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门槛
省城里的小表妹回老家看舅舅,说是休了一个月的长假要在老家好好玩玩。小表妹是我们表兄妹中最小的,比我小十多岁,算起来今年也有二十七、八了,仍然孑然一身。我在省城上学的时候,表妹还很小,每到礼拜天她都要打电话找我,让我上她家玩。每次我去她家看望姑父、姑母,她总
着我讲故事给她听。这次回老家,她早早地给我打电话,让我
空也回去陪她玩两天。
我借了一个双休
急忙赶回老家。小表妹还是那么漂亮,那么青春。紧身的牛仔装束着纤细的身躯,显得那么活泼,那么的赋于灵气。只是倩丽中丝丝有一种不易察觉的哀怨,原来的一头瀑布似的长发,也剪成了短发了。我刚一到家,小表妹就
着带他到山上去玩。我带着她先是爬上了小南山看淮河,又下湖游了荷花塘,划着小船到荷花塘中采花摘莲,她高兴的又碰又跳,像个孩子。第二天,我们去了安淮寺。只见她很是虔诚地见佛就拜,眼角还时常
出泪花。想是表妹一定遇到了什么伤心的事。到了晚上,我和她表嫂一道劝她喝酒,那知她到是也不推谢一下,就喝上了。先是喝的红葡萄酒,后来又非要与我喝白酒。我见她已有醉意就劝她别喝了。吃了晚饭,我带她到她小时候常去的湖边,探寻着她内心的秘密:
大学毕业那年秋天,对我来说是平静而愉快的,我的爱情像秋天的果实,丰
而香甜。
晓是学法律的,他
直的鼻梁、雄辩的口才和充盈笔下的才情让我倾倒。在学校我们被人羡称为:金童玉女。毕业后双双留城。像许多被爱情烧晕了头的男男女女一样,我们同居了。
我们的矛盾大概是从谈婚论嫁开始的。那时我多么想有一套属于自己的“
房”啊,可他穷得连戒指也买不起,工资的一大半都寄给了乡下的家人。我们的争吵一步步升级,直到这时我才体会到爱情缺乏牛
和面包的支撑是多么的脆弱!我挖苦他是个“没用的男人”讥讽他“不具备成家立业的能力”每每这时,晓的脸色就会渐渐苍白,脾气变得暴躁而古怪。
你知道,我在银行部门工作,收入丰厚而稳定,从小就爱美的我穿着打扮得体而漂亮,而晓却总是一套夹克,土里土气,总让我在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同事结婚,我约晓逛商场,打算给他买套像样的西服,一同出席婚宴,晓别别扭扭,不肯前往。我气得脸都变了形:“看你这副窝囊相,又不是让您掏
包!:说完,我一甩长头发噔噔地留给他一个远远的背影。
冷战持续到了冬天,那个周末我决定去看看分居了一段日子的晓。
推开门,晓在
上坐着,我们没买
架,所以垫子很低,他的脸在阴影里,我忍不住扑在他怀里时,才发现他喝了酒,眼睛通红。
在那一时刻,我心里的冰融化了。我的未婚夫也只是个刚毕业的孩子啊,我是不是太残忍了?生活才刚刚开始,为什么这样苛求于他呢?
晓轻轻地推开我,说是要和我分手。但他哭得像个泪人。他说他看见我穿的漂漂亮亮地站在他面前,用一种怜悯的语调说要买西服送他时,他就觉得自己是一只被养着的宠物,没有自尊,没有一点男子气,而他又是多么希望牵着爱人的手走进属于自己的
房属于自己的家啊!他又说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那个女孩是个乡下打工妹。“她不如你优秀,但她让我觉得轻松,让我觉得是个男人。”
那时的我和他一样娇傲,被宠坏了。几乎没有想什么,就在狂怒之下和他分了手。
岁月
失,我也遇到过许多男人,但却怎么也抹不去深爱的那个男人在我生命中的痕迹。晓后来“下海”经商,现在是一家资产逾千万元的私营公司老板。我知道我和晓如果走过那困难的一段,就会有一片海阔天空,因为他现在是个通常意义上的成功男人,不会再有失衡的情况。
听了表妹的故事,我在大湖边站立了好久好久。那一望无际的洪泽湖,在一轮秋月的映照下,显得那么的纯静,那么的广阔,那么的动人心魄。
我的初恋,我生命中抹不去的那个女人的痕迹,像那纯静的湖水飘然而来。是啊,表妹那个晓的际遇与我多么相似,只是我们恋爱的那个年代没有他们那么浪漫。当初,如果我说出了那句千古永恒话,也许我现在的生活会又是一番景象。男人的脆弱会表现出过度的自尊,女人也总会因骄傲做出错误而违心的决定。
爱情对于男人女人,其实并不遥远,很多时候仅仅只需要跨过一道门槛。只是当我们懂得这个道理时,那道门槛已经被别人捷足先登跨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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