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歌》开唱 第十六章 阴谋初起(
叶夜只觉脑子里嗡地一响,和莲华疯了般拼命跑向王家村。
方到村口,便见村内数间房舍已燃起熊熊大火,守村乡亲们的尸体横卧地上,老族长倒在血泊之中,二人扑上去连唤数声亦不见其醒转,眼见已然毙命,王德倒在族长身边,身上五道血痕,也已再无气息。叶夜与莲华见状不由心如刀割。
再向里走,尸体却越来越多,却无一个活人,躲在屋中的女人和孩子们无一幸免,均遭毒手,人人身上均是五道血痕。
王德家院里,小龙就倒在院中,王婶的尸体卧在不远处,头拼命抬着,手则伸向小龙,背上五道血口子,似是要救爱子,却在中途被人推倒刺死,身上
出的血,却将附近大地都染红了。
方才安静祥和的小村,竟在转眼间变成了人间地狱,叶夜与莲华谁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二人只觉睚眦
裂,想起从前众人对待自己的种种,不由泪如雨下,叶夜仰天怒吼数声,跪倒在地,叫道:“是谁?这是谁干的!”
莲华怔怔地站着,眼泪顺脸颊滑下,喃喃自语道:“这是为什么?方才还好好的啊…小龙是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是什么人能忍心下这样的毒手?王婶他们是那么好的人,与我非亲非故,却对我们像亲人一样…他们、他们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仇恨,本已深种在叶夜心中,此时,突然间变得更重了,他止住哭声,狠狠道:“杀我亲友者,我必千刀万剐之!”那声音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万鬼厉叫,连莲华听了,也不
身子一颤!
此时大火已开始快速曼延,大半个村子都烧了起来,叶夜长身而起,道:“这火势这般大,咱们没时间安葬乡亲们了,便让大火带去一切吧!此事定与那群山贼有关,咱们这就去追!”
二人转身向外而去,莲华眼尖,立时见到门边土墙上有几个血字,便一拉叶夜。叶夜定睛一看,只见门板上写着:“报仇!”下方落款两字:厉啸。
二人愕然半晌,莲华讶道:“这畜生竟然未死?”叶夜狠声道:“报仇来找我便好了,乡亲们又有什么罪?厉啸,你这畜生,我若不杀你为乡亲报仇,誓不为人!”
二人离开王家村,来到村口时,全村都已化为火海。二人目视王家村方向,不由泪
满面,不约而同地跪了下来,冲着王家村方向磕了个头,便起身向那群山贼逃走的方向追去。
二人顺山贼马队留下的足迹一路追逐,慢慢越走越远,几
后竟来到原州府内。莲华奇道:“这伙山贼怎么如此大胆,竟然直入原州府,难道连官兵也不怕吗?或者说,他们本就不是什么山贼?”
叶夜道:“这么一大队人进了城,想不惹人注目都不成。咱们便四处打听一下,总能有所收获。”
两人来到距城门不远处的一家小酒馆,
餐之余,叶夜将小二唤来,问道:“小二哥,请问这几
,可有百来人的马队经过此地?”
那小二想了半天,道:“马队没见到,不过百来人的话,前天倒是有队往庆州去的军兵从此经过。”
莲华闻言一震,叶夜见状急忙挥退小二,问道:“怎么了?”
莲华道:“是了!他们的坐骑、武器均整齐划一,骑士高矮也相差无几,还有那来去如风的速度,那遇事不
的阵形,那不同寻常的箭法…他们绝非山贼,一定是久经战场的将士!”
叶夜不由愕然,半晌后道:“厉啸怎么有能耐调动军队帮他?”莲华道:“多想无用,那他们不是往庆州去了吗?咱们便追上去,不怕问不出原委!”
二人当下离开原州,向东直奔庆州而去。行至中午时,忽在路上遇到一队骑兵,那带队将军眼见莲华俊美无双,不由直了眼,叶夜不想多生事端,只狠狠瞪了他一眼后,携莲华便
快步离开。不想那军官起了
心,竟让手下军卒将叶夜一众围了起来,打马走近,看着莲华
笑道:“好标准的姑娘!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叶夜怒道:“关你什么事?快给我让开!”
那将军笑道:“脾气不小啊?”随即收起笑容,道:“你行迹可疑,定是敌军派来的细作!来呀,把他给我斩了!把那姑娘给我带回去,本将军要仔细盘问!”
叶夜因王家村之事,此时已对军兵全无好感,见这军官竟敢在光天化
下杀男霸女,不由气往上撞,见几个骑兵拔刀冲来,当下挡在莲华之前,挥拳
了上去。眨眼之间,这些骑兵便被他放翻一地,战马惊叫而走。其他骑兵见他功夫如此高强,不由心中骇然,一时间却不敢再冲上来。
那将军怒喝道:“果是细作!否则怎有如此本事?”说着
出长刀,催马向叶夜攻来。
眼见刀光雪亮,叶夜不由又想起了袭击王家村的那群“山贼”多
来积
的怒火全数爆发出来,他厉喝一声,不故后果地冲向那军官,双手苍月刀齐出,将战马头颈与前蹄同时斩断,那军官立时向前摔了下来,若不是反应还算快,及时团身贴地疾滚卸力,恐怕就生生摔死了。
那军官方挣扎着站起身,长刀却还未离手,刚要攻向叶夜,却见叶夜一挥手,一条雷蛇便自叶夜指间盘旋
绕而下,附在叶夜臂上游走不休,吓得他手一软,刀也掉在了地上。骑兵们相视骇然,不约而同地勒马后退。
便在此时,骑兵后队忽向左右分开,一位锦衣公子策马缓缓而来,其后紧跟着四骑,马儿健壮无比,马上骑士也是英姿飒飒。这锦衣公子风度翩翩,俊脸白皙如同女子,但眉目间英气
人,颇有大丈夫气质。一众骑士一见他,便立刻垂首施礼,那将军急忙半跪在地,指着叶夜道:“大帅,此人乃是朝廷…”
未及他说完,那公子已一挥手,冷冷道:“闭嘴!”随即冲叶夜一笑,翻身下马,拱手道:“这位兄台,失礼了。不知此人如何招惹兄台,才
兄台下这样重的手?”他一边微笑,一边指着战马尸体和躺下的几位骑士。
叶夜不怕蛮横无礼的,偏却怕这礼数周到的。他收起法力,那雷蛇立时收回他臂内,冲那公子一抱拳,问道:“阁下是?”
那公子微微躬了躬身子,道:“在下安庆绪,这些不成器的家伙,便在在下军中效力。不知他们如何惹到兄台?”
叶夜不由为对方的风度所折服,道:“我们不过是过路的旅客,若不是这位军爷垂涎我
子美貌,硬说我是什么细作,我们也不会动手。”
安庆绪面色一沉,向那将军问道:“孙大可,确实如此吗?”
那将军急忙分辨道:“大帅,您休听他胡说,明明就是他先动的手…”未及说完,安庆绪一挥手,向其余众人问道:“我军军法你们都知道吗?告诉我,这位兄台所言,是否属实?”
众骑士看了看那将军,皆低头不语。安庆绪冷笑一声,对那将军道:“众皆不语,可见说谎的是你!”话音方落,也不容那将军再争辩,已电般
出
后长剑,一剑将那将军刺死,随后厉声道:“来
谁若再敢任
而为,
我军纪,他便是榜样!”
叶夜不由更感佩服,一拱手,道:“大帅治军之严,真让叶某佩服!”安庆绪苦笑一声,道:“手下出了这等
之人,真让兄台见笑了。却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叶夜急忙将自己莲华介绍一番,安庆绪均躬身施礼,赞道:“莲华姑娘如此容貌,真可谓闭月羞花,果然配得上叶兄!”
莲华淡淡地笑了笑,却是勉强得很。叶夜未见,安庆绪看在眼里,却也未以为意,他令骑士们收拾那将军尸身回去,让那四个贴身骑士在后跟随,与叶夜二人缓步而行,问道:“二位绝非凡人,不知此行
到何处?安某向来仰慕修仙得道之士,若能允在下相助一二,实是荣幸之至。”
叶夜只觉安庆绪是位有礼有节的君子,是可信赖依仗之人,便忍不住将王家村中一应往事诉说一遍,道:“如今我们要到庆州去,追查凶手,为乡亲们报仇!”
安庆绪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后,道:“叶兄,请恕我直言,庆州军兵数万,若其真与那妖物有勾结,叶兄非但不能查出原委,反先会为其所害,不如先到我营中小住,由我暗中派人调查那队军兵的线索,你看如何?”
莲华闻言点头道:“安大帅说得不错,此事若由安大帅去查,确是最方便不过了。”
叶夜略一沉
,便点头同意,安庆绪大喜,立即带两人向东而去,来到他在数里外山下的军营中。
叶夜第一次见识军营,只见那大营连绵数里,蔚为壮观,营帐布置井然有序,军兵巡营时队列齐整,不由心生感叹,暗赞安庆绪的统军之术。安庆绪如接待贵宾般,亲自携叶夜等人来到中军大帐,吩咐摆酒
客。席间与叶夜两人倾谈,叶夜发现其精通天文地理,几乎无事不知,谈吐间尽显才华横溢,不由越谈越投机,将自己一生遭遇都说给安庆绪听,安庆绪不由吹嘘感叹。
不觉又谈到天下大事,安庆绪忽叹息连连,道:“如今之天下,
臣当道,民不聊生,哪还有我大唐盛世时的样子?每每想起百姓的苦难,我真是…唉,只可惜我区区一介凡夫,却没那等高强法力,可以踏虚无而救万民啊!”以叶夜之聪明,自然听得出他话里有话。他本就钦佩安庆绪为人,此时见他
怀天下,却与雷傲颇有相似,不由更生好感,
口而出道:“安兄若有什么为难之事,不妨说出来,我若能助一臂之力,自当为天下人尽力。”
安庆绪闻言淡淡一笑,道:“叶兄多心了,来,喝酒。”
他越是如此,叶夜想帮忙的心情就越迫切,起身肃容道:“我与安兄虽是初识,却一见如故,已当安兄是朋友,难道安兄却不将叶某当作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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