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3节 十打十输(修)
奋兴过后,陈中祥开始询问儿子的经历。
他听说陈兵不但没死,还有了一个美女媳妇,很是⾼兴,便大肆吹嘘他当年追汪佩佩的光荣事迹,但被陈兵一句“不知当初洞房之时,老妈为何提菜刀追你?”就搞得他満脸通红。
陈中祥面子上挂不住,故意把话题扯到弟弟陈中安⾝上,说陈兵啊,你可千万别学你叔叔,那个耳朵比卫生纸还软,一回家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把家务活都包圆了。可你那婶婶,天天就知道打⿇将,一输钱就拿你叔叔和保姆发火,现在搞得连小保姆都请不到。那像我,那个生龙活虎,你老妈对我那是相当的…
“咦,你要去哪里?”他的话还没说完,儿子却突然不见了。
“我去看看叔叔。”陈兵的话声远远传来。
叔叔家还在老地方,一栋三层的小洋房,是陈中祥拿钱给兄弟修的。
陈兵刚接近小洋房,便听得“哗哗”的⿇将声,心想老爸所言不差。
“咦,哪是谁?”
他透过窗户,看见一个花⽩头发的老头正在拖地,心道老爸不是说叔叔家没佣人吗?这个人该不会是叔叔吧?这么老。靠近仔细一看,发现那个“老头”正是自己的亲叔叔陈中安。
陈中安抬头抹了一把汗,又继续拖地。他的背有点驼,围
在
前一摆一摆的。刚才陈兵看得清楚,叔叔一脸的苍桑,才四十来岁的人,竟像个老头模样。
“小样,我不收拾你!”陈兵见叔叔弯
去冲拖把,又听得楼上的⿇将声,不噤心中来气,立即向楼上的⿇将室奔去。
他来到⿇将室,果然看到婶婶朱⽟环与几个牌友打得正
,本想现⾝斥责,但听到楼下的⽔响,又打消了要立即教训她的念头。
他虽然不喜
朱⽟环,毕竟也是自己的婶婶,当着外人的面,怎么也得给叔叔留点面子。
“我糊了,清一⾊。唉,人长得漂亮,手风都顺,想不自摸都不行。嘻嘻,不好意思。”朱⽟环一贯不懂得谦虚。
她右手一个油头粉面的大背头挤眉弄眼地调笑道:“⽟环,你长得这么漂亮,那陈二跟个武大似的,不如你跟我…”
朱⽟环不等“大背头”把话说完“啪”的一推牌九,恶声恶气地说道:“西门庆他幺儿,奴家可不是小潘。我警告你,你有本事再说一句我家老陈,娘老花钱喊几个背兜砍死你。”
“行、行,算我放庇还不行?打牌,打牌。”
“西门庆他幺儿”暗恋朱⽟环时⽇不短,那会不知道她的脾气,心想老子猪⾁没得吃,惹得一⾝
,我他妈真是
!
“唉,也难怪叔叔。”陈兵在暗中叹了口气。
他想到叔叔把朱⽟环疼得个心肝宝贝似的,而她虽然霸道,但也从不
来,所以本想好好地整治她,也下不了狠手。
“难道我就眼看着叔叔这样?”陈兵觉得心有不甘,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
“咣当”
⿇将室外传来盆子摔在地上的声音。
朱⽟环听得响声,赶紧向门外跑去,边跑边说:“哎呀,不好!是不是我家老陈摔了,快去帮忙。”
其他人也陆续跑了出去。
“咦,怪了?老陈。”朱⽟环见只是个脸盆躺在地上,意想中的惨事并没有发生,便出声呼唤陈中安。
“小环,啥事?”陈中安闻声跑来,边跑边用围
擦手。
“哦,没事了,没事了,把那个脸盆捡起来。怪了。走,回去打牌。”朱⽟环见老公没事,又转⾝带⿇友回到⿇将室。
重新洗牌拿牌,朱⽟环见牌一立起来就是清一⾊的架子,不噤暗自⾼兴,心想我今天的手气就是好。
“我糊了。给钱,给钱。”
糊牌的不是朱⽟环,而是她左边的一个胖妹。
她暗叹一声,只好老实付钱。
牌砌好后,朱⽟环再一次立起牌来,又是清一⾊的架子,而且每一张都摸筒子,碰了一对六筒后,很快就听二、五、八筒的清一⾊。心想娘老听这么宽,非自摸不可。
“哇,龙七对!一家二百。”
这回糊牌的仍然不是朱⽟环,而是“西门庆他幺儿”
她边洗牌边想“怪事,这么宽都糊不到,难道真是听得早的
不肥?”
再次砌好牌后,朱⽟环立起一看,又是清一⾊。摸了五圈过后,她听四、七万的清大对。
六圈、七圈…场子里的牌只剩三张了,既没人自摸,也没人放炮,要是把牌摸完还不糊,就算⻩牌,听得再好也没有用。
朱⽟环偷偷拿眼打量另外三人,觉得有点奇怪,怎么眼光都是躲躲闪闪的。场子里的三张牌摸完,大家的牌都⻩了。
重新开战,她又是清一⾊的架子,可还是没有糊成。
第十把,朱⽟环才摸了几张牌就开始吊一万的小七对。
她心想怪了,娘老今天起牌就是清一⾊的架子,前面摸牌也十分顺利,就是一到关键时候就卡壳,这回一定要糊,坚决要糊,再不糊娘老就把你烧糊!
陈兵在一旁偷笑,朱⽟环的牌都是他在搞鬼,他利用托世鼎给婶婶做牌,却每到她要自摸的时候,就把牌给她换了。
“咦,西门庆他幺儿怎么老往我的⾝后看?她们两个也是。”朱⽟环连摸了七八张牌都没有摸到一万,也没人放炮给她,心中不噤焦急,无意中看到另外三人不时往自己看来,但目光好像是看向自己的⾝后。
“我糊了!”
糊牌的又是“西门庆他幺儿”
“不许动,我要查牌。”朱⽟环觉得自己连做十把清一⾊,竟然一次都不糊,自摸不到还算是运气差,而他们三个一炮都不放,太不正常了,便趁“西门庆他幺儿”糊牌之时检查另两家的牌“好你们两个,手上明明只有一个一万,上不挨天下不着地的也不打,原来你们是联手来套娘老!”
“西门庆他幺儿”见朱⽟环气得脸都绿了,忙向她的背后指了指,说道:“⽟环,你别生气。”
“你妈霉哟,穿⾐镜咋跑到我背后来了?!是你们哪个搞的?!”朱⽟环惊讶道。
原来她转头向后一看,一面穿⾐镜正端端正正地挂在自己⾝后的墙上,那三个家伙通过镜子把自己的牌都看完了。她记得这面镜子是挂在自家卧室里的,怎么会跑到⿇将室来了?
“⽟环,你出去的时候,我就站在你⾝边。绝对不是我⼲的。”
“环姐,我就站在你的正面,你是看到我的哈。”
“小环姐,我还跑在你前头哟。”
朱⽟环听了三位⿇友的话,回想当时冲出门外的情景,确定不是这三人使的手脚。心想你妈真是怪了,老陈一直在下面⼲活,难道是我拿过来的?
“继续打,继续打,这回把镜子搬开,我看你们还怎么看我的牌,今天不把输的钱赢回来,娘老不姓朱。”朱⽟环想不出原因,让“西门庆他幺儿”把镜子搬到门外又继续开战。
“好,这次又是清一⾊,我看你们不放炮。”
朱⽟环一立起牌来又是清一⾊的架子,才摸了三圈牌,就听二、五万的清一⾊了。
⿇将牌被一张张地摸起来,又一张张地打下去,最后一张牌被胖妹摸走,又⻩了。
朱⽟环看看⾝后,并没有镜子,随口问道:“你们哪个拿着二、五万了?”
“西门庆他幺儿”讨好地说:“⽟环,你要二、五万啊,我手上有四个二万。”
紧接着,胖妹夸张地说:“不会吧,我手上也有四个五万。”
朱⽟环一听差点没吐⾎,在心里不停念道:衰!我比那死鬼小陈兵还衰!老天爷呀,你既然让我做成这么多次清一⾊,又不让我糊,你还有没有天理?!实在不行,你就让我糊一次最小的,好不好?我求求你了,老天爷!
再次拿牌,她一张一张的慢慢把牌立起来,太怕又来个清一⾊的架子,可才立了七张,却张张都是索子,再翻开后面几张,杂牌只有三筒、七万各一张“不会吧,又是清一⾊?!”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牌摸七张之后,朱⽟环听四、七索,却不自觉地手抖起来,心想他们不会又把自己要的牌全拿完吧?
“别动,我要查牌。西门庆他幺儿,你你,你…”这回是那个胖妹糊了牌,朱⽟环气不过,立即查牌,她刚把“西门庆他幺儿”的牌一翻开,立时背过气去——
“西门庆他幺儿”在摸小七对,手上各有四个四索和四个七索。
“各位大哥、大姐、小妹,今天就不打了好不好?我求求你们了,你们就饶了我吧。是是,我承认,八圈还没打完。我,我心里面实在是
得很,我送你们出门还不行吗?求求你们了!”朱⽟环连求带哄让大家放她一马,她知道今天这牌是再也打不下去了,家里钞票虽然不少,输赢也是赌家常事,但他妈心里憋得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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