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穿行中行乞的老人
红灯——停车。
这是一个十字路口,没有
警,只有红绿信号灯,人们按照信号行事。
透过车窗玻璃,看到前面的斑马线上,人群络绎,步履匆匆。各行各业的都有,相同的是生活的痕迹,都在为生活奔波。
车右侧是车,一长
的排队。
车左侧还是车,也是一长溜的排队。
可是,就看到一个人,深着藏蓝色衣服,头戴一顶农村集市上常见的藏蓝色帽子。一手拄着一
子,一手拿着一个搪瓷缸子,出现在视野里。看外貌,长的也算周正,衣着也不是太邋遢。年纪在六十左右。
他从斑马线上拐弯,走向了排队等候的车队。他对车内司机比划着,嘴
一歙一合。我看到司机紧皱的眉头,和透过车窗递出的零钞。第二个司机戴着墨镜,车外的依旧在叙叙的说,车内的终于在端坐了好大一会后,在车上拿起一盒香烟,倒出里面的一颗,递出车窗。
第三辆,车窗始终关着;第四辆,给了零钞。主动给的。搪瓷缸子继续往后走。这时,绿灯亮了。回望车队,那顶藏蓝色帽子,还在车队里穿行。而车队,徐徐开动。
我不认识这个行乞的人,我也不知道关于他的一切背景和故事。但是我知道,他是个行乞者。他活着,依靠别人的施舍。
如果五十岁以上算老人的话,他是老人了。因为看他的外貌顶多60岁左右。这还不算常年在外界的显老。他这个年龄,完全可以种点地,养点家畜家禽,自尊而体面的活着。根本就没必要在寒风的漂流里乞讨,惹人讨厌自己也不安全。因为在农村,这个年龄段还是半个劳力的。
我的爷爷和
至今生活在郊区的农村里,都是八十左右的老人了,每天还忙着自己做饭,打扫房间,喂猪,喂牛。家里还养着一条狗,三只羊,和7、8只下蛋的芦花
。夏天的时候,他们还在我家西院种了一院子的菜蔬。每次回家,那些绿的红的黄的紫的果蔬就
满了后备箱。接了几次来楼上,怎么说也不来。爷爷勉强来过一次,
是说什么也不来。每次想到他们,都会想起悠然,悠闲,体面,自尊这样的字眼。人活着其实就是一种生活态度。
这些年,我知道我们的国家一直在努力着,扶贫款的划拨,扶贫项目的出台,社会上好心人的捐赠,各种民间爱心团体的关怀。人生是个变数,谁也不知道明天自己会遇到什么。所以爱心是永不过时的话题和行动。在这个意义上,帮助别人也就是帮助自己。对鳏寡孤独,同情和帮助早就是我们这个民族骨子里的
粹了,我相信社会上大多数的人们都有这爱心和美德。
可是,这个搪瓷缸子,总让我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个寒风中行乞的人,如果不种地,他也完全有体力开个小店,哪怕是卖水、卖报,甚至可以去学门手艺!再怎么说,这样的年龄,自给自足还是完全有可能的。这个社会,给我们提供了这么多的机会,只要不怕吃苦,肯动脑子,在法律许可的范围内,应该可以自食其力,丰衣足食的。那么,又是什么使他背井离乡,置尊严和安全不顾,在车队里行乞?是土地被占没得到赔偿?是子女不孝敬赶他出家门,还是觉得这样来钱容易?!如果是前两种,倒不难解决,如果是后一种呢?
偶然的一次跌倒,可以扶你、搀你,甚至可以背你走几步。可是如果思想上觉得别人背着省力舒服,不想再自己走的话,那么所有的爱心和帮助都如像一个空杯子里倒水。而自尊是这个空杯子的底!
想到这里,忽然觉得教育的作用,什么时候也不能小视。近几年,媒体有意无意的夸大了受教育者的权利,而消弱了教育者的权利,以及教育的正当权利。在某种程度上,这其实是一种误导。最直接的后果是导致了教育者如履薄冰,再也放不开手脚去教学。这就如打开潘多拉的盒子,各种奇形怪状事物的出现,是必然的。一个基本的常识,没有惩罚的教育不是完善的教育。本该从小纠正好的错误,非要等长大到社会上纠正,那后果凭谁也能想象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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