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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滩
 天气渐热。

 夏日与冬日终有分外的不同。冬日每次下雪,都要阴郁很长时间;而夏日,天气说变就变。中午,两只鸽子落在了我家阳台伸出的雨蓬上,踏着舞步,说着情话,沐浴在绚丽的阳光下。而现在,一会儿功夫刚过,雷雨加,风雨大作,让人恍惚地觉得刚才的明媚的阳光和鸽子落在雨蓬上的轻快的踏步声,像是梦境一般。

 人生有时就像这夏日的天气,时而疾风骤雨,时而风和丽。

 前

 刚一起,便感觉心神不宁,做什么事情都无法用心,恍兮惚兮,心不在焉。

 这一公婆要带着女儿去医院复查,约好我们在医院儿科碰头。

 医生说:“左肺门附近有些阴影。”开出了很多药。还说:“天气干燥,空气脏,小孩子体质弱,很容易感染呼吸道的疾病。”

 本来在前一晚和女儿约好,若是检查没什么事情,要和我一起回家,和她的小伙伴一起玩耍几天,现在约定成了泡影。女儿妮妮微低着头,牵着的衣襟,红红的眼圈,一颗又一颗伤心的泪珠滚落,隐没在厚厚的口罩后面。每一颗泪珠落下,都砸得我心痛得要碎。

 我向女儿许愿,下午的工作做完,一定赶回家陪她。妮妮低头答应着,乖顺地与我道别。

 回到家中,已过中午,呆坐在桌前,忍不住簌簌落下眼泪来,恨不得所有的疾恙都生在自己的身上,不愿意女儿有些许的病痛。

 下午工作完毕,匆匆往家赶。下楼时,一大帮女儿识的小伙伴在院中疯耍着,大声而愉地叫我“阿姨”心情陡然又灰暗起来,想起上午低头暗自垂泪的女儿来。

 昨

 黄昏,带着妮妮去河滩

 河滩上空,灰白而多云的天空中,风中飘摇着六只鲜的风筝。寂寞的老人,童心未泯的父亲带着孩子,还有稚气未的少年,在河滩的不同地段放逐着风筝。都六月中旬了,还有人在放风筝,真好!装扮着这多云、缺乏色彩的城市的天空。

 河滩十分凌乱,甚至还可以说是很脏,到处飘着垃圾袋。河滩的土地被一些热爱和怀念耕耘的城市人分割成了许多小片,一些的、古怪的小枯枝条围成“篱笆”将一片片土地圈围起来。我告诉妮妮,这只有一尺多高,有着长而宽的叶子的植物是她爱吃的玉米;圆圆的、茸茸的小叶子的植物是“豆”;那些大而圆、并且很厚实的叶子是还没有开花的向葵身上的;这些植物的果实,妮妮和熟悉,只是蛰居都市生活,植物的幼苗是没有见过的,妮妮边听,边看,一路惊呼。还有一排排瘦弱的青葱,豆荚的枝蔓已经爬上了简陋的支架上,零星的淡紫的豆荚花点缀在绿叶之间。

 走过来一个六岁左右的小男孩和他的小弟弟,没有一点生疏和娇柔地大声问妮妮:“你敢捉虫子吗?”

 妮妮迟疑,没有说话,我问:“你手里拿着什么虫子啊?”

 “是瓢虫。”很坚定的口气。

 “数一数,看它身上几个小黑点?”

 “一、二、三…七,七个!”

 “这是七星瓢虫,是益虫,吃庄稼身上的害虫。”

 “唔…”小男孩吱唔着,有些不舍得的神态在小脸上,转身离开。

 弟弟跟在股后面问着哥哥:“你要掐死它吗?”

 “不,它是益虫。”

 …

 在回去的路上,我和妮妮发现了一处蚁窝群,很多的小黑蚂蚁在边忙碌着。那一对小兄弟也过来了,蹲在我们身边。这时,十几只小蚂蚁在簇拥着一只体形很大,后腹很长的大黑蚂蚁向口走去,大黑蚂蚁显然很不乐意,摇摆着身子想要挣脱。妮妮说:“这只大蚂蚁是小蚂蚁的爸爸。”那小哥哥听到后,立即毫不犹豫地提起大蚂蚁将它放进里去,嘴里还说着:“我来帮帮它们。”

 我用手抚摸了一下这个勇敢的小男孩茸茸的脑袋表示赞许,即便是萍水相逢,甚至还没来得及记住那个小男孩的长相,但是从孩子心底里淌出来的纯真和善良愉悦着我的心,此时的妮妮也一定是愉的。

 “妈妈,你看,太阳!”

 橘红色的、看起来很大的夕阳从云中出了笑脸。

 今

 和妮妮又一次来到了河滩,带着我们的大红色的蜻蜓风筝。

 上午的河滩,阳光还不算帜热,只是没有风。尝试了很多次的奔跑,风筝也只能在低空摇摆几下,又落回地面。终归是六月了,河滩上的风过于温暖而无力。索收了风筝,和妮妮向更深的河滩走去。

 看见久违的袭着黑衣的燕子了,多年生活在高楼林立中,竟然见不到他们的踪影。燕子在低空轻盈地飞舞着,一点也不在意我们在它们身边走过,好像知道我们才是闯入它们家园的不速之客。一只叫不上名字的灰色的纤柔的小鸟,旁若无人地停在了我们面前的一枯枝上,梳理了一下它美丽的羽,又一下飞走了。还有一种飞动着的生灵,就是那种最不起眼,最普通的淡黄的小蝴蝶,在我们身前身后绕着。妮妮欢呼着,目不暇接。

 那些被分割了的田地之间,芦苇无处不在地茂密地生长着,河面吹来的风将它们的翠绿的叶子都吹向了一个方向,远远看去,分外的齐整。淡紫的蒲公英花点缀在野草中间,显得很是妩媚,匍匐在地面上的淡粉喇叭花,在阳光的照下,有些无打采。野草中还发现了小时候经常采摘的“杏仁草”邻居的阿姨曾用它为我们包过包子打牙祭。

 远远的河岸边有一处不大的但很茂密的小树林,我和妮妮沿着小路走去,走到河边,才发现那片小树林竟然在河的对岸。默默无语的小河,拦在中间,让人平添几分无奈的惆怅。妮妮问我:“这是什么河?”

 我说这是:“汾河。”

 这母亲一般的河水,曾经无怨地哺育着三晋的大地,如今瘦弱,污浊,散发着不好闻的气息,看到这些,不免又生出一种悲哀。

 回去的路上,走在芦苇林立的小路上,妮妮一直追问我们会不会迷路,语气里听出似乎有些畏惧,似乎又有些渴望。小路蜿蜒地尽收我的眼底,不知道妮妮为什么总说是我们走在宫里,我蹲下身来,才发现芦苇竟然生的比妮妮还要高,挡住了她的视线,于是,她就动用一切小心思猜测着未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走过一段鬼魅一般森的下水道出口的路边,妮妮说,那是黑森林,有女巫出现。我蓦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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