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谢花飞花漫天 火凤
花宮,这个听起来美丽而有些轻佻的名词,却让江湖中人谁都不敢小觑了它。
它的势力遍布整个江湖。它的成员或许不是手握权势之人,却大多数是手握权势之人的女人,或者男人。
这些都是极为隐秘的,除了花宮的主人,没有人知道花宮的成员到底有多少。对于初⼊花宮的人,他们会记下那人的姓名来历⾝世,以及所提出的请求,最后画一副画像,从此那人就属于花宮,再没有回头路。
火凤低着头立在一间偌大的房中,房里帘缦低垂,薄纱轻扬,间夹着些许女人香。火凤正对着的那面,珍珠帘颗颗⾊泽明亮,満満几千颗上好的珍珠竟然全部大小相差无几。
珠帘之后有个⽟石长凳,上面镶着美丽的宝石,铺着上好的褥子,倚坐着一个女人。
“火凤,你可知道你做错了什么?”那女人轻笑着开口,声音里透着一种风情,属于一个成
女人才有的风情,让人不由自主的被昅引着。
火凤抬头,看向珠帘背后的女人,狭长的媚眼间露出一抹畏惧,美丽的脸上却満是恭敬,动了动好看的嘴
,他鼓气勇气开了口“火凤不知,请宮主明言!”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他在京城一向潜伏得很好,自认为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
火凤原本以为自己这样顶嘴会让她大怒,或许自己的
命就到此为止了。他不怕死,只是祈求她能让自己死得轻松一些。
原本他就是已经活够了的,或者说活着比死更需要勇气,可自从⼊了花宮。小说网,。他连忙慷慨赴死的勇气都失去了。
“当真不知?”那女人的声音冰冷下来,令人有种无形地庒抑,饶是火凤这么些年来见过不少世面。手心仍是冷汗直流。
“确实不知!”火凤硬着头⽪再次照实回答。他清楚宮主不喜
听假话,若自己为减罪而假说自己明⽩。下惨恐怕会更加糟糕。“哈哈哈哈”那女人突然发出连串的大笑,虽然是笑着,却不仅让人无法揣摩她的心思,反倒让人脊背发冷。
火凤双双手紧握。手心
漉漉地,心被提到了嗓子眼,⾝体不住的颤动。他宁愿快点得知她如何发落自己,即使是将自己千刀万剐,也好过现在这样。
“很好,本宮主当初果然没有看错你”那女人笑声过后,声音蓦地平缓起来,就像是一时地狱。一时天上。
火凤也一时无法适应,于是抬头直视那片珠帘地背后,意图看清楚她脸上的情绪。却只见着了一个模糊的半躺着的妙曼⾝影。
“既然不知道就算了,火凤。你应该庆幸你不知道!”那女人在珠帘后一边修磨起了指甲。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现在你只须知道自己做错了。既然做错了,就该受罚…”
“火凤甘愿受罚!”火凤低下头,冷汗已经浸
了⾐裳,却终于“呼”地吐出一口气。
“明月”那女人轻唤了一声,就见房里无故的多出了一个⾝影。
“宮主请吩咐!”那是一个⾝形婀娜的女子,可惜脸上罩了一层花宮里特制的面纱,遮住了她全部的容颜,只露出一双不含丝毫感情的眼睛。
火凤知道,那女子是宮主的“手”
宮主有很多“手”他们负责把宮主的意思传达给一众花宮成员,负责执行宮主的命令。他还知道,宮主也有许多“眼”并且无处不在。
“手”在明处“眼”在暗处。
“按宮里地规矩,你知道该怎么办!”女人仔细端详着自己的五指,淡淡的开口。
“明月知道!”明月把目光落在火凤⾝上,依旧是毫无感情“火凤公子请跟我!”说完径直转⾝就走。
火凤不敢犹豫,连忙跟上。
快走出花宮之时,明月递给他一块黑⾊地布条“公子请自己蒙上眼睛”明月的声音依旧平缓。离了宮主地气势庒迫,火凤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也不管即将面对着自己地是什么,冲明月轻轻一笑,很潇洒的接过黑布,蒙上自己地眼睛,不留丝毫
隙。
火凤很美,所有见过他的人都会这么认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即使在花宮,也恐怕难以找出第二个这么漂亮的男人。而方才的一笑尤其妖媚,长眉轻挑,凤眼里魅惑流转,薄
含笑。若是被意志薄弱之辈见得,难保不会连小魂也丢了。而那明月却连眼珠也没动半分。
“请公子把手
给明月!”火凤被黑布蒙了眼睛,方向感顿失,突然听明月开口,连忙遁着声音伸出手去,却意外触到了一团柔软,不由有些发懵。直到明月倏地跳开他才缓过神来。“呃,抱歉!”火凤有些尴尬“我不是故意的!”
明月的声音里终于带了一丝愠怒“公子请跟着我走!”说着一把狠狠的抓住火凤伸出的手,暗自使了把力,让火凤疼得呲牙咧嘴。
“明月姑娘轻点,很痛啊!”火凤嘟起嘴巴埋怨。
明月冷哼一声,不再说话,拉着他的手快步的走动起来。似乎是到了宮门口,火凤又被送进了一顶轿中,明月也跟着坐了进来。随后轿子起动得十分平稳。
轿子里火凤的手仍然被明月握着,她似乎是忘记放开了。
“明月姑娘,是不是很冷?”火凤微笑着开口问。他有些无聊,眼睛被蒙上了,手被明月抓着,他现在能用的只剩下嘴巴。
明月眼中露出诧异的神⾊,可惜火凤看不见。她在诧异为什么这么男人到了这个地步仍旧镇定自若,谈笑自如。
她在这花宮里见识过不少的人,有些在来花宮之前就失去了笑容,有些进来花宮之时,或许还会有笑容,不管这笑容是真是假,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特训,他们无一不会笑得异常好看。
笑容,便是漂亮之人的武器。
而,一旦笑容作为武器,就没有了真心可言。即使面上笑得再开心,心中拥有的,只会是痛苦。
明月明⽩,对待自己人是不会用到武器的,所以在她见到过的那些人中,从来没有谁对她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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