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之谓
1、雨巷
古镇小巷在如织的帷幕里,几分朦胧,几分沧桑,还有几分幽怨…
桐,深
的长
白色的短袖衬衫已经把不很健硕的身躯包裹起来。脚步在大抵平整石板路上错落有致的,溅着时不时的水花。几缕半长不短的额发垂在玳瑁镜架上,顺势而来的雨滴在两三百度的镜片上游移着。身体前倾尽力护着未被塑料薄膜完全遮盖的画夹,一些寂寥,一些落魄,多一些的狼狈…
一串急促的马达声从身后掠过,车轮溅起的的积水冲向肩胛,落在一侧的镜片内一团模糊。透过仅剩的视线一辆双人骑行的哈雷摩托穿过“直道”消失在“弯路”里。
小巷在雨里,整个江南在桐的心中。这雨巷,这无比心仪的江南让桐没有丝毫抱怨这自然或不自然的“作弄”雨依然不紧不慢的下着,走在古镇深邃、含蓄的意蕴里,色彩的幻化早已天人合一。
不远处,在雨巷圆润的转角处,一把淡紫
的折伞,一袭丝蕾花边淡雅纯然的长裙走进桐画意的眼眸,渐行渐近…
您的去处还远吧,一起撑伞到我那避避雨吧。桐就这样和婷一起走在了江南雨巷里。
“诗路花语”一杯清香袅袅的绿茶在花丛、花束间让桐的身心久久的清新而浓郁着什么…
这是我的花店,刚才路过你身边的车是送我的。他是接我去给垂危的
子做个花架送我回来急了些,刚才的事不礼貌还请见谅。你来古镇多久了,在哪住。
我才到第二天,离你这还有一段路…
就这样,桐辗转住在了“诗路花语”的里院;就这样,桐和婷成了或缄默或明快相对的知己;就这样,婷在充满鲜花背景下典雅幽香的成了桐画布上的一副又一副缱绻、馨香着的美丽。
再后来,一款清新、别致令人无比眷恋的香水出自“诗路花语”
纤柔、亭亭玉立的瓶身贴着桐的手绘,这世间委婉悠长着的、爱的最深情画笔。
2、你是人间四月天
枫。已经是第四次走进这间“工玉弄巧”了。
边寨,翠玉、赌石。来这里的人们心一定如这灵气的石头一样,温润过某种情怀后用沸腾的遐想做了个壳包裹起来走进熙攘的人群。七彩男女,七彩的梦和希冀。
三十万,对于三十岁的枫来说等于“沉重”学工笔的他半路出家做玉雕也就一两个年头,也就手上几件未必有价的作品和几块自认为可以雕琢的石头。刚和同学问过倾其所有可以资助十万左右,加上自己的不到十万也还有不小的差距。可枫实在不能割舍这块石头,这块展
翠线又褐色斑驳的石头。
来几次了,赌吗?老者已经是漫不经心的问了。几次来一直在旁专注着手里器具的那个女孩,依然没有朝这边多看。
实在想要…。差的钱不少呢…桐诺诺的嘀咕着…
这就没办法了,我们是懂这块石头的,它,值!老者的这个值字说的很重。
唉…唉…可惜…可惜…桐连连叹息着。
有一会了,桐站在那里还没走。这个时候那边埋头做事的女孩站了起来。典型的边寨女孩的曲线,翠衣红袖的改良汉服和这里民族服饰没有视觉冲突,却有着天然的契合。
来这里的人很多,还没有人如此看重这石头的呢。也许你和它缘分不浅,你有多少钱?
倾其所有十万街边银行就能取,还有十二万过一会儿也可以打过来。
好了,石头是会找家的你也许就是它的家吧,就当它
途知返吧。二十万给你,你自己留点富裕,出行没准哪地方有需要啊!
谢谢…谢谢…
桐,听着这轻柔、意韵的声音,无限欣喜着意愿的达成。
桐,带走了石头。切割…下刀…当还剩一部分未完成的时候桐去找了店里的那女孩求她做未完的部分。
赌石、玉雕界风云乍起。
“湘妃江上”云髻、霓裳、翠袖…瑶琴岸上对轻舟,斑竹鸣翠不了情。千年委婉。
当嘉德的木槌以两千三百万落锤的那一刻,当
羡、赞叹,惋惜声此起彼伏过后。
两千三百万几近我和父亲的整个身家,也是父亲给我的嫁妆…你是否要两千二百九十万,还是…
桐和那女孩带着“湘妃江上”相拥着走进城市的华彩,一直到黎明朝霞漫天的边寨。
我愿牵你的手,一起走,去寻找这翠玉的源头。
这湘妃竹,这斑斑点点是你的手、你的心,你灵魂最深刻的倾注。
3、面朝大海,
暖花开
来这个海边的渔村有一阵子了,博的眼睛似乎没多大好转。极其费力气模糊的视线也只能看到些景物的星点轮廓,这对一个特别需要眼睛的他来说煞是折磨。每天都在这个渔村漫无目的的“瞎撞”听着渔民归航的嘈杂与零散游客的谈笑打发时光。
每天都有箫声渐次入耳,每每都如细
入心,遗世清新的音律在空濛中不绝于耳。今天博正在曲径寻幽。
颇费一番周折,不知是榕树还是桉树旁隐约的木屋终于和声源接近了。就这样坐在树旁静静的听着。
进来喝杯茶解解渴吧,一个动听的女声传来。博循声望去模糊的窗子
出挽着发髻的半个头影。
还是不打扰了吧!博想着自己眼疾会很不便,应和着。
没事的,淡茶一杯原本平常。
博心想,听了人家这么长时间的箫音,就算“半睹其人”来个“拜访”也是合乎情理。
几件简单的闽南风格的老家具,一个模糊却一定很美丽的坐姿女子…你坐吧,我不能站立请见谅…
没事…哦,哦…博应声就近坐了下来。
这个时代,用这乐器的不多了,博看着女子身旁桌上模糊的竹萧搭讪着。
是外公留下的,我行动不便解解心郁。
博推着有些陈旧机械却运转灵活的轮椅前行,好在两个人一双好腿和一双好眼睛紧密配合,也相得益彰。
听着女子幽幽道来的经历,三十几岁的女人似乎没有沧桑,似乎一直清新并青春着一路走过。
母亲生下腿有残疾的我就因产病去世了。自己一直和未娶渔民父亲住,勉强的读完中学就一直在家里,自学高中到大学的课程。给一家报纸做生活专栏的撰稿,收入微薄,却充实的生活。
从此,博时常推着女子听着她的指引去了很多地方。自己的眼睛在这段时间的治疗与休养也逐渐好了起来,一直到可以在不太疲劳的情况下还算能看清东西。
博终于可以动画笔了。我们去你喜欢的地方,给你画幅画吧,也润润生疏的画笔。
木篱笆围着的似乎鲜有人来的私家菜园,满园蔬菜新鲜碧绿竞相的颜色,几种素雅的菜花点缀其间,藤蔓菜蔬做着唯美的勾勒。桐在青椒淡雅的小花旁铺上了防
垫,把她放在靠近木篱笆半卧下来。
望着眼前的女人我见犹怜的美丽与周边景物的契合,博沉静在创作的意境中笔笔诚笃的做着灵魂深处的信仰。
也许了然于
,或者在意女人身体的不适,博耗时不是太长便成就画作。
博,在住所沉醉在自己花卷的意境中久久不能自拔《望
》,这同样是那女人的名字。
女人用手支撑着秀美发髻、娇好的脸庞,洁净飞扬的白衫还有闽南独特纯美的裙装…那修长似乎从来都没屈服过的腿在裙摆里透着美的张力…有意无意
出的脚趾和那些爱美的小女孩一样,涂着淡蓝可人的指彩。青椒花在充满绿意的叶子里说着雅洁的话语。头顶,头顶那几株花树和旁边一节突出土地表面的枯木形成了另一种深邃的渴望。
博。曲径寻幽;你好,沉香木。
望
。记得,那时候的爷爷很想给
一张沉香木
。
出
落…风雨远航…风
,爷爷再也没回来。
驾船找了很久,找到了爷爷的尸体还有尸体上绳索那头的一截木头。
没多久也去世了。爷爷
在菜园的那头,沉香木在这头。
…
一个故事,一截百余斤的沉香木,一件《梅花三弄》的沉香木作品。
面朝大海,
暖花开。
博与望
飞翔着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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