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会
做了多年文秘工作,为他人做嫁衣棠,做尽人间琐碎事,其中最无奈又不得不面对的一件事就是
开会。在这座庞大无比的大厦里,你就像一位全职服务生,事必躬亲,处处忙碌,来不得半点怠慢。你的上司围成一圈,或高谈阔论,或嬉笑怒骂,或暗藏杀机,人人是动口的“君子”你不行,你得做小人――动手作笔记;“君子”不问你,千万别
话,否则便“超出服务区”了。
正如饮食不离盐油酱醋,花木生长依赖阳光雨
,
开会也是文秘工作必不可少的日常功课。尽管内容大多雷同,且多半乏呋枯燥,你得义无反顾,奉陪到底,直到曲终人散。
吾生也有涯,而会海无涯。透视形形
的会海,概括起来,无非三种:必须要开的;可开可不开的,不必要开的。无奈的是,在我们的生活中,第一种会何其少矣,第二种会又何其之多!唯有这第三种会,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
看过余光中的一篇调侃开会的妙文,不
会心微笑。老先生一开篇就直言不讳“世界上最无趣的事情莫过于开会了。”接下来,余先生对赴会者进行一番白描“进得场来,无论是君子或小人,都会一改常态,人人脸上戴着面具,肚里怀着鬼胎,意志薄弱的你,听谁的说词都觉不无道理,尤其是正在侃侃的这位,总似乎胜过上面的一位。”这还算比较斯文的,会场如战场的场面我还有幸见识过呢。那是一个可开可不开的会,冗长,沉闷,整个调子如懒婆娘的裹脚布,令被剥夺了话语权的我早已哈欠连连。不知被谁扯到一
感话题,顿时平地起风雷,一场舌战由此爆发。双方你一言我一语,大打“口水仗”****处只见脸红脖子
,喉结上下抖动,想见斗争之
烈。方圆几十米开外都竖起耳朵,知道这里发生了局部战争。发展到了后来,咦,怎么双方的语调似乎有些不对劲了――原来论战“升级”了,变成人身攻击!
记得当时场面之火爆,几近失控。要不是在场中立方及时充当消防队员,熄灭了愈燃愈烈的火气,极有可能上演全武行!会议不得不进入“加时”参加这种变质会议,犹如吃了注水猪
,直想吐。
我还有幸,领教过一种走调跑题渗夹“黑色幽默”的会议。很搞笑但是你笑不出来,因为你的时间被此公无端“废掉了”出现这种效果主要归功于主席台上的冒号们思路太开阔,中“周星星电影”的毒太深。只要这些舌头把住会场,数千年往事,定会轰涌而出,如黄河之水天上来,直把与会者淹没!这哪里是在开会,简直是谈山海经了!说句公道话,单就剧场效果而言,是足以媲美《大话西游》的。可是会议的主题呢,半天下来,却只字不提,陷议事于瓶颈,置众人之不顾,天马行空何其快哉!等到他停止口腔运动,已经是“一行白鹭上青天”了。徒剩被“谋财害命”的与会者摇头叹息,开会前还算清楚,散会后满头雾水!
“所以我最佩服的,便是那些喜欢开会,善于开会的人。他们在会场上总是意气风发,雄辩滔滔”余先生如是说。他可能不知道有些喜欢开会,善于开会的坐而论道者,没有时间观念,没有听众意识,有的只是大嘴一张而已。在官场,有会不开也不对,否则就枉为官人一场了。由于长期浸泡会海,他们变得乐此不疲,短会开长,长会不休,会议接龙,就是他们的强项,呵呵,这才叫本事!于是乎,似曾相识的画面反复重演:一字摆开主席台上,衮衮诸公们好戏连台,你提几点意见,我谈几个看法;这人强调完毕,那人又有新的补充…大有将会议进行到底的态势,似乎不把会议开得如“航空母舰”不把台下折磨得疲惫不堪就不算好汉!其良苦用心,足以令天地感动让鬼神哭泣,你们凡人,更得要耐烦啊!
其实人在社会,无论学习,工作,生活,都不能与会绝缘,正如我们人类不能提着自己的头发离开地球。我们也不是一味反对开会,但凡事皆有度,过多过滥乃至变质走调的会议,除了助长形式主义和官僚习气外,与事无补,与人无益,何不挥刀自宫?乐得大家身心轻松愉快。毕竟开会不是目的而是手段。“喜欢开会,善于开会”的终究是少数,身受其累苦不堪言的始终是“沉默的大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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