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不单行
我是一个纯良的孩子,我从小就渴望家庭的温暖和幸福,渴望一家子和睦相处,相亲相爱,但是现实生活太残酷,家庭对我的心伤得太深,我在家没有一种安全感和幸福感,一家子几代人,妈妈带着两个姐姐嫁给已经有两个儿子的爸爸,然后又生了我和小哥,矛盾由此而起,矛盾多了便要常起争执和烽烟,家里一房一厅的蜗居,一有战争,便波及所有人,眼看心听,烦不胜烦,常常只有忍耐,沉默和心疼,有时夜里一想及这个家庭,心里总会有阵阵酸楚,隐隐作痛。
我常想,人间之爱与暖
,你到底在何方!
有位俄国作家说过: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竹子远在天涯,我在此有度
如年之感,我的幸福家庭到底是情归何处?
每当我在书中读到,或是在电影中看到人们亲人之间的融融和乐,我的心总会泛起阵阵辛酸,有时竟是被泪水
了眼眶,我是太渴望得到一个幸福的家庭,太渴望那人生中的一份暖透心扉的亲情了。
梦总是梦,我只有不停地在现实的伤痛、不幸的家庭中伤感和叹息。
我是多么渴望,和竹
一起建立起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我是多么渴望成为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好朋友。
然而在困境面前,命运仍在对我发生寒心的冷笑。
记得当天我和竹子去注册结婚时,我发现她的名字已经改作萧雅,但因为当那时是高高兴兴,便不去过问,相信那样做总有它的道理。
竹子探亲回香港之后,便来信邀请我以夫
名义去香港,收了信,我便去市公安局去申请,然后回家等通知,一天下午,我接到了公安局林先生的电话约见,便如约去了。
握了手,坐下,林先生说:
“凌剑龙,你知不知道,萧雅的原名叫萧竹子?萧竹子于去年,才以夫
团聚为由获准单程前往香港定居,你如今和萧雅也就是萧竹子结婚,她和原配离婚了?如果还没有,她就是犯了重婚罪,你和她在此注册的婚姻,便是无效的,所以局里认为,你这次不能以夫妇名义申请去香港探亲。”
如遭晴天霹雳,害怕、担心、忧虑,我感到一时六神主,我努力使自己保持镇定,我对他说:“说真的我对这些一点都不知道,谢谢你将事情告知,我现在就回去把事情弄清楚。”我说完这话,便匆匆告退。
归途,我脑子里一片混乱,要是真的如此,自己所放弃的一切,不是都要付之东
?我这不是完全将自己推到绝望之境?我的将来,怎么办?我俩的将来,会如何?我心急如焚,我又一次在街上漫无目标疾走,我想疾呼却无言,
哭却无泪,我该何去何从?我张开嘴巴不停呼吸和
息。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拖着倦透的身子回家,将事情和父母说了,爸爸心急如焚,他说:事情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难道,竹子之前没有把真相告诉过你?竹子,一个已经结了婚的女人,又回来和你结婚,她犯了重婚之罪了,儿呀,你被她欺骗了,这真是件羞宗败祖之事!”爸爸用力顿足拍桌。
我忍不住打电话给竹子:
“竹子,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和另外一个香港男人结婚,才出香港?”
“嗯,嗯…,这是我唯一可以出来的方法。”她平静地说。
“那你和他离婚了?”
“还没有,不过正在办理离婚手续。”
“那你不是犯了重婚罪?”
“我和他,不过是假婚姻,是为了出香港定居,我找不到其它法子,只能出此下策。”
“那你为何结婚之前不告诉我?”
“我爱的是你,我不想节外生枝,所以我出了香港,便把原来的名字改掉,我以为别人不会在意。”
“什么不在意,那公安局的林先生,今天约见我,他说萧雅就是已经结了婚的萧竹子,说我和你的结婚注册根本无效,也就不能以夫
团聚名义申请赴港。”
“真的?”竹子急了。
“这次,我真的给你害死,你说,我该何去何从?”
“我一时也不知道,不过,你急也没用,这事咱俩再从长计议。”
“我辞了职,签证又受阻,如今看来连和你在香港团聚的机会都没有了,真是一场恶梦,一切都如镜花水月,十年事业,一生情感的寄托,想来都成了烟云…”我说不下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整天沉浸在悲伤和焦虑之中。
竹子每天都电话来找我说话,但此时的我,心情郁闷到了极点,她说:
“一般来说,在国内是没有办不了的事情,虽然我们给公安局抓住了辫子,可我们可以单独去找林先生,和他一起商量妙策,只要功夫到家,不惜一切,到头来,应该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
有砧板上,要找他帮忙,被他抓住了把柄要挟,不知要花多少钱才能办妥。”
“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要成事总是要付出代价,如今你不要太着急,这事情由我而起,你知道,我是深爱着你的,所以这当中要花的钱,全部由我来负责,只要你不轻易将这份情放弃,耐心些,我们一定会笑到最后。”竹子很有信心。
我有口难言,内心极其苦闷沉郁,经此一事,我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和欺骗,但事到如今,也不好拂袖而去,只有静观待变。
我和竹子结婚后,竹子望夫成龙心切,想要我到其父在家乡之公司帮手,以便
后出了香港在生意途上发展,她认为工字难出头,没钱,在香港等于没有了一切,所以当她向我提出这个想法时,我推托不过,便辞了原来在写字楼里的文职,转到了外父的贸易公司工作。
这间公司根本就是一间皮包公司,从来没有什么实质
的业务,上班,整天就是在打麻雀,或是去各阶层拉关系,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
要经商,因为由公务员一下子下海经商,这工作角色上的反差,令我很不习惯,而且公司的作风,正是我过去所一直鄙视的,所以我心情十分不好,事到如今别无选择,我每天只有笑在脸上,苦在心上。
竹子的父母,照样是天天为外面那女人争吵打架,家庭里,常常烽烟四起。
这天,萧妹带人将那女人捉上了公司,她大嚷着
那女人:
“我要你马上离开我父亲,你若不答应,便马上杀了你!”
“我和你父亲相爱着,他已经不爱你妈了。”那女人说。
啪的一巴掌,萧妹打了那个妇情:
“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是不是?你害得我们一家子为了你而烽烟四起,矛盾重重,你不信,我找人杀了你全家。”
那天我正好在公司目睹了惊心动魄的过程,那和电影上的情节,差不多。
过了两天,萧父回到公司,这天我刚进门,他便指着我破口大骂:
“剑龙,你竟然这么大胆,想动手杀我的女人!”
“我,没有的事,真的没有,那是你的小女儿带人所做。”
“我的女人说,你在现场指使。”
“真是笑话,我当时确实是在场,但我并没有参与,你们俩的事,我一点都不清楚,试问,我为什么要自找麻烦?这事,请你回去问你自己的女儿便明白了。”
“你不要不承认,总之,一定就是你串通了我老婆、女儿…指使人来把我的女人绑架,威胁她离开我,这事,你要来负起最大的责任!”
“我要来负起最大的责任?笑话,你不要冤枉我,我告诉你,我凌剑龙要是真做了我会承担责任,但我确实没有参与此事,请调查清楚再说话,你这样对我,太伤我的心了,你这是冤枉我,我不能接受,士可杀不可辱。”
加之罪何患无词?我气结。
我打电话给竹子把事情经过说了,竹
在电话的另一端呜呜地哭了,她说:
“龙,要不你就上来深圳找一份工作,你上来后,我也去找一份上深圳做的工作,这样,我俩便可以时时见面了,你也不用在公司里受那种气!”
我在考虑着要不要上深圳。
这天晚上吃过饭,我在厅中看电视,兰姐说有事和我商量,我坐到她对面,她说:“剑龙,你住在我这里,我公司已经有不少人窃窃私语,说我闲话,我正在和丈夫搞离婚,我不想给别人太多话柄,所以,如果你有更好的地方,我想请你帮出去住。”
“嗯,好吧,我明白你的难处,过几天我便搬走。”尽管她语气婉转,但我知道我应该是时候到另一个地方寄居,我向她点头,言语已经是多余。
这晚,我独自去海边坐,直至夜深,我想起由珠海回到家乡里发生的种种不幸,此地已经不能久留,竹子说得是有道理,上深圳找事做,也许会是一个新的出路。
花一
又一
地冲上滩岸,新
将旧
涌走,人生的风
也如此,此
过了还有后
,只要我对自己有不屈的信念,一切总有希望,夜风中,我暗暗下了离乡谋生之决心。
回到家里,我把想法告诉父母,他们都表示赞同,认为我出外谋生,总比一起呆在一个小小蜗居一起捱苦好,于是我连夜买了一个行李箱,收拾了必需的行李。
翌
一大早,别过双亲,姐姐一家、兰姐以及其它闻讯前来月台送行之朋友,上了汽车,挥手,亲人朋友在眼前倒退而去,不一会,车子转了弯,载着乘客直奔深圳。
时值秋深,我凝望着窗外之景
,心中对故乡竟没有依依不舍,对将来在深圳之工作和生活,我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什么,车子在路上奔驰着奔驰着,一排排树木呼啸着掠过,我凝望着天空中一片涌动的密云,在空中漫涌,恰如我此刻之心境,我倦了,我轻轻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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