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220章
第216章原来是你
裴元庆在瓦岗山下生闷气的时候,武安福在山东的剿匪,也遇到了巨大的阻碍。
山东北部遍布的沼泽,在夏季里成为了啸傲山林的义军最佳的隐蔽场所,王薄和孟让的义军从上白山深处转战在山东北方,一遇到官军,就逃进千里的沼泽之中,官军的骑兵不敢进入,又不熟悉地形,几次三番围剿失败。武安福的部下折损了不少,让他十分的恼火。
“少帅,这样下去,只怕对我军的形势越发不利啊。”孙成望着眼前雾气升腾的沼泽地对武安福说。武安福跨在呼雷豹上,冥思苦想。如今的他就好像重拳手,打出去的拳却找不到敌人。王薄孟让纠集的十万多义军时而呼啸在一起,抢掠州府,袭击官军,时而作鸟兽散,在山川沼泽之中藏匿起来,不见踪影。武安福的大军被兜的晕头转向,也见不着几个义军。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让武安福想起千多年后的某位擅长游击战的伟人,没想到如今的义军中,也有这样狡猾的领袖人物。
“少帅,我愿意带领一支人马进入沼泽追剿响马。”李靖请命道。
“算了,里面有瘴气,你又不熟悉地形,是在冒险,还是退兵吧。等到秋天找砸干涸再来。”武安福无奈的道。
李靖犹豫了下道:“少帅,我倒是有个计谋,不过可能需要你冒一次险。”
“你说说看?”武安福知道李靖常有奇诡的计谋,一听之下,大喜问道。
山东海州附近的沼泽地每当
夏之时,常年弥漫着浓浓的雾气,千里的蒿泽之间,是义军休养生息的所在,如今王薄,孟让,外号“历山飞”的王须拔,魏刀儿,格谦,孙宣雅等人聚集在一起,正在研究着刚从细作那里得来的情报。
“若是细作说的都是真的,如今海州城防空虚,咱们若是过去攻打,一定能打败武安福。”魏刀儿生的
犷,说话也瓮声瓮气。
“呵呵,我早说过武安福大军支持不了多久。今年山东干旱,兵灾又多,哪里那么多军粮供给他,果然缺粮了吧。”格谦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其实众人都知道他是个草包,也不去搭理他。这些义军头领当中,最有名的自然是长白山的王薄,他为人精明警醒,手段毒辣,为众人所推崇,大小主意都由他来定夺。
“我看此事有诈。”王薄低声道“武安福这几年来行军打仗未尝败绩,并不是个昏庸无能的家伙,咱们还要小心行事才好。”
“王薄,你不是怕了他吧?”格谦不屑的道“明明他的军队都开拔出去征粮了,若不趁这个机会吧武安福杀了,等他征来粮食,熬到秋天雾气散去,沼泽干涸,咱们可就无处可逃了。”
王薄沉声道:“我早年就认识武安福,这个人有些本事,若是小看了他,一定会吃亏的。”
孙宣雅平素和格谦较好,常常觊觎王薄的领袖地位,此时一听,不无揶揄的道:“原来是吃过武安福的亏啊,难怪畏首畏尾的,你若是不敢去,我和格谦自去就是了。”
王薄也不生气,道:“我没说不去,不过要从长记忆。我看,咱们如此如此,当有不败
之算。”王薄说了个计划,众人听了,齐声叫好。商量完毕,沼泽之中的义军就开始行动起来,本来三个一伙五个一群的义军慢慢聚集在一起,很快凑了三万多人的部队。
此事的海州城里,武安福正悠闲的和李靖喝着小酒,桌上几样的小菜,外面飘扬着
细雨。
“两天了,还没有动静。”武安福淡淡的道。
“他们很沉得住气啊。”李靖道。
“听说他们的头领王薄很有些本领,我倒想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武安福总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听过,却想不起来了,他来到这个年代之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是在无法一一记住。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场雨过后,就该有结果了。”李靖说道。窗外的雨淅浙沥沥,洒落的漫天都是,把海州城裹在其中。
小雨过后,月朗星稀,预示着明天将会是个好天气,雨后泥土的芳香,散发在夜
之中,给这个宁静的夜晚,增添了不少浪漫的气息。
鸟儿酣睡,不见白
里叽叽喳喳的吵闹声,数声鸣蝉,时有时无,海州城北那松软的泥土小路上,静悄悄的来了一队人马,所有的人都
短刀,手持长短兵器,草鞋踏在路上,不发出一点的声音来。
这队人马来到海州城外,向城门望去。紧闭的城门如同黑夜中圆睁的一只眼睛,分外的狰狞。
“格谦,你说城里真的有埋伏吗?”孙宣雅问一旁的格谦道。
“我看没有,王薄那小子太谨慎了,要是换了老子,直接带人杀进去,见人就杀,管他个球。”格谦
鲁的道。
“小心点也好。”孙宣雅看着海州城,有点心神不宁。
“你怕了啊?”格谦嘲笑道。
“鬼孙子才怕,一会看咱们谁杀的人多。”孙宣雅被格谦一
,也不管什么埋伏,回头打了个唿哨,数百人猫着
,迅速的
近海州城。
海州城上的哨兵正强打着精神望着黑漆漆的城外,睡意不断的涌上来,都被他晃着脑袋甩开。正在和瞌睡虫搏斗着,背后火光一闪,哨兵惊慌的回头一看,海州城的鼓楼不知被谁点燃了,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半个海州城。而城里城外,同时响起了喊杀声,王薄早在城中布置好的细作们一起发作,砍杀了守门的军士,将海州城门轰隆隆的推了开来。埋伏在城外的格谦和孙宣雅带领数百人蜂拥杀进了城中,见人就砍,放火烧屋。片刻之间,海州就成了一个到处熊熊烈火的人间地狱。
“很狡猾啊,只来了几百人。”武安福和李靖站在高台之上,冷冷看着烧杀抢掠的格谦和孙宣雅等人。
“对方的首领果然不是一般人,有些才智。”武安福欣赏的点头道“可惜遇到的是李靖啊,哈哈。”
李靖一笑道:“少帅,该出手了。”
两人下了高台,点起海州城里所有人马,一共三千人,呼啸而出,直奔进城的义军而去。格谦正带人在大街上和官兵厮杀,一听马蹄声急促,定睛一瞧,当先一个人,手中两头蛇花
,正是让人闻名丧胆的武阎王武安福。
“哪里来的响马,如此猖狂,见了本帅,还不束手就擒。”武安福冷冷的道。
“哈哈,你就是武安福吧,你若是能赢了爷爷的双斧,随便你处置。”格谦吼了一声,双斧挥舞,杀了过来。武安福眼中
光一闪,记起李靖的嘱咐,手中两头蛇毫不留情,破军
法雷霆霹雳一般的使出,格谦只觉得眼前
若风雷,带动无数的幻影。眼睛一花,喉咙上就是一疼,他不可思忆的发现自己的脖颈被刺了个窟窿,鲜血
涌而出,如同
泉一般。
格谦的尸体扑通倒地,他的部下大骇,转身就逃,武安福高声喝道:“别叫响马逃了。”手中
一展,追杀上去,三千人马奋勇争先,一拥而上,孙宣雅得知格谦死了,哪里还敢和武安福厮杀,带上数百义军,仓惶逃出城去。武安福带人紧追不舍,沿着小路一直杀奔过去,追出了二十多里地,前边的孙宣雅等人一拐,钻进了一片黑漆漆的森林。武安福脸上掠过一丝冷笑,口中道:“大家小心埋伏,过去看看。”
大队人马小心翼翼的结成阵势,刚来到森林边上,四面八方灯火齐明,无数喊杀声如
水一般袭来。上万人从附近的山岗和森林里冲出来,口中都大喊道:“抓住武安福有重赏啊。”
“撤!”武安福在马上吼道,三千隋军显示出在武安福的严格训练下取得的成果,面对强于己方数倍的敌人,队形保持不
,前队变为后队,
住阵脚,后队变为前队,急速后退。不多时,就
离了森林边缘的混乱地带,沿着来路,迅速的向海州城退却而去。
“别叫武安福跑了。”王薄和盂让两马当先,率领着近两万的义军追了上去,王薄此刻己经认定海州城内的确空虚,不然武安福不可能只带了三千人马出来,他怀着私仇,冲在最前面,誓要将武安福杀死,才能报当年之仇。
武安福留在队伍后面,听到王薄的声音,只觉得曾经耳闻,一时想不起来,借着火光回头望去,见那人的样貌十分的熟悉,猛的想起很久之前的事情来。
“原来就是你这个王薄啊。”武安福回身笑道“你没死在沙漠之上吗?”
“武安福啊,你总算想起我来了,还我宝藏来!”王薄大声吼道。
“你有本来就追来拿吧。”武安福才不理他,一踢马腹,呼雷豹往前一蹿,躲过了后面
来的一排暗箭。
隋军在前,义军在后,一路你追我赶,不多时来到了城北的芦苇
前,武安福的人马匆忙而过,王薄紧随在后边,心急如焚,眼看就要到海州城,若是被武安福逃进城去,只怕前功尽弃。他大声高喊:“都快些啊,别叫武安福逃了。”说这话时,他己经来到芦苇
的中间,正要再向前进,猛地听芦苇
里喊杀声震天而起,将义军的声音压制住了。芦苇
中火光大作,无数人马从又高又密的芦苇中杀了出来,正是武安福早就安排好的埋伏。
“中计了!”王薄大惊,义军拖的长长的队伍被从中间截成了数段,立刻陷入混乱之中,本来设伏伏击武安福的王薄,反而被武安福给引蛇出
,落入了武安福的陷阱之中。
第217章眼中钉
“撤退啊!”王薄满眼都是火光,四面八方如同
水一样的隋军扑了上来,也不知道这么多人是如何藏在芦苇
里几
却没有丝毫动静的。王薄终于发现,他面对的不是一个普通的隋朝将军,而是一支铁军的统帅。拥有这样一支有着疯狂纪律的军队,还有什么人是武安福对手?
“王薄,休要走!”武安福纵马奔来,手里的两头蛇在火光下闪耀着死亡的银光。王薄心胆俱裂,哪里肯留下,一边呼喊部下前来营救,一边拼命向北逃亡。武安福冲上几步,
面被数十王薄的心腹亲兵阻挡住,武安福眉毛一扬,狠狠的道:“不要命的就来吧。”亲兵们一拥而上,悍不畏死,武安福口里呼啸一声,杀进他们中间,手中的两头蛇点挑刺
,他找精细的工匠重新栽培制作的白蜡
杆比起多年前
糙的那一支两头蛇来己经不可同
而语,破军
法,梨花
法,武安福自己的花
招法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倾
在这些亲兵头上。那两头蛇所到之处人仰马翻,许多人连
头在哪里都没看见,就被刺翻。两头蛇源源不断的借力打力,生生不息,周而复始,数十亲兵不消片刻的功夫就全被打翻在地,死的死伤的伤,一片狼籍。武安福也不去搭理他们,跃马向北,追踪王薄而去。此人当年就显
出过人的狡猾和阴险,没想到数年功夫不见,竟然被他成就了这样大的事业,若不早些把他除去,将来一定是个心腹大患。
此时的芦苇
,己经成了血的海洋,无数的义军被围起来
刀砍杀,本来想要打猎的他们,成了隋军的猎物,任意的蹂躏践踏,不成*人形。陈填,彭孝才,粱惠尚三个头领本来在中军,正好被隋军切断包围,三人拼死冲杀,却哪里冲的出去,陈填被王君廓一刀劈成两段,肠子内脏散落的遍地,死的凄惨无比。彭孝才被谢映登一箭
个对穿,落下马来,顷刻就被
军踩成了
泥。粱惠尚本来己经冲到了包围圈外,斜刺里杀出一个赵勇来,丈八蛇矛一矛把他戳下马来,半个
膛都被戳烂,登时没了气息。跟王薄一起埋伏的孟让勇猛过人,带领数百个死士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来,把其他义军抛弃,逃遁而去。孙宣雅在
军之中瞅准了机会躲进芦苇
里,三两下甩开了追兵,不知去向了。本来就混乱不堪的义军失去了指挥,更是丧失了战斗力,不到一个时辰,就全数被歼灭,而隋军的损失,不过是两百多人。这一场大胜,足以让山东义军胆寒一阵子了。
武安福追了一阵,却一直没有见到王薄的踪影,也不知道他从哪条小路逃掉了。武安福没有办法,只好回了海州城。城内此刻己经把大火扑灭,受惊和失去房屋的百姓被安置起来。自从武安福自立之后,他对待义军的手段毒辣凶狠,对待百姓却是一贯的平易亲近,因此颇得民心。在山东的一个多月,百姓对武安福倒也十分的信任爱戴,跑去造反的人数少了很多。
“少帅,这次咱们可打了个大胜仗啊。”王君廓得意的笑道。
“死伤的兄弟一定要好好安抚家人。”武安福道,他看到孙思邈和王药师正在给伤兵们包扎伤口,忙得不可开
。
“少帅放心吧,不过少帅今天太鲁莽了,以后杀敌追踪的事情,还是交给别人去做吧。”李靖一旁道。
武安福也知道自己今
有些冲动,嘿嘿一笑道:“下次不会了,许久没动过手,有些
。”
“少帅现在是一军的灵魂,万一为了贪图爽快而出事的话,影响的不只是你一个人,而是全军十万兄弟的性命啊。”李靖正
道。
“李靖,我知道错了。”武安福无奈的道,李靖不但是他的部下,还是个良师益友,武安福对他是言听计从。无论是冉氏兵法中所提到的统帅所应起到的作用,还是从李靖孙成等人那里学来的用兵之道,武安福虽然不能很好的领会贯通,真正的用在实际上,理论上却是懂得的。知道李靖说的都是用心良苦的劝谏,武安福没有理由不听他的。
回到海州的临时指挥部,武安福和孙成等人说起王薄的事情,孙成赵勇燕翼他们也十分惊讶,没想到当年大漠里逃走的王薄竟然就是长白山的有名的知世郎。
“是在没有想到啊。”孙成啧啧道“若是余双仁在,一定更惊讶。”
第218章有心陷害
想起王薄就是从余双仁手里逃掉的,武安福苦笑一声,心说难道这就是天意吗?当初余双仁的一个不留神,让王薄带动了天下大
的局面。这究竟是历史开的玩笑,还是隋朝的运数使然呢?
击败了王薄的这次突袭,斩杀了义军四千多人,俘虏八千多人,武安福的大名在山东立刻传开来,可是他的麻烦却刚刚开始。
从海州回到济南,夏
和刘葵来见武安福,约他一起去看望张须陀,武安福早就有心结
张须陀,欣然同意。几人去街上的药铺买了数只上好的人参,一起来到张须陀的府上。
“几位打人稍等,小的这就进去通报。”一看是武安福等几个大官来拜访,张须陀的管家吧众人
到大厅道。
“还通报什么,我们难道是外人吗,直接进去算了。”刘葵大大咧咧的道,说着就要往内堂去,管家连忙道:“刘将军,今
家里有客人…”
刘葵只好停下脚步,不满的道:“老张什么时候有这么多客人了。”
武安福三人等了一会,就听内堂传来脚步声,来人正是张须陀,他被两个仆人搀扶着,一见武安福就笑道:“武少帅,多谢你来看望。听说你打败了王薄,我这一高兴,伤好了一半。”
武安福忙上前道:“张将军说笑了,你一缺阵,山东的这些牛鬼蛇神就都蹦出来了,我先替你
着,将来还得靠你平定他们。”
两人寒喧了两句,武安福才看到张须陀身后还有一人,此人身高八尺,脸膛通红,长须垂须,有几分的气派。武安福道:“张将军,这位是?”
张须陀忙道:“少帅啊,这位是我的
兄,刚派到咱们山东担任知府,名叫孟海公。”
武安福本来一脸的笑容,听得这个名字,顿时一愣,原来此人就是当初密报张宣的言论,害得张紫嫣父母双亡,姐弟分离的罪魁祸首啊。
“原来是孟大人啊,久仰久仰。”武安福以前倒真没听说过他,这些年忙着剿匪,张紫嫣姐弟也不提此事,他都快给忘记了
“武少帅才是名将呢,小人哪里有什么名气。”孟海公赔笑道,他的品级比武安福低,自然做出下属该有的客气,可是从他脸上,武安福看到的却是骄傲。
“孟大人实在是太潜血了,少帅啊,你不知道,孟大人可是定老元帅的徒弟啊。”一边夏
道。
“定老元帅?”武安福一愣。
“就是咱们大隋的开国元勋,双
将定彦平定老帅啊.”夏
一脸
羡的道。定彦平和罗艺乃是天下
法的两大宗师,夏
身为使
之人,虽然颇有造诣,对二人也非常仰慕。
“原来是定老帅的弟子啊,失敬失敬。”武安福这才明白当初杨林为什么要把报仇的事情交给自己。杨林和定彦平关系不错,相
多年,若要他出手对付定彦平的徒弟,他一定放不下身份来。而由自己来摆平孟海公,则是最适合不过了。只是不知道定彦平现在在何处,若是得罪了他…想起那传闻中名满天下的双
,武安福不
打了个寒颤。
张须陀等人对武安福的内心想法自然是一点都不清楚的,他叫管家去准备饭菜,四人就在堂上聊起山东的义军来。
“这一次少帅大败王薄,实在是让官军扬眉吐气啊。”张须陀赞叹道,他虽然也是百战百胜的将军,可是很少打出这样漂亮的伏击之战,这赞扬自然是发自内心的。
“张将军过奖了,不过是运气而己。说到底,还得靠张将军和孟知府你们多帮忙啊。”武安福道,他虽然是靠山王杨林的干儿子,可是对于山东大帅府的张须陀和新任的孟海公来说,毕竟是个临时顶替的外人,武安福深知他们不过是利用自己挨过这段时间,因此并不贪功。
“说到这事,其实我这次启程来山东时,也和兵部的大人们商量了个主意,倒是和武少帅有关呢。”孟海公笑道。
“哦?是什么事呢?”武安福有些警惕,兵部前些日子传出消息,说武安福拥兵自重,幸亏裴矩和来护儿帮他
了下去,才没出大
子,武安福可不想做出头的椽子,对此十分的
感。如今一听孟海公的话,顿时有些不自在。
“少帅也知道山东府现在兵少,一直都靠大帅府帮助,才能维持局面,现在张将军受伤,武少帅你公务繁忙,河南河北山东各地的响马都要靠你多照应,要是你离开山东,只怕王薄再来
扰州府,祸害百姓。因此我和兵部的大人们商量,看看是不是能请少帅借给我们山东府些兵卒。”孟海公说完,微笑的看向武安福。
武安福心时里暗骂,好个不知好歹的孟海公啊,就冲这句话,老子非得弄死你不可。
第219章名将黄昏
从张须陀家出来,武安福越想越觉得憋气。兵部中有人对自己戒备他是知道的,可是没有想到孟海公这个新来的知府竟然和兵部的人有勾搭,刚一来山东就想从自己手里挖人。所有的武家军官兵都是武安福的心头
,想要武安福的人,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回住所的路上,武安福已经在考虑如何对付孟海公了。
“相公,今天是不是累了?”张紫嫣看到武安福心不在焉的样子,疑惑的问道。武安福进她的房间有小半个时辰了,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发呆,让张紫嫣有些担心。
“我今天在张须陀的府里看到一个人。”武安福道。
“什么人?”张紫嫣问。
“孟海公。”武安福看着张紫嫣的脸色,果然见她花容失
,呆了半晌,淡淡的道:“相公打算怎么办?”
武安福起身把张紫嫣搂进怀中,抚摸着她温柔顺下的秀发,轻声道:“你是我的夫人,他是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你说是给他个痛快,还是慢慢折磨死的好?”
张紫嫣泪花闪动,靠在武安福的
膛上道:“相公,这么多年,你可知道我有多么苦吗?我以为你忘记了我的仇恨呢。”
“我怎么会忘?就算我忘却了所有的功勋伟业,也不会忘记你拜托我的事情。”武安福柔声道。这个年代虽然男女之间风气开放,也并不像后世那样讲究男尊女卑,可是如同武安福这样温柔的男人也不多见,张紫嫣被武安福的话哄的云里雾里,只知道幸福,哪还有思考的能力。
“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
代的。”武安福斩钉截铁的道,顺手摸上张紫嫣的重要部位,惹得她轻声尖叫起来。
“相公。”张紫嫣只来得及吐出两个字,就被武安福滚烫的嘴
封住了,她陶醉在甜蜜之中,只觉得把一切都交给眼前的男人,是她一生最正确的选择。
两天以后,兵部的一份公文送到了武安福的案头,无非是夸奖了一番武安福的功勋后才提到真正要武安福做的事情…
兵。上面说河北的窦建德最近势力壮大,在幽云一带纵横,北平府的罗成几次作战都占不到便宜,请武安福带兵北上,和罗成南北夹击,攻打窦建德军。至于济南府士兵不足,所以调拨武安福的部下三万留在济南府归孟海公调遣。武安福冷冷的看完了公文,对使者嘿嘿一笑道:“这位大人,我想知道这是命令还是在跟我商量?”
使者傲慢的道:“兵部的意思说的很清楚,大人难道不明白吗?”他的态度桀骜,武安福却似没看到一般,只眨了眨眼睛道:“我身为堂堂的三品元帅,一切军队调动只听皇上的,兵部的人还没资格跟我说三道四,我倒想知道,这事情禀告皇上了吗?就算皇上不知道,裴矩,来护儿,宇文化及,苏威几位大人可知道吗?”
使者被武安福的一番话说的目瞪口呆,期期艾艾的半天道:“我只管送信,其他事情一概不知道。”
武安福一瞪眼睛:“你一个小小的使者,什么都不知道也敢在我面前放肆?来人啊,拉下去打二十军
。”
这使者吓的魂飞魄散,没等分辨就被(电脑。)拉了下去,结结实实的挨了二十
,
股被打的开花,喊声凄厉,几乎昏死过去。
看着被抬上来的使者,武安福笑道:“你回去捎信给兵部尚书樊子盖,告诉他我武安福只听皇上的,他想缴我的兵,就亲自过来。我这里有一百
等着他呢。”
使者哪敢多言,哭天喊地的被送出去,从山东回洛
这一路的颠簸,够他的
股受的。
使者这一去,半月不曾回来,而裴仁基裴元庆父子同归瓦岗的消息也传到了山东,武安福听了候君集带来的消息,长久不语。李靖一旁看了,试探道:“少帅似乎不太开心?”
武安福犹豫了半晌道:“黄天虎李成龙那边有消息吗?”
李靖道:“己经打探到李密两月前出现在雍丘,他们己经去查访了。”
武安福点点头,李密将是他的计划中重要的一环。本来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信心而想要联合瓦岗山的武安福改变了主意。依靠别人总归不可靠,信别人不如信自己,自从感觉到瓦岗山的魏征等几人有别样的心思,武安福就认定只有把所有的强兵猛将都握在手中,才是最安全的做法。如今裴元庆的加入使得瓦岗山的实力大增,是作出一个抉择的时候了。兄弟朋友的确无价,可是在武安福的计划之中,这种感情只是绊脚石。他并不想亲手去摧毁那旭
一般初升的力量,只是为瓦岗山的英雄们提供了一个新的选择,至于未来是如同历史一样如
中天时土崩瓦解还是成就盖世的伟业,那就不是武安福能够预测的了。
正在武安福等待李密消息的时候,海州被王薄攻打下来了。上次海州一败,武安福本以为王薄会养
蓄锐一段时间,可没想到不到一个月,他就重整旗鼓,这一次山东的高士达高士魁兄弟,郝孝德,杨公卿,孙宣雅,王须拔,魏刀儿等人集齐十万义军,推举王薄为首领,一
之内打破了海州,坑杀了守军三干人。山东全境震惊,一时间济南府人人自危,风传义军马上就要未攻打济南,无数人争先恐后的逃离济南府。唐璧大惊,立刻请武安福来商议。
武安福到的时候,唐璧的堂上己经有了数人,除了夏
,刘葵两员大将,张须陀和孟海公也在。众人坐定,唐璧道:“武少帅,各位将军,海州被克大家一定都知道了。不知道诸位有什么看法?”
张须陀道:“大帅,我的伤己经好的差不多了,我请大帅给我调兵五万,一定能击败响马,收复海州。”
唐璧道:“你的伤势并未痊愈,我怕有失啊。”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孟海公道:“如果大帅信任的话,我愿意和张将军一起出征。”
唐璧大笑道:“盂知府能够出手自然最好,也叫响马知道定老帅亲传
法的厉害。”
武安福听了,长身而起道:“唐大帅,我也愿意出兵五万配合张将军,孟知府。”
“实在太好不过,有少帅和须陀你们两个联手,便是响马再多也不怕了。”唐璧拍掌大笑。武安福
出微笑,望向孟海公和张须陀,心里暗想:两位既然碍了我的事情,便再也留不得你们了。
武安福和张须陀的两路人马从东西两路向海州进发,一出济南府,王薄就得到了消息。义军立刻退出了海州城,分成数路,游
在北方的沼泽和密林之间,等待官军的到来。武安福和张须陀两路人马一路没有遇到
扰,很快在海州汇合。海州城被义军攻破之后,劫掠了一番,此时破败不堪,稍微像样的房子都被焚烧,城中杳无人烟,一派荒芜。武安福不
摇
了摇头,这些义军出身在农民之中,口口声声要推翻隋朝,解救万民,其行为举止却和一般的响马强盗无二,到处劫掠,动辄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如此下去,失去民心这一根本,便没有什么可忌惮的了。如今天下有名的义军之中,以河南的瓦岗山,河北的窦建德最为得百姓拥戴。而江淮一带四处
扰官军的杜伏威和西北的豪强薛举也都颇有实力。其他的如山东的王薄等人凶猛如虎,百姓中有人拥护他们对抗官府,也有人痛恨他们
扰民生,褒贬不一。倒是武安福爱民的行为颇多,虽然不见得能扭转官府在百姓心目中的恶名,却也不至于遭到百姓的抵制。两种行为虽然如今区别不大,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将成为
寇和霸王之间的鸿淘。
“少帅,根据探马奏报,王薄的主力五万多人在北面的天王庙驻扎,你看我们是不是尽快出击?”张须陀指着一份地图问武安福道。
武安福早就得知了这个消息,此刻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地图道:“天王庙前这座山峰阻隔住两边的沼泽密林,只怕响马们有埋伏啊。”
张须陀道:“响马开始有十万人之巨,如今少了五万人,我也认为他们是埋伏起来等我们进入圈套。”
孟海公一旁道:“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该坚守海州呢?”
武安福苦笑道:“盂知府,你瞧瞧海州这个样子,有什么可坚守的,只怕一阵大风,就能把这城墙给吹倒了。”
孟海公脸一红道:“那少帅你的意思呢?”
“两位还记得我上次是如何大败王薄的吗?”武安福道。
“少帅的意思是分兵?”张须陀也是名将,立刻明白了武安福的意思。
“正是。张将军你和孟知府一路从东绕过高山,进攻天王庙,我则从西路包抄过去。响马们要是埋伏我们中的一路,另一路就从后方攻击。如果响马没有埋伏,我们则可以两路并进,在天王庙和响马决战。”武安福指着地图,用手指划出两条路线道。
“此计虽然冒险,却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张须陀考虑了一番道“孟知府可有意见吗?”
“一切听两位的调遣。”孟海公道。
张须陀一点头:“少帅,那就这样吧,你我兵分两路,务必把响马歼灭在天王庙。”
武安福笑道:“那是一定。”心里却暗自道:张须陀啊,你可别怪我无情,谁叫你和孟海公走在一起呢。
第220章绝路
隔着河水,义军狂
一般的像仓惶撤退的孟海公军大声的示威,一切侮辱轻蔑的语言滔天的喊彻大地。张须陀的阵亡使得义军们雄心万丈起来,王薄高声鼓舞道:“兄弟们,随我绕过这条河,一直打到济南去啊。”
义军
声雷动,个个雄赳赳气昂昂尾随着王薄,向大河的源头行军,打算绕河而过,追击孟海公,攻打济南府。
“王大哥,武安福那边怎么办?”杨公卿是义军之中少有的识文断字的人物,此刻见军心
昂,心里自也高兴,不过想到武安福军还在西路,随时可能抄义军的后路,就觉得如芒刺在背。他见王薄似乎根本没把武安福军放在心上,心里犹疑,才有此一问。
“杨老弟,你没发觉武安福的大军一直引而未发吗?”王薄笑道。
“王大哥你的意思是?”杨公卿脸色一变。
“武安福这个人心机毒辣,做事不择手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这次根本不想对付咱们。”王薄道。
“你是怎么料到的?”杨公卿大奇道。
王薄淡淡一笑,没有回答,只是催促部下快速行军。没有人知道他的
口处藏着一封密信,那信上的落款,赫然就是名动河南山东两省的少帅武安福。
“少帅,张须陀战死,孟海公向海州撤退,王薄全军己经追杀而去。”尚怀忠鬼魅一般的出现在武安福的面前,带来了最新的消息。
武安福有些黯然,喃喃道:“张将军,你是个英雄好汉,若是能跟着我就好了。可惜你在山东一天,我的手就
不进来啊,对不起了。”
“少帅,王薄为什么会相信你这个敌人呢?”一直对武安福的计划持有反对态度的李靖奇怪的道。当他得知武安福要秘密联络王薄,设计歼灭张须陀和孟海公的时候,总觉得此事十分冒险,何况武安福与王薄之间的仇恨,决不比他和张须陀之间要浅,怎么会轻易的信任武安福,难道不怕武安福在他背后
上一刀吗?
武安福
出得意的笑容来:“李靖啊,你虽然天纵奇才,可是忽略了一点。”
“哪一点?”李靖奇道,他自信兵法战阵天下无双,临阵应变也是世上少见,实在不知道武安福所指的是什么。
“人心啊。我之所以相信王薄会接受我的条件,就是因为他是和我一样的人啊。”武安福言尽于此,再不多言语。
李靖呆呆的想着武安福的话,是啊,人心啊,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战场之上只有了解对方想法所求,才能无往而不利。
武安福没有想到他随口的一句话会使得李靖更上一层楼。他所具有的不过是最朴素的道理:这个世界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所谓永远的,唯利益而己。
终于安全了,盂海公心中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那象征活命的阳光里,铺天盖地的
来无数的羽箭。呼啸的箭风,带着死亡的邀请,扑向孟海公。
孟海公不愧是名将之徒,骤然遇袭,临危不
,吐气开声,两支碧火驮龙
舞在
前,把所有的要害遮挡的水
不通,无数的箭支被双
打飞,伤不了他分毫。不过孟海公的坐骑和他身后的士兵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孟海公的坐骑中了三箭,哀鸣一声,双膝一软,卧倒在地。孟海公早有防备,摘蹬下马,就地打了一个滚,避开要命的
箭。而他身后的士兵根本抵挡不了如雨的箭支,纷纷中箭倒下,三轮箭雨过后,不是被当场
杀,就是身受重伤,倒地哀嚎。
三轮箭后,密林的出口变得无声无息,过了好一会,才有马蹄声传来。孟海公单膝跪地,双
护在
前,他的大腿上被箭划过,受了轻伤。虎目圆睁,望向来人。
“孟知府,这样的
箭也没能
死你,真不知道你是命大还是什么。”来人的面孔因为背对着阳光,根本看不清楚,可是他一开口,孟海公立刻醒悟过来。
“武安福,是你!”孟海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埋伏自己的竟然是同傣武安福。
“正是本帅,啧啧,孟知府,你的生命力真顽强。”武安福哈哈笑道,他的背后,是雄阔海,王君廓,谢映登和满脸怒火的张称金。更远一点的地方,是三百名张弓搭箭,随时能对孟海公发动致命一击的弓箭手。
面对巨大的阴谋和迫在眉睫的死亡,孟海公反倒镇定下来,他站起身沉声道:“武少帅,我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你身为朝廷大员,为什么要害我和张将军。”
武安福的眼睛在黑暗中
光一闪,冷冷的道:“你和兵部合伙算计我的人马,就是该死。”
“大胆,你的兵是朝廷的,难道你想造反不成吗?”孟海公大怒道,随即却觉得自己实在太傻,武安福既然敢设计害死五万的隋军,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这明明就是想要造反。
“原来你早就要造反了?”孟海公恍然大悟的道“所以才要杀我和张将军。”
“孟知府,我要造反是真,要杀你也是真,不过杀你的原因不只是因为你碍了我的事。”武安福道。
“那是什么?”孟海公问道。
“你可认识他吗?”武安福一指张称金。
“不认识。”孟海公自然不会认识当年他陷害张宣的时候才十一二岁的张称金。
“他叫张称金,是我的
弟。他爹叫做张宣。想必你该认识吧?”武安福道。
孟海公脸色一边,怒道:“原来你就是逆贼张宣的儿子。”
张称金听到这里终于忍酎不住,大声吼道:“孟海公,你受死吧!”说完金背鱼鳞刀一展,就要上去厮杀。
“称金,你退下。”武安福面色严峻,摘下两头蛇来。
“姐夫,我要亲手杀了他为我爹娘报仇。”张称金泪水
淌下来。
“孟海公是定彦平的徒弟,双
厉害无比,你不是对手。还是我来吧。”武安福从马上跳下“孟海公,我不占你的便宜,咱们公平决战。你若胜了我,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武安福的军队在哪里?”孟海公一边率领着两万多人向海州撤退,一边问身边的副将。
“四个时辰前武少帅的人马在西边六十里处,现在不知去向。”副将道。
“那他怎么不过来救援!”孟海公大怒。
“末将也不知道。”副将无故被孟海公当作发火的工具,十分的委屈。
“武安福,你到底在哪?”孟海公气的浑身颤抖,仰天大叫道。
“知府大人,武少帅要是不来救援,咱们该怎么办?”副将问道。
“先退后海州再说。”孟海公恨恨的道。
“可是前边就是野狼谷,咱们要从那里过吗?”副将惶恐的问道。
野狼谷,乃是从海州东路到天王庙所经过的一处险要的峡谷,以山势险要著称。两座高山之间夹着一条蜿蜒的羊肠小道,若被在其中设下埋伏,有死无生。来时隋军绕路而行,生怕义军在这里埋伏。如今仓皇后退,若不从野狼谷走,就要翻越数座山峰,穿过一片密林。后有追兵的情形下,耽误的每一刻都有可能导致全军覆没。这个问题摆到孟海公面前,让他头疼无比。
“走野狼谷。”孟海公终于下了决心。王薄聚集了十万大军,都参与了围杀张须陀的战斗,盂海公绝对不信义军还有余力在野狼谷布置下埋伏。
隋军排成长蛇之形,进入了野狼谷,这里怪石嶙峋,山势陡峭,走在谷中,抬头望天,只有一线的蔚蓝。隋军个个想要逃命,也顾不得害怕,争先恐后的跑进谷中,盼着穿过山谷,尽快回到海州去。
队伍走了大半,盂海公也没进山谷,他一直在谷口观望,口中还不停的喊道:“大家快走,我来断后。”众小兵感激不尽,都觉得孟知府这人真不错,哪知道孟海公心里有鬼,想起方才张须陀在前被河水隔断,自己断后侥幸活命的事来,早就打算等大军平安通过才跟着逃走。
眼看最先进谷的人已经走到谷口了,后面也没多少士兵了,孟海公鼓足勇气,挎起双
,也要跟进去。刚到谷口,头顶惊天一声巨响。孟海公抬头一望,无数巨石滚落而下。他大吃一惊,勒马就退,身后巨石轰隆隆砸在地上,片刻之间就将谷口给堵上。孟海公一抹头上的汗,听得谷中凄惨的喊叫声震耳
聋,而野狼谷两旁的高崖之上,滚木擂石火炮火箭倾斜而下。不用想也知道谷中一定成为了一个人间地狱,所有进谷的士兵,绝无生天。
“走!”孟海公回望身边惊呆的一千多人,知道此地不能久留,王薄大军就在身后,野狼谷也有埋伏,不快走的话,只怕己身就要丧在此地。
残兵败将仓惶夺路而去,远远的野狼谷山上,孙成望着逃窜的孟海公,摇动了手中鲜红的旗帜,指向他们逃走的方向。在他的脚下,两万隋军,俱成骸骨,火焚过的焦臭味道,冲天盈谷,让人不寒而栗。
翻过两座山峰,穿过两条溪水,孟海公身后的士兵只剩下数百人,人人
疲力竭,来到横亘在众人面前的密林前。
“只要穿过这片林子就到海州了。”盂海公大声的激励部下道,可是他们的脸上都
出绝望的神情。孟海公心里恼恨,自己身为定彦平的弟子,双
纵横天下,罕有敌手,可是如今一招未发,就狼狈如此,岂不是给老师丢脸,被天下人
笑?
被死亡所
迫的残兵终于还是鼓足剩余的力量,向密林的另一头奔跑而去。孟海公冲在最前面,不多时,就看到了密林尽头的阳光。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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