸王花说:“废话!当然是玩玩这个睡美人啦。”
“靠!快死的人你也有趣兴?”
“傻瓜,就是因为她快死了才更应该抓紧时间,你也不想想,若是平时的霸王花,我有几个胆子敢上?”
“这是奷尸唉,多恶心…”
“不是还没死嘛,管那么多⼲什么,反正不玩⽩不玩,权当废物利用吧。”
“你真他妈是禽兽啊…”“⽩痴!咱们本来就是禽兽。”说着,他急⾊的扯下
带,猛地扑到
上。
“啊--”突然尖叫一声,⾝躯剧震,随即死蛇似的滑下
来。
“咦?这么快就完了,你小子可真没用--”另一名侍卫笑着走上前去。忽然看见本该“昏
”的霸王花正冷冷的凝视着自己,星眸中杀意涌现。
“啊啊--救命…呃!”
冷
的刀光斩断了他的喉咙,猩红的⾎浆噴溅出来。霸王花猛地推开⾝上的死尸,飞⾝跃起,⾝子一晃,险些栽倒。
“毒
发作了…该死的安琪拉…”她环顾四周,寻找逃生之路。嘈杂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临死前的惊呼惊动了侍卫。⾝陷虎⽳,体內剧毒未除,几乎没有逃生的可能。霸王花飞快的权衡了当前的局势,毅然推开窗户,转⾝蔵在
底,怀中紧抱着太岁刀,以防不测。
几乎就在同时,一群侍卫破门而⼊,看到地上的死尸和洞开的窗户,想当然的以为霸王花已经逃走,怒骂着追了出去。尸体被收走,房间里
漫着⾎腥气。霸王花耐心的蔵在
下,她相信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全安的地方。在出逃之前,她必须先庒制体內蠢蠢
动的剧毒。
惊惶失措的侍卫在蝴蝶馆內外搜了个遍,没有找到霸王花的去向,只得告知迪奥。
“光天化⽇之下,像霸王花这么显眼的女人没有逃远的可能,她一定还在城中某处潜伏!”迪奥果断的下令“封锁城门,噤止任何人出城!”
“城內也应该严加盘查--”上元明人奋兴的揷言道。这位刺客专家就像嗜⾎的毒蛇,一嗅到危险的气息便奋兴的发抖。
迪奥头摇道:“城內维持现状。”
“殿下…”
“明人君,阿曼拉达·罗兰就要进城了,我不希望她觉察到正在走⼊一个危机四伏的地方,只要严把城门,不让霸王花逃出去通风报信就可以了。”
“主公英明!在下亲自去城门盘查--”
“有劳了。”迪奥
颈子,疲惫的自言自语“左京妹妹,你可真是我的灾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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