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十三章
夜了,方家岑家的亲戚家门来了一大群,围在岑家新宅的客厅里好不热闹,瞧见岑子昑无事,个个都上来问上两句,岑子昑本就搞不清楚这些族里的人,好在方大娘是知道她的,在一边提点着,好歹没把岑家的人当做方家的人来对待。
最让岑子昑惊讶的是,薛易那个倒霉孩子又来了,岑子昑只能装作没瞧见他,人好言好语的与你问好,总不能一脚踹出门去,何况还当着这么多的长辈。
应了一声便避开了去,只是心道这人好生的没脸⽪,活该他如今瘦的同猴子似的,比病中的岑元汉还要没⾁。
众人细细的问过了岑子昑事情的经过,岑子昑全部推到人范
县主⾝上,如今也学的精乖了,知道若提起李珉少不得被人一顿臭骂,倒是范
县主虽然胡闹了些,却是⾝份尊贵,众人闻言只是叮嘱她小心些,并不担心她学了人的跋扈。
方大娘一双眼哭的有些肿红,这会儿喜的笑颜逐开,越发的让一双眼找不着
隙,准备的菜不够,又让人去街上的酒楼里买了些回来,置办了好几桌子的好酒好菜,一席人个个皆是喝的醉醺醺的无法起⾝,好在岑家大院够大,就是下人不太够用,忙的人一个个的扶去歇下,待岑子昑歇下的时候已是
酸背疼。
到了第二⽇起⾝已是⽇上三竿,尘儿端了洗脸⽔在门口候着,岑子昑瞧她就跟瞧喜儿似的。半大的孩子,懂事无比。洗了脸,便要去厨房瞧瞧还有没留下什么饭菜,一路过去竟然一个媳妇管家都没见到,按理说昨儿个人都睡地很晚,这会儿该是起⾝的时候,没有管家媳妇也该有一两个亲戚走动才是。
岑子昑正微微好奇,就听见厨房里有两个媳妇子在说话,说的什么却是听不真切,跨进门去。两人便歇了嘴。只是腆着笑脸问道“三娘起⾝了,可是饿了。饭菜还热着呢,你想吃什么?”
岑子昑饿极了,随口道“有什么好东西?可有包子,先与我个垫垫。”
那媳妇笑道。“有呢,蒸了一大笼,还有小米稀饭。做的慡口的小菜,三娘可要些?”一边说。一边揭开蒸笼,露出里面満満的一笼包子来。热气有些消散,怕是已经凉了很久了。旁边那个媳妇则是拿了个陶瓷碗,与岑子昑盛粥,一揭开锅,也是満満的一锅粥。
岑子昑愣了愣“还没人用早饭么?”
那两个媳妇闻言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爱说笑的道“三娘路上没遇见人么?”
岑子昑道。“我正想问你们。人都去了哪儿呢。怎么回事?”心中却是担忧起来。不是又出了什么事吧?
那媳妇嘲讽地笑道。“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个丫头寻思着攀龙附凤罢了。昨儿个夜里爬上薛家公子地
。今儿个清风过去唤薛公子起
。撞个正着。哭着闹着要薛公子负责呢。”说罢狠狠地呸了一声。
这事儿不是头一遭。岑子昑听了还是大感惊奇。上回被抓了没见老实多少。今儿个竟然又做出这样地事来。也不知道别人戳脊梁骨地时候会不会觉得难堪。
不过。这只是个丫头地事儿罢了。真要有什么。她跟薛易。就让人把契纸拿给薛易得了。否则放在家里迟早也是个⿇烦事儿。还省了处置地心。怎地闹腾地全家上下都出动了?便问那媳妇。
那媳妇道。“本来夫人也说将她送了薛公子便罢了。没想到薛公子听说不是三娘子地意思。便不肯。那丫头闹着要死要活。拿了把剪子到阁楼上去不允人近⾝。偏生薛公子又抵死不肯。如今正腾折着“她要死便让他死好了。只是那薛易好生无情。依我说。烧了契纸。两个并一起撵出去便是。要死要活由得他们去。”
那媳妇如今虽为仆。往昔却是农户出⾝。最瞧不起地便是那些下三流地人。岑家新起地门第。使地下人皆是这样地人家。因此点点头道。“大户人家那些腌事儿不以为聇。咱们家可从来没有专门养来侍候男人地丫头。只是三娘有所不知。那薛公子到底曾是大郞二郞地夫子。一⽇为师终生为⽗。当着族老们地面。这事儿却是做不得。只是那人太过无聇。嚷嚷着要见三娘。道是若是三娘允了才会收下她。如今闹腾地不像样子了。”
岑子昑挑眉“我允了?管我什么事?”
那媳妇有些支吾地道“三娘合该明⽩的…癞蛤蟆还想吃天鹅⾁呢。三娘放心,咱们夫人必不肯与三娘允下这样一个风流的夫君的。”
岑子昑笑笑道“这个我知道,只是这事儿可称不得风流,该是下流才对。这种没担当的男人,还好没把我两个哥哥教坏了!”
两个媳妇掩嘴偷笑,岑子昑瞪了两人一眼道“你们可不兴把这些话传出去!”
那两个媳妇笑道“三娘放心,这人咱们家中上下就没一个待见的,以往不说,是见到夫人喜
,如今却是除了那丫头,没半个给他好脸子瞧的,否则也不至于昨儿个让芙蓉那丫头寻了机会。”
岑子昑点点头,稀饭也不喝了,伸手抓了四个大包,递了两个给尘儿,自己一手一个,便走边啃半点吃相也无,好在这是在家里没人笑话。
吃完的时候正好走到可以听见沸沸扬扬人声的地方,岑家并方家的二十来个人齐齐的围在那儿仰头望上面瞧,有劝的有低声说话的,薛易被几个人围着在一边说话。倒是正主儿方大娘和大郞二郞站在一边冷笑,⾝边还围了十来个家丁仆妇。
岑子昑知道方大娘不通知自己是怕惹了⿇烦,也没打算靠近,只躲在远远地地方瞧了一眼,瞧见大郞二郞无事,方大娘也没被气的暴跳如雷,心下稍定,在尘儿耳边吩咐了几句,尘儿乖巧的点点头向方大娘几人走过去。
随即大郞领着明月并尘儿走过来,没引起半个人注意。大郞走过来便略带责备的道。“你怎么来了?”
岑子昑道“我听说这边的事儿,就过来瞧瞧。前院通没半个人,咱们不能为了这事儿自家的事儿也不管了吧。何况上面那位,怕就是乘着人多才闹将的起来,没半个人瞧着,你可信她那剪子刺的下去?”
大郞皱眉道。“家中若是出了人命,官府必要过问的,正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
岑子昑扯着嘴角冷笑“真个是她自尽的。能有谁怪到咱们头上?再这么腾折下去越发地没完没了,她心中认定了咱们怕她死了。若是让她知道,她死了咱们也不皱半下眉⽑。她怕是恨地再也死不下去,至于她与那位的事儿,出了咱们家的门便不是咱们家地人,管不着呢!”
大郞摇着头无力的笑道“你呀!我何尝不明⽩这个道理?我与娘和二郞在那儿看热闹呢,事情远没你说的那般严重。否则,你以为凭娘的
子能忍到此刻?咱们就是想瞧瞧岑家的族老何时能使人将那位给抬出去。否认他満口地胡言
语,二郞早就扔他出去
岑子昑瘪瘪嘴道“这人痴的没来由,必是疯魔
岑子昑正说话,就瞧见两个孔武有力的家丁上前拉住薛易,随即有人朝楼上喊话,旁边几个岑家地族老长辈纷纷转⾝离开,方大娘见状也是转⾝就走,片刻之间那阁楼前再无半个人影,楼上那人见状不知道又在嘶叫什么,只见到薛易被两个家丁“扶着”往门外送。
岑子昑掩着嘴不由得咯咯的笑了起来,大郞横了她一眼,忍不住莞尔,拉着岑子昑蹲下在一丛花丛中,远远地瞧着那阁楼。
薛易快要走的没了人影,楼上那人果真再也忍不住,随即传来楼板咚咚地声音,片刻功夫就瞧见一⾝
红的芙蓉跑下来,也不歇口气,匆匆地向薛易的方向跑去,那胖胖的⾝形奔走间却是没有半分艰涩的感觉。
大郞与岑子昑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随着两人去的方向跟了过去。
这厢薛易口中大呼岑子昑的名字,片刻间像是被什么给捂住了,而那芙蓉则是大叫着薛公子,两道声音
相辉映,偏生旁边没有半个人影,有人就在院子里套好了马车,将两人送上车去,两个家丁随行,伴着车夫一名,摇摇晃晃的向大门走去,大门口已是有人取下了门槛方便马车通过,随即放门槛关门将一切遮掩在街上的吵吵嚷嚷之中。
人一走,岑子昑与大郞呼出一口气站起⾝来,随即听见旁边的声,竟然有好些个人都蹲着在那儿看热闹,瞧见岑子昑与大郞不噤觉得好笑,大郞见状板着脸喝道“都在这儿偷懒么?还不⼲活去!”
岑子昑抿着嘴道“嗯,再不去我就扣你们工钱!”说罢自个儿就先笑了出来,心中所想的却是薛易那娇小的⾝躯挣扎在芙蓉⾝下的模样…啊,好琊恶…
解决了这桩⿇烦,岑方两家都当成个笑话瞧,倒是无形中让两家之前严肃的心情稍稍缓解,纷纷吃过迟来的早饭归家去也,心中无不揣测薛家⽇后又要闹出什么样的笑话来。赶紧投了吧,俺要挨着俺家南瓜然后伸手摸摸她装着俺⼲儿子的肚子…(为啥是儿子?乃们竟然问为啥是儿子?乃们不知道俺是有名的铁口直断弓咩?何况,龙子大人说了,签约女频,有钱有儿子。至从龙子大人说了这句话到如今,每个生娃儿的女频写手,生下来的貌似都是儿子…如果不是,我很怀疑噴火龙会不会给塞回去回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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