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碧连涛文集 下章
缘起不灭(二)
 紫烟从机仓的小窗口,看着蓝蓝的天上,飘浮如棉花般的白云,想着刚才妈妈送她来机场时说的话,妈妈的意思是想她回家和妈妈一起过年,是呀,自到广州六年,只有一个节和妈妈一起过,每年快到节时候,电视台都要外派记者到世界各地,每次都有紫烟。这次紫烟回家就是想好好陪妈妈,本来她还有个想法,想和妈妈说说关于陈默的事,可是在回家的前二天,陈默突然说他想出国,认识陈默两年了,本来就离多聚少,现在还说他要出国,对紫烟来说这无疑是炎夏冷霜。陈默这一去至少要三年才回来,陈默要她再等三年,三年,对于二十九岁的紫烟,如同八年抗战。本来陈默说今年节带紫烟回家,然后再和紫烟回青岛,两人计划好明年紫烟生日那天登记结婚,现在陈默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变化,让紫烟不知所措,紫烟今天回广州,也没告诉陈默,她不想让陈默来接她,现在紫烟心如麻,想一个人好好想想。

 紫烟望着隔着一片玻璃,擦身而过,可又随手可及的浮云,心里喊着“陈默、陈默,”出差十天半月见不到陈默是常有的事,可从没象现在这样想陈默,紫烟心里酸酸的,眼泪不由自主掉下来,此刻,她多么希望陈默就在她身边,她会紧紧依偎着他,让他将她抱紧,不要放开,永远也不要放开,噙着泪水的紫烟,呢喃着“窗外的云知道,陈默你难道不明了吗?你说你会回来,因何要选择此时的离开?你这一走,隔着的是太平洋,即使我会飞岩走壁,也飞不过太平洋,在想你的时候静静的偎在你的怀里,陈默,我不愿意你走开,一刻也不愿意。”

 可是她知道陈默一旦作了选择就不会改变,既然陈默不会改变,她只能接受,不管等待她的将是个什么样的明天。紫烟感觉自己真似一缕青烟,随风漂,漂到哪里,心中有个方向,漂到爱的天堂,和陈默尽情歌唱,三年的离别,彼此间是否依然不会失方向?

 现在的紫烟有种肝肠断的感觉,好象从此再也见不到陈默,陈默带走她的心,一去不复返,这种感觉让紫烟好害怕,难道这种感觉召示着什么,紫烟的心千丝万缕,极了。

 空姐一声:“再过十分钟,飞机将降落在广州白云机场。”

 打破紫烟的沉思,紫烟下飞机走出机场,没有一点喜悦,心情比回家前更加沉重。紫烟习惯性地朝出口望望,因为要是平时出差回来,只要陈默在广州每次都来接她。

 虽然是深秋,广州的阳光明媚和煦,紫烟站在出口处,仰望青天做了个深呼吸,突然听到背后有人问:“小姐,需要帮忙吗?”

 紫烟转身一看,竟然是方石笑嘻嘻站在她背后,这太让她意外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方石会来接她,看着嘻嘻笑的方石,紫烟把提在手里的行李放在地上,说:“你这个臭小子,是怎么知道我坐这班机回来的?”

 方石把紫烟放在地上的行李提起,说:“走吧,车在那边呢,告诉你别臭美,我可不想跑这样的苦差,再说了,这样的差事也轮不到我呀。”

 “哦?你不是专程来接我?老实招来,是来接谁?”

 “我没来接谁,只是刚好办完事路过,上回出差去青岛,记得早晨九点半有班机到广州,所以拐进来看看。”

 “唉,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再怎么说人家方石可是广州“四大男编”中最帅的,怎么会屈驾呢?不过搭上这趟顺路车,也算是我紫烟好运气了。”

 “我想到个好注意,既然你搭上顺路车,省了打的钱,请我吃饭得了,这样咱俩谁也不欠谁的。”

 “方石,你这是不趁火打劫吗,这种作风怎么也不象是方编辑的行为呀,未免太小气了吧,如果是专程来接我,说不定我紫烟会感动得泪满面,请你吃大餐也说不定呢。”

 “千万别,我最怕看到女人的眼泪,所以不想吃大餐,请我吃碗扬州拉面得了。”

 “哦,原来是方老编想家了,行,今天任你吃,吃个够。”

 “是呀,真的有些想家了,一年多没回去了,老妈昨天来电话,叫我这节无论如何都要回去过年,也该回去看看两位老人了,想想在大学四年,还年年回去过年,到广州来了,反而没回过几次家,在大学,还偶尔给家里写写信,现在只是偶尔打打电话。”

 听完方石的话,紫烟把脸转向车窗,心里沉甸甸的,早晨她才吃过妈妈为她做最爱吃的面疙瘩,才过这么几个小时,她却身在异乡为异客,又是个漂泊的游子,赤子何时归来,紫烟自己也不清楚几时是归期。

 紫烟用手理了理被风吹的头发,说:“方石,有时感觉大学的日子就在昨天,一晃却过了六年,生命在随岁月失,想想这几年我们也没抓到什么,人的一生是个梦之旅,刚毕业时,感觉满腔的热血沸腾,跃跃试,生命是片绿野,自己象匹缰烈马,当绊了第一跤,才知道自己不是匹烈马,也许连马都不是。”

 方石用手扶了扶眼镜,盯着紫烟看了好一会,又转过头:“紫烟,今天你哪来这么多感叹?这可不象平时在别人眼中那个清高炼的紫烟,现在广东新闻界哪个不知道紫烟,紫烟在新闻界的地位可是很多人都羡慕的噢。”

 紫烟的嘴角出一丝自嘲:“方石,这是生命的另一面,可也许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一面,人总是不断的追求,让生命眩目光亮却是颗种子,可它有时却埋藏在生命最晦暗处。”

 方石没有马上回答紫烟,目光直视前方,点了支烟,吐出很大的一口烟雾,故作轻松地说:“紫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这哪是平时象风一样,不知疲惫,精力充沛的紫烟啊。”

 紫烟对方石微微一笑:“方石,我们不谈这个,哎呀,你带我去哪吃扬州拉面呀。”

 “别急吗,你早上可是吃了面疙瘩,我早餐还没吃呢,带你到一家最正宗的,我和店老板都混了。”

 “不就是碗面吗,好象人家没吃过似的。”

 车在东风东路一家扬州面馆前停下,方石和紫烟走进面馆,面馆的老板看到方石,乐呵呵:“方编辑来啦。”

 “老板,来二碗酱面。”

 方石三下二下就吃完,看了紫烟一眼,转头对老板说:“再来一碗。”

 看着方石把二碗酱面一扫而光,紫烟笑了笑:“方石,你是不是三天没吃了?”

 方石吃完最一口,抓块纸巾抹抹嘴:“今天的面特香。”

 紫烟莫名其妙看了方石一眼:“了没,不再来一碗,反正今天不用你掏钱。”

 “那  m.PInGGxS.COm
上章 碧连涛文集 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