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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夫匹妇
   也许我瘦弱的身躯象攀附的葛藤

 把握不住自己命运的前程

 那请在凄风苦雨中听我的声音

 仍在反复地低语:热爱生命

 也许经过人生烈的搏斗后

 我死得比那湖水还要平静

 那请去墓地寻找我的碑文

 上面仍刻着:热爱生命

 --《热爱生命》,作者:食指

 深秋的深圳凉意人,我坐在车上一路轻闭着眼睛,汽车经过深圳南头海关关卡时,已经是上午六点钟,过了关,天色渐亮,东方已发出鱼肚白,我怎么也睡不着了,索张开眼,怔怔地望着窗外朦胧的街道,不时有车子从对面呼啸而过,我仍是很茫然,不知道自己这次上来深圳,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一种怎样的生活。

 汽车在高速上走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驶进了市区,高厦林立,车水马龙,才一大早便是如此,可以想见城市白天里的繁忙景象。

 汽车停在兴华宾馆,我下了车,拖起行李进了宾馆大堂,我拿出地址来给竹子打电话,竹子昨晚应该已提前抵达,住在这宾馆等我。

 电话刚接通竹子便答话了:

 “龙,你到了?好,你在楼上等着,我马上下来接你!”说完便放下了电话。

 不一会,我便看见她由电梯里出来,我向她微笑地走过去。

 “总算把你盼来了,一夜辛苦了吧?”她问,我俩在电梯前紧紧地拥吻在一起!

 “嗯,见到你就好!”我说。

 “你瘦了许多,脸色很苍白。”她痛惜地摸摸我的颊。

 “你也瘦了一圈了,脸削了下去,是工作太忙吧?”我也怜恤地抚摸着竹的脸,竹子眸中泪光闪闪,剎那间,一滴泪滚落。

 “嗯,很忙,很忙,每天加班到晚上8点多,我只想多挣些钱,尽快还清给你申请留学的借款,有债在身,真的很不好受,所以我常常连一碗糖水,都舍不得买。”她说。

 “这太难为你了,不管怎样,我现在已经到了深圳,我想,如果我能尽快在深圳找到一份工作,那我们便有双倍的收入,这样,我们应该很快便可以把借款还清!”我说。

 “只要我俩齐心合力,一切就好办得多了,我想,为今之计,要首先在深圳找到我们的小窝。”竹子说。

 “嗯!”我点头。

 我俩就在电梯旁聊着,如临无人之境,一直到有人要进电梯,才一起笑了,竹子说三楼有早茶供应,于是便一起去吃早茶,其间,我们免不了诉说分离之苦,对于我在家乡的所经所历,要说起来实在是太令人心酸,所以我情愿不去揭这些伤疤。

 吃过早茶,回到客房,我洗了个热水澡,感到倦意全消,人顿时也觉得舒服多了,梳洗毕,我便和竹子出去找房子。

 上午看了几间市中心的,租金不是太贵便是里面的陈设太寒酸,不合适,中午在面店匆匆吃了碗面,便继续去找,下午快下班时,终于在上步巴登街,找到了一间临小道的出租屋,房子大约有十平方米,要和其它三伙人一起合住,大家共享一个厨房和一间浴室,屋子里比较清洁整齐,也十分通畅干,租金合理,我俩商量一下都觉得不错,便租下了。

 了两个月上期一个月的租金,然后我俩到附近的家俱店买了一块,一张小小的书桌,两张折椅,这便是我们的小窝!因没有多余的钱买垫,所以睡起来很硬,但我俩心里有的是爱情,所以还是为有了自己的窝而开心足!然后我俩再办些上用品和锅碗瓢盆、柴米油盐酱醋等,一个简单的家便成了。

 小两口一直忙到凌晨二点,才一起去洗了澡,然后,竹子穿上由香港带过来的紫睡袍,坐在书桌前吹头发,我静凝着眼前这个自己为之抛弃了一切的女子,选择了这份情,尽管一度是如此的凄楚绵,然而只要能够象此刻这般在一起,在这柔和的灯影下,就算是吃了一些苦,又算得了什么?

 吹了发,和竹子一起把单铺好,又一块入好了枕头和被子,然后我俩便一起躺在上,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终于可以在一起生活了,我知道,从今以后,我俩便要如匹夫匹妇一样,相依为命!

 我望着累了一整天的竹,我一边理着她的秀发,一边说:

 “竹儿,你这样跟我,真是太委屈,太辛苦你了!”

 “没有呀,我选择了一个最重情最深情的男人,我无怨无悔!”

 “你走这条路,还不知道将来会有多少的艰难险阻!”

 “快别说这傻话,其实我在香港有家里人照顾,不象你在外总是孤单的一个人生活,这才叫苦,而且作为一个女人,我为了你,心有所属,情有所依,就算是苦一点,也心甘情愿!”竹子说。

 听竹子这么一说,我的泪水剎那间便盈满了眼眶。

 夜静,此刻竹子双颊如霞,那水桃在袍中,正在轻颤着惑我,我把手伸去,我握住了这滑的桃,竹子嗯的娇笑一声:你真坏!

 “我有什坏?你快告诉我,我哪里坏了?”

 “你呀,就是…就是世界上,最坏的男人!”

 “那你为什么要在这跟我呀?”

 “我呀,是被你的甜言语,给骗来的!”她羞笑。

 “啊?你这么容易上当?那你不是个大傻瓜是啥?”

 “不对不对,我很大吗?我至多只是个小傻瓜!”好刮了个我的鼻子。

 “好好好,我怕了你,斗不过你的樱桃小嘴巴,竹儿啊,你是我的…心肝宝贝!”

 你呀你,她故作生气地向我吹气瞪眼,在撒娇呢,我看了直乐,而我那法乐士,就毫不客气地,英起来了!

 我的,一下子就吻上了她感的小樱桃,桃花一点红,指尖在竹子身上抚摸着,我轻轻地,又热烈地,将这美丽的人儿,由发端,额上,脖子,直吻到指尖,小足,竹子的指尖上有碎碎的小花,煞是可爱,那小足上的指甲,漆有闪烁的金粉,有趣极了,这般着吻着抚着,我感到有一团熊熊的烈火,由间升起,我已经有点疯狂了,她的神秘园,亦已是润滑而芬芳,我不住了,我纵身一,她向上一,竹子便成了我枝头上丽的花朵,然后,一阵急雨,一阵微风,宛如长江滚滚东水,又如涓涓细轻潺潺,我俩在灵的舞蹈之中,再一次紧紧相,将生命的爱,完全融化到一起,快,如电波遍全身,涌到了四肢,涌到了指尖,涌进了心间,震撼了灵魂,我俩又一次,在爱海情涛柔波之中,融化了身心,抱着,沉入甜美的梦乡…

 从此,竹子每周都由香港回来和的相会,我俩都想不到,在此一住便是大半年。

 这里的二房东米高,和一个叫阿英的女子住在最大的一间房;我们对面由阿恒和阿珠住;隔壁的房由阿伦同阿华住。

 米高和阿恒都是发型师,在市中心的一间著名发廊里工作。

 阿恒没有正当职业,后来他学会了毒,有一次他骗我说生活在困中,向我借了伍佰元周转,说一有钱便还,我看见他可怜的样子,他老婆珠珠又怀上了孩子,我便把身上仅有的伍佰元防身钱借给了他,但是后来直到我和竹子搬走了,借给阿恒的钱他提都没有提过,竹子几次叫我回去向他要去,我说去了不见人,此事便不了了之了,我想,他应该是拿去毒了,我只替那在工厂里打工养起一家的阿珠感到难过。

 阿珠在沙头角一个制衣厂做女工,人长得清秀,聪明伶俐,竹子和她谈得来,所以竹子常由香港带回小饰物送给阿珠,她总是口甜甜地叫我们龙哥,雅姐。

 阿英则在深圳南方药厂当文员,人长得很漂亮,她一天到晚老公老公地叫着米高,但时常和同米高争吵或打架,有一次,她找竹子,要竹子帮她买一打鲜红色的罩,竹子没有答应,从此她便冷冷地对待我们,有时知道我俩要洗澡,她便故意地在浴间里多呆时间,我俩一笑置之。

 阿华打着散工,经常在家闲着没事做,主要是在家里煮好饭,等她男朋友回家,阿伦其实很爱很宠她,所以华儿的日子过得比较自由自在,不象阿珠,下班由沙头角赶回家,往往已经是晚上9点钟了,还要做饭,忙完一餐,洗了澡出来,必然接近‮夜午‬。而且,因为熬得苦,加上阿恒的毒,我看着珠珠一天天地憔悴下去,常常一脸倦容,这些都是后话。

 深圳,此时还是一个十分新兴的城市,象我们这样在深圳生活的人,也不知有多少。

 将一个小家安顿好,我接下来的事情,便是在深圳市找一份工作,而竹子则开始留意,香港人在深圳设厂招工的机会,我们都十分盼望,尽快有机会,一起在深圳工作和生活!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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