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的味道
写下这个题目《初恋的味道》,就不免有些歉意,也有些好笑。初恋的味道应该和甜蜜糅合在一起,再或许与苦涩
融、和酸辣碰撞过,可我的“初恋”是与逃跑联系着,那味道现在想起来,也只是一杯无
无味的水。
那是上山下乡的一段日子,我们这一群十六、七岁的男女,被命运胶合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离开了父母亲人、告别了城市朋友,走进广阔天地的我们,每天早出晚归的劳作,累了睡觉,倦了也睡觉,想家了还是睡觉。枯燥的生活里,日子久了,恋爱的风就在我们这群人中悄然繁衍。
也许我和他们(她们)不是一个学校来的缘故,男生们对我好象格外的关注。了解到我在学校没有恋爱的对象,就怂恿一男生和我接触,于是,我的“初恋”就荒谬的形成了。
许岩成为男生们怂恿的最佳人选。他是知青点最老实的人,也是最容易轻信怂恿的人,并且是最最认真的人。就这样在我不知情的时候,出现在我的“初恋”史中。那时的我不会恋爱,也不懂恋爱,更不想恋爱。当时,我也很冷傲,也很无情,我不想扎
农村,也不想和男生交往,更看不上点里的任何男生。只是相同的命运把我们组合在一处,友善的来往,平淡的相处,走完这段路罢了。
也许是女孩子的天
,也许是同一屋脊下的生活,女生们常常给男生洗衣做饭,男生们也包揽了重活累活。我从来就不认为给男生洗洗衣服,让男生担担水是恋爱的苗头。也许是女孩子的惯性,或者是女孩子的娇气,出工干活时习惯于男生的照顾,居家往来时也习惯于男生的呵护。我从来也没有考虑男生接过我的重活,帮我干一点累活就是恋爱的默许。当点里的知青都拿许岩调笑时,我还茫然问是谁和许岩谈恋爱,当许岩脸上挂满喜悦听我使唤时,我还暗暗得意的认为他真憨厚。直到有一天好朋友问:你是否和许岩在谈恋爱?他很认真的哟!惟恐中,我选择了逃跑来表明立场。
遭遇“初恋”我毅然的从知青点搬到了生产队,大队干部还以为我要扎跟农村一辈子。于是,小队如获宝似委以重任:记工员加会计的行头都给了我。当时,生产队除了队长、支书,权利最大的就是会计了。在其他知青羡慕中,我独品着其中的个苦,也承受着疲倦的劳作。队里的活是知青点的几倍累,真正的披星戴月,
出
落,枯燥单调;融合在农民中,经历着早出晚归,头顶烈
,脚踏泥土的日子。逃跑“初恋”这味道,就像一杯和着泪和汗的水,苦涩又无奈。
邂逅“初恋”是在区里召开的“优秀知青表彰会”上。那年的秋季,我被选为大队的优秀知青代表,报到那天遇见了许岩,知道了他是知青点评选的优秀知青。会议开了三天,因为离家不远,所以没有在区里住。三天的会程安排的比较紧,晚上9点才散。回城的路上要乘船,天气黑大家都想早回家,因而都拥挤着上船。我总是停留在一边等待着人少,而在那三天里许岩总是陪着我等,默默的护送我到家。说不清是什么原因,我既然也由他了。邂逅“初恋”这味道,就像一杯苦咖啡,微甜又淡然。
诀别“初恋”是笑着的逃跑。许岩在农村没呆两年就当兵了,我也回到了知青点。许岩当兵后,写给知青点的第一封信,不是写给我的,而是写给我的好朋友。只是在信中隐约的让好友转来他的问候,当时我一笑而过。第二封他直接写给了我,在信中坦然的要我给他钩衣领。那时候,部队的战士军服上白色钩花衣领,要么是亲姐妹钩的,要么是女朋友钩的。气不打一处来的我,在好朋友的串说中,我还是钩了几个让好朋友寄去了,我不想在他的心中造就误会。往后的日子,时不时的我也回许岩的信,在信中绝口不提感情的话。直到有一次,许岩告诉我,寄了一套女军装给我,叮嘱我去他家取。一直我都没有当回事,
节回家朋友说去他家看看。于是,我第一次上许岩的家了。许岩的妹妹对我很热情,姐姐长姐姐短的叫得十分甜蜜。拿出军装来时,许岩的妹妹说:这军装是给嫂子您的。并且还说:我们家人都知道您是我未来的嫂子。听了许岩妹妹的话,好朋友一头雾水的望着我。吓得我拉着好朋友就跑。跑出门后,好朋友大笑起来,而我却是哭笑不得。诀别“初恋”这味道,就像一杯白开水,无
又乏味。
多年以后相逢,我们都为人夫人
了,那段“初恋”早以忘怀。只是,每每知青们相聚时,大家会拿来打趣了。
搁笔之际,想着那青涩的年华,再回首时,那
“初恋”的味道,可否悟出少许的色彩,增添一些酸甜苦辣呢?揭开旧
的面纱,我不想说许岩憨厚了,只想说那时我们都年轻,都不知道恋爱这场游戏的真谛,都不知道感情失措时的处理方式了。
从许岩家跑出后,我再也没有回许岩的信了。任凭他在信里百般的辩解,由着他的母亲叨叨他妹妹的不该,也任凭他的妹妹一次又一次的道歉,我直至不理,连起码的朋友都不做了。
两年后许岩复员了,不久听朋友说他结婚了。再见到许岩,是在夏天的某一黄昏,我独自一人回家,进校门就撞见了许岩,他已抱着女儿在学校玩耍了。许岩微笑着和我打招呼,我木然地和他点了点头,就擦身而去了。
往后的许多年,因为不在一个城市工作,我们不曾遇见。奔走在各自的圈子内,工作的忙碌、家务的纠
、孩子的教育、自身的充电,同学之间来往甚少了,和许岩几乎没有往来。
上山下乡二十年聚会中,大家谈论着知青点的趣事时,许岩又成了中心人物。当年怂恿他的主要人黄文平笑着说:当时就知道会碰壁,谁知道许岩他会当真呢?贾丽也笑着说:你的怂恿差点让许岩害相思病了。
大家不解的望着许岩,许岩袒
的告诉大家。那时他真的把我当作恋爱的对象了,复员回来后还去我工作的单位找过我。他说在学校的门卫等了几个小时,饭也没有吃,水也没有喝,向门卫大嫂问了许多我的近况,也知道我还没有成家,只是没有进去罢了。并且还说:虽然听从父母的安排结了婚,可这多年来一直都没有忘记我。哇!听他所言,我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惭愧?这段“初恋”还真让他放不下呢?这味道在当时是甜还是酸?茫然不知的。
大家哄然的笑着,不知是笑他傻呢?还是笑他呆?黄水生说:怎么不当面问问?于是,许岩问我:如果当时我找到了你,是否可以给我机会?如此的直白,如此的滑稽,让我哭笑不得!这感觉虽在成年我们中,还是有点
麻的味道。不想丢他的面子,也不想伤他的心。告诉他:朋友有许多种,婚姻是天注定的,我们没有婚姻缘,只有朋友缘的,还是相互尊重这份友情吧!
淡然的面对青涩的岁月,坦然的告别荒谬的“初恋”默默的祝福许岩家庭幸福。
再次相逢时,所以的话可以用微笑来代替吗?这样,我们就可以拥有一段无暇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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