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徘徊
 小弟过20岁生日,他又得一等奖学金,未请客。我在酒店为他与他的室友们订了一桌菜。他们这班人性格稍内向,相似的。送上我特意订的生日蛋糕祝小弟生日快乐,难得这个生日我在他身边。以有约为理由先离开了,有我这个老太婆在场他们哪能尽兴呢。瞧我这副盛妆样,应是有约的明证了吧。

 走出酒店,我漫步在文一路上,这条曾走了无数次的路啊,如今怎显得些许陌生感呢?来来往往的青春少年不就是当年的我们吗,而现在的我在这又做什么呢?

 脚步停在了一门前,我抬头仰望,啊,是母校。进去还是不进去?心犹迟疑着,腿已迈进去了。

 女生宿舍楼前,我找寻着513室——五楼的水柱子的右边窗口便是它了吧,此刻亮着灯的窗内又住着些怎样的叽叽喳喳的女孩子们呢?!

 男女生宿舍间隔着一道严实的铁屋,名为食堂。下课后飞奔它,排长队买菜的情形,混乱的场面不亚于一场小小的战争。

 操场,有太多的回忆片段。蓝球架下,草坪上,石凳上,栏杆边,有我与他走过的四个脚印。跑道上,他双手把着自行车车头,我坐在车前面横栏上,小小的身子缩在了他双手与围成的半圈里。头一次挨得如此近,听得见他略显急促的呼吸,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深如滚沸的水。

 我在这坐了多久?突然想起该吃点什么了。打的到了环城西路的“豪客来”牛排馆,要了一客黑胡椒牛排。选择这,除了认为一人吃西餐简便些,还因为喜欢听这的一位歌手唱着邓丽君的歌。钢琴现场伴奏,她一支又一支地唱着,从容恬淡,有时愁怨。

 喜欢走路。走过牛排馆旁的西子公寓,据说它每平米6500人民币以上;温州五马街上的东方大厦的价位也在这个上,对此,一位刚毕业不久的同事曾戏说:完了,我连一个洗手间都买不起。看他故作愁眉苦脸的样子,大家哈哈大笑,笑声传到空气中,闻到一丝淡淡的苦味。

 前面就是望湖宾馆了。谭请我来这的七楼吃自助晚餐,可惜我胃口很小,他也一般,吃不了多少。我一支手半托着下巴(他总是说我的下巴真尖,没几个人长这样尖尖的下巴)望着谭,白衬衣的他,愈发整洁了。好几年了,他仍那么年轻有活力。他该是安闲自信的居家男人吧。

 此刻他在做什么呢,享受家庭之乐吧,还有什么乐趣更甚于此呢!看他女儿的照片多可爱:微仰着小脑袋,天真的眼睛充满着她对这个世界的好奇。

 走了不短的一段路,拐了几个弯。一眼便瞥见“星际丛林”四个字闪耀着,门口的霓虹灯蛊惑着蠢蠢动的过路人。我与“上铺的兄弟”在它的迪吧里疯狂,一个小时坚持下来,嘴上没说,我们心底里不得不承认精力不再当年,膝盖象折了似的无力。4、5年过去了,岁月催老了人。

 它的隔壁是耳能详的STABUCSCOFFEE,听了20多天的STABUCSCOFFEEMUSIC午间档节目,渐渐喜欢上了有关它的一切。每当走过它的门前,我脑中自然哼起一首老歌:每次走过这间咖啡屋,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今晚我直冲“欧陆风情”那里,有我的蓝山咖啡,想再一次的沉醉。一坐下,我便把自己深深地缩入椅子中。

 烟雾中,我努力试想那是多久前他的一个电话告诉我有这么一个地方的存在。仍清晰记得当时他的声音是兴致的:叶,上次带你去的茶吧“挪威的森林”不算最好,今儿个我又发现一个好去处,你定会喜欢它,下次你来,我带你去那…

 我来了,从第一次我一人来去,至今仍我一人地来一人地离开。《斯普特尼克恋人》中的堇随她的猫象烟一样的消失了,他呢?空气中有他爱的555烟草味。

 前些天站在“挪威的森林”茶吧街的对面,远望着它紧闭的门上贴着大大的字:店面出租。那感觉象是被独自放逐在荒岛上,心似空了的热气球,冰冷覆盖着我。物非人远事事休,泣泪无处

 我在西陆的小屋,取名为“挪威的森林”还它一个永生。可希望总归是希望,我不常去了,灰尘沾满了小屋的每个角落了么?哪天,它也会消失得象烟一样么?

 2001/10/26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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