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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钥匙,辞职(1)
 高兴而来,败兴而归,温暖毫无情绪地回到浅宇。

 趴在办公桌上她觉得异常无助,一个叫她分手,一个叫她离职,到底应该何去何从?只希望忽然有个人跑来告诉她怎么选才是正确,她很怕,怕迷茫的自己难以清醒抉择。

 这世上有一条路无论如何也不能走,那就是歧途,只要走错一步结果都会是粉身碎骨。

 有人敲她的桌面,她抬起头。

 “打电话给大华,约他们下星期一上午十点过来签合同。”占南弦说,眸光落在她受损的粉上,一贯淡冷的神色明显沉了沉。

 她不自觉摸摸自己的嘴,说话自动出了口“我自己咬的。”这一刹她忘了他的上司身份,也忘了心内设置的界限,忍不住扯扯嘴角想牵出一个笑,却不成功,笑容显得异常勉强,一丝丝全是涩意“临路说得一点没错。”

 他不以为然地弯起薄“他说了什么让你这样奉为真理?”

 “他说我再也不懂你。”

 回想起上六十六楼以来与他近身工作的日子,越来越发觉他再也不是从此那个将一颗心全然付给她的少年。

 工作中许多时候她与他仍然心灵相通,默契得有时他一个表情她就知道他想要什么,然而也只限于工作而已,在这之外他的情绪和心思深沉莫测得她根本无从捉摸。

 这个异常年轻却惊人理智,魄力非凡,果敢坚毅,淡薄冷酷兼拥有巨额财富的男人,的而且确再已不是她记忆中曾发誓此生与她相守相护的少年,意识到这点心口骤然一酸,她眼中几乎涌泪“我好象…已经不认识你。”

 他弯身执起她的手“知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手腕被握得生痛,她挣了挣,然而他钳得更紧,她只得问“什么?”

 “你对我的心思太浅,花给我的时间太少。”

 她垂下眼,难过得无法说话。

 手上早空空如也,幸福已全部赔在十年前那一场不应该发生的灾难里,负罪的她可以拿什么去与他面对?那痛苦不堪的记忆和经历,她怎么敢在余惧未去中再次凄酸地泛成对他的相思。

 她的沉默不应令他的薄轻轻微抿,倏地将无言以对的她扯进他的办公室,甩上门的刹那他将她紧在门板上,覆了下来,他的索求热烈而切,还带有隐隐约约的一丝忿恼。

 在恐慌中朱临路的说话一句一句在她脑海里响起,她知道他说的全然没错,她知道自己可能已经走上内心最怕的那一条路。

 然而,只能请上天原谅。

 她孤独一人在黑暗的路途中已经彷徨很多年,好不容易尽头终于出现了一线曙光,也许那是虚无的海市蜃楼,也许那是她自欺欺人的幻觉,也许当她终于到达时它早已熄灭或飘走…只请上天原谅,请让她飞蛾扑火一次,如果结局真的会是在这逐渐火燎火烧之中化为灰烬,她亦算死得甘心。

 他忽然以舌尖恋她颈后感的肌肤,令她无法控制地出微声,只她才能听见的曼然轻语带着一丝讽冷“我还以为你真的不认识我了,还好你的心比你的小嘴来得真实。”

 就在此时他外衣口袋里忽然响起铃声。

 噬咬着她耳坠的齿尖并未松开,他掏出电话,在想扔掉前瞥见了上面的号码,而那一眼仿佛使他改变了主意,他改为接通,柔软瓣漫不经心地轻蹭她的耳“一心?”

 她全身一僵,身子骤动,但他比她更快一步,已迅速将想退开的她紧抵在身体与门板之间,令她无法动弹。

 “恩,现在有点忙。”他对着电话那头道,说话间一心二用,空余的手抓住她曲起的手臂强制到她背后“在办公室呢。”

 他温柔得难以想象的语气让她奋力挣扎,口叫了出声“你放开!”

 仿佛怕真的伤着她,他慌忙松开她的手改为扣紧她的,同时对着电话吃吃笑了起来“对,我和她在一起。”任她如何推打他的嗓音轻柔不改“好,我一会过来。”

 他扔开电话捉住她双手扣在门上,俯视着她一寸之隔的眸光,那隐隐怒让他翘了翘角,极轻极轻地道“宝贝,现在懂我了没有?”

 她霍然侧头,避开他再度俯低的瓣“我早该听临路的话。”

 他微微一僵,指尖强行将她的下巴转过来,咫尺处他的眸涌上寒冰。

 “别让我从你的小嘴里再听到那个名字。千万,别再有下一次。”  m.pINgG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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