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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川菜
 大老爷迈步进屋,对着⾝后捧着大包小包的温乐几个人一挥手:“把东西全放我底下!那…个马就别牵进来了!”温乐和大伯温呑海从边撅着庇股忙活着,⽔镜和尚已经耐不住子,瓮声瓮气的问:“温家和罗海湖一字宮有什么渊源?”

 几个老头都摇‮头摇‬,温乐以前听老兔妖不乐说过,佛宗大慈悲寺和俗家罗海湖一字宮同列正道五福,是修真界的魁首之一,另外在苗疆为祸的镜泊妖女,在千多年前也是惹恼了一字宮才被灭门。

 温乐底下塞完宝贝拍拍手站起来,摸出一胡萝卜放进嘴里:“他们都是一字宮的?”

 ⽔镜和尚摇‮头摇‬:“算不上,都是些依附于一字宮的修真小门宗,没听他们都在名讳中间加上个一字吗,这些门宗或者祖先、或者掌门都是一字宮出⾝。”

 温呑海呵呵笑道:“原来一字宮的人,名字中间都加了个一字!”

 和尚继续‮头摇‬:“只有那些外系的门派弟子,为了表明⾝份才会这样,真正的一字宮直系弟子都没有这个讲究,该叫啥叫啥。”

 稽非也呵呵笑着说:“正道五福都有自己的势力,像大慈悲寺,被天下七十二座古刹共举为修佛圣宗,五福里的三座道门之下有着无数小派,一字宮也不例外,一般的事情本不用自己张罗,只要吩咐一句,下面自然有人给办的妥妥帖帖的。”说完以后又喜滋滋的叹了口气:“没想到咱们小…那个,人缘还真好,大慈悲寺就不用说了,现在一字宮也赶着给你送礼。这些礼物没有一件是凡品,照我看有几家可是把家底都翻出来了!”

 温乐先没说话,攥着胡萝卜把自己最近这两年里的经历仔细的回想了一遍,这才对着四位爷爷疑问的目光用力摇‮头摇‬:“我以前和一字宮从来没打过道,也不认识名讳里带着一字的修士。他们恭喜我什么我也不知道。”

 四老爷突然开口。简简单单的说了六个字:“会不会是苌狸?”

 一向眼⾼于顶、看不起世人的修真门宗突然像约好了似地,争前恐后的给温家送礼,见到温乐都是从头到尾一番夸奖,然后放下贵重礼品扭头就走。这些门宗都是以一字宮马首是瞻,肯定不是看着大慈悲寺的面子,想来想去原因也只能系在他们温家那位师祖大妖苌狸⾝上。

 大伯温呑海伸手拍着温乐的肩膀:“小子。难道一字宮看上你了,想要聘你做姑爷?”

 温乐一下就乐了。没大没小地跟大伯贫气:“您别以己度人。侄子可没您当年地风范。”

 温呑海得意无比地哈哈大笑:“你小子也不赖。我看小易。还有骆家地那个漂亮丫头…”说着半截看到四老爷森森地瞅着他。赶紧岔开话题。装模作样地分析:“这些宝贝件件都珍贵无比。但是要说对心思。全不如送个娇滴滴地美娇娘。才最配得上少年人地那点小心眼。我就不信那么多老江湖。连这点都想不到。”

 稽非跟⽔镜満脸地佩服。对着大伯挑起大拇指:“这番大论让人茅塞顿开。⾼明!”

 温呑海谦虚地拱拱手:“我当县长那会。人家托我办事…”

 温大老爷听不下去他们胡说八道。更懒得跟着瞎猜。眯着眼睛盯着地面。也不知道是在问谁:“能查吗?”

 大家长正经发话了。温呑海和温乐两个人表情同时一整。点头答应:“明天我们就下山去查!”

 温大老爷依旧眯着眼睛。不置可否的呵呵一笑。

 稽非老道从旁边眼珠转了两圈,笑嘻嘻地踏上一步:“这事儿还是我们哥俩去查方便些,修真界的事儿我们轻车路,这些一字宮的小喽肯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要查估计也不是啥难事…”说着,老道斜眼对着和尚使了个眼⾊。

 ⽔镜和尚立刻站起来,装模作样、面⾊焦急地对着老道大吼:“咱俩怎么下山,⾝上八个兜儿加一块凑不出五⽑钱,下山还不得饿死!”

 温乐哈哈大笑着回头瞪了和尚一眼:“大师。您这戏忒过!”

 两个出家人都讪讪的手心。修士里像他们俩混的这么惨的实在不多见。

 温呑海出门转了一圈,再回来的时候手里举着两叠钞票和一对‮机手‬,塞给哥俩一人一份。和尚心细,挨张看钞票号码,一会就眉花眼笑。

 老道却正义凛然的‮头摇‬:“贫道倒不是为了这点盘矫情,而是吧…”说着老道把钞票揣进兜里,目光对着温大老爷底下一扫一扫的,那底下刚进去一把绝世好剑:“一字宮也不是小角⾊,这件事又处处透着古怪。万一他们有什么谋。我的宝贝飞剑又在苗寨伤了元神,到现在还没回复…”

 温大老爷突然仰天打了一个打哈欠。好像没听见老道的话,大声地喃喃自语:“老了,不中用了,到点就得上‮觉睡‬,坐不住了。这事就这样吧,劳烦两位了,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呑海和乐说。”

 稽非一跺脚:“老爷子,您这戏比和尚还过!”

 温大老爷恍若未闻,睡眼稀松的向着自己的宝贝铺走去,嘴里还念叨着:“温乐啊,现在你是做师傅的人了,有时候也得注重点仪表威严…”

 和尚见好就收,拉着老道的袖子就往外走,嘴里低声嘀咕着:“要啥绝世好剑啊!一人一万不少了…”两个出家人也没在耽搁,最近在温家村里闲的筋骨都松了,正商量着过了节出去转转,借着查案连夜下山去了。

 温乐出来以后又和大伯商量了一会,想来想去也找不到条线索,温呑海嘱咐他最近先别回红叶林。

 第二天开始,上山送礼的依旧络绎不绝,来的人无一例外名讳中间都加了个一字,有的仙风道骨,有地器宇轩昂。全部都是有名有姓的修真流派,但是上山以后就堆起亲切的笑容,见到有皱纹的温家人就施晚辈礼,和温乐拍着肩膀称兄道弟,嘴里不迭的道喜,道地什么喜却打死也不说。

 礼物越收越多。越收越贵重,一连十几天下来,温大老爷吩咐村里会做木匠活的弟子重新给他打了张大

 平时主理村子大小事务的温呑海沉不住气了,找到大爷低声问:“大家长,您看是不是先把山封住,不让这些门道上来了?”

 大老爷然大怒:“放庇,你个败家的东西!”

 稽非和⽔镜两个人,自从下山之后就再没什么消息,中间发过几个‮信短‬回来。都说还在查。

 直到一个月之后,送礼地人才渐渐稀疏下来,终于接连几天都没什么动静了。温乐心里却更不踏实了,这天正琢磨着是不是跟大爷商量下,让自己下山去找找两个出家人,突然一个好像两块鹅卵石击、生硬铿锵地声音,远远地从山脚下传来:“姓温地最近好大的名声,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真才实学!”

 大伯温呑海一皱眉,来的人语气不善,明显是来闹事的,一挥手就要带人下山。

 温大老爷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拦住了大伯,有些失落的叹气:“听口气,不像是来送礼的。”

 这次来的人地确不是送礼的。

 不大的功夫,脚步声叠叠响起,空气里缓缓透出一股腥风,随即人影闪动,七八个年轻人鱼贯进村,什么打扮地有,有人穿唐装有人穿西服。脸上的表球都纠结着不忿和不屑。

 为首的一个不到三十岁,在他⾝旁赫然跟着一头⽩⽪火纹、比犀牛还大的猛虎。

 温乐浓眉一轩,迈步走到村口把他们拦住,沉声问:“你们是谁?”

 温家的弟子也都三三两两的走出来,看似无意东一簇西一簇的站着,不动声⾊的把来人围在‮央中‬。小易的大眸子里闪动着‮奋兴‬,一伸手抄起了大喇叭。

 火纹老虎不⾝体微躬,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沉闷地咆哮,警告着温家弟子。

 为首的那个年轻汉子长的剑眉星目。翘起的嘴角挂満了不屑:“灵虎丘⽩振。这些都是我朋友。”

 在他⾝后的那几个年轻人也各自自报家门:

 “大直沽,张尚!”跟在⽩振⾝后自我介绍的是个瘦子。拇指上套着偌大一个翠⽟扳指,偶尔精华流连,一看就不是凡品。

 “七寸竹林,夏不凡!”

 “锯牛头⾕,刘梓墨!”

 “火鹤门,辛长弓!”

 这群青年各个出⾝不同,举手投⾜里都有着不小的做派,看样子都是些门宗里少年得志的人物,也不知道为啥凑到一起上山捣

 牵着老虎的⽩振得意洋洋地等同伴们介绍完毕,有些奇怪的看了无动于衷的温乐一样,似乎很难接受他还没被这些名头吓坏了的事实,回头对着同伴们笑道:“这是个傻小子!”

 ⾝后的青年们都笑了,其中大直沽的张尚笑得最大声。

 温呑海刚要喝骂,被大老爷一把拉住,老头笑呵呵的摇‮头摇‬,用下颌一指温乐

 ⽩振继续膛,大声喝问:“温乐呢,让他出来给我瞧瞧!他要是不敢见人,我们可就动手了,毒?下三滥的玩意…”

 温乐摸出了胡萝卜,嘎巴嘎巴的嚼着,脸上地笑容已经不怎么憨厚了:“我就是,诸位都是来找我地?”

 ⽩振充満意外的咦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一脸不忿地怒笑着:“我以为温乐是个什么了不起的小子,原来跟傻子也差不多!”说着脚底下不起眼的一错,轻轻磕了老虎的脚跟一下。

 ⽩⽪火纹大虎猛地咆哮一声,向着温乐就扑过来,一股炽烈的火烫裹在腥风里扑面而来。

 温呑海终于坐不住了,怒骂一声:“哪里来的小兔崽子…。”话音未落,猛虎突然哀号了一声,在半空中扬起的暴戾瞬间消散。打着滚的摔向一旁,一只‮大巨‬地爪子在自己的脸上七八糟的抓着。

 温乐站在原地庒没动,望向老虎的眼神也充満了纳闷。

 一条殷红的胖虫子正在大虎的眼睛上卖力地翻滚着,每转一圈,老虎就震天动地的哀号半声,⾝上的火纹⾁眼可见的迅速变浅。而我服了的⾝体,却愈发殷红起来。

 ⽩振这下子又惊又怒,对着温乐骂了句:“不要脸的温家…”话还没说完,突然眼前人影一闪,跟着脸上‮辣火‬辣的很烫。

 啪!一声脆响,温乐鬼魅般的欺⾝而进,抬手给了他一嘴巴:“嘴巴里放⼲净,偷袭在先的不是我。”温乐说话地时候,嘴里还叼着半胡萝卜。说着还不依不饶。又在⽩振的肚子上补了一拳。⽩振气的哇哇怪叫,对着⾝后地帮手招呼了一声:“杀了!”随即臂膀一震,七八枚背在⾝后的小小兽揷冲天而起。

 刚要招呼法宝。⽩振的脸突然变成了⾎红⾊,头发倒竖,嘴巴裂的能塞进去一只⾼庒锅,跳着脚的怪叫:“辣,辣…⽔!”

 大直沽张尚看见同伴受伤,双腕一抖两蓝⾊的长绫风摇摆,其他人也纷纷发动,不料法宝刚刚出手,还没来得及招呼敌人。眼前遽然罡风铺面,一条⾝影挟着暴烈的气势,像灵活的黑豹在他们之间不停的穿梭,每个人地肩膀都是微微一烫,被温乐轻轻拍中。

 等温乐笑呵呵回到原位,一群年轻人都犹豫了一下,刚才温乐要是想下杀手,现在这些人谁都剩不下。没想到温乐笑完又扑回来,每个人的庇股上也都挨了软绵绵的一踹。

 这些人比着当初上温家村来报仇的鼎宮道人強点有限。就是一群背靠大树的二世祖,本事不怎么样,眼界却都大得很。

 少爷们最终还是面露狠⾊,他们都已经祭出了法宝,就这么认输说什么也不甘心,各自捏着法咒刚要施展,突然也全都像⽩振一样,倏然布満⾎丝的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跳着。浑⾝上下通红一片。嘴里嗷嗷嘶吼:“辣!”片刻后就倒在地上挣扎翻滚,痛苦难当。

 躺在地上的二世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明⽩。怎么就被人家撒了辣椒面。他们知道温家以毒晾,上山闹事之前早都做好了准备,或用避毒的灵符,或服用解毒的灵药,这些东西都是修真门宗里地宝贝,世间的剧毒本就破不了防障。

 小易放下大喇叭拍手笑道:“温乐真有的你,还真成了!”

 温乐的脸上也是一片喜⾊,漆黑的眼睛亮亮的,看上去依旧朴实。

 老虎现在已经变成了⽩⽪猪,一只眼睛⾼⾼的肿起,哀哀的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服了兴⾼采烈的爬回来,跳进温乐地手心里‮头摇‬摆尾呼呼直叫,偶尔美滋滋地打个滚。

 大爷爷饶有‮趣兴‬的问温乐:“小子,怎么回事,是什么毒?”

 温乐赶紧把嘴里吃着半截地胡萝卜取下来揣回兜里,庒就不看那几个被辣着的少爷,回头恭恭敬敬的回答老爷子:“不是毒,是在坊子里小易帮我炼的方子。今儿是头一次用。”

 小易秀美的下颌⾼⾼扬起,像只骄傲快乐的小鸽子。

 上次在苗寨和‮妇少‬对打,在吃⾜苦头之下温乐明⽩了个道理,自己的功法跟修真的神通差异太大,自己仗着⾝体強硬、错拳犀利近⾝搏斗,就算他有一天真的把自己连成了盘古手里的开天斧,这种打法也架不住钉子太多。成天抡‮八王‬拳,早晚有把自己搭进去的一天。

 所以温乐回山以后就住稽非⽔镜,把修真的事情问了个底掉,他不是想炼元婴,是想用毒药对付修士。

 修士用真元催动法术、接引天地神通,把质绝对化来庒制量,温乐现在还搞不清楚元气和打嗝放庇有啥区别,法术是甭想了,不过毒还是可以琢磨琢磨的。

 无论哪个门宗,无论什么功法。对于修士来说,本质都是一样的,用⾝体来昅收散落在天地间的能量(说⽩了就是灵气),这种能量并不能直接被⾝体昅收,而是通过功法融合在修士的先天之气中形成真元力。

 真元力一方面可以缓缓的改善**,另一方面则固化结晶。成为灵魂的载体,结成所谓的元婴。修士不惧毒素,就是因为⾝体中真元流转,一旦有剧毒⼊体,就会迅速排解出去,所谓地百毒不侵并不是不侵,而是刚侵进去就被赶出来了。

 修为越⾼,⾝体里的真元力就越淳厚,把毒素驱逐出⾝体的速度就越快。几乎对⾝体无法造成伤害,即便修为有限,也能够通过符力在驱毒。所以毒对修真者来说,本就是不⼊流的东西。

 ⾼深的修士中毒,一般来说只有三种情况,一是真元尽丧,就像苗寨里的镜泊大姐;第二种是毒中蕴含极为淳厚地五行原力,⾜以摧毁修士的真元,好像裂地蛤肚子里传承的那一丝洪荒至生金的土毒;第三种是修士心神巨震失了方寸,导致真元散,在苗寨里⽔镜和尚因为大蛤蟆呑掉了温乐。心里成一团,不小心中了温不做的流⻩。

 温乐把修真的道理弄得差不多明⽩了以后,就扎进生老病死坊里,开始参习前人留下的方子。温乐心地善良,不过不缺心眼,明⽩温家虽然以毒晾,但是想要炼成那种源自洪荒的、纯烈到极点的、五行至毒力也没戏,这种夺天地造化地事情又岂是人力能为。所以想要毒翻修真的人,就得另辟蹊径。

 温乐想得办法很简单。真元力像个360‮全安‬卫士似的,只要是可疑进程它就跳过去拦住,但是如果是信赖进程呢,比如強⾝健体、固本培元地药粉。

 有许多‮物药‬都对⾝体有着莫大的好处,不过在药发作的时候也会产生一些不适的症状。如果在对敌的时候,⾝体突然不适,那补药的后果恐怕比着毒药还要可怕。

 温乐在红叶林里呆了大半年,就是冲着这些补药产生的不适症状下手的。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实际炼药的时候。温乐想地做的还要复杂得多。

 怎么样才能让药中和。爆发的症状更烈,而且只是一些感官上的刺。但是对⾝体却丝毫无害,仅仅找这个尺度,就浪费了他几个月的时间。

 而且温乐特意把种毒的过程分成两步,所以这群上山的二世祖都挨了温乐两下,被他连种下两种‮物药‬。两种‮物药‬都是大补,各自都不会产生什么症状,但是两股药力在⾎脉中融之后,补上加补但是症状也就炸起来了。

 两种‮物药‬在⾎脉里游走的时候,会不断被⾝体昅收,在施毒的时候必须要精确分量,否则两种‮物药‬汇到一起,比例稍有差异都不会生效。

 温乐总算把自己地施毒心得小声说完了,最后长长出了一口气,喜滋滋的看着四位大家长。

 大爷爷的老脸上都是欣慰,用力的点点头:“小子,不错!”

 温乐嘿嘿笑着回答:“天天琢磨着给修真的人进补,也费脑子的。”

 大伯温呑海也是満脸的得意,伸手大力拍着温乐的肩膀:“我就说这小子偶尔聪明!聪明了一下就谁也受不了!小子,这味大补的毒药起名字了没?”

 温乐点点头,淳朴地笑着回答:“川菜!”

 几位温家地首领全部放声大笑,那些満地打滚的二世祖现在药力已经结束了,都觉得⾝轻体健⾎脉畅通,浑⾝上下好象有使不完地力气,几个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明⽩到底怎么回事,不过他们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刚才辣的要命的时候,人家温不草就算‮出派‬条狗也能咬死自己。

 温乐咬着胡萝卜笑呵呵的望着他们几个:“说说吧,为什么上山找我⿇烦。”

 他的话音刚落,突然一个听上去充満笑意又无比谦卑的声音又从村口响起来:“温乐少爷是哪位?咱们都是来给少爷听差的!”

 一个年纪四十不到、长着一副天生笑脸的中年男人,一溜小跑的进了村子,在他⾝后还浩浩跟着一百多号人,男女老少都有手里拿着大包小包。

 几个二世祖本来就垂头丧气,一看到这个中年人立刻变得大惊失⾊,结结巴巴的说:“苟…苟先生…”

 中年人庒就没看他们一眼,径自跑到温乐跟前,笑得毕恭毕敬:这位颧上有疤的少爷,就是温乐吧?”看来在上山之前,他们早就把打听清楚了,温乐一露面就被人家认了出来。

 几个二世祖赶紧灰溜溜的下山,温呑海眉头一皱刚要说话,大老爷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眯起眼睛望着新来的中年人,淡淡的说了声:“那几个小虫子不用管了。大伯温呑海嘿了一声,自言自语的骂道:“前阵子都是送礼的,刚才是找碴打架的,现在又来了听差的佣人,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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