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
今天是我的生日。
生日亦是母难
,所以,今天我想写写
我的母亲。
尽管,我知道我所写的文字,母亲不会看,也没有看的
望,但是,我依然要写。
1、最完美的结合
我的母亲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其貌不扬,沉默寡言,胆小怕事,没有任何辉煌的业绩。我的父亲则是一生扬帆奋进,一生钟情事业,在县内享有盛名,无论走到哪里,都很受人尊敬。
前几天,去看母亲,随口问母亲,他当年看上父亲什么了,母亲说:“我的婚姻大事,是你姥爷姥娘做主的,我只有听话的份。”又问母亲,父亲第一次去相亲的时候,都问了你一些什么,和你说了一些什么。母亲笑了笑说:“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还记得说什么啊。”
我不
哑然失笑。
是的,我的母亲就是这样老实,近乎木讷,用父亲说的话就是:“含着冰块也化不成水。”
就是我这样木讷的一位母亲,把我们兄妹五人,屎一把
一把拉扯大了。母亲一生最自豪的就是,在那个死个孩子和死一只猫一样普遍的年代,她生了我们五个,全养活了!
1960年,母亲带着两个姐姐一个哥哥从定州回到老家,家里没有一粒粮,整整一冬天,一家人靠吃山药叶维持生命。听大姐说,那时候饿的别脖子都撑不直,二姐才几个月,饿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和婶子说大姐和哥哥死里死气的,二姐哭声不如猫叫好听。
父亲过年回家之后,看到一家人饿得半死不活的,当下就哭了。但是,母亲没有任何抱怨,也没有任何哭诉,只说刚到家时老爷爷帮我家去地里找了些山药叶才没饿死,说二爷爷、二
照顾我们一家。
至今,我们说起:那时候,大姐和哥哥饿的没有力气跑着玩,就天天坐在门槛上,一边一个,都把头歪在两边的门框上。住在我们对门的一位长辈,吃面条时把面条挑很高,吃小米饭时也要大声炫耀,故意引逗我的大姐和哥哥,大姐和哥哥看都不看他们,立即回头进屋躺着,自小就有骨气。娘听我们说,总是很沉默,好像所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或者,在母亲眼里心里,别人对她的不好都不需要记着,她只要记着别人对她的好就够了。
父亲一生忙于事业,在工作上,母亲什么忙也帮不上,但是在家里,母亲承担了所有的家务,从来不让父亲分心。虽然,母亲不知道父亲忙的是什么,做出了什么成绩,但是,无论父亲做什么,母亲都无条件支持。在母亲的意识中,父亲就像是古时候的皇上一样,至高无上。
如果说我的父亲是为事业而生的人,那么我的母亲则是为丈夫为孩子为家庭而生的人。
小时候,我总想,父亲爱唱革命歌曲,爱唱京剧,爱拉二胡,爱看书读报,还爱旅游,可谓爱好广泛,可是母亲似乎什么爱好都没有,他们两个的结合是不是缺点什么呢?多年之后,我才明白,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他需要的
子不一定非要举案齐眉,还可以是一个不问理由,不问结果,永远不离不弃,永远追随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让男人心里踏实,这样的女人让男人感觉在一起很安全。
父亲临终时,一遍又一遍地和我们说,他一生劳碌,没有照顾好我们兄妹五人,辛苦我娘了。我知道,父亲是怕他去世后,母亲会受罪。我们兄妹五人一直保证,会好好孝敬母亲。母亲今年79岁,跟着哥哥生活,嫂子很孝顺母亲,母亲生活得很舒心。
转眼,父亲已经去世19年了,这么多年母亲从来不主动和我们说关于父亲的话题,我以为母亲是什么也不想,可是,前几天我在母亲的枕头下面发现一个叠的很整齐的布包,里面全是父亲生前的照片。
在那一刹那,我再次感悟:父亲和母亲之间的爱情是一种永恒,他们的婚姻是最完美的结合。
2、母亲的格言
父亲常对母亲说:“你这一生,什么人都怕,什么事都怕,幸亏我不让你怕,否则就没你的活路了。”
是的,母亲真的很胆小怕事。小时候,父亲在外地上班,常年不在家,母亲带着我们从来不串门,也不走人群。在我们兄妹五人共同的记忆里,小时候不是在家猫着,就是母亲带着我们在无人光顾的沙埂上坐着。母亲说:“人群里事多话多麻烦多,离他们远点安神。”还真是,我的母亲,一生都没惹过任何闲话,也从未和任何人吵过嘴嚷过架。
受母亲影响,至今我们兄妹五人也都不喜欢串门,还不喜欢别人到我们家串门。甚至,我们兄妹五人的孩子也大都这样。嫂子和姐夫说我们家的人都是“独
草”
从小,我们兄妹五人都不敢出去找事打架,因为吃亏了,母亲不敢给做主,就对我们说句:“人家不打我,就打你里?你不是在家别出门昂。”如果我们打了别的孩子,别家孩子的家长则会找到我家兴师问罪,不依不饶,母亲说不出来,也道不出来,只能任人发
。母亲常教我们的口头禅就是:“咱惹不起,还躲不起昂!以后咱看见他们躲着走。”
或者,自小受母亲的影响,至今我都不喜欢和人吵闹,不喜欢和人争斗,不高兴的时候,尤其是特别生一个人的气时,我不会吵骂哭闹,更不会兴师问罪,而是默默地转身,安静地走开,慢慢消化。
母亲耳朵很聋,我说给母亲买个助听器,母亲不要。母亲说:“年纪大了,聋点不是坏事,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不知道,别人对不对的就不会生气。”
有次,我去哥哥家,看见母亲一人在家,问哥哥嫂子去哪了,母亲说:“我耳朵聋,他们和我说什么我也听不见,所以谁去哪也就不和我说了。人上年纪了,不能干活了,得少打听事。只要有我吃的有我穿的就够了。”我笑而不语。
别看母亲什么也不知道,但是她一点也不糊涂。她出门总说:哥哥好嫂子好闺女好女婿也好。在她嘴里,谁都好。她常嘱咐我们姐妹几个,要对哥哥嫂子好点,她说:“会处关系的对哥嫂好,不会处关系的只对老人好。”她还说:“我年纪大了,活不了几年了,你们要和哥嫂处一辈子,你们一定要和哥嫂处好关系。”
有一次,我心情不好,和嫂子吵了几句嘴。然后,我就好几天都不去他们家了。尽管我心里也
后悔和嫂子吵嘴的事,但我也不愿意承认自己不好。我年近八旬的母亲,我那沉默寡言什么话都不会说的母亲,硬是步行三里地走到我家,去劝我不要和嫂子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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