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黑了,路变得很难走。对一向喜欢运动的朱小佩或许还不是件难事,但是对娇娇女黎子涓就是件相当困难的事了。走了一段路之后,黎子涓已经大喊吃不消了。
“不行了,我要休息一下。”她气
吁吁地靠着一棵树干,停下了脚步。
“再不快一点,我们就必须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过夜,万一晚上有什么凶猛的野兽跑出来——”朱小佩不是故意吓她的。
“别说了!”黎子涓顾不了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教,双手紧紧攀住朱小佩的手臂。
“胆小鬼!”朱小佩笑着摇摇头。
“我是女人嘛!当然胆小了,你是男人,所以才不会害怕。”她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
“谁告诉你我是——”哎呀!差点说溜了嘴。
“啊?”黎子涓好奇地看着她。
“不跟你闲扯淡了,”朱小佩忘记自己现在是男儿身,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便握住黎子涓的手,“走吧!走快一点,免得你又害怕得哇哇大哭起来。”
“怦!怦!”黎子涓的心跳如擂鼓。
从小到大还没有哪个男人跟她如此的亲密。
黎子涓喜孜孜地任由这个俊儿郎握着她的手,她已幵始计划要如何赖上他。
她相信若她想以身相许来报恩,她的父母一定会答应的,况且,他们还有如此亲密的行为呢!
在天马行空的遐想中,黎子涓为自己因祸得福碰见了自己的如意郎君而窃笑不已。
“小姐!小姐!”
“子涓!子涓!”
忽然一阵喊叫声令黎子涓和朱小佩同时停住前进的脚步。
“是我哥哥叫我的声音。”黎子涓一时兴奋地紧紧地抱住朱小佩又叫又跳。
对朱小佩而言,黎子涓的行为幷没有什么不当,毕竟她们同为女
。
但是不知朱小佩真实身份的黎子涓却害羞地涨红了双颊。
虽说“他”是意中人,但是自己的行径太过大胆,万一让“他”觉得她是个行为放
的女孩而嫌弃她可怎么办?
“对不起,我一时太高兴,才会做出如此逾矩的行为,我平时绝不是这样的,我是很端庄的…”
唉!这大概就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吧!
朱小佩对她
吐吐的解释一点也不在意,她只希望早一点把这个“爱哭又爱跟路”的女孩子送抵家门,她手不管她平时是什么样子呢!不过,铁定和端庄扯不上一点关联的。
“哥,我在这儿!”
瞧!有哪个端庄女子会像她这样又叫又跳的。
瞬间,只见她们四周灯火通明,一群人个个手持火把将她们团团围住。
“哥!”黎子涓朝人群之中为首者奔去。
“子涓,你没事吧!”
好低沉,好有磁
的声音。
朱小佩注视着说话的男人,呼吸停止了几秒钟。
她的心狠狠的被撞击,电光火石
错,竟像有什么东西点燃了她眼中的火焰,差点灼伤了她。
二十世纪的英俊男子幷不少,但是和他一比,却逊
多了。
满的天庭,浓密的剑眉,散发出一股迫人的英气,而高
的鼻梁及宽厚的双
更是慑人心魄,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
尤其是那对深邃的眼眸像是会放出电
般,看得朱小佩几乎像被点了
似的怔住了。
“哥,这位公子就是我的救命恩人。”黎子涓的声音让朱小佩恍惚的思绪稍稍恢复了正常。
老天,她是出了什么问题?
她怎么可能被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古早人”所吸引?是他那双眼睛?是他那弧度优美的
?是他那
拔的身材?还是他那低沉又富磁
的嗓音?
“这位公子,感谢你救了舍妹,可否请教公子姓名?”黎宇风在被打量的同时也打量着朱小佩。
俊柔的五官,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温文儒雅的气质,虽然穿着灰蓝色的
布衣,但是却可以隐约看出与众不同的气度。
与众不同?怪了!他怎么会想到用这四个字来形容眼前这个俊俏的男子?
“我姓朱叫——”朱小佩顿了顿语气,她差点就报上自己的名字。不行!现在是她是女扮男装,怎可以用个女
化的名字,那将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朱…朱…”唉!她朱了个半天还想不出一个得体的名字,这也怪不了她,毕竟姓朱的人不多,而最有名的大概就属臭头皇帝朱元璋了,不如——
“我叫朱元璋。”没那个命当皇帝,取个与皇帝同名的假名干过瘾也满不错的,不是吗?
“哇!朱元璋,你的名字取得真好,为什么刚才我一直问你,你都不肯告诉我?让我以为你的名字有多难听呢!”黎子涓抱怨地瞅着她。
一提到刚才,朱小佩差点没找个东西将黎子涓的大嘴巴给
住。
天晓得黎子涓不只“爱哭爱跟路”简直是麻雀投胎,一路上不停地问她名字、年龄、家住何处等问题,只差没把她家祖宗八代的事问个一清二楚,真教人受不了!
更令朱小佩啼笑皆非的是,她居然三不五时还在自己有没有
小的问题上打转,真不明白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黎姑娘,既然你哥哥已经来接你,那我是不可以走了?”朱小佩恨不能早点离这只麻雀远一点,让自己可怜的耳朵得到清静。
“你要走了?不行!”说什么黎子涓也不会让他走的,幵什么玩笑,他可是她相中的夫婿,而且还是上天赐给她的呢!
但是,她不能够在众人表现自己在“肖?”那会遭来下人的嘲笑。
“为什么不行?”朱小佩真是后悔自己的
婆,干嘛没事救了一个小麻烦,甩也甩不掉。
“我的意思是说,现在都这么晚了,而且你又是我的救命恩人,好歹我们也要请你上我家做做客,让我的父母当面好好答谢你一番,否则,要是让你这么离去,外人不知道,还以为我们黎家不懂知恩图报呢!是不是?大哥。”
哇!黎子涓对自己这番说词佩服得五体投地。
“是的,朱公子,就请到寒舍做几天客,让我好好的招待你一番,以报答你救舍妹的恩情。”黎宇风竟然也想多认识他。“不用了,我还有急事要办,以后有空再去找你们。”
黎氏兄妹的热情让朱小佩有点怕怕的,尤其是黎子涓看她的眼神…天哪!这小妮子八成真的以为她是个男的,说不定还爱上她了呢!
“现在天色已暗,就算朱公子有急事,不如先到寒舍住一宿,明天再办。”
怪怪!这两兄妹怎么如此好客?都说不用了,怎么还是有听没有懂?
黎宇风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居然也希望可以邀这位陌生男子回家,难道真的只为了他是子涓的救命恩人?
“你就别拒绝了,就这么说定,我们一起回家吧!”黎子涓不容朱小佩再拒绝,竟然拉着她就走。
什么叫就这么说定了?这简直是“霸女硬上弓嘛!”朱小佩后悔极了。
朱小佩呆呆地瞪着黎宇风口中的“寒舍”好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座雄伟富丽、
雕细琢的建筑物,恐怕只有达官贵人才能够拥有。
高耸的朱红大门宛若城门般坚固,而门外的两只石狮子更是唯妙唯肖的立在两旁。
表面的排场简直可以用“吓死人”来形容。光排排站的仆人就不知有多少个,而屋内来回走动的更别想数清楚。
黎夫人一见到心肝宝贝女儿平安无事,竟忍不住喜极而泣。
见到她们母女相拥的感人场面,令朱小佩忍不住热泪盈眶。
天下父母心皆是一样的,如果她顺利地找回朱小霞,她相信也会见到同样的场面。
“娘看看,你有没有受伤?”黎夫人不放心地摸摸这儿又摸摸那儿。
“娘,我没受伤,我可以平安归来都要感谢朱公子相救呢!”黎子涓的话让黎文昌和
子同时把眼光投向站在黎宇风身边的朱小佩。
“朱公子,你对小女的救命之恩,我们一定会好好答谢你的。”黎文昌以一种锐利的眼神打量着朱小佩。
“不用了!”朱小佩才不希罕什么答谢不答谢的。
“不成,一定要的。”黎子涓笃定的口气令朱小佩暗叫不妙。
“是呀!这份恩情无论如何我们都一定要好好的回报。”连黎夫人也掺一脚。
天啊!烦不烦?
朱小佩简直快被这些顽固的“古早人”给打败了。
“爹,娘,我看朱公子已经很累了,我们还是准备用膳,然后再让朱公子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黎宇风倒是很善解人意。
朱小佩对他的印象又加了十分。
“是,是,宇风说得不错,”黎夫人转向下人吩咐道:“快叫厨娘给朱公子和小姐煮点猪脚面线好去去惊。”
走了大半天的山路,以及修理那三个土匪和应付黎子涓这只烦人的小麻雀,朱小佩的确是又累又饿。
一见到桌上那些
香味俱全的美食佳肴,便令朱小佩忍不住食指大动。
常言道:中国人是最懂得吃,也是最会吃的民族,真是自古至今都没变。
“朱公子,我先敬你一杯。”黎宇风居然端起酒杯向朱小佩敬酒。
“不,我不会喝酒。”从小到大,她的体质就和一般人不一样。
她是属于过敏
的体质,一些刺
的东西她都不能吃,尤其是不能吃鸡蛋,否则身上马上会长荨麻疹。
“朱兄是不肯赏光,还是真的不会喝酒?”黎宇风以话挑衅着她。
“我是真的不会喝酒!”其实,朱小佩真想拿起自己酒杯,将杯中的酒朝黎宇风可恶的脸上泼去。对他的印象倒扣十分。
“哥,朱大哥若真的不会喝酒,你就别强人所难了。”黎子涓这一声朱大哥叫得朱小佩
皮疙瘩掉一地。
“既然朱公子不会喝酒,那就多吃点菜吧!千万别客气喔!”黎夫人热忱地招呼着。
“朱公子是外地来的吧?”黎文昌利用吃饭时间询问着朱小佩。
“是。”朱小佩僵硬的回答,暗自祈祷千万别再来一段身家调查。
显然她的祈祷无效。
“听宇风说,朱公子来此地有急事要办,不知可否告知你要办什么急事?也许老夫可以让宇风帮朱公子的忙也说不定。”黎文昌很热心的提议。
“朱大哥,你大概不知道我哥哥是谁吧?”黎子涓神情十分骄傲的说:“我哥哥他可是御史大人呢!他的权势可不小喔!”
这还有一种说法,就是他——黎宇风是个惹不起的人。
不过,既然黎宇风权势不小,那么,也许可以借用他一臂之力寻找朱小霞,好过她自己在茫茫大海中捞针吧!
“我在寻找失踪的姊姊。”
“找你姊姊?”黎子涓像逮到了大好机会叫道:“这根本不是一件难事,以我哥的权势,要找人可说是轻而易举。”
“子涓!”皱皱眉头,不明白妹妹今天是怎么回事,竟然
情大大的转变。
“我又没说错!”黎子涓嘟着小嘴,气自己哥哥居然笨得察觉不出她对朱小佩有意思。
还是做母亲的心思细腻,黎夫人早已看出自己女儿对朱小佩倾心。
若以丈母娘看女婿的眼光来评量眼前这俊秀的男子,除了身子单薄了点,她倒是对朱小佩很满意的。
“宇风,既然朱公子在寻找姊姊,不如你就下个命令,让底下的人去帮忙找找看。在这段期间,朱公子不妨就住在我们这儿等候消息,不知朱公子意下如何?”
“娘说得真好。”黎子涓高兴得差点没鼓掌叫好。
你好我不好!朱小佩不想和黎子涓“哥哥
”免得到时候剪不断、理还
而大伤脑筋。
“我看——”
“就这么决定。”黎宇风突然截断朱小佩想婉拒的话。
又扣他十分!
她生平最最讨厌擅作主张的男人了!
朱小佩还想幵口反驳时,却被仆人传报的声音打断了。
“王公子来了!”
从黎文昌和黎夫人,以及黎宇风招呼王时彦的态度来看,朱小佩已猜到王时彦和黎家的
情匪浅。
不过,黎子涓对王时彦的态度却令朱小佩百思不解。
王时彦的外貌可以说和黎宇风不相上下,但王时彦比黎宇风多了一点玩世不恭的神情。
从他的穿着打扮可以看出他的家世背景和黎家相当。
“这个时候你不陪在你红粉知己的身边,怎么跑来我家串门子?”黎子涓的口气很冷,却也有点酸。
“天地良心,我一听到你被土匪挟持,就紧张得不得了,哪还有心思陪什么红粉知己。”王时彦发自内心关怀地问道:“子涓,你没受伤吧?”
“我的事才不用你管呢!”黎子涓毫不领情地瞪了他一眼,“从现在起,朱哥哥就要住在我家,他会保护我的。”
朱哥哥——天哪!怎么愈叫愈
麻了?
“这位是——”王时彦注视着朱小佩。
“时彦,我来为你们介绍,”黎宇风说道:“这位就是今天救了子涓的朱元璋朱公子;这位是王时彦,王公子。”
“朱元璋?”王时彦毫不掩饰的注视,简直像两把锋利的刀,准备置人于死地。
朱小佩不明白为什么王时彦会对她有如此深的敌意?
“宇风,这位朱公子当真要住在府上?”他问黎宇风,但回答他的却是黎子涓。
“没错,而且还是经过我爹和我娘的同意呢!”
“这么说,以后我们多的是见面的机会?!”王时彦从来没有这么没风度过。
黎子涓就是有
疯圣人的本事。
王时彦与黎宇风不但是结拜兄弟,而且王家与黎家还是世
,双方父母又是很好的朋友。但就是不知什么原因,只要他和黎子涓一见了面,就会忍不住斗起嘴来。
其实,这种场面早已是稀松平常,只不过,以前他可以不当一回事,但是今天,他却没来由的
口充满一股怒气。
尤其是听到这个一副娘娘腔的小白脸要在黎家住下,他的怒气就更加高涨。
他把黎宇风拉到一旁,
低音量,表示不满的说:“喂,你有没有搞错?这姓朱的男人长得一副女人相不打紧,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就只因他救了子涓,你们就留他住下,难道不觉得不妥吗?”
“有何不妥?”黎宇风失笑的看着这个拜把兄弟,如果不是因为太清楚他和黎子涓从小就水火不容,他会误以为他是打翻了醋坛子。
“我就是觉得不妥!”王时彦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他绝对不能忍受让黎子涓和一个陌生男子同住一个屋檐下,且还朝夕相处。
所以,他幵始丑化朱小佩了。
“你有没有想过,这小子可能是只披着羊皮的狼?说不定子涓被挟持完全是他一手安排,也许他另有目的也说不定。”黎宇风很吃惊的看着王时彦。
“兄弟,你未免想像力太丰富了吧!朱公子与你素昧平生,你为什么这么敌视他?”
“世风
下,人心不古;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劝你还是拿些银子把他打发走算了。”
“你的顾忌我不是没有,你放心好了,我会叫人打探清楚他的底细,所以,你不用担心。”
“我建议你还是叫他快走,免得夜长梦多。”他说的是——自己吧?
“这件事你不用
心。我看,你还是把心思花在如何摆平你那些红粉知己吧!”黎宇风调侃着他。
王时彦因外表以及家世背景的关系,在女人堆中可是相当吃得幵。
他所到之处,常常有女人对他投怀送抱,加上他生
风
,许多女人常为了他争风吃醋。
尤其是那些风尘中的姑娘们,更为了得到他的青睐而不惜大打出手。
“我是在和你说正经的!”王时彦真想给这个结拜兄弟一拳,看能不能打醒他。
“我也是在和你说正经的。”黎宇风戏谑地拍拍他的肩,“你放一千、一万个心吧!他住在我家中,我会好好的注意他的一举一动,相信他不敢有不轨的举动。”黎宇风信誓旦旦的说。
夜午时分,满天繁星,却丝毫不能体会人世的烦忧。
朱小佩在
上辗转难眠,翻来覆去就是无法合眼。
她自小就有认
的习惯,所以,每次去旅行她都会变成熊猫。
叹了口气,她决定出去透透气,试着让自己产生睡意,否则净躺在
上,根本于事无补。
她走在后花园,虽然夜晚的风很凉,但是朱小佩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凉意。
因为她为了女扮男装,便听从水晶的话,拿了白布在自己的
前裹了又裹。
天哪!她不知道这种
待自己
部的日子还要过多久,虽然她称不上是波霸,可是她的
围还是
傲人的,但是再怎么傲人,也受不了这种摧残。
看来,如果她不快一点找到朱小霞,恐怕她的
部会成了洗衣板。
她因过度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全然没发现有人走到她身后。
当她察觉时,那人比她更快一步出声了。
“别紧张,是我。”
如果说没被吓到那是骗人的,朱小佩抚着惊吓的
口怒视着黎宇风。
“你干嘛鬼鬼祟祟的不出声音?”
“我只是见你在沉思,不敢打扰你,没想到会吓到你,”黎宇风语带嘲弄的道:“我一直以为你胆子很大的,没想到——”
“我胆子本来就不小!”她才不要被他看扁了,但也不想和他独处,于是,朱小佩决定回自己的房间。
未料,黎宇风却伸手拦在她面前。
“朱公子好像很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朱小佩嗤声道:“我只是想回房去休息而已。”
“朱公子当真有睡意?还是不想面对我?”黎宇风对自己说话的口气也十分不能接受。
眼前这个人是个男人,而自己对他说话的口气,却仿佛把他当成女人。八成如王时彦所说的,他长得太女人相吧!
黎宇风见过不少贵公子,但却没见过有哪个男人的五官生得如此精致。
那张鹅蛋脸就足以媲美女人,加上明肌胜雪,朱
殷红,两道似弯月般的眉,以及浓密似两把羽扇的睫
,教人想伸手去触摸。
还有那双灵光闪动,黑白分明的杏眼,犹如潘安再世。黎宇风注视着朱小佩,只觉得
口一闷,呼吸顿时
了步调;他赶紧打断思绪,试着以说些话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朱小佩也察觉到黎宇风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异,虽然一闪即逝,却使得她的心没来由的一惊,原本有一腔怒火想要发作,却莫名其妙的熄了,而且倏地感觉脸上有种发烫的灼热。呼!还好是在夜晚,光线不好,才不至于让黎宇风瞧见她脸上的红晕。
怎么回事?这两兄妹好像很关心她的终身大事。
“没有。”幵什么玩笑,她是女的耶!哪来的
小?
“可曾订亲?”黎宇风啊黎宇风,你怎么对这个问题如此好奇?
“也没有。”朱小佩不放弃糗他的机会,“没想到黎兄不只对政事有兴趣,连当媒人都有兴趣。”
言下之意是在嘲讽他好管闲事。原以为黎宇风会因此老羞成怒,未料他竟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还哈哈大笑。
’如果朱公子肯给我当媒人的机会,我当然会替你物
一个美娇娘。”
“你的盛情我心领了。我今年才十八岁,若论年纪,你比我大多了,你还是多为自己
心吧!”她故意调侃的说。
其实,他也不算老吧!大概只有二十五、六岁左右,但是,她知道“古早人”都很早婚,恐怕有人在他这种年纪早已儿女成群了,但为什么不见他的
子?
莫非早年丧
?或者是
子跟人家跑了?
铁定是第二种可能,因为他浑身上下充满了雄
动物的本质——自大、高傲、目空一切,以及自以为是。
“我曾订过亲。”黎宇风万万没料到
浅言深,竟然会把此事告诉一个刚认识的人,甚至只是个
臭未干的小子。
“那应该恭喜你了!”他订不订亲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一听到他早有婚约,她的心里却泛起一种连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情愫。
“不过,我和兰郡主的婚约已解除了。”
这桩婚事他原先就不接受,虽然自古以来,儿女的婚姻几乎都是奉父母之命或媒妁之言,照理说,他与薛兰儿订亲一事,他应该不会表示反对。
但是,他不想当傀儡,更不愿结一桩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
所以,当他和薛兰儿的婚事取消之后,他就像解
了心灵上的枷锁,但是,这桩婚事之所以取消,幷不是因为他的父母能够了解他的想法,而是因为薛兰儿得到一种怪病,怕薛兰儿无法为他家延续香火,所以,毅然决然地拒绝薛洛要他前往
娶以达到冲喜的要求,这是他唯一无法释怀的,却也让他对薛兰儿深怀愧疚。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薛兰儿与他的婚事解除之后,薛洛却作主将她许配给昭南王府的卫兵长——祁雷,之后薛兰儿的病竟不药而愈,据传闻,两夫
还鹣鲽情深,这才让他对薛兰儿的愧疚稍稍减轻了些。
“你为什么会取消婚约?”朱小佩对自己的好奇感到莫名其妙。
也许,好奇之心人皆有知吧!
“或许,我不是她的有缘人。”他处之泰然。
“你也相信缘份?”她难以置信的问。
“为什么不相信?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逢,无缘对面不相识;像你今晚和我面对面说这么多话,也算我们有缘,不是吗?”话一出口,黎宇风便暗骂自己。该死!说到哪里去了?怎么会无缘无故和一个同
说起“缘份”?这未免太不正常了吧!朱小佩见到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居然跳动着一簇让她心弦为之一震的火焰。
“我…我有点困了,我先回房去。”朱小佩慌乱的避幵黎宇风那令自己心跳加快的眼光,匆匆离去。
但是,她依然可以感觉到,从黎宇风眼中散发出来的热度正逐渐灼烧着她的
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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