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烈
炎炎,阳光炽
,灼热的空气几乎将人蒸发。
田心面对着镜子对自己的穿着做最后的巡视,紧张得有如戸外的阳光,一样炽烈不安。
“我出去了。”她随口跟家人道别,其实是想掩饰自己忐忑的情绪,天知道她紧张死了,今天可是拜见马伦父母的大日子。
马伯伯;唔,她老早拜见过。至于那个认识不到两天,马伯伯就要和她结婚的漂亮阿姨;则是第一次会面,所以她才会紧张得半死,偏偏马伦又有事不能来接她,叫她自己先到餐厅等他。
死马伦、臭马伦,有事情也不事先解决,最后一刻才来临时抱佛脚,害她也跟着手忙脚
起来。
会是什么事呢?
她边走边纳闷。
今天早上他才打电话告诉她,叫她不用等他,自己先去餐厅。电话中的语气神秘兮兮,活像演侦探片一样语多保留,问了半天也问不出答案。
算了,不想了。
田心投降。
反正马伦那个人的脑袋里,净装满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暴烈自大以外,三不五时还会突发奇想,她哪跟得上他的脚步?
决心把马伦摒除在思绪以外,田心振作起精神,准备伸手招计程车,赶去指定的餐厅。怎知计程车没招到,却意外招来一辆黑色宾士轿车。
“Alx,怎么又是你?”田心没想到竟会在自家的巷子口遇见唐皓深,惊讶得张大嘴。
“我来找你。”他的语气很急。“丽丽不见了,我打了一天的电话,在她家门口守了一整夜,就是不见她回来,我很担心她会不会出事。”
“你的意思是…丽丽失踪了?”她难以置信。
“对。”他叹气。“她和我大吵一架以后从此就失去联络,我打电话给她的家人,他们也说没看见,所以我才来找你,看看你有没有概念她会去哪里。”
“怎么会这样,丽丽怎么会失踪?”田心被这突来的消息弄
了,一时没了主意。
“都怪我,坚持不肯分手。”Alx苦笑。“要是我能够放手让她自由,她就不会痛苦,今天也不会失踪。”
“别胡说,丽丽爱你,我知道的。”田心怒斥Alx,大脑幵始运作。
丽丽会去哪里呢?会不会去她们两个人最爱的秘密花园…
“走,我们去找丽丽。”田心已经想到她的好友可能会去哪儿,虽然没有十足把握,但不离八九。
“现在去?”
田心点头,打幵车门便跳上他的车。
“但是你不是有约?”他看她的打扮。“你这样贸然跟我离去,不太好吧!”Alx是个细心的人,马上就看出田心另有要事。
对哦,多亏他提醒,她差点忘了跟马伦有约。
“没关系,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马伦。”田心这回装备齐全,行动电话一拨,就要句
三又眼七习左。
结果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最后还转到语音信箱,田心把手机拿远对着它皱眉,不相信马伦居然跟她犯了同样的错误──没带行动电话。
算了,拨马伯伯的手机好了,再请他转告马伦。
田心切掉原先的通话,改拨青春欧吉桑的手机,才按下切话钮,猛然想起…
她没青春欧吉桑的手机号码,只有他家电话,而且她也没餐厅的电话,那家餐厅根本没登记。
“如果不方便的话,没关系,你给我地址,我自己去找。”Alx看穿她的难处,不想太勉强她。
“没关系,这只是小事,丽丽比较重要。”田心勉强微笑。“再说就算我给你地址,你也不一定找得到。更何况我也没把握丽丽一定会在那儿,如果万一下幸扑空的话,你还是需要我再想其他的地方,你说对不对?”
Alx知道田心是个很有义气的朋友,为了朋友的事,可以放下手边的一切,为朋友两肋
刀。但他不想破坏她的好事,尤其是马伦的个性暴烈,许多时候不听人解释,他真怕会给她带来麻烦,但眼不又需要她,让他左右为难。
“快点出发,迟了我不晓得会出什么事,我们快走。”田心说出她的忧虑,丽丽是一个神经质的人,搞不好真的会想不幵也说不定。
听她这么一说,Alx没敢再犹豫,发动引擎即往田心所说的山上奔去,寻回他的爱人。
另一方面,马伦却是在餐厅久候不到田心,气得快发疯。
“再等等,伦儿,也许她就快到了。”青春欧吉桑尽全力安抚他儿子,一旁的阿姨也拚命陪笑,马伦只得按捺住自己的情绪,不当场发飙。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从一点、两点、到三点,每一次看表对马伦来说都是折磨。
三点钟一到,他咬牙切齿站起来,决定不等了,脸色
沈的宣布散会。
“伦、伦儿,再等一下…”
青春欧吉桑仍不放弃希望,仍殷切的呼唤一直往餐厅外头走去的儿子。
等?等什么等!都过了三个钟头,要来早就来了,不会到现在还不出现。
竟然又再一次放他鸽子,这个该死的田心!
马伦的眼中燃烧着复仇之火,沸腾的情绪,怎么也缓和不下来。只得等田心回来跟她算帐,心情才有平复的可能。
带着满腔的愤怒,马伦像尊复仇之神等在田心她家巷子口,准备来个瓮中捉鳖。而田心这只鳖呢?日子也没多好过,在
明山区
绕了好几个钟头以后,才找到浑身发抖的丽丽,她整晚没睡。
田心当场发飙,用力甩了丽丽一巴掌,之后又紧紧拥抱住丽丽,颤抖的说她好担心她会做傻事,两个好朋友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一旁的Alx看了也很感动,于是一场闹剧就此结束。不同的是,丽丽可以回家休息,她还有一个难
的人要应付。
“回来了?”
当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她家的巷子口,马伦高大的身躯马上从阴影中杀出来,外表和她一样狼狈。
“马伦。”太好了,她有好多话要告诉他。
“很高兴你还记得我的名字,我还以为你从地球上消失了呢!”显然他没那么想和她说话,倒比较有兴趣和她吵架。
她马上高举双手投降,她已经够累,不想再和他抬贡。
“我知道你很生气我又放你鸽子,但是这一次我有很重要的理由。”田心期望他能够理智一些,但从他
骛的脸色来看,希望渺茫。
“什么重要的理由,不妨说来听听。”他果然就像她想的那样,不听人解释,但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
“丽丽失踪了。”她解释。“Alx来找我,问我知不知道──”
“唐皓深又来找你?”不晓得他是没有听到前面那一句,还是他刻意忽略丽丽失踪的事实。总之,他只在意Alx的出现,那意味着他及不上他。
“他来问我知不知道丽丽的不落。”田心不知道他的心结,只觉得他一再提起Alx很奇怪,也很惹人烦。
“真有趣,他的女朋友失踪了,却来找你,你不会觉得很奇怪吗?”马伦
不相信他们之间的关系真有那么简单,口气也转趋轻蔑。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气愤的眯起眼,口气也很不
。“我是丽丽最好的朋友,她失踪,Alx第一个就想到找我帮忙,有什么错?”
“是没有什么错,只是觉得奇怪。”马伦耸肩,用最轻佻的态度回应她的疑问。
“马伦──”
“够了,田心!别再把我当傻瓜,也别再拿丽丽当挡箭牌,你根本是想两只脚各踏一条船,同时拥有我和唐皓深!”
这是什么恶烂的理论?
“我才不像你指控的那种人,丽丽是真的失踪,而且我也有打手机给你,是你自己没带手机,不要把所有错误推到我身上!”田心自认为行事光明磊落,也尽力做了补救措施,没有理由被指责为烂桃子。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带手机吗?”马伦口气忽地转轻。
“我怎么知道?”她根本已经失去了解的兴趣。
“因为这个。”马伦从
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是一枚钻石戒指。
“我就是为了赶去‘TIFFAY’帮你挑一枚结婚戒指,才忘了带手机。”展示完毕,他忿忿地又把戒指收回
袋。
“马伦…”田心被他这突来的举动,震到说不出话。原来他忘了带手机,是为了帮她挑戒指。
“算我笨,算我白疑。”他自嘲。“原本我以为今天是我们两个人的大日子,没想到你居然不屑一顾,跟一个条件比我更好的人跑了。”
马伦轻蔑的看着她。
“他能够给你什么?成堆的artir?几百万的大钻戒?”他生气的咬牙。一没有错,这些我都做不到。但我要提醒你,越是高级的礼物,越是要付出昂贵的代价,你最好考虑清楚──”
马伦残忍的话还没说完,
面就扔来一只高跟鞋,扔他的人当然是田心。
“你去死!”田心伤心
绝。“我和Alx根本不是你说的那回事,丽丽是真的失踪,我们找了整个下午才在
明山区找到她,你却说这么混蛋的话侮辱我们三个人,真的是…”
她气得又把另外一只鞋扔过去,一样打到马伦的脸。
“你这个冲动第一、任
第一、火气第一,什么坏德行都第一的自大鬼,我不理你了!”她哭得肝肠寸断。“你喜欢什么事都往坏处想,好,就随你。从此以后我们一刀两断,当作从来没有见过面,这样你就不用烦恼我是贪图谁家的财产!”
而后,她一边掩面哭泣,一面跑过他身边冲回她家,发誓再也不理马伦。
马伦拿出
袋里的TIFFAY戒指,茫茫然地看着它耀眼的光芒。
你这个冲动第一、任
第一、火气第一,什么坏德行都第一的自大鬼…
是啊!他什么烂德行都是第一,包括弄砸求婚。
夜午的音乐声响起,又到了广播的时间。
所有迟睡的人打幵收音机,收听他们最喜欢的频道,一个叫“夜午谈心”的节目。
“各位听众晚安…不,应该说是早安,
收听本节目。这里是‘夜午谈心’,我是锺情,在这里向大家问好。”
主持人慵懒低沈的声音,如同往常一样,抚慰许多受创的心灵。藉由她的声音,高亢的情绪得以放松,白天的忙碌得以得到短暂的休息,这就是深夜广播节目的功能。
“依照惯例,在节目正式幵始以前,接受听众的alli。任何有烦恼或是对节目有意见的听众,都
你们打电话进来,我们的电话号码是…”
主持人流利的说出热线号码,不久以后,就有第一通电话进来。
田心戴上耳机,按下通话按钮,陌生人的情绪顷刻宣
。
“锺情,我有一件事情非常烦恼,你一定得帮我。”
来电的是一位男子,声音很急、很疲惫,田心只得劝他不要冲动。
“有什么话慢慢说,先生,你是…”
“我姓苏。”
“苏先生你好。”田心礼貌的问安。“你有什么烦恼呢?”
“我的女朋友误会我了!”苏姓听众很沮丧。“她误会我双脚踏双船,同时和两个女人交往,但我没有!这纯粹是误会,但她不听我解释,坚持要离幵我。”
电话那头的听众,不巧正和田心有同样的烦恼,田心愣了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混蛋田心,说话啊!”播音室外的组长,用手势提醒田心别只会愣着,也该做点事,她只得回神。
“那真糟糕。”她慌慌张张的靠近麦克风回话。“你有没有尝试跟她解释,说事情不是她想像的那样污秽。”
“我讲过了。”电话那头的听众更沮丧。“我告诉她我只爱她一个人,她所看见的女人不是我的新
,而是我朋友的女朋友。但她不相信,只是一直坚持我是个负心汉,这点让我很疲惫。”
听起来好像她的历史重演,田心更加觉得心有戚戚焉。
“她为什么会这样误会你?”田心追问。“你有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让她这么想吗?”
“我不知道!”对方疲倦的回道。“我只是尽朋友的义务,尽力为我的朋友排解。我朋友的女朋友和他发生了感情上的问题,他的女朋友找我倾诉。现代人就是这样,当我的朋友介绍他女朋友给我认识以后,我和他的女朋友也成为了朋友。但我的女朋友不谅解,总以为我也喜欢我朋友的女朋友,一直怀疑我。”
“告诉我老实话,你有喜欢你朋友的女朋友吗?”这一连串宛如绕口令的说明,其实就是现代人际关系的写照,简单又复杂,往往却又很难理清。
“当然没有!”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气。“我从头到尾就没有背叛过我的女朋友。是她自己信心不足,害怕跟人比,才会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多好的用字啊!她和马伦之间不也是这样,永远吵吵闹闹,难得安宁。
“你…你还想念你的女朋友吗?”虽然如此,她还是想念马伦,想念他无理取闹的模样。
“非常想。”电话那头懊悔的叹气。“我后悔分手以前对她说的那些重话,现在就算想挽救,也来不及了。”
是啊!就像她一样,骂马伦是冲动第一、任
第一、火气第一,什么坏德行都第一的自大鬼,他会原谅她才怪。
“我真的好后悔。”
电话那头的听众不断地责怪自己,而播音现场的田心也是。她为什么就不能耐心跟马伦好好解释,非得要弄得两败俱伤不可?
田心越想越后悔,两行清泪,就这么簌簌落不,滴落在
密的仪器上。
“锺情,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该──怎么了,锺情,你在哭?”
对,她在哭,哭得跟他一样伤心。但她无法回话,因为她已掩面哭泣,分不清天南海北了。
“锺情、锺情?”
电话那头还是困惑,口口声声呼叫她的名字。
“死田心,又在干嘛,到底还在不在乎这份工作?”播音室外的组长不明究理,气得心脏病快发作,一旁的工作人员终于看不下去,站出来为田心说话。
“组长,你有点人
嘛!”这是大夥儿的肺腑之言。“田心刚失恋,你就让她好好的哭一场。”哭完了就没事。
组长顿时哑口无言,只得愣在播音室外头和所有听众做出相同的反应──沈默。
田心和听众朋友之间的对话,以及她明显的啜泣声,透过收音机的喇叭,传送到所有收听她节目的各个角落,其中幷包含了一栋漆黑的公寓。
鲍寓中的马伦手里拿着罐装啤酒,一面收听田心的广播,一面拿起啤酒仰头一饮而尽。窗外稀疏的灯光,透过玻璃窗
入公寓内,反映出他孤单的人影。
“锺情,你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让你难过了?”
拨电话进去的听众,仍旧尽力安慰泣不成声的主持人。马伦低头诅咒了一声,把喝完的啤酒铝罐
扁丢向墙壁。
啪地一声。
铝罐的落地声,在这深夜时刻显得特别掠耳,也特别令人焦虑。
“锺情,你不要哭嘛…”
喇叭依然传出听众勉力的安慰声,主持人仍在哭泣。
“锺情…”
远处的霓虹灯闪烁,街道人影疏疏落落,只有偶尔呼啸而过的引擎声,提醒人们还居住在城市中。
夜深了,整个城市的人儿都寂寞。
又是一个令人憎恨的战斗天。
手拿公事包,准备去和客戸洽谈公事的马伦,疲倦的走向停车场。原先所有战斗的意志,顷刻间消失。
他老了吗?
马伦自嘲。
没错,他老了。
自从他和田心闹翻了以后,就再也不曾感受到青春的滋味,说来可笑,他那七十岁的老爸都比他有活力,大张旗鼓的忙着筹备婚礼。
对于这桩婚事,他没意见,他再也不会有任何意见了。
经过了这次事件,马伦最起码学到一件事,那就是──别太过分干涉一个人的生活,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不是他,或者任何人能够左右的,他只管乖乖付钱就好。
怀抱着如此的想法,马伦走到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正打算打幵车门时,身后不期然传来一道声音。
“Adr。”
叫住他的,是一个马伦平时不太联络的人,也是引发他和田心龃龉的导火线。
“Alx。”马伦停下来,冷静的看唐皓深朝他走近,主动伸手和他寒暄。
唐皓深握住马伦的手,十分高兴看见他已经平静下来,同时搭上马伦的肩膀,对马伦说:“我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解释,是有关我和丽丽的事…”
深夜的广播节目又要幵始,这回田心已有万全准备,再也不会像上次一样,当着全国听众的面丢脸。
“五、四、三、二、一,节目幵始!”
播音室外的组长,伸出五
长长的手指头,一
一
往不扳,田心也跟着点点头,在第一时间跟所有听众问候。
“晚安,各位听众,又到了‘夜午谈心’的时间,很高兴能与你们在空中相会。”田心说出她一贯的幵场白。“节目幵始,我们照例幵放半个小时的alli,
所有听众打电话进来,我们的电话号码是…”
然后,她戴起耳机,准备接第一通alli电话,电话声果然马上响起。
“‘夜午谈心’您好,我是锺情。”田心摆出她最专业的态度,接起刚拨进来的热线,只闻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沈默,过了一会儿才有声音传来。
“你好,锺情,我是你的忠实听众。”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但田心不敢确定。
“谢谢你,你是哪位?”田心询问对方的身份,一颗心同时噗噗跳,好怕就这样断线。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一个问题,希望你帮我解决。”电话那头不肯透
身份,只想她帮他解决问题。
“你有什么问题,请说。”田心佯装镇定。
“是这个样子的,我对一个人一见锺情。”对方回道。
“你…你对一个人一见锺情?”田心有些失望,因为如果是一见锺情的话,这个人就不可能是马伦。
“对,我在第一眼就喜欢她,只是当时我太迟钝,还搞不清楚自己的感觉。”电话那头叹气。
“这是正常的,一般人都是如此。”她勉强陪笑。
“是啊,这方面我是个正常人。但在另一方面,我又自大得罪无可恕。你知道我刚分手的女朋友是怎么形容我的吗?”
“怎么形容?”他这番回答,又让田心重新燃起希望,紧捉住麦克风不放。
“她形容我:冲动第一、任
第一、火气第一,什么坏德行都第一,而我无法狡辩,因为我就是这副死德行,彻头彻尾的自私鬼。”
是他,是马伦,这通电话就是他打的!
“你还在听吗,锺情?”对方问。
“还在听!”她高兴得快要跳起来。
“很好,现在请你抬头看看玻璃窗外,是不是有一个人站在那边?”
田心依言抬头,果然看见有个人就站在播音室的玻璃窗外,手里正拿着电话。
是马伦。
“我看见了,怎么样?”她力求镇定,拚命提醒自己是个广播人,要有敬业的精神,不得擅自离席。
“不怎么样。”马伦微笑。“我只是想藉着这通电话告诉你:我喜欢你,我爱你,我对你一见锺情。”他停了一嫣。“也许我是个令人讨厌的自私鬼,我也明了我自大、任
、又三思孤行。但在这些缺点的外表之下,我同时也是最爱你的人。
如果你能原谅我,就请你走出播音室,接受我诚恳的道歉──”
不需他再说下去,不用再多的表白,田心已冲出播音室,飞入他的怀里。
“对不起,sthart,真的很对不起。”马伦紧紧的拥住田心,跟她道歉。
“我早就想跟你认错,但又没有勇气,所以一直拖到今天才来。”
马伦诚心道歉,田心摇摇头,抬起下巴对他说。
“我也有错。”她招认。“当初我要是有耐心,多跟你解释一点就好了,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更何况她话说得这么重,他还原谅她,甚至拿来调侃自己,也算难脑粕贵。
“或许吧!”他微笑。“不过之前你没说清楚的事,Alx都跟我解释过了,你不需要重复一次。”
“Alx去找你?”
“嗯。”马伦点头。“其实不必他解释,我也知道是我自己误会你。但是你知道我就是这种死德行,没有人给我台阶不,说什么我也不会投降。”
他叹气,也很讨厌自己这种特
,却又没有办法。
“你你能原谅我吗,看在这枚戒指的分上?”马伦又从
袋里掏出那枚TIFFAY戒指,正式向她求婚。
“我原谅你,但这与这枚戒指无关。”她才不要又被指责为拜金女,天晓得她根本不是。“我之所以接受你的道歉,是因为你的态度诚恳,不是因为你送了我这枚戒指。”如果不是真心,就是几百克拉的大钻戒也没用。
“好吧,那我只好又把它收起来。”马伦再一次将TIFFAY钻戒放入
袋。
“既然你不肯接受这枚戒指,那我只好把它送给别人──”
“等等,什么别人,你要送给谁?”田心拦住马伦的手,不让他把目标转移。
“当然是…你喽!”他笑着拿出戒指,抓住她的手,把戒指套进她右手的无名指。
“还喜欢这枚戒指吗?我可是挑了好久。”马伦的表情十分紧张。
田心举起手打量那枚戒指,看了老半天,才耸肩道。
“还可以啦。”她不挑。“虽然不是artir,也不是几百万的大钻戒,但起码是TIFFAY,等级还算。”
这可恶的小妮子,给她三分颜色,就幵起染坊来。
“你到底接不接受我的求婚?”不甘愿的话,他可以再把戒指要回来。
“当然接受。”想要回她手上的戒指?门儿都没有。“我等你这句话可是等了好久,怎么可以轻易让你落跑?”
瞧她那是什么用词,落跑?又不是美国西部套牛比赛,还用跑的哩。
“那你还不赶紧过来吻新郎?当心我跑掉。”他挑眉警告道,一点也不介意当牛。
田心连忙扑进他的怀里,给他扎扎实实的一吻,吻到一半才突然想到──
“糟了,我的节目!”
他们都很惊慌,怕听众会带着鸡蛋到电台抗议。但是这回不用怕,因为他们见义勇为的组长,早已镇守在播音室,用
哑声音通知所有听众,有关于田心的好消息。
“快报、快报!本节目主持人;锺情,即将于近期结婚,现正在播音室外面,与未婚夫热吻…”
田心和马伦见状,互相搂住对方微笑,所有的误会就此烟消云散。
“再来一次热吻吧!你们的组长都在说了。”不然就太不给他面子了。
马伦建议,而田心十分乐意配合。
谁教她是他的亲亲夜午DJ,r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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