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八章 屈人之兵
那一道真元还未
上神斧,鲁奇直觉一股大巨的力量扑⼊怀中,心里唤了声不妙,人已经往后飞了出去。却原来,丰慕云在将斧头抛出的同时,暗暗贯注了一股真气,乘鲁奇凝神接斧之隙,击中了他的
膛!
“啊…”台下齐齐发了一声惊呼,就连闲云都收起了往⽇的嬉⽪笑脸,紧张地站起了⾝来。原来鲁奇因为中了一招,真气被击散,
本无力去接那飞旋而来的飞斧,场面一时间变得险峻万分!虽是公平比试,但毕竟是本门之內的争斗,如果闹出人命来,那实在是有违初衷。到时候,谁的心里都不会好过,心生芥蒂事小,同门杀戮事大。因此即便是闲云这等行事不拘之人,都不噤为之⾊变。他们这些修为⾼一些的,即使有心去解救,也是鞭长莫及的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伸了出来,那原本呼啸作势的神斧,突然乖乖地停在那⽩皙的掌中。却是丰慕云以绝快的速度,后发先至,将那飞斧截了下来。那一袖低垂,单掌控斧,⽟树临风、低头弄发的模样,实在是势姿优美,表情欠揍…
众人舒了一口气,心情轻松下来,台下一片议论纷纷。
却说那鲁奇,连连后退中,一脚踏空,从那擂台上跌了下去,那模样实在是狼狈之极!丰慕云缓缓走了过去,蹲下⾝来,揶揄道:“鲁师兄,早叫你别拆擂台嘛,这下报应来了吧,自己掏个洞,然后把自己摔了。喂…接好你的宝贝哦。”说着丰慕云将那斧头扔了过去,这下他没再耍名堂,但见那鲁奇接过神斧,没说一句话,只用怨毒之极的目光瞪了丰慕云一眼。
丰慕云尽管修为远远⾼于他,却被他这目光吓得一个
灵。心中不噤反省:“他为何竟恨我到这种程度呢?不是公平比试么,怎么变成人私恩怨了?…也许是我刚才太过分了吧,赢就赢了,不该赢得那么完美,或许也应该假装趔趄一下吧,给他个面子…而且,我有些话,是有些刻薄了…”
丰慕云其实心地善良,可正所谓近墨者黑,近朱者⾚,因为经常跟闲云在一起,慢慢变得和他一个德
,行事好表现,没事就爱耍个宝,嘴⽪子是痛快了,人却给得罪了,不经意间埋下了许多的祸
。
灵虚见胜负已分,他示意闲云过去,两人
谈了几句。闲云走向丰慕云,他征询道:“怎么样?今天还能再战么?”
丰慕云虽然在分神进⼊了翠影的时候耗费了大量的精元,又经历了刚才一战,但他却似乎越战越有斗志,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没问题。就这么个小事,谁有耐心等到明天啊?”
虽然他的声音不是很大,可在场之人,都是修道之人,耳聪目明,个个听得真切。费长风细眉一挑,心里腾地升起一股无名业火。常乐真人却捋着稀释的几缕胡须,涵养好得很,似乎对慕云的大言不惭不以为然。
灵虚真人面上波澜不兴,只淡淡说了一句:“那么就继续比试吧。”
正当此时,常乐真人却突然出言道:“师⽗,丰慕云修为远在长风之上,本脉愿自动退出比试。”
灵虚还没说话,那费长风可就急了:“师⽗,怎么可以不战而屈。”
常乐真人脸上很是平静:“风儿,师⽗平时怎么教你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如果败局已定,何必自取其辱?”
闲云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就不痛快了:“师兄,不过是本门比试,又何来自取其辱之说。”
常乐真人“嘿嘿”一笑:“闲云师弟,你连认输的机会都不给师兄我么?”
闲云没料到他有此一说,一时张口结⾆:“你…你这是哪里话嘛…”
灵虚突然揷言道:“就这样吧,就由慕云代表本门参加这次比试。大家可以留在观里帮忙,另外三派,应该会在这几⽇陆续赶到。”
不想最后的决赛却什么把戏都没看到,大家心有不甘,但既然灵虚掌门发了话,大家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一个个稀稀拉拉地离开了。
费长风还在难以置信地发愣,常乐真人走到他的面前,突然沉下来脸呵斥道:“混球,还不死心么?还不随我回去!”
费长风虽然心里不服,但迫于师⽗的威严,不得不垂头丧气地跟在他后面走了。
天小野很看不惯常乐真人的作风,突然大声骂道:“懦夫!孬种!士可杀不可辱,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还谈什么面子荣誉!?”
天锁急得直堵他的大嘴巴:“老大,你能不能小点声,让人家听见那可就糟了…”
“听见又怎么的?你会怕一个缩头乌⻳么?”天小野睁大了牛眼,一脸的不屑。
“住嘴!”这一声似乎还在远处,可接踵而来的一剑却立马到了天小野的眼前。
天小野大怒,一掌推开天锁,侧⾝就要夺他兵刃。
费长风冷冷一笑,微微一横掌,那长长的剑穗竟然金蛇一般地
绕在天小野的脖子上!天小野几时见过这等怪异的事情,这仙家宝贝就是出人意料,连个剑穗都有招数,大意之间他的脖子被
得死死的。但他心中怒火烧焚,不顾死活,拼命挣扎。
那费长风一声冷哼,催动內劲,微微一使力,天小野直觉脖子就快要被绞断了,一口气提不上来,脸憋得通红…
“住手!”随声一道翠影电闪而至,气势如虹,费长风不得已舍了天小野,举剑格挡。
丰慕云情急之下催动翠影仙剑,那剑自然不同凡品,跟费长风的映雪剑甫一接触,便在映雪的刃口上磕出几个缺口来。费长风大是心疼,看那品相,如果要炼器修补如初,恐怕得花一月的工夫才行。
费长风气冲斗牛,剑芒突然暴涨三尺,似要跟丰慕云力拼一场。还未离开的道众齐齐驻⾜,眼看一场好戏就要开演,可惜不逐人愿,闲云和常乐也各各赶来,喝止了两人。
“不知进退的混球!如此便⾼兴了么?”常乐其实哪里愿意做缩头乌⻳,他又何尝不能感同⾝受地理解长风的憋屈,只是又能怎么样?这是斗法,可不是泼妇骂街,你再有气,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呑,谁叫你技不如人呢?
闲云骂的却是天小野:“不知死活的东西,这么点修为就四处闯祸,好了伤疤忘了痛?前几天的教训都丢哪里去了?快去给你常乐师伯道个歉。”
天小野正要说话,那天锁却突然闷声道:“师⽗,不会吧,刚才咱的人都差点给灭了,现在还要我们去给他们道歉?”天锁很难说句话,当然,他一说话总不由得带点江湖味。
“灭了?灭了活该,没实力还敢
说话、瞎闯祸?”闲云依旧在破口大骂。
天锁很是担心,他知道天小野的
格,最好别
他太甚,搞不好他就会⼲出什么欺师灭祖事来。刚才他之所以大胆地顶嘴,主要是想天小野心里能好过点。
“师⽗教训得是。以后徒儿必定牢记于心。”这是天小野说的话嘛?慕云和天锁都用唐朝人看波斯人的眼光盯着他。
更不可思议的还在后面,只见天小野走到费长风面前,恭敬作揖道:“长风师兄,是我的错,请原谅我的无理。”
费长风还在假装冷傲,常乐却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打了个哈哈,⼲笑了几声道:“师侄,这算什么?一家人嘛,不打不相识。长风,还不还个礼?”
费长风在鼻孔里哼了一声,别扭万状地拱了拱手,然后就大模大样地走了。
常乐略带尴尬地对闲云说:“师弟见笑了,现在的小辈都这样,没大没小,目空一切。”
“哈哈…都一样都一样,咱们年轻的时候还不这样?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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