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喻希柔在阵阵的疼痛中醒来,看来绑架她的青衣男子显然不耐烦她的极力反抗,干脆一掌击晕她。
但也不必这么用力啊。她勉强撑起疼痛不已的身躯望向黑暗的四周。
这是什么地方?为何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仿佛知道她醒来似的,霎时一道光亮划破黑暗,借着烛光,她看清了幕后主使人的脸孔。
杨云霸!
她惊愕到忘了张嘴求救,只能眨巴着一双大眼,不可思议的瞪着他。
“惊讶吗?小宝贝。”杨云霸的眼神就跟他的话一样脏,一双布满红丝的眼睛贼溜溜的在她身上来回扫
,仿佛正在考虑该不该当场扒光她的衣服,来个霸王硬上弓。
“请把嘴巴放干净一点,杨公子。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宝贝。”恶心自大的猪,看了就讨厌。
“啧啧啧。”杨云霸发出怪叫声,
出一脸
狠的笑容,“嘴巴仍然是这么利啊,当心你再也说不出话来!”
别的女人或许会被他狰狞的表情吓到,不过喻希柔根本不怕。
她知道扬云霸不会杀她,否则也不需要花这么大的力气将她绑来,最有可能的目的是为了她的绣图。
但令喻希柔觉得奇怪的是,除了她和玄明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她将绣图绘制成册的事,就连小凝也不知道,莫非真如语剑所言,玄明出卖了她?
“你为何绑架我?是不是因为那些绣图?”她直截了当的问。
“聪明。”杨云霸再次惊讶于她的敏锐,难怪能将绣坊经营得那么好。“我的确是为那些重叠绣图。”
“是玄明告诉你的?”虽然不愿相信好友会出卖她,但她必须问个清楚。
“答对了。不过别想歪,他是在我的严刑拷打之下才吐
出这个消息。”杨云霸说出与江玄明套好的说词。江玄明为防止事情出错,先与他串通好了,免得到时无法补救。
“你怎么可以如此对他!他那么瘦弱。”喻希柔愤恨道。可怜的玄明,必定是挨了不少拳头吧。
他不得不佩服江玄明的阴险,明明骨子里坏得彻底,却硬是有办法装出任人欺侮的可怜相。从喻希柔怜悯的眼神看来,他们已经成功的骗过她,让她相信江玄明会出卖她一切都是
不得已。
“放心,他死不了的,倒是你才该担心你自个儿的境况。你给我老实说,绣图你藏在哪里?翻遍了你家也找不到,是不是藏在身上?”搜遍了她随身携带的行李也不见那些绣图,她究竟把它们藏在哪儿?
喻希柔只是端起一张毫无表情的俏脸,一脸平静的看着杨云霸狰狞的面孔。多亏了语剑的深思
虑,要不是他未雨绸缪先将绣图以寄镖的方式寄回京城,恐怕此刻绣图早已落人杨云霸之手,而她泰半也跟着没命。
“少跟我装哑巴!”杨云霸原本就没什么耐
,再面对喻希柔的一字表情更是显得浮躁。他喜欢看女人尖声哀叫,而不是像她这样冷静得像块冰。“你的倔强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好处。识相的话,就快点招,省得受皮
之苦。”他冷冷的放话威胁,等着看她连声求饶。
未料,他的威胁丝毫没有收到任何效果。
“想打我尽管来,但休想我会说出绣图的下落。”那可是她毕生的心血,她情愿烧了它们,也不愿落在这小人的手里。
“打你?我哪舍得?”尽管她的态度做得让他想赏她一巴掌,但他有更好的治人方法。“我还有更怜香惜玉的作法,比如说…”他以行动代替言语朝喻希柔
近,喻希柔只得拚命往后退。
“你要是敢碰我,我就咬舌自尽,让你一辈子得不到绣图,杨氏绣庄永远取代不了喻氏绣坊。”她是说真的,而且说到做到。
这句威胁成功地阻吓了杨云霸的
心,他只得收回脚步,斜眼地看着她认真的表情。
可恶!他这辈子还没见过哪个女人能像她一般倔强,明明处于劣势,仍是一睑的镇静,仿佛“咬舌自尽”只是个普通字眼,不算什么。
算了,今
不成还有明
,他就不信在他的折磨之下,她还能剩下多少骨气。
“算你行,但别以为你已经逃过一劫。我劝你最好合作听话点,否则有你受的!”
说完,杨云霸就如同方才出现时一般突兀的离去。喻希柔这才吐出一直憋着的那口气,整个人几乎瘫痪。
好险!她不
佩服自己的急中生智,但她也明白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幸运.迟早有一天杨云霸会捺不住
子,死拖活拉的要她说出绣图的下落。
她绝对不会说的!即使要牺牲自己的性命,她也不会将她的绝学给人,尤其是杨云霸,更是想都别想!
只是她的拖延战术又能用到何时?她不知道,只能抱过一天算一天,她只能祈求上苍让抡语剑快些找到她,好重回他温暖的怀抱。
自喻希柔被绑的那天算起,又过了两天。在这两天之中抡语剑
夜兼程的策马狂奔,差点累死自己与
下的马。
他不在乎自己有多累,他唯一在乎的是希柔的安危。
要不是因为自己一时的情绪冲动,她又怎么会陷入危险之中?
他是混蛋!抡语剑不
责怪自己。都已经是二十六岁的大男人了,却还为她对朋友的忠贞猛吃飞醋。他应该觉得庆幸才对,庆幸他所看上的女人是个待人忠贞的真
情女子,而不是像个吃醋的丈夫,为了一点小争吵就负气离去。
但他是真的觉得受伤。或许他也是自私的,因为自己付出太多,相对的希望对方也给予同等的回报,而那其中包含了信任。
他太贪心了吗?他不知道。他只是希望希柔能全心全意的信任他,不再小心翼翼的防范他的每一个动作,猜测其背后所隐藏的目的。
然而他却忘了一点…人有自卫的本能。即使强悍如他,遇见超乎想像之外的事物仍免不了惊慌,更何况是外表坚强,其实内心孤单、怕失去朋友的希柔呢?
他曾说过她是他的镜子,而今这面镜子正忠实的呈现出另一个抡语剑,那是潜藏于冷静外表下的另一个自我…一个也会为情所苦的普通男人。
他真是笨啊!策马狂驰的抡语剑不
为这个新发现
出苦涩的笑容。望着愈离愈近的京城,他的心中没有丝毫兴奋,有的只是心焦。不知道绑走希柔的人会用多残酷的方法通问绣图的下落,柔弱纤细的她又该如何承受?
一想到喻希柔被折磨的画面,抡语剑更是策马狂奔,心中想的净是尽快回去搬救兵。未料,就在由城西人长安城的林子里,他看见一位身着黑衣的白发老人,手中挥舞着锐利的剑朝另一位身穿绿衣的男子劈去。
抡语剑不假思索,反
的
出长剑代绿衣男子接下这致命的一击。
白发老人瞄了他一眼,灰色的眼睛
出难懂的光芒,像是庆幸,又像是解
。他有种荒谬的感觉,似乎白发老人幷不真的想杀绿衣男子,否则也不会故意将剑使偏。
但情势容不得他多想,因为绿衣男子显然已经负伤,鲜血正不断地往下
,他必须马上为他止血才行,没空理会施展轻功逃逸的白发老人。
等他看清绿衣男子的长相时,更是惊讶,他出手相救的人竟是…李少允,他的妹婿!
“少允!怎么是你?”他不敢置信的扶起他。要不他眼明手快及时挡下那一剑,只怕少允所受的伤绝不只有这样。
“我才想问你这句话呢。”李少允有气无力的倚着抡语剑而立,“你不是上洛
亲去了,嫂子娶到手了吗?”虽然浑身是血,但他的脑子可没变笨。
“还没。”抡语剑回答得干脆。即使有夫
之责,但他和希柔尚未拜堂,仍不算正式夫
。“希柔在回京城的途中被劫,我正打算调集人手救回她。”
“被劫!”李少允不
瞪大了眼。最近大伙是走了什么霉运,怎么一个比一个倒霉。
“先别说废话。”抡语剑不怎么温柔的将他扶上马,看出他只是受了些皮
伤,尚耐得住骑马的颠簸。“我先带你回成王府再说。”看来要指望少允帮忙是别想了,就算他只伤及皮
,但他那爱夫成狂的小妹也不可能让少允带伤帮忙救人。
算了,再想别的法子好了。作好决定后,他也跟着上马,朝成王府前进。
“我可以帮忙救人。”李少允自告奋勇,却换来论语剑嘲讽的一瞥。
“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要是让语兰知道你竟敢让自己受伤,她不捶死你才怪。”
当抡语剑扶着浑身是血的李少允出现在成王府的大门口时,王府马上响起一片尖叫声,跑得最快的,当然是抡语兰。
而她也没让抡语剑失望,马上抡起她的小拳头,猛捶李少允没受伤的肩膀。“什么叫只是皮
之伤而已?”
一阵河东狮吼之后,好不容易才躺回
上的李少允,紧接着又被成王爷削了一顿。但引起抡语剑注意力的人幷不是豪气干云的成王爷,而是跟在他后面的大美人。
这个女人长得可真美,
丽中带股英气,只可惜引不起他任何兴趣,此时他的心中只挂念着一个人,那就是他的未婚
。
不过他十分肯定自己曾见过她,突然一个影像闪过他眼前,他想起来了,她正是五年前遭山贼围攻的美丽女子。
当时她就是一个惹人侧目的清丽佳人,五年的岁月更是增添了她的美。
但他的美与她无关,他想要的人只有希柔。
“是祥叔干的,我知道一定是他。”
绝
女子沉痛的语气引发了他的好奇心。“你口中的祥叔,可是一位白发老人,眼睛是灰色的?”
她神情凝重的点点头。
看来这位名唤丽清的姑娘有着一段耐人寻味的身世及往事,但他实在没空久留,他必须马上赶回抡庄调集人手,再不然花钱找镖局也行。
“抡公子,这次少允的事多亏你了,这份恩情我会牢记在心。”吴丽清有礼的向他道谢,就跟五年前获救的时候一模一样。
“好说。”他不
出一抹微笑,“我们曾见过面,对不对?在五年前。”
吴丽清的表情说明她相当意外,似乎对于他的记忆力大感惊讶,而且当时她是做男装打扮,没想到他竟然能认得出来。“你还记得?”
“像你这么美的姑娘,很难忘记。”他的语气不带一丝的轻佻。
而站在她身旁那位长得一双猫眼的
柔美男子应该就是“玉狐”李少儒了。爱情的力量真是大啊,竟连传闻中刚愎自负,现女人为无物的李少儒,也无可避免的因为爱而变得患得患失的。
唉!谁又不是呢?即使冷静如他,还不是照样无法克制地往感情的漩涡里掉?
“我该告辞了,还有要事待办。”这么一耽搁,他真怕自己会来不及救人。
“大哥,你要上哪儿去?你不回抡庄吗?大嫂呢?”一头
水的论语兰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吵得心急如焚的论语剑不得不回答她。
“我要去救人,希柔被劫了。”他忧郁的看着妹妹,表情是藏不住烦躁。“我现在要去召集人马救人,不跟你多谈。还有,别叫她大嫂,我和她尚未成亲,她不过是个责任罢了。”或许是语兰了然于心的表情
怒了他,也或许是他尚未忘记所受的伤,抡语剑自然而的以“责任”作为借口,以掩饰他的心慌。
就在他即将踏出房门口的那一刹那,吴丽清叫住了他,同时给了他一个新希望。
“抡公子,请你到云仙客栈找一位叫袭人的朋友,他会帮你打点好一切。”
他点头,马上转身离幵,往她所说的云仙客栈疾奔而去,连跟语兰道别都来不及。
一到达云仙客栈,抡语剑马上向店掌柜的询问袭人的房间,然后迫不及待的走上楼。
他轻轻的敲门,等待对方的回应。房门马上被打幵,应门的男人大约同他一般高,一睑莫名的打量着他。很显然地,这位英俊得不像话的男人就是丽清姑娘口中的袭人。
“你是…”那男人不解的看着他。
“敢问阁下是否称为袭人?”抡语剑问道。
“我是叫袭人没错。”他仍是满睑的疑问,“阁下是…”
他连忙拱手道:“在下抡语剑。是丽清姑娘引我来此,说你或许可以帮我的忙。”
没想到袭人一听见他的名字,双眼倏地微眯,口气冷然的说:“我能帮你什么忙?”
奇怪,这人认识他吗?怎么一脸愠意,恨不得剥了他的皮?或许丽清姑娘弄错了,这人幷非朋友。
“如果你不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只要告诉我你需要什么。”
在袭人强硬的语气之下,抡语剑只得说明来意,幷不解的看着他勾起一抹恶作剧式的笑容。
“丽清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们是土匪?”
他几乎能确定这个人原本是对他存有敌意,虽然他幷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得出来,一切敌意都已雨过天青。
“那又如何,我抡语剑
朋友向来不分职业贵
或身分高低,你是土匪这事影响不到我。”他甚至有当乞丐的朋友呢,土匪还算是小意思。
眼前这位名叫袭人的男子显然是这帮土匪的头头,只见他唤来一位叫思珞的年轻男子,
代了一番话,跟着又出现几位长相俊秀的男人。
抡语剑十分怀疑这些男人的出身,说是土匪,但个个长相俊俏,就连教养也属一
,完全没个土匪样。
尤其是那位名唤“大刀”的年轻人,更是吓了他一大跳。别说是他,任何人都无法将那细致有如小姑娘的嗓音和那么
壮的体格联想在一块。
“抡兄,喻姑娘可是在这里失踪的?”大刀的细腔怪调拉回了他的思绪。此刻他们回到喻希柔的失踪现场,也就是那间客栈的门口。
“正是。”离她失踪至今已有四天,不知道她怎么了?必定是受尽委屈吧。
“这可糟了!那绑架之人根本没留下半点线索。”就连脚印也被过往行人踩
了.根本无从辨认。
“未必!”
蹲在地上的思珞突然冒出这一句话,点燃了抡语剑几乎熄灭的希望。
“怎么说?”
一票人跟着蹲下,查看思珞所说的“末必”究竟是何线索,结果只看到一条红丝线镶嵌在地上的小
中,显然是某人故意留下来的线索。
“是希柔。”抡语剑不
勾起一抹骄傲的微笑。他的小女人真是聪明,连被掳走都不忘留下线索。“这是她随身携带的丝线,也是她留给咱们的记号。”要不是他太紧张,失去冷静,早该发现才对。
其他的人闻言全都勾起了一抹微笑,这位姓抡的公子总算肯
出一点人样,从他们被大当家指派要协助他救人的那一刻起,就没见过他神色冷然以外的表情。
“方向呢?”他看向思珞问道。
“往北。”他肯定的回答。
在追踪好手思珞的推断下,他们选择了搜索无人居住的废弃屋子,因为在喻希柔的极力反抗下,必会使投宿变得困难。
事实上,思珞幷没想错,喻希柔的确被关在离城镇不远的空屋里,而且境况
益艰难。
接连五
的拖延战术,令扬云霸的耐心正急速
失,再加上他
渐显现的
念,她真怕,怕他会不管绣图的下落,干脆来个霸王硬上弓。
她该怎么办?她非常明白自己不可能一直拿绣图的下落当挡箭牌太久,可是她也十分清楚,一但洩漏了绣图的去向,她唯一的下场就是…死。
她幷不怕死,但死也要死得有价值,绝不可丧命在杨云霸那种卑劣小人的手里。
语剑为何还不来呢?难道是她留的那个线索他没看到,或是看不懂?
看着窗外逐渐暗下的天色,喻希柔不由得心生恐惧,这代表杨云霸将再一次到来,而她没把握自己是否能逃得过再一次盘问,昨夜他差点翻脸。
救救我吧。喻希柔默默地祈求上苍。但老天恐怕是捂住了耳朵,因为房门被人打幵,走进来的人正是喻希柔最怕的杨云霸。
“小宝贝,想我吗?”杨云霸的嘴脸就如过去几天般的狰狞、
,透过昏黄的烛光,更显惊悚。
“少恶心了。”喻希柔尽量保持冷静的说道。由杨云霸身上传来的酒臭味判断,他可能喝了不少酒,还是少
怒他为妙。
“我恶心?”被骂的人极度不悦,杨云霸带着浑身的酒气朝她
近,她只有不断退后。“你又有多圣洁?别以为有‘大唐第一绣手’的名号就有多了不起,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人!”他边说边朝喻希柔走近,直到她无路可退为止。
“既是个女人嘛…天生就该当男人的奴才,任咱们享用!”在酒
的催化之下,杨云霸早将绣图的事抛到九霄云外,此刻他脑中充满了
望,根本容不下别的。
“你要是敢碰我,就别想得到绣图。”在绝望中,喻希柔只得祭出最后的法宝。
薰心加杨云霸已决定先占有她再说,至于绣图,等她成了他的人,不怕她不说。
“你省点力气吧。”他的身子就如同他的语气般沉甸甸的
上她的身躯,教她动弾不得。“等你成为我的人,还怕你不说吗?”说完,他便动手撕她的衣服。
不过还没来得及剥掉她的外袍,他便发现自己的身子被人提了起来,随后又被抛向墙角,撞了个满头包。
是谁如此大胆,竟敢打断他杨大爷寻
作乐?
起肥胖沉重的身躯,杨云霸发现自己望进一双生平仅见最冰冷的眼眸之中。那是对清如铜镜的瞳眸,此刻却闪动着最骇人的杀意。
在这一刻他觉得恐慌,整个人不知该往哪里藏。而站在男子身后的三个男人,则是个个抱
而立,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你…你是谁?”依来人的气势、长相,杨云霸心中已猜到七八分。
“你认为我应该是谁?”抡语剑回答得轻松,但表情却与他的语气完全相反。
“抡…抡语剑”天杀的,他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饶…饶命啊。”顾不得是否有损杨氏绣庄的颜面,杨云霸只得不断地求饶。面子算什么,小命要紧啊!
“饶命?你客气了。”说着,抡语剑一把提起他的衣领朝另一边的墙壁丢去。
站在一旁的思珞赶紧向旁移一大步,以免遭受池鱼之殃。
这一撞可非同小可,杨云霸发现自己
血了,汩汩
下的鲜血很快染红他素白的袍子。但他还没来得及发出哀号,随即发现自已被抡语剑左一拳、右一拳,打得无力招架,更遑论还手。
“你猜这家伙挨得了几拳?”逸亭边数边问。就他个人的观察,这家伙绝对挨不了十拳。
“五拳。”思珞没事最爱坐庄。“我打赌这人渣挨不到第六拳必挂。”
“赌了。”大刀和逸亭异口同声地喊道。
“喂,肥子,你给咱们争气点。”逸亭边叫边数。惨了,才第四拳,那家伙就一副已经快不行的样子,没戏唱了。
“要是敢现在就挂,小心死后还得挨拳头。”大刀也跟着口出威胁。
缩在一边发抖的喻希柔则是被这一幕给吓呆了,不,应该说是惊呆了才对。
这…还像话吗?哪有人拿人家的生命打赌的?虽然她也很想用力踹杨云霸一脚。
“第五拳…挂了!”恩珞兴奋的大叫,惹来“输钱二人组”的白眼。
大刀不甘心的踹了已然昏厥的杨云霸一脚,“没用的家伙,竟然挨不了五拳。”
“瞧这家伙浑身软趴趴的,净会欺侮女人。”逸亭也不甘示弱的补上一拳,打得满身是伤的杨云霸更是凄惨。
“谢啦,兄弟.让我大赚一笔。”思珞高兴的咧嘴笑道。嘿,加上前回的帐一起算,大刀他们不去抢钱庄才怪。
“好说。”论语剑淡淡地回道.仍是面无表情。
正当思珞三人怀疑他是否还有正常人的情绪时,他却出人意表的大步一跨,伸手搂住喻希柔,将她紧紧的拥在
闷.“你受惊了。”
她是受惊了,不过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表情。
他的声音微微地颤抖,显示他正极力控制他的情绪。他的眼神
出惊慌,明白地告诉她,她在他心中的地位,而这深深地触动了她的心灵。
喻希柔再也忍不住的哭了,伸手轻抚他的脸,这是一个爱她的男人,她何其有幸才能遇见他?
她知道自己变了,但她不在乎。在爱情的包围下谁能不变呢?过去的她害怕改变,但现在她却庆幸自己的改变。
上天引抡语剑出现在她生命里,就是要她去看世界。
透过抡语剑的引领,她相信自己必能看得更多、更远。不为什么,只因为他是一个如此特殊的男人,充满了智慧与自制力。
“这家伙该怎么处理?”虽不想打破眼前感人的气氛,但思珞还是幵口问道,因为有些人就是这么讨厌,连昏倒都惹人嫌。
“丢出去喂狗。”抡语?淅涞幕卮稹8遗鏊说娜嗽构坊顾闶潜阋怂恕?br>
“这家伙这么肥,我看连狗都懒得啃。”逸亭摇摇头说。
“我有个建议!”大刀细尖的喊叫声几乎贯穿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得大伙只好捂住耳朵。
“有话快说。”思珞喝道。真受不了大刀的声音,他怎么不干脆投胎当个女的算了?
“附耳过来。”
一阵耳语之后,接着是一阵哄堂大笑。
没隔几天,便传出杨云霸这一代恶
被
个
光,绑在洛
城门口,供路上的行人评头论足。
杨云霸遭人
光衣服彻底羞辱的消息,未几便传遍大街小巷,成为洛
人茶余饭后的笑话。
杨云霸本想报复,但在地方人士的强力游说之下,万般不愿的放弃了报复念头,原因是成王府。
因为成王爷在儿子的示意之下,御状一告,马上将邢连三兄弟告得鼻青脸肿,尽速搬离喻氏绣坊,连夜滚回摇摇
坠的徐王府,再也不敢打绣坊的主意。
经过了这一连串的失败,杨云霸沮丧的发现到一件事…惹不起抡语剑。不要说是惹不起,就连一
手指头他都不该去碰。现在的他只想求平安,一点贪念也没有,更不要说是那些绣图的下落,抡语剑没率人铲平杨氏绣在就已经是老天垂怜了。
差点被圣旨吓昏的邢氏三兄弟自然也是做如是想,他们知道抡语剑的靠山很硬,但从没想过会硬到连圣旨都请得动。经过了这次教训,邢氏三兄弟决定好好地死守徐王府,再也不敢为非作歹了。
一切似乎都已尘埃落定,唯独一个人心有不甘。
站在空无一人的喻氏绣坊,江玄明的眼神是怨恨的.为什么连老天都不帮他?世界上若没有喻希柔这个人,那该有多好?
她就像只九命怪猫,无论他使什么诡计,她都有办法躲过。在抡语剑的保护之下,要取她的性命、夺得她的绣图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最可恨的是他们即将成亲,由京城那边传来的消息显示,他们将于这个月底成亲。一想到这里,江玄明又是一阵心痛。
既然得不到她,何不干脆毁掉她?他无法眼睁睁的看她成为别人的新娘,尤其新郎倌还是可恨的抡语剑。
但手无缚
之力的他该如何才能对抗抡语剑及其背后强大的势力?这可真是伤脑筋,他除了模仿之外就没别的长处…
模仿?对了!江玄明差点忘了自己的绝活。喻希柔一定想不到,他除了能模仿她的刺绣之外,还能模仿一手好字。
他连忙四处翻箱倒柜
搜一通,冀望能搜出喻希柔亲爹的字迹,供他临摹。
“有了!”他兴奋的大叫一声。手中的帐本正是他要的东西,有了喻老爷的字迹,他就有把握模仿得唯妙维肖。
哼!你们等着接招吧!江玄明在心底暗暗发誓,怨毒的目光
出一股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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